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言如鬱會下這麽重的手,看著雲醜兒趴在地上快掉去半條命。


    到底是多麽鐵石心腸的人,可以對一個連年齡都分辨不出的老頭下毒手!樂霜最先衝上前,氣惱的瞪著言如鬱,焦急問道:“雲老頭,你沒事吧?”


    雲醜兒搖搖欲墜的爬坐在牆邊,從腰間拿出顆黑色的藥丸吃到嘴裏,對著樂霜無奈的搖頭說道:“我能活的日子久著呢,怎麽可能這樣就沒了性命?”


    樂霜見雲醜兒還能說話,但必定傷的不輕,招唿他的空檔聽到一句低喃“帶人快跑”,嫵媚的小臉怒氣衝衝的看向罪魁禍首的言如鬱,單手叉腰的指著他喊道:“喂!偷偷住進你的院子是我不對,但你也不能這樣對待一位老人家吧?”


    她從寬袖裏掏出一遝銀票砸向言如鬱,院子裏飄飛著紅白的票紙,仰著腦袋,趾高氣昂的說道:“這是你銀票,花掉的三百兩我會做點賞金任務還給你!到時候我還會多給你一百兩銀子的利息!現在你給我向雲老頭道歉!”


    道歉?誰該跟誰道歉?


    花南容好笑的看著眼前一幕,隻覺得這位少女當真好玩,拍手鼓掌的說道:“真不知道你是傻還是無知,別說是道歉,今天你們兩個誰也別想走,等著明天見官差吧。”


    說著花南容眨眼間腳步生風的走到樂霜麵前,抬手快速的點住她穴位,奉勸道:“老實呆著吧,你和雲醜兒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沒想到樂霜在被點穴之後依舊可以自如的活動,利落的再次從腰間拔出雙刀,腿腳雖掛著繁瑣的銀鈴,卻能踏地無聲,直接朝著神情呆愣的白溪月方向跑去。


    若是給了常人,這樣舉動無疑是給了她有機可趁的絕妙機會,隻可惜鬼徹根本不吃這一套,伸手將白溪月再次攬入懷中,側身抬腿朝著樂霜身上橫掃而來,剛好踢到她的手腕處,一把彎刀頓時跌落在地麵。


    言如鬱這時也已經出手,擒拿住她的另外一隻胳膊,用力向後一扣,彎刀緊貼住樂霜的後背。


    隻要她用力掙紮,自己的彎刀利刃就會刺破肌膚。


    鬼徹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依舊伸手捂住白溪月的嘴巴,對著不甘心的樂霜說道:“唉,收迴你的鬼花招,別想動她一根手指頭,小心我一掌拍死你還不用償命。”


    樂霜剛才扶雲醜兒的時候,聽他的話,本打算乘亂劫持人質帶著他一起走。


    她當然會選擇最容易下手的這位,院子裏隻有白溪月看起來沒有武功而且在獨自發呆,沒想到會失敗的如此徹底,低估了這些人的武功,特別是穿玄黑色長袍男子的武功。


    她借著屋子裏的燈光,仰頭望著跟她說話的男人,剛才的注意力一直被言如鬱和雲醜兒吸引,哪裏顧得上細看所有人的臉容,現在再看邪魅俊逸的鬼徹和謫仙出塵的白溪月,忍不住驚歎道:“你們是人麽?我看你們是妖精或是仙人吧?”


    “這種台詞我已經聽膩了。”


    鬼徹轉身拉扯著白溪月朝著昏迷的尹春花方向走去,從寬袖中掏出一瓶黑色瓶子,放在她的鼻息間。


    眨眼間的功夫,尹春花被一股嗆鼻子的味道弄醒,嗆得眼淚嘩嘩往下流,推開鼻子前的小黑瓶,皺著眉頭本想詢問是什麽東西,沒想到會看到鬼徹的臉容,到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


    鬼徹看著突然變這麽老實的尹春花,隻覺得好笑,看來他和白溪月給這凡人留下的心裏陰影,一時半會是無法抹去了,淡然的道:“春花姑娘沒事了,先迴旁邊的府中歇息一會兒吧,順便為我們安頓一下住處。”


    說著他站起身朝著院子外麵的人們喊道:“櫻桃,你們招唿春花姑娘迴去,小卷毛留下。”


    這一眾妖精本是在院子外麵看戲,正詫異著他們的鬼徹神君怎麽遲遲不出手,沒想到這麽不經念叨的便來了任務,樹魅跑進院子輕車熟路的將尹春花扶起,山精則在外麵指揮其他車夫掉頭。


    小狸貓不情願的站在院子裏,撇嘴說道:“啊!我也想迴去休息,好不容易來到樹林裏······”抱怨的話還沒說完,他抬頭對上鬼徹半眯著雙眸,嚇得打了個冷顫,低頭說道:“我留在這裏聽您的吩咐。”


    鬼徹見一切都搞定的差不多,俯身在白溪月耳邊,低聲說道:“傻子,我現在鬆開手,要是我聽到你在院子裏和其他人們胡說八道一句話,我便一掌就將那個叫樂霜少女拍死,也省的大家麻煩,我想她死了也不會對我有任何怨言。”


    白溪月聽著鬼徹的話,向後仰著腦袋驚恐不已的盯著他的臉容,一直捂在她嘴上的大手果真被拿開。


    她急忙退出鬼徹懷裏兩丈遠,來迴看著眯眼淺笑的鬼徹和被言如鬱擒拿住的樂霜,為難的說道:“徹······樂霜姑娘······”最後低頭做決定的說道:“我不說了。”


    花南容以為白溪月是被方才的事情嚇到了,走到鬼徹身旁說道:“不如讓溪月姑娘也迴去吧,過會兒指不定是什麽場麵,小女子家被嚇壞可不好。”


    傻子跳馬車都沒事還能被這種小場麵嚇到?更何況放白溪月迴去的話,萬一她跟尹春花胡說八道誰能攔住?還是放在自己身邊比較妥當,鬼徹斜睨了一眼花南容,不屑的說道:“沒想到花二傻少爺還挺憐香惜玉,即便你表現出自己的優點,我也不會中意你,死心吧。”


    花南容無趣的躲開鬼徹身邊,擺手說道:“算了,你當我什麽都沒說。”


    白溪月聽到花南容想讓她迴去的話,其實有點小心動。


    現在這裏的局勢一片混亂,留在這裏也不能幫忙,又不能說自己想說的話,還不如迴到屋子裏好吃好喝一頓,再美美的睡一覺,拉扯著鬼徹的寬袖說道:“徹,我餓了,想迴去吃東西。”


    撒謊都不帶動腦子的,他當神君這麽久,從沒體會過肚子餓是什麽感覺,現在一位貨真價實的神女,正在和他說肚子餓了!當他也傻了麽?


    鬼徹把白溪月的手撥弄開,衝著人們問道:“喂,屋子裏有沒有吃的東西?”


    雲醜兒指著不遠處的屋子說道:“廚房有幾根烤地瓜。”樂霜也跟著說道:“門口的菜籃子裏有我從鎮子裏買來的菜和糧食。”


    花南容看鬼徹是打算在這裏解決晚餐,猶豫的問道:“這麽吃人家的不好吧?”


    鬼徹一邊在院子裏點燈嗎,一邊說道:“你也傻了?沒聽到小毒女拿了言如鬱三百兩銀子?我們現在吃的是言大俠的又不是他們的。”


    “好吧。”花南容無言以對的看著鬼徹,鬼徹見他還傻待著不動彈,挑眉說道:“花二傻少爺,你還站著幹什麽?做飯去啊!你在外時間也不短了,難道連飯菜都不會做?”


    白溪月這時突然被鬼徹掐了一下腰身,立刻反應過來他的意圖,雙手抱拳的盯著花南容,期待的說道:“花公子原來會做飯啊,那真是太好了。”說著她揉著肚子,又委屈說道:“我好餓哦,肚子都癟了。”


    花南容還從沒享受過被白溪月撒嬌的感覺,頭一次體會到鬼徹的幸福,立即提著菜籃子往廚房跑去,自信滿滿的說道:“我現在就去做飯,溪月姑娘你就等著吧。”


    “終於清淨不少。”


    鬼徹用手支撐著歪斜的腦袋,坐在院子的石桌前,指著被言如鬱用繩索捆住手腕的樂霜,命令的說道:“你說吧,介紹一下自己的大致情況,不配合的話也別怪我動手,在我這裏可沒有男女之分。”


    跪在地上的樂霜看著鬼徹笑眯眯的雙眸,感覺從地麵竄到身上的冷氣都沒有此刻寒涼,冷的讓她想要打顫,偏過頭,老實的說道:“我叫雲樂霜,今年十五歲,據說是五毒教主雲冰藍的女兒。一年前在淩雲峰找到這個院子,發現沒人住便留了下來。院子的墳墓是我一時好奇給掘開的,放心,墳墓裏有沒有屍體我能看出來,真有人的話,我也不會喪盡天良的把逝者挖出來。”


    此時言如鬱把鬼醫捆綁好,一同提到院子中心,哼聲問道:“墓穴裏的東西呢?”


    樂霜見他們一夥人在聽到五毒教主的名號後,沒有任何的異樣,忍不住看了眼在她身旁的雲醜兒,感覺自己真是被這個老頭騙了,說什麽五毒教人人畏懼,人家現在根本都不放在眼裏,想哭的說道:“除了銀票,其他東西我重新埋在山崖蘆葦蕩的附近,淩雲峰門派眾多,我怕別人跟我一樣好奇的挖東西便沒再立墓碑,不信待會兒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看著言如鬱稍作緩和的神情,樂霜識時務的補充道:“再說一次,那錢我會還給你們的。”


    鬼徹對這些東西都沒興趣,隻是關心雲樂霜的身世,摸著下巴問道:“既然知道自己家在哪又拿到銀子,為什麽不迴五毒教?”


    講到這裏樂霜就激動起來,憤憤不平的報委屈道:“我一開始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啊!我醒來的時候是在淩雲峰的山崖下,渾身是傷,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花了一年的時間好不容易在這裏安頓下來,雲老頭兒前幾天被我在山崖裏救下來,是他說我叫雲樂霜,是五毒教主的女兒,我感覺自己被騙了。”


    這麽說來雲樂霜是一年前出現在淩雲峰中,鬼徹手中快速掐算起來,若有所思的說道:“與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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