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兒被鬆竹扛在肩上,卻不敢聲張,也不敢四處亂看,隻能默默地鞠一把傷心淚。


    因為今天是花魁賽,有不少歡場中的女子也在其中,故而,周圍的人看到鬆竹扛著藍玉兒大步步出,也隻當鬆竹是個按捺不住的少年,左右不過是場風流韻事罷了。


    待到鬆竹扛著藍玉兒,尋到趙家的馬車時,周圍早已沒了什麽人。


    輕輕一抖,鬆竹便將藍玉兒抖下了肩膀,隨即便像看什麽穢物一樣,露出一副“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是浪費”的表情。


    尼妹,死鬆竹,姑娘不過是做了兩場才藝表演秀,你那是什麽表情?好像姑娘剛被無數人熱情的目光輪了一遍似的!


    “還不上來?”驀地,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來,嚇了藍玉兒一跳。藍玉兒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順便送了一記衛生眼給鬆竹。


    話說,大叔,你什麽時候進的馬車?咱進了馬車,能點個燈不?你這樣冷不丁地出聲,是要把姑娘嚇尿嗎?


    藍玉兒腳下一個用力,便躍上馬車,靈巧的小手輕輕地掀起了車簾,可還不待她放低身子,就覺得一隻堅硬如鐵的大手,猛地鉗製住她的胳膊,一點也不溫柔地將她拖進了馬車內。


    趙晨黑沉如水的麵容近在眼前,本就漆黑無比的雙眸,在這烏黑的車廂內燁燁生輝,讓人瞧得特別分明。此刻,男人黝黑的眼眸,被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漾起陣陣波瀾,豐潤的唇瓣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怒意在這張並不如何俊美的臉上,忽閃忽閃的,似乎隻要一個小小的導火索,就能點燃整個火山。


    噢,大叔,你這樣真的好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怪獸,話說,姑娘要不要變身成專打小怪獸的凹凸曼呢?


    馬車在管道上由慢到快地奔馳起來,哢噠哢噠的馬蹄聲,在這靜謐的夜色中,聽起來特別嘹亮。


    “知道自己哪兒錯了沒?”


    “嘎?”藍玉兒頓時覺得自己受到了暴擊!話說,她有做錯什麽嗎?大叔,姑娘臨危受命,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胞才換來今天的兩場驚天演繹,可你倒好,誇都不誇一句,就給姑娘亂安罪名,這樣真的好嗎?下了那麽大的兩次花束雨,怎麽沒把你的腦袋瓜給打歪!


    興許是瞧見了藍玉兒眼中的倔強與不服,趙晨低沉的嗓音中夾雜了一絲怒意,“不知悔改!”


    “呃……?”改?改個屁!心中的小人翻了翻白眼,這個死都不讓姑娘死個明白的大叔,最不可耐了,有木有?


    “家主,奴婢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兒做錯了。雖然奴婢知道自己的沙畫技術和舞蹈表演都不是頂級的,但也有努力做到震撼開場、推陳布新。奴婢相信家主也有看到台下的百姓,他們的表情都很震驚,也很興奮。這兩場比試,蒔花館得到的花束遠遠超過其他歡場,這最起碼能證明奴婢是有用心在做家主交代的事。奴婢實在不知自己到底哪兒做錯了。”


    藍玉兒亮閃閃的眼眸,直直地望向趙晨,沒有一絲的卑微和怯弱,有的隻是想知道真相的執著。


    趙晨豐潤的唇瓣抿得更緊了,似乎有什麽在他的眼底一閃而過,隨後全部歸於平靜。堅硬有力的臂膀輕輕一提便將藍玉兒提坐在對麵,趙晨別開頭,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挑起車簾,微涼的夜風順著這道細小的縫隙,吹進了車廂,吹散了車廂內的緊張與尷尬的氛圍,也吹散了趙晨眼底洶湧的情緒。


    就在藍玉兒以為趙晨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卻聽到他戲謔地說道,“把全部身家壓在自己身上,可惜了。”


    “嗯?”大叔,你這話神馬意思?


    趙晨眉梢輕輕一挑,唇角在朦朧的夜色裏,勾出一個算計的弧度,冷冷地說道,“今日,我又救了你一次,好好想想怎麽報答我吧。”


    “呃?”此話從何說起?


    “以後不要再穿那件衣服了。”


    “嗯。”這一次,藍玉兒卻是乖乖地應了,這次要不是臨時客串,她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穿旗袍這麽招人眼球的衣服。


    *


    還未到思源院,就聽到趙源兒驚天動地的哭聲,藍玉兒整個人連跑帶顛地朝思源院奔去。


    花魁賽的精彩表現,趙晨陰陽怪氣的舉動,雲錦笙默默含情的眼神,鬆竹幽怨的態度……都被藍玉兒拋到了九霄雲外。


    整個思源院裏,燈火通明,下人們噤若寒蟬,隻有趙源兒的哭聲,穿透了重重阻礙,刺進了藍玉兒的心裏。


    “初夏!我迴來了!”藍玉兒猛地推開主屋的門。


    “你還知道迴來!”一道蒼老、富含威懾力的聲音,忽地傳入藍玉兒的耳中。


    藍玉兒一怔,這才瞧見,李氏在首位坐著,懷裏抱著趙源兒,臉色不鬱。初夏跪在她的腳邊,雙頰紅腫不堪,臉上似有淚光。吳嬤嬤低頭站在一旁,瞧不清臉上的神情。秦嬤嬤站立在李氏身後,對她露出一個華麗麗的笑容。


    “老祖宗。”藍玉兒麵色一凜,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這麽晚了,你去哪兒了?”李氏沉聲問道,在看到藍玉兒的穿著時,臉色不由得一沉。


    “老祖宗,你看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大半夜輕紗裹身,還能去哪兒了。”秦嬤嬤不屑地接口道。


    “老祖宗,今晚的事,容玉兒稍後迴稟。能讓玉兒先看看小少爺嗎?您聽,小少爺的嗓子都哭啞了。”


    “你心裏若有小少爺分毫,也不會這麽晚還要私自外出!說,你到底去哪兒了?又是和哪個奸夫廝混去了,趙家可是正經人家,容不得你這種不要臉皮的奴婢。”秦嬤嬤厲聲說道。


    “老祖宗,等小少爺睡了,您要怎麽責罰奴婢都行,您瞧瞧,小少爺的眼睛是不是都哭腫了?”不去理會秦嬤嬤,藍玉兒隻是麵帶憂色地望著李氏和她懷裏的趙源兒。


    隻是她不理會,卻不代表有人肯沉默,“秦嬤嬤,你口中的奸夫,是在說我嗎?”趙晨漠然的聲音忽地在門外響了起來。


    ------題外話------


    感謝【爽心豁目】小主,昨天送的2顆鑽石。


    ll:小包子,親姐姐兩口,就把【爽心豁目】小主送的鑽石送你給玩


    小源兒小臉四處亂晃,木馬,木馬,(づ ̄3 ̄)づ╭?~


    ll怒道:靠,聽見親得停響,為蝦米沒有一下親到我臉上?這就是傳說中的隔空獻吻?


    小源兒壞笑不止:哈哈……


    ll大怒,將小包子的頭按到臉上,終於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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