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胡亂講話,我兒子他不可能自己想不通跳樓的,一定是有內情,你們學校這幾天已經連著發生好幾起跳樓了,好端端的怎麽會有那麽多學生跳樓,你們校方為何連個解釋都沒有。”死者母親痛哭著反駁,現場一度變得寂靜。


    “學生跳樓,那是學生自己的原因,跟我們學校有什麽關係,總不可能是我們學校逼著學生跳樓,發生這種事,是誰都不願意見到的,我們校方也體諒你們為人父母的心情,盡量的替你們分憂,又是幫你們聯係殯儀館,又是幫你們出費用,你們怎麽能反過來汙蔑我們。”薑東進氣憤道,“你們這些家屬實在是太不講理了。”


    “陳司長,我看您還是先出去吧,跟學生家屬交涉的事情交給我們,不要讓這種事影響了陳司長您。”薑東進對陳興道,而一旁的副校長蔡晉鵬,早就對現在的情況目瞪口呆,他從來都隻關心學術研究的事,哪裏碰到過這種事,秦建輝點名讓他陪同陳興一行考察,其實也正是看中了蔡晉鵬是書呆子,一根筋,這樣一來,事情隻會交到薑東進手上處理。


    “薑主任,既然學生家屬有疑問,我看讓醫生重新查一下也好,這樣也好消除家屬的懷疑,也能還你們校方的清白,對大家都好。”陳興出聲否覺了薑東進的話。


    “陳司長…”薑東進看著陳興,想勸說點什麽,一碰觸到陳興的眼神,薑東進也隻能無奈的點著頭,陳興的態度再明顯不過,堅決要醫生過來查一下。


    在陳興的堅持下,很快就由學校老師聯係了醫院的醫生又對死者進行驗屍,這一番折騰,又是耽擱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陳興直接等在驗屍房外麵,務必要第一時間知道結果,生怕消息從東大校方轉一下再到他這裏就已經變了樣。


    “陳司長,要不咱們先迴學校,反正這邊有消息了也會通知我們。”過了兩個多小時,薑東進看了下時間,跟陳興建議道,他打內心裏不希望陳興守在這裏,剛才也已經說過不止一次了,這會又舊話重提。


    “不用了,都已經等了兩個小時了,再等等也好,要不然家屬們也不安心。”陳興搖了搖頭,看了眼學生家屬道。


    一直快到下午五點的時候,醫生才從驗屍室裏出來,結果讓人驚訝,但同樣也在人意料之中,當陳興聽到死者身上的傷不是跳樓造成的時,死者家屬哭得愈發的痛心,“陳司長,您看到了沒有,我兒子他絕不是自己跳樓的,肯定是有內情的。”


    “你兒子跳樓前或許跟別人打過架也不好說,這種情況也是很正常,你們不要無理取鬧,疑神疑鬼的。”薑東進斥責道。


    “既然醫生的驗屍報告能證明學生身上的傷不是跳樓造成的,那這裏麵就多多少少有些疑問了,眼下的情況也足夠讓公安局立案了,我看還是打電話報警吧。”陳興出聲道。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很簡單,在陳興的親自見證下,薑東進頗有些不情願的打電話報警,警察來了之後,從醫院裏複製了一份驗屍報告,而後又詢問了死者家屬一些情況,隨後就立案調查。


    陳興從醫院裏迴來時已經是將近六點,薑東進笑著說去安排晚餐,就離開了一會,當薑東進再迴來時,今天下午的事已經詳細的匯報給了秦建輝,秦建輝此時正準備前往市裏參加一個宴席,晚上在座的都會是市委市政府的領導,掛掉薑東進的電話後,秦建輝反手就給市公安局局長夏義超打了過去,如是說了一番後,秦建輝又打給大哥秦建德,詢問中午說的事情有沒有眉目。


    陳興正要出門吃晚飯時,就接到了常務副部長李懷遠的電話,驚訝的陳興趕緊又將房門關上,“李部長,您找我?”


    “陳興,你在東大是不是惹了什麽人了。”李懷遠對陳興的說話很是和氣,絲毫沒有半點領導的架子。


    “部長,您這話是從何說起,我都是該幹嘛幹嘛,哪裏會惹人。”陳興苦笑,更多的是不解,李懷遠這個電話沒頭沒尾呀。


    “沒有嗎?有人都把告狀電話打到我這裏來啦,說咱們部裏下去的人,私自幹預東大校方的工作,瞎指揮,瞎搗亂,令人家學校的領導很不快,敢怒不敢言,隻好告狀告到部裏來了。”李懷遠笑了笑,“你們下去不是隻了解一下最近發生的幾起學生跳樓事件嗎,怎麽校方的人反應這麽大?”


    “部長,我們隻是下來了解沒錯,但這幾起學生跳樓事件有隱情,網上曝光的帖子不知道部長您有關注到沒有,就我自己的觀察,網上曝光的事實,並不是什麽謠言,而有很大的可能是真有其事。”陳興認真道。


    “互聯網的消息太亂,有些消息的真實性也沒法考證,那些帖子,看看便可以,沒必要較真,天底下的不平事多了去,咱們想管也管不來,再說咱們教育部也沒那個職能,真要有什麽冤情,也是由相關部門去管。”李懷遠身為一個部級幹部,他看問題的角度和眼光顯然是和陳興一樣,陳興或許還有嫉惡如仇的想法,對李懷遠而言,那些都已經是年輕時候的事了,他操心的隻是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上的事。


    “部長,說實在的,這事我想管管,要不然我對不起自己的良心。”陳興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憑李懷遠和張家的關係,陳興也沒把對方當外人。


    “哎,你要是想管,就怕你管不過來,東江省的地方領導已經抗議了,希望咱們部裏的工作組早點迴來。”李懷遠搖了搖頭,他也沒批評陳興衝動啥的,年輕人嘛,總要有點熱血,這個國家的幹部,要是都麻木了,那才真的沒救了。


    “東江省的領導向咱們部裏抗議?”陳興微微一怔,“部長,依我看,越是這樣,那越說明有些人越是想捂蓋子,我希望部長您能給我點時間,不過部長您要是命令我迴去,那我也隻能服從上級的指示。”


    “哈,你這個陳興,想將我的軍是不是。”李懷遠笑罵了一句,“好吧,那我這邊先給你擋著,但你們也不可能在東大呆太久,你要清楚,咱們沒有查案的職能,這事發生在東大,就算是要查,那也是人家地方政府的事。”


    李懷遠掛了電話,短暫的發了會呆之後,自個就笑了起來,心道還是年輕好啊,其實他並不認為陳興做事衝動,相反,挺欣賞陳興的血性和正義感,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些為老百姓做些抱打不平的事,李懷遠還是讚同的,做官是為老百姓做官,但又有人能做到,不是為自己和家人享受,就是在為自己頭頂上的官帽子鑽營。


    夜幕降臨,忙碌的白天過後便是燈紅酒綠的夜生活,晚上的宴席,校黨委書記秦建輝沒來,校長吳穀波來了,對於下午發生的車禍,吳穀波也和陳興提了提,學生在送往醫院後,經搶救無效死亡了,吳穀波提起這事的時候臉色凝重,一臉悲痛的樣子,隻是並未提及撞人後逃逸的肇事司機。


    “我詢問過那位和肇事司機一塊的女士,她口中喊的守正不知跟秦書記的兒子是否同一人?”陳興看著吳穀波,下午到醫院去看望學生家屬,又忙著等驗屍的結果,陳興都險些忘了這事,如果前三起跳樓事件都跟秦建輝的兒子秦守正有關,再加上今天下午的車禍,那可就是四條人命了,都是正當青春年少的年紀,陳興的心情很是沉重,這也更堅定了陳興非要將此事一管到底的決心,學生的生命,不能白白的流逝。


    “秦書記的兒子的確也叫守正,不過這會不會是同名了?”吳穀波乍一聽陳興問的如此直白,眼裏閃過一絲詫異,搖頭道。


    “天底下同名的人的確很多,但這事就發生在東大校門口,偏偏秦書記的兒子就叫守正,這要說同名,那也太巧了吧。”陳興淡淡的笑著,瞥了吳穀波一眼,“吳校長,要不這樣,您把秦書記的兒子喊來一下,事情不就明了了嗎。”


    “陳司長,我還真沒秦書記兒子的電話,這怕是得打電話問秦書記才知道。”吳穀波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要不我讓人打電話去問一問?”


    陳興笑著看了看吳穀波,點了點頭,“也好,我對秦書記的兒子也挺好奇的,晚上能見一見自是最好,有勞煩吳校長了。”


    吳穀波的神色有片刻的錯愕,目光從陳興臉上掃過,吳穀波委實沒有想到陳興會如此直接,他剛才的話隻是推托之詞,正常人都能聽得出來,在吳穀波看來,陳興應該是不會再追問才是,哪知道陳興竟是不走尋常路,每每出人意表。


    “薑主任,你去聯係一下秦書記,順便問一下守正在哪。”吳穀波將皮球踢給了薑東進,其實薑東進肯定有秦守正的號碼,在場的人除了陳興這一行部裏的人外,東大這邊的人都是心知肚明,薑東進這個校黨委辦主任是秦建輝直接辦公室提拔起來的,被人視為秦建輝的頭號心腹,一些對薑東進逢迎諂媚看不過去的人,私底下更是稱薑東進是秦建輝的狗腿子,秦家的大保姆,因為秦家有點啥事,都是薑東進在忙活,薑東進甚至連生活上的瑣碎事都操心上了,當真是事無巨細,把秦家人伺候的再舒服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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