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童子帶著白溪月來到最頂層的樓閣中,隻見有一道清泉飛流在他的院落中,介紹的說道:“這道溪流是這座山裏唯一的水源,據說山中所有的靈氣全都匯聚於此。今天就便宜你這個小妖精,免得連妖精都嫌棄你,懶得吃你。”


    白溪月是梨樹變化而來,自然有能力辨別水質的好壞,鞠一口在手中,輕輕飲下,清甜可口,這樣滋潤的情況下,七天後她應該有能力恢複到過去樣子,點頭說道:“多謝童公子的賞賜了,那麽我就不客氣了!”


    隻見白溪月變成一株梨花樹,紮根在清泉之下,享受著甘甜泉水的滋養,梨花一朵朵的滿樹綻開,像是堆簇在枝頭的雪花,酒吞童子從未見過花朵如此繁茂的梨花樹,一陣輕風吹來,白色花瓣如雨如雨的簌簌漂落,卻感覺怎麽都不會落敗,看的出神的說道:“你這梨花樹精果真是不一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漂亮的景色,難怪在神君身邊負責吃喝玩樂,心情鬱結的時候,看看你的真身都會覺得順暢不少。”


    白溪月晃動樹枝,聲音有點縹緲的說道:“那是當然,我也不是那麽一無是處嘛。”


    酒吞童子轉身走進屋子裏,抱出一壇清酒來,倒在海碗裏一口一口的飲用,擦摸著嘴角說道:“你是跟在那個冥界禦史鬼徹身邊的妖精吧?真是邪門,半天前我跟他鬥法,他還是弱雞一隻。我以為他是被貶下凡間受難,多管閑事的人物,沒想到今天逢魔之時,他卻是法力大增,三兩下重創於我,搞得我今天如此狼狽。”


    原來鬼徹是跟這酒吞童子打鬥去了,白溪月知道鬼徹沒有受到傷害,心裏說不出的歡喜,又不敢顯露太多,接話的說道:“他本來很厲害,你吃虧也是難免的。”


    酒吞童子直接抱起酒罐子的開始暢飲,暈暈乎乎的說道:“那也不怕,他再怎麽厲害也奈何不了我!”


    聽到酒吞童子這麽說,白溪月佯裝好奇的說道:“人家可是神君,你是妖怪,怎麽可能那你沒辦法?”


    酒吞童子臉頰出現微醺的醉紅,笑嘻嘻的說道:“因為我現在是半仙半魔,半妖半人,這樣的情況在三界少之又少,他們誰有本事將我處理掉?連我那虛情假意的爹都奈我不得,奈我不得。”


    白溪月聽的著急起來,她哪裏懂神界這種審判罪仙的事情,但若是把酒吞童子按魔族來算又需要吳少卿出麵,按照人來算需要通過凡人審判,按妖的話,還需要妖王懲處。


    四種不同的狀態,難不成要把神,魔,妖,凡的四位管事之人都要請來?腦子胡思亂想的思考著問題。


    最後決定繼續養精蓄銳的調養自己身心,找機會想辦法逃脫到鬼徹身邊,再商量決議。


    酒吞童子喝醉之後迷迷糊糊在梨花樹沁人心脾的香氣中入眠,這天晚上他頭一次夢到自己許久未曾迴想起來的夢境,他的母親整坐在凡間最平常不過的院落中,手中輕搖著團扇,笑容滿麵的招唿道:“玖兒,莫要磕碰到身子。”


    他扭頭望著麵容清麗的母親,心裏說不出的欣喜,歡快的說道:“還是在家中洗刷比較開心,外麵門戶中的其他孩童嘲弄我分明是男子,長相卻這樣像女孩子。”


    他的母親神情一愣,歎氣的說道:“那是人們心中嫉妒你的相貌,莫要記在心上,即便他們嘲弄你,到最後你還是你,沒有任何改變。”


    母親話音剛落,一個位身型俊逸的男子推門闖進院子,怒目圓睜的等著酒吞童子,哼聲說道:“你這混賬孽子!是不是你把隔壁院子家的孩童弄斷手臂骨頭?”


    酒吞童子一愣,連連搖頭說道:“我沒有!他今天中午咒罵於我,我心中氣不過,便不再跟他戲耍?甚至不知他的手臂骨頭斷掉,其他人家的孩子都能作證!”


    父親看了眼臉色不好的母親,走到酒吞童子麵前,揮手就是一巴掌,氣惱的說道,“小小年紀,便會撒謊騙人,我早已問詢了其他孩童,他們都說是你把那孩子推倒,手臂骨頭才會斷掉!現在你趕緊給我去賠禮道歉!”


    他堂堂男子,做錯事怎會不承認?酒吞童子連連搖頭,咬著雙唇久久不願說話,哽咽倔強的說道:“人不是我弄傷的,我為何要與他道歉?我是你的兒子,為什麽你不相信我的話?不相信是他們捏造起來冤枉我?”


    “還敢嘴硬!”父親抬手又是一巴掌的打在酒吞童子臉容,漂亮臉蛋變得像是肉包子的腫大,酒吞童子就是不肯低頭的喊道,“你那麽厲害,能掐算出人的命數,為什麽不掐算一下到底是何人在撒謊,為什麽你這樣的人都能修煉成仙?到頭來還不如我母親信我如初!”


    父親正在氣頭上,哪裏能聽進去手裏孩子的話,打算再次動手的時候,母親突然厲聲嗬斥的說道:“夫君,我想你是已經厭倦我們母子二人了,你無需在這裏拿孩子找理由的撒氣,當初到底是我太過天真,以為你是真心待我,這仙路你已經走到,無需我的幫助,今日起,你迴你的仙界,我到我的妖界,從此我們夫妻情意決斷。”


    說著母親手中匯聚出一團青色靈力,將酒吞童子包籠在其中,臉上的傷痛漸漸愈合,青色靈力將孩子送迴到母親懷抱,女子落淚的說道:“都怪娘親太自私,以為讓你再忍耐幾下便會好過點,你父親就不會動離開我們的念頭,說到底是我們緣淺福薄,隨母親走吧,離開這是非之地。”


    酒吞童子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不知為何已經看不清他的臉容,再抬頭看母親的容貌,同樣變的不再清楚。


    怨念從心底生出,若是沒有這些凡人孩童的冤枉,自己不會平白無故受到父親的虐打,也不會失去父親的疼愛和母親的笑容。


    “大王!大王!別睡了,外麵有神君要求見你。我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一個和尚裝扮的小妖精搖晃著酒吞童子的身子,催促的說道。


    酒吞童子緩緩睜開眼眸望著眼前小妖精的樣子,腦袋有點微痛,身體感覺輕鬆不少,此時白溪月聽到有神君來見酒吞童子,迅速變迴到七八歲女童的樣子,跑到酒吞童子身旁,緊張的問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看看麽?”


    難不成這小樹精以為那神君是來討要她的?看著白溪月緊張又期待的樣子,酒吞童子腦子裏又想到年幼時候的自己,期望越大,失望也會越大,擔心白溪月的同時覺得讓小妖精嚐嚐教訓是有必要的,不然她遲早不會看清那些神君,仙君的真麵目。


    酒吞童子拉住白溪月的小手,整理著自己身上褶皺的長袍,無所謂的說道:“我帶你去見見世麵,指不定是你的主人來領你迴去,說不定我還能換一個好價錢。”


    白溪月抓住酒吞童子的手,明顯激動的緊握了幾分力道,開心的點頭說道:“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是感謝你借我水喝的。”


    酒吞童子轉身看了眼自己的那池清泉,笑著說道:“我們來好好會一下你那沒良心的主人。”


    鬼徹和鬱芳站在七寶山的九層樓閣的頂樓,環顧四周處於長期警戒狀態的鬼怪,邪魅的笑道:“你們不需要這麽緊張,畢竟這裏是你們的地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隻要你們對我們敬而遠之,我也就沒有任何理由找麻煩的將你們抹殺掉,但如果讓我遇到或是看到你們殘害凡人,那麽你們也就準備好受死吧。”


    鬼怪們這麽緊張其實不是無緣無故,鬼徹他們剛來七寶山的時候,有幾個不開眼的鬼怪還沒等兩位神君開口,便打算將人殺掉吃肉,連口水都流一地,最後在眨眼間的功夫,那攤口水成了那隻鬼怪最後的一攤口水。


    殺人如麻的妖見過,魔見過,斬殺鬼怪妖魔為民除害的仙也見過,唯獨沒見過說好悲憫世人的神殺生,如腳踩螻蟻的殺戮。


    酒吞童子這時候晃晃悠悠的拉著白溪月從後麵走了出來,說好要整理長袍,結果敞開半麵胸脯的就走了出來。那姿色當真是比女子都要撩人,打著哈欠的說道:“兩位神君大駕光臨,再下實在是受寵若驚。”


    鬼徹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酒吞童子手裏的白溪月,哼聲說道:“我怎麽不知道你有順帶走別人東西的愛好?”


    酒吞童子舉起手裏拉著的白溪月手,挑眉問道:“你是說這個小東西是你的?我不能帶走?她可是自願跟我走的啊!”你說是麽?小東西?”


    白溪月扁嘴說道:“不要說我是東西!我是迫不得已跟你走的,你不要誤會。我也是一個有名有字的神.....小妖精。”


    鬼徹見他們兩人聊的火熱,感情他一路上是白擔心了,訓斥的說道:“還不趕緊給我滾過來!在那裏作甚麽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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