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主,這是本候的印信,還有陛下禦筆書寫的文書,相信以你唐人的身份,應該不會不認識吧。”


    李悅把印信交給對方,同時婉轉的指出二人同為唐人,目的就是為了讓王建知道,盡管你現在身處新羅,可是骨子裏還是一名唐人。


    即便是王建沒見這些東西,不過那道明黃色的聖旨,以及上麵的龍紋、漢字,全部都表現出是來自皇宮的。


    “不敢、不敢。王建拜見扶餘候、拜見將軍。”


    反複查看了即便,王建已經完全確認,這東西沒人敢假冒,更是無法假冒,無論是聖旨使用的絲綢,還是上麵刺繡的龍紋,皇宮之外根本都無法複製。


    眼見著王建的態度明顯不同,李悅心中大定,同時向其介紹道。


    “這位是高思繼、高將軍,曾經在幽州做過戍將。我叫李悅,蒙陛下錯愛,如今掌管一府之地。”


    王建聽了更加的好奇,不過也隻能是把疑惑藏在心中,唐國的局勢他也多少了解一些,看來眼前這二位都是皇家的心腹才對,不然怎麽會被安插到渤海國內


    誰說的皇室勢微,明顯是使用的障眼法而已,目的就是預防那些心存不軌的節度使啊。


    這樣的天氣行軍本是大忌,而對方不僅穿越千裏,看他們的樣子而且還是毫發無損,著實讓王建震撼。


    “侯爺有禮、高將軍有禮。不知侯爺召王某前來,是有什麽軍務?王某心中有些好奇,侯爺率領大軍,又是如何穿越的戰場啊?”


    王建知道,北邊多山,冬天更是無法行軍,想要達到沙裏院,隻有從南海府向南,才有容易行軍的陸地。


    李悅哈哈一笑,故作神秘地邀請道。


    “王城主不用著急,你遠道而來、先進營帳去去風寒,咱們坐下來慢慢細說不遲。”


    隨著對方進入營寨,王建心中越發震撼,粗略計算了一下,眼前的帳篷也至少也有幾千以上,大概的兵馬、輜重、農夫等等,也猜測得差不多了。


    進入營帳,如同迎來的春天,帳篷正中一個圓柱形的鐵爐,裏麵的塊狀東西燒得通紅,走近一些似乎還有些烤得慌。


    鐵爐上麵幾個長方形的盒子,裏麵不知名的食物正散發著香氣,讓王建不禁使勁聞了幾下。


    “坐、坐,如今行軍在外,沒有什麽好東西招待城主,隻有改日再加倍補償了。”


    李悅毫不客氣地坐到上首,用麻布端起一盒飯菜,放到王建的麵前,同時取出酒瓶、酒杯,一一布置完畢。


    眼前的一切都讓王建感覺新奇,僅僅是裝酒的瓶子,便是一件稀罕之物,隨著溫熱的美酒倒進酒杯,濃鬱的酒香隨即鑽進了鼻孔。


    聯想起對方的年紀和身份,行軍中可以享受到這些東西,倒也算是正常。


    “趁熱吃,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不瞞王城主說,今天邀你前來,便是想向你討教,如何進攻慶州?”


    王建滿口生香,聽到李悅頓時嚇了一跳,忍受著嗓子中的不適,輕輕咳嗽了幾下,這才把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


    “侯爺不是在說笑吧。我雖說也是唐人,不過現在在弓裔首領手下,即便我可以讓大軍通過沙裏院。不過以弓裔新羅人的身份,恐怕也不會讓侯爺輕鬆通過鬆嶽的。”


    李悅明白,對新羅人來說,自己不過是個侵略者,如同兩兄弟打架一樣,一旦有外人插手的話,很可能兄弟兩個聯合起來揍這個外人。


    對方沒有直說,卻也是讓李悅臉色微紅,自己目前的身份確實不怎麽光彩,畢竟是跑人家的家裏來耀武揚威了。


    不過為了後世子孫,為了扶餘府的百姓,這個惡名隻能是硬著頭皮背了。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顧忌,所以才會找到王城主。希望王城主能從中協助一二,假若僥幸推翻新羅王朝,想必陛下一定不會忘記你功勞。”


    王建的眉頭皺了起來,自己生在新羅,卻是實實在在的唐國後裔,相比而言、除了一個唐人的身份,對新羅這片土地感情更深。


    不過從眼前的形勢來看,如果不同意對方的條件,恐怕直接開戰不算,自己也將命不久矣。


    “侯爺應該知道,新羅和倭國聯軍,如今應該正在南海府。即便是距離慶州有千裏之遙,萬一對方返迴救援,到時可就要麵對腹背受敵的情況了。”


    以眼前的形勢來看,王建不敢直接拒絕,索性指出其中的關鍵,讓李悅自己知難而退。


    李悅麵帶微笑,端起了酒杯對王建遙敬一杯,隨即緩緩地說道。


    “王城主不用擔心,如今他們全部都在扶餘府做著苦工,估計幾年之內都不會迴來了。”


    王建嚇了一跳,手上一抖、酒杯頓時掉落在地上,臉上不禁現出惋惜的表情,這樣的美酒還是第一次喝到。


    看到對方的表現,李悅心中很是滿意,隨即向其繼續誘惑道。


    “以我的猜測,新羅皇室不敢公開大軍覆滅的消息,不然可能連這個冬天都挺不過去。如果弓裔能夠配合我扶餘府,類似這樣的東西,我們多的是。”


    李悅隨手一指,王建頓時愣在原地,新羅山多、地少,百姓們能吃飽就已經不錯了,聽對方的意思,這樣的美酒還有很多,也不知道人家有多少的糧食。


    “侯爺,以我這個城主的身份,沒法答應你太多。不過身為唐人,我隻能盡量幫你轉達,至於弓裔是否會同意,恕王某無能為力了。”


    對方的表現讓李悅很是滿意,王建能做出這樣的決定,看來已經是被震懾住了。


    以新羅皇室目前的局勢,一旦戰敗的消息散播出去,本就岌岌可危的統治,馬上就會土崩瓦解。


    李悅在等待著機會,隻要大軍全部殺到慶州城外,同時放出這些消息,倒是慶州恐怕將不攻自破。


    雙方推杯換盞,不知不覺間、王建變得暈暈乎乎,渾然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隻是聽說李悅描述的場景,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向往。


    以扶餘府的戰力來說,推翻內外交困的新羅皇室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到時協助弓裔剿滅甄萱,扶持弓裔登上王位,自己的功勞也不會小了。


    這位侯爺還說,會幫著自己向唐國討賞,想必一個國公的稱號是少不了的。


    賓主相談甚歡,王建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早上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躺在皮褥上盯了好久,這才想起自己還在軍營之中。


    搖搖晃晃走出帳篷之外,整個人頓時清醒了許多,無論是李悅答應的條件,還是日後的獎賞,都讓他心動不已。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麵的這樣的誘惑,弓裔也是難以抵擋。


    李悅的帳篷之中,高思繼製定的行軍路線已經確定,如果弓裔能夠全力配合的話,新羅王朝很快進入倒計時。


    “侯爺,以物資換人口的計劃,恐怕不容易實現啊。但凡有些心計之人,都不會做這種自毀的事情。”


    高思繼把自己的擔心講了出來,昨天也不知李悅動的什麽念頭,居然讓王建向弓裔傳達這樣的消息。


    現在天光大亮,想必王建的心腹已經上路,如今隻需靜靜地等待著消息便是了。


    “高兄,我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不過以那弓裔的為人來看,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


    “如果他不同意這樣的提議,我們還可以相信他;如果他爽快的同意,到時可要好好布置一番了。”


    對弓裔的態度和方式,明顯和王建有所不同。


    李悅不僅送給對方美酒,連帶著扶餘府出產的其他貨物,零零散散裝了一大包袱。


    這些東西對於扶餘府來說不算什麽,可是對於身處新羅的弓裔來說,簡直就是價值連城。


    不管是出於寶物的誘惑,還是對於未來的憧憬,弓裔都會親自來見上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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