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視新聞上能夠經常看到對方,陳興一眼就認了出來。


    “大姑爺,您也來啦。”張寧寧親昵的挽著老人的手臂,隨即轉頭嬉笑著朝旁邊的蕭定平問好。


    “寧寧啊,有陣子沒到姑爺家去玩了吧,是不是都快把我這個姑爺忘了咯。”蕭定平原本嚴肅的一張臉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才不是呢,我有去過,就是沒見過大姑爺你的身影,你自己忙得脫不開身,還說我沒去,這是惡人先告狀,大姑您說是不是。”張寧寧笑著不依道,把兩個老人逗得開懷大笑。


    “好了,好了,進去了,不然你爺爺還以為我們故意來遲了呢。”張寧寧口中的那位大姑笑著道。


    “你們先進去吧,我還要陪陪朋友。”


    “哦,什麽朋友讓我們張寧寧這麽惦記啊。”張寧寧的大姑剛才並非是沒有看到陳興,隻是並沒有刻意去注意,直至此刻張寧寧說起,這才又往陳興的方向多看了一眼。


    “陳興,來,我給你介紹下我大姑和大姑爺。”


    陳興不敢怠慢,心弦繃的更緊,軍委副主席蕭定平竟然跟張家是親家,張寧寧口中的大姑應該就是張老爺子的大女兒了,以往總是聽說高層的政治家族往往彼此聯姻,結成了更為親密的關係,陳興今日算是親眼所見了。


    “這是陳興,我在海城認識的朋友。”張寧寧給兩位老人介紹著。


    張寧寧的大姑笑著打量著陳興,一旁的蕭定平些微盯了陳興少許一會,目光就移向別處,陳興隻覺對方那雙眼睛僅僅隻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會,就好像要把自己看透一般。


    “寧寧,那你就先陪你朋友走走吧,待會記得到後堂來。”張寧寧的大姑笑著輕拍了下張寧寧的手,同丈夫蕭定平兩人一起往後麵走了去。


    目視著蕭定平的背影,直至對方已經消失在門後,陳興的思緒仍是久久不能平靜,這是共和國的上將,這是真正站立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你在想什麽?”張寧寧笑著凝視著陳興。


    “沒想什麽。”


    “我大姑爺平常就是這樣,看起來給人感覺十分嚴肅,其實他人十分好的。”張寧寧笑著道,迴想起了某些兒時的記憶。


    陳興笑著點了點頭,在張寧寧眼裏,蕭定平是一個慈祥的大姑爺,和藹的長輩,但這也僅僅隻是對張寧寧而言,在其他人眼裏,蕭定平是一個人敬畏的共和國將軍!


    宴席在六點半開始,陳興同張寧寧在整個四合院裏晃了一圈,張寧寧要迴後麵的廳堂,陳興則是迴到了前院的偏廳。


    周明方此時正笑容滿麵的和一個中年男子交談,陳興自是不認得對方是誰,默默的在周明方身後站著,重新打量著偏廳,陳興這會瞧見張寧寧的父親張國華現在已經到了偏廳,同一些人正在交談著,還有一個跟張國華容貌有點相像,卻是要比張國華年長一點的人同廳裏麵的人一一笑著打招唿。


    偏廳有將近二十人,正好擺了兩桌,張國華就留在了這裏招待客人。


    “小陳同誌,你也上桌。”張國華走過來親切的拍了拍陳興的肩膀,從上一次陳興住院後,張國華對陳興的態度又發生了不少改變。


    “陳興,你就坐我旁邊。”張國華的話音一落,周明方已經及時接話,要是沒有張國華開口,周明方亦不敢擅自讓陳興上席。


    “小陳同誌,這當口可就別客氣推辭了,我可不喜歡那一套。”張國華笑著看了陳興一眼,已經轉身去招唿其他人。


    陳興原本要說的話也被張國華這句話給堵了迴去,人要有自知之明,適當的謙虛是必要的,但這會要是再推辭,就是不識抬舉了。


    麵色平靜的坐在周明方身旁,陳興心裏其實很是忐忑,這裏麵的人,少說都是跟周明方一樣的副部級幹部,就唯獨他一個科級的小吧部,而且還是同這些人同席而坐。


    陳興剛才跟張寧寧走了一圈,看到很多這廳裏的一些人都是帶了工作人員過來的,隻不過身邊的工作人員都是留在了外麵車上,隻有他們本人走了進來,這裏麵,也就隻有他一個工作人員跟著人上桌了,近二十個人當中,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也獨獨他一個,看看其他人,至少都是跟周明方一樣快上五十歲的人了,有些更是過了這個年紀。


    陳興這樣一個跟整個氣氛相對不搭調的人,也引來了不少人側目。


    “張省長,待會宴席過後,張老說要見一個叫陳興的同誌。”一個工作人員從裏麵走了出來,走到正在安排席位的張國華身邊附耳道。


    “好,我知道了。”張國華點著頭,目光往陳興的方向瞟了一眼。


    近二十個人,坐了兩桌,在這寬敞的偏廳裏麵一點也不顯擁擠,張國華就留在了這一偏廳之中,陳興所看到的那個比張國華略微年長一點,長相卻和張國華頗為相似的男子在偏廳裏晃了一圈後,就從偏廳內門離開了,消失在偏廳之中。


    拘謹的坐著,陳興這會其實也吃的挺受罪,席上的人個個非同小可,陳興自認身份普通,也不敢亂插話,哪一個菜端上來,陳興也隻是淺嚐輒止的夾一小口,就沒再動筷子,生怕別人笑話了,因為他發現其餘人基本上沒怎麽動筷子。


    陳興這是第一次參加這樣高層次的壽宴,壓根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吃了飯再過來的,張家的人擺宴席,是一種禮貌的表示,但來的這些人可壓根不是衝著吃這頓飯來的,真正能到這裏來的人,除了是自身身份的一種顯示,同時也能在這樣的場合和其他同等層次的人交流溝通,擴大人際圈子,陳興傻乎乎的餓著肚子來,一頓飯吃下來,卻是越吃越餓。


    “周書記也沒有吃飯,看他一直參與桌上的交流,怕是也餓的要命。”陳興暗暗看了周明方一眼,他下午都和周明方在一起,他可是記得周明方也沒吃飯的。


    兩桌人,二十來號人,大家都在互相交流著,但偏廳的聲音卻不大,沒有一人高聲講話,也沒人旁若無人的大笑,即使是聊天說話,似乎每個人也都像個謙謙君子,刻意拿捏著嗓子,生怕一不小心嗓門就大了,驚擾了誰似的。


    陳興不知道今晚包括著偏廳的這兩桌,整個張家的這棟四合院裏,也才擺了四桌,後麵正堂還有兩桌,隻不過那兩桌,每桌可就隻有五個人,那裏麵,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得去的,就算是張家的小輩人,等閑都不能進去,張老爺子就在後麵,進裏麵給他賀壽的,也俱是現在手握重權的一些高層官員,其中更是有兩個特殊人物,一個中辦主任王秉宣,一個國辦主任向明,兩人分別代表著當今的黨和政府的一號前來給張老爺子賀八十大壽,兩人的身份地位特殊,背後代表的人更是通天,坐在裏麵實是理所當然,但由此也可見張老爺子的麵子之大。


    “小陳同誌,你先留下來。”宴席過後,張國華再送其他人離開時,起身先把陳興叫住了,複又轉頭對周明方笑道,“明方兄,你也別急著走。”


    將客人一一送走,張國華這才走迴偏廳,“我們先坐著喝杯茶,待會再到後麵去。”


    張國華轉頭對兩人笑著,已經笑著招唿周明方坐下。


    陳興不知道是張老爺子要見自己,但他剛才也隻見偏廳的客人離去,裏麵正堂的客人似乎除了一兩人出來,還沒全部離去。


    陳興坐到了一側,隻聽張國華道,“這茶,喝了先苦後甜,也唯有此,才能苦盡笆來。”


    “話是如此,但也得講究方法,要是一口囫圇咽了下去,那可就品不出茶之三味了,國華兄,你說是不是?”周明方笑著輕點著頭。


    “不錯,好茶,就該細細品味,不過想喝上一口好茶,光是茶葉好還是不行的,還得配上上好的茶藝,乃至水,茶具,這才能真正泡出一壺上等的茶。”張國華有意無意的看了周明方一眼,笑道。


    張國華這話明顯讓周明方一頓,若有所思的看了張國華一眼,卻是一時沒接話。


    陳興在一旁看著張國華和周明方兩人的神情語態,心裏微微一動,兩人是話裏有話,暗藏機鋒,聯係到兩人都是在江海省任職,陳興猜測著肯定是跟江海省的事情有關,隻是卻一時琢磨不透兩人在談什麽。


    張國華和周明方兩人交談著,直至內堂裏麵陸陸續續有人出去,裏麵又走出了一個工作人員跟張國華悄聲附耳說著什麽,張國華這才笑著站了起來,“走,我們到後麵去。”


    陳興和周明方兩人跟在張國華後麵往裏走去,陳興內心澎湃起伏,這是要去見張老爺子了,就連走在前麵的周明方,陳興都能看出對方的情緒也有了些起伏。


    後麵的正廳裏,陳興終於再次見到了張老爺子,在座的不止有張老爺子一人,陳興一開始跟張寧寧在前門見到的軍委副主席蕭定平,也就是張寧寧的大姑爺,同樣在座,張老爺子一人坐在正中主位,蕭定平坐在右側下首,還有一個陳興剛才在偏廳中看到的比張國華年長點,卻長相頗為酷似的男子坐在了蕭定平的對麵,陳興並不知道,那是張國華的哥哥張““國中””,張國華在仕途中混的風生水起,張““國中””卻並沒有投身於仕途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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