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綺夢這次算是吃了一次大虧,從小到大都沒遭受過這樣的疼痛,連帶是神君的時候,她也是一個快活自在的神,磕碰都極少有。


    如今肋骨斷掉以後,她花了很長一陣時間來適應疼痛。


    心裏正自我安慰的感覺沒有那麽嚴重,破廟大門被推開,本以為是方才走出去的何天幹,沒想到來了兩個沒見過麵的綁匪。


    一個身材粗壯的像是樹墩子,又矮又胖,走路來地麵都跟著顫三顫,蒙麵看不清長相。


    再看他身旁的另一個綁匪,同樣是蒙麵看不清長相,隻是身材卻瘦的像根麻杆,走起來搖搖晃晃,感覺手指一彈他便會跌倒。


    最近綁匪臉容的標準怎麽這樣極端?


    她還沒來的及開口,瘦子先聲音尖銳的說道:“我們是負責看守你的人,最好給我放老實點。”


    聽這聲音滄綺夢生不出任何想要交談套話的意向,低頭不再言語。


    隻是那個看起來像是樹墩子的男子一直微微屈身的打量她,可以清楚聽到他嘴裏不停跐溜口水的動靜。


    她微微一蹙眉,有些厭惡的偏轉過頭,感覺這種目光很猥瑣,可這男人又走幾步的湊到她麵前打量,口水流的似乎更加多了,粗聲粗氣的笑道:“這郡主就是跟普通人家的閨女不一樣,細皮嫩肉的,模樣也水靈。”


    他眼睛是瞎了麽?到現在她的模樣哪裏水靈?


    珠釵散落,臉頰高腫,連嘴角抽動都扯著臉疼,挪動身子想要朝著遠處躲避,那個高瘦的男子將臉上蒙麵撤掉,沒好氣的說道:“反正她遲早要死,你也把臉露出來吧,好讓她看看自己是栽在什麽人手裏。”


    說著他伸手去拽扯矮子的蒙麵,滄綺夢也是一時好奇,認為能看一個算一個,到時候通緝也好畫人像,抬頭這麽一看,胃口硬生生開始翻江倒海起來。


    這麵容當真是讓人看著想要嘔吐的級別,瘦的尖嘴猴腮,滿臉的紅色痘痘和坑洞,連一處完好的地方都沒有。


    那胖子一臉麻子,眼睛小的像是綠豆,嘴唇卻厚的像是香腸,鼻子裏的鼻毛都長出來了。


    總感覺這兩個人算是把她能想象出來的醜陋全都集合起來,大聲吵嚷的喊道:“你們離我遠點!特別是那個挨撮的土豆丸子!你要是再敢看我一眼,小心我戳瞎你的眼睛!”


    她這麽一喊,兩個綁匪心裏頓時犯惡心了,臉容神情變得兇神惡煞起來,那個高瘦的綁匪一把抓住滄綺夢的頭發,哼聲說道:“將死之人,你在這裏橫什麽橫,真以為我們會像其他人一樣把你當郡主來看?在我們眼裏你不過是一個會說話的搖錢樹!而且是要死的樹!既然你這麽看不起我的兄弟,今天就讓我兄弟好好嚐嚐你這郡主的滋味!”


    滄綺夢一聽開始奮力掙紮喊叫,屋子外麵的何天幹大概是因為吵鬧聲的緣故,在外麵嗬斥的喊道:“讓你們看人!不是讓你們殺豬!讓她給我安靜點!非要叫嚷的引起人們注意麽?”


    那瘦子伸手捂住滄綺夢的嘴巴,對著門外答應著,短胖子則一臉焦急的說道:“怎麽辦老大嫌她吵鬧,做著這種事情,不吵不鬧的有什麽意思?”


    “這還不好辦?你從後門帶她出去,找個沒人的小樹林把事情辦了,我在這裏等著,老大問起來,我自然有辦法!辦事不要拖拖拉拉,時間緊湊,你辦完事,老子也想來一次。”瘦子一臉淫笑的指著寺廟的後門說道。


    滄綺夢肋骨被踢斷了,掙紮起來痛苦萬分,嘴裏被塞上著一團棉布,根本發不出任何喊叫,雙腿摩著地麵的從後門拖拽出來。


    心中暗道,這次是要真的完了,不但沒有逃脫,還要被這兩個奇醜無比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男人奸汙!


    她的眼淚是控製不住的往外流,想著士可殺不可辱,待會兒若是真沒什麽希望,她一定要咬舌自盡,絕對不能讓這個事情成為她此世最大的敗筆。


    胖子心情頗好,拖拽著在他身後像是最後垂死掙紮小魚的滄綺夢,畢竟是他先相中的這個郡主小臉蛋,來到樹林,把人摔在一邊,正準備開始解開褲腰帶,隻見有人快速從樹林裏竄出來。


    那人手中拿著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腳步生風的快速奔走而來。


    滄綺夢也沒看清到底是誰,隻想著看來自己這次有救了!不再浪費力氣的掙紮,但那胖墩子似乎也不懼怕來人,看著隻有一個人朝這邊攻擊而來,根本不足畏懼。


    他從腰身拔出大刀,朝地吐了一口痰,哼聲說道:“這年頭總是有人喜歡英雄救美的逞強,今天我就會會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別看胖子長得敦實,這在草地上迎麵奔走的幾步極其快速,像是一道閃電的看不清人影。


    權修竹本打算獨自埋伏在這裏,伺機從後麵潛入破廟,探探虛實,沒想到會遇見一名綁匪意圖對滄綺夢實施不軌。


    這貴族女子一般心氣高,自幼受到的教導就是萬一遇到意圖奸汙的賊人,寧要選擇死亡也不能敗壞家族名聲。


    他生怕一根筋的滄綺夢無法忍受屈辱走向極端,決定拿自己先當誘餌,讓滄綺夢找機會逃跑。


    這些綁匪身手果真是詭異又厲害,難怪有底氣綁架郡主,權修竹與胖墩過二十多招,刀光劍影間,隻能聽到兵器的砍打聲。


    本來是防止綁匪發現,選擇較為短小精悍的兵刃,不想這時候反倒成了劣勢,身體連中三刀,鮮血滲出,這樣耗下去他也會被綁匪劫持!


    再看滄綺夢那邊逃跑竟然沒有任何進展,手臂硬抗下一刀之後,抽身來到她的身旁,拿手中匕首劃開捆綁,厲聲指揮的說道:“還不趕緊起身跑,前麵西北方向五百米處有我們的埋伏,你趕緊跑啊!”


    滄綺夢從沒想過與那胖子搏鬥的會是權修竹,看著他手臂深入見骨的傷勢,根本不可能順利逃脫,搖頭喊道:“我的肋骨被踢斷了,根本跑不了多遠,你不要管我了,快去叫人殺過來,他們拿到贖金本來就沒想讓我活命,不要顧及太多,把他們全都殺了。”


    肋骨斷了?權修竹想到方才她被劫匪拖拽奮力抵抗的樣子,該有麽撕心裂肺的疼痛,一把將她從地麵拉起到懷裏,朝著不遠處吹了一聲口哨,勸慰的說道:“我隻是手臂受傷而已,身上穿著軟蝟甲,那刀傷隻是小打小鬧,待會你盡量躲在我懷裏,免得大刀傷到你。”


    他轉身抬起手中匕首,堪堪抵擋住再次朝他手臂砍來的大刀,帶著滄綺夢連連向後倒退數十步,站穩身形。


    此時聽到哨聲的瘦馬前來,大概是哨聲的緣故,帶刀侍衛們和破廟前麵的綁匪們全都朝著這邊湧來廝殺,趁著胖子觀望之際,權修竹用盡全力的將滄綺夢帶到瘦馬身上。


    胖子劫匪反應過來,抬手朝權修竹後背又砍一刀,權修竹雖穿著軟蝟甲,但帶內力的揮刀,還是讓他後背映出一片殷紅,胸口翻湧出鮮血,強忍著順嘴角流出。


    感覺到身後人的重量,滄綺夢甩動韁繩,拚命的朝著不知什麽方向的跑。


    來的時候為掩飾身份,這馬本就瘦弱不堪,如今後背馱著兩個人,腳力更是不如普通馬兒。


    眼看著身後徒步追趕的胖子快要攆來,她發了瘋的甩動韁繩,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都快散架了,痛到麻木,轉移注意力的哭喊道:“權修竹你個王八蛋,帶來的馬都像是跟你一個年紀的老東西,今天我們要是都死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嗚嗚嗚,我身上真的好痛,我們到底該怎麽辦?”


    權修竹抓住她還在甩動韁繩的手,半眯著眼睛,勉強開口的慘笑道:“想我權修竹不是死在戰場上,也不是權鬥中,偏生栽在你的手裏,看來真是年紀大了,天該收我了。”


    他把手裏匕首塞到滄綺夢手中,探身在她灰仆仆臉頰落下一清淺的吻,沒等滄綺夢反應過來,他向後推力的從馬上滾落下,像是一袋重重的糧食墜地,一動不動的躺在地麵,沒有任何反應,隻剩下在他周身揚起的塵土,將人埋沒起來,看不清任何事情。


    瘦馬因為身子減輕不少重量,速度明顯提快不少,感覺到馬的速度變快,身後沒有任何的重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涼風從她的裙擺縫隙往裏灌,涼的打顫,滄綺夢整個心都突然空了,宣泄的大聲喊道:“死竹子!一把年紀什麽時候無論到你來舍命!”


    她用力拉動韁繩,死死拉著不鬆手,雙腿夾緊馬肚,瘦馬抬起前蹄的停下腳步,發出長長一聲嘶鳴,連帶著滄綺夢整個人向後栽仰,疼痛躥到她的腦仁無法忍耐,眼前一摸黑的不知道發生什麽,依稀記得耳邊有人哭喊的告訴她已經沒事了。


    沒事了?她當然沒事了,可是權修竹還在地上躺著生死未卜呢!


    “權修竹!”昏迷中的滄綺夢怎麽都無法睡安穩,雙拳緊握的一個勁兒搖頭,終於睜開眼睛,空洞無神,扭頭望著守在她身邊的雲懷靈,呆傻的問道:“母妃,我在做夢對不對?權修竹沒事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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