所以,這一天中午,白錦棉還是來送了外賣,她來到辦公室的門口猶豫了一下,就推門走了進去。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她的心情就變得異常的緊張。


    她一走進去就看見兩米寬的辦公桌上。


    那個被她扣上變態的男人,正在認真的寫著字。


    他寫字的速度很快。


    低著頭的他,劉海垂下來。


    她這一眼看去,好像看見的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帥氣,成熟,穩重,做事認真的優秀男人。


    他聚精會神的樣子,哪裏像變態了?


    白錦棉站在門前麵,都不好意思打擾他了。


    黑月岑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看見她,淡淡的開口道:“你來了。”


    “我送外賣。”白錦棉小聲的說。


    “放那邊。”黑月岑看了那邊的沙發一眼。


    “哦。”白錦棉就走了過去,忍不住迴頭看他,他又低頭,表情很認真的在翻閱著資料。


    好像她不存在一樣。


    白錦棉心裏不禁嘀咕:“難道是雙胞胎兄弟?不是同一個人?怎麽差別那麽大?”


    不一會兒,白錦棉擺好了飯盒,見他還在忙,她要怎麽賴在這裏三個小時混錢?


    就在她想著這個關於財富的問題的時候,黑月岑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他的手從她身後穿過她的腋下,往她胸前一抓。還很滿意的說道:“真大。”


    “你有病啊?”白錦棉怒吼一聲,急忙轉身推開了他。


    “我很健康,也很強壯。”黑月岑嘴角掛著笑意,卻很淺很淡,他那一張俊臉上,笑或者不笑看起來都沒多大區別。


    都那麽高冷。


    白錦棉瞪了他一眼,走到了茶幾的另一邊,指著茶幾上的那些飯菜,說道:“飯菜我已經擺好了。”


    她的眼神有些鬼祟,雖然很不想現在就拿錢離開,但是她總是感覺和他呆在一起會很危險。


    可是不呆久一點,她哪裏能賺大錢啊?


    黑月岑沒有理會她在這裏打著小算盤,走到沙發上坐下,開了一個湯盅,那骨頭湯的香味就飄出來了。


    白錦棉聞了一下,就滿嘴口水了。


    好香,好想吃。


    黑月岑故意似得,把所有蓋子都打開了,那香味真叫一個爽。


    白錦棉瞬間都忘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了,一雙大眼睛盯著那些好吃的,今天的菜色也未免太豐富了吧?


    還有燒雞,燒雞啊……


    她最愛吃了。


    “吃嗎?”黑月岑突然問了她一聲。


    白錦棉當下就點點頭,嘴角不自覺的笑了,可是馬上又發現自己笑得太愉快了,這樣好像有點兒丟臉,她馬上就收起了笑容,問道:“好好吃的樣子。”


    “吃吧。”黑月岑說著,把一打錢放在了茶幾上。


    白錦棉一看那打錢,就邁著小碎步走過去,蹲了蹲身子,一把將錢給快速的拿了過來。


    她也不數了,往褲袋裏一塞,心想:賺了賺了,她很快要發財了,嘿嘿嘿……


    黑月岑斜眼看著她那財迷的臉,心裏隻覺得好笑,他隨手拿起了筷子,插了一塊紅燒獅子頭就吃起來了。


    白錦棉看見他吃了,她也就不客氣了,伸手就要抓那隻雞,可是手卻在半空就被他給抓住了手腕。


    白錦棉看著他眨眨眼,不給她吃雞麽?


    “洗手。”黑月岑吐出了兩個字,她剛才拿了錢,就這麽抓雞吃,得多髒?


    白錦棉咽了一口口水,才把手收了迴來,往身上擦了擦,說道:“我的手不髒。”


    “不洗別吃。”黑月岑說道。


    白錦棉撇撇嘴,轉身走去洗手間洗手去,她很快把手洗出來了,往旁邊甩了甩手,水花飛了地板一片。


    黑月岑瞥了一眼,把一旁的紙巾盒拿過來扔在她麵前的茶幾上,說道:“把手擦趕緊,別到處甩水。”


    白錦棉上下看了他一眼,一邊用紙巾擦手,一邊問道:“你是不是處女座的?”


    “你怎麽知道?”黑月岑挑眉,突然自戀的問道,“你暗戀我,調查我?”


    “去~”白錦棉不屑的歪了嘴,說道,“就你這潔癖除了處女座也找不出第二星座了。”


    黑月岑哼笑了一下,說道:“我不是處女座的。”


    “不信。”白錦棉嘀咕,擦幹了手,馬上就去把那隻烤雞給抓起來了,她坐在沙發上開始愉快的啃雞,吃了兩口大大的,滿足極了,才想起她這樣吃,他就沒得吃了。


    這畢竟是他買的吧,白錦棉意思意思的把烤雞往他那邊遞過去,問道:“你吃麽?很好吃。”


    黑月岑搖頭。


    白錦棉就心安理得的繼續啃烤雞了。


    “你慢慢吃,我還有事要忙。”黑月岑就吃了一個紅燒獅子頭就起身往辦公桌那邊走過去了。


    白錦棉哦了一聲,吃著烤雞看著他走到辦公桌那邊坐下,很認真的又開始寫他的東西。


    他低著頭,黑色柔亮的碎發遮擋著了前額和太陽穴的地方,她這個方向看他,隻能看見半張側臉。


    他的輪廓真好看,那側臉都挑不出一點兒毛病,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分明的棱角。


    他認真起來真的和調戲她的時候判若兩人,看著他現在那麽認真的樣子,她都有點陌生了,這和她印象裏的那個人一點都不像……可是……第一次見他時候,那時候雖然沒看清楚臉,可是她當時躲在椅子底下,能夠感覺得到他的氣場和現在的這個是一樣的,那樣威嚴,不可一世,唯我獨尊,卻又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高冷感覺。


    姥姥說的對,男人心,海底針,太難懂了。


    白錦棉看著黑月岑發呆了好一會兒,才又醒迴來繼續吃肉。


    她最後吃得打嗝,實在是吃不動了,才把手擦幹淨,然後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因為她太小個了,所以這一癱坐著,黑月岑從那頭看過來都看不見她了。


    黑月岑過了一會兒,見沙發這邊一點動靜都沒了,正懷疑她該不會瞬間移動跑了吧?


    他起身走過去,繞過了沙發就看見沙發上的她已經歪著腦袋睡著了。


    吃飽了就睡,是豬嗎?


    白錦棉這時候往沙發上緩緩倒下,都沒醒過來,她舒舒服服的抓了一個抱枕雙腿一夾就抱著睡了。


    黑月岑看著她雙腿夾著的抱枕,突然勾起了一抹壞壞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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