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徹從梁柱緩緩滑落在地,吳少卿這一掌若是給從前的他不過似微風拂過的撓癢癢,可惜現在凡胎肉體,哪裏受的住?硬生生的把胸口泛起的腥甜之血咽下了去,搖晃的站起身,臉上依舊掛笑的說道:“好!魔神大人,這次給你修複聚魂燈,讓你徹徹底底的死心。”


    已經喝醉的吳少卿早已忘記鬼徹沒了修為的事,抱著酒壇子嘻嘻的笑了起來,指著鬼徹說道:“那就多謝鬼徹神君嘍。”


    “少卿,別喝了,早些迴神界吧。”白溪月不安的看了鬼徹一眼,知曉那一掌他定受到內傷,手裏提著一盞螢色的絹燈掛在亭榭之中,已經入夜,原本黑漆漆的周圍亮起昏黃的燈光,她把吳少卿從地上扶了起來,奪過他手中的酒壇子,柔聲哄勸道。


    迴神界?吳少卿一怔,似乎想起他不該這麽快迴神界,勾肩搭背住白溪月,耍賴的撒酒瘋道:“我不迴去,今天我就宿在這裏,你能把我怎樣?溪月,溪月,你瞧,我還認得你是溪月,一樹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屬何人?今夜就你陪我其他的誰也不要。”


    鬼徹就是見不得吳少卿這樣無所顧忌的和白溪月舉止親昵,上前去拉扯他們,不滿的說道:“你在這裏耍什麽酒瘋?還不趕緊滾迴神界去?”


    吳少卿又軟癱在鬼徹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盯著鬼徹邪魅側臉,自傲的說道:“你是鬼徹,我也認得你,唉,人還不錯,可惜太傲嬌,心口不一的很,將來一定會吃大虧。”


    鬼徹嫌棄的把他推開,扶著有些微痛的額頭,無奈的提醒道:“吳少卿,你醉了。”


    吳少卿又歪歪斜斜在地上,毫無方向感的趴著,隨便抱住就近的一隻腿,無所謂的說道:“我醉了,你就陪我嘛,來來來,我們進屋子裏聊,這麽多人都在哪裏能痛快?”似乎嗅到白溪月身上的梨花香氣,吳少卿又順著腿,黏在溪月的身上,抬起頭對著溪月嘿嘿傻笑起來。


    這還沒完沒了?這個混蛋,王八蛋,當真是喝醉酒的德性是前所未有的無賴荒唐。鬼徹伸手打算繼續去拽扯著吳少卿喊道:“喂!吳少卿!放開她!你這樣成何體統!”


    吳少卿一雙海藍色鳳眼迷離的盯著白溪月,扁嘴撒嬌道:“溪月,陪我嘛。”


    白溪月現在恢複了神智,匯聚靈力將吳少卿重新架在肩膀上,沒想到吳少卿的酒性果然和外界傳出的一樣,現在這幅模樣誰會相信他是混世的魔神,哄勸的說道:“好好好,今晚我陪你。”


    聽到白溪月的答允,吳少卿歡喜的摟住她的腰身,腦袋在她的頸間來迴蹭著撒嬌道:“我就知道你最善解人意。”


    當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惱,鬼徹氣悶的再次坐在石桌前,隨手抄起一壇子酒又喝了兩口酒,這個臭不要臉的流氓,臉往哪蹭!這白溪月怎麽就沒點反應?她還是女子麽?方才還和他說著貞潔之類的話題,現在就都不做數了?


    此時吳少卿還在囂張的指空大喊著:“我是混世魔神,老子是戰神,現在整個神界老子的修為都是數一數二,不對,現在是第一,鬼徹的修為也在我身上!”


    鬼徹聽著心中好氣又好笑,自己的修為現在竟然成了吳少卿耀武揚威的資本,再看著依舊保持不離不棄的白溪月,諷刺的說道:“溪月神女,麻煩你也自重點,現在怎麽又不在乎清白了?”


    白溪月扭頭瞪了眼鬼徹,沒好氣的說道:“我願意,你管的著?”吳少卿晃晃悠悠的朝著屋子裏麵走,感到白溪月停下腳步,催促道:“溪月扶我進屋子啊。”


    倆人就這樣互相攙扶的走進了睡覺的裏屋,鬼徹看著徹底消失在眼前的身影,胸口處氣血翻湧著驚濤駭浪,心似被刀子淩遲似得疼痛,他們這是打算幹什麽?最近神界的風化問題已經如此嚴重了?未婚的神君和神女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亂搞關係?


    再說了,神女又不是他魔界的魔姬!要睡也別睡他的屋子!鬼徹站起身衝著屋子大聲喊道:“太不像話了!他們未免太明目張膽了吧?不行,我要進去。”


    難得啊,真的是太難得了,一直看熱鬧的芳華正不亦樂乎的看著鬼徹跳腳樣子,真想把這一幕分享給冥界那些崇拜鬼徹的鬼吏和鬼差,一把拉住鬼徹的胳膊,苦口婆心的開導道:“唉唉唉唉,你這樣進去壞人家好事可不好吧?他們都是你情我願,你進去算什麽?更何況你行這種事的時候,也沒見吳少卿來打擾你啊。”


    鬼徹推開前來阻止的芳華,理所當然的說道:“這白溪月怎麽能和以前的事相提並論?不行,我,我要進去,那是我睡覺的屋子!趕緊讓吳少卿滾迴他的神界。”


    芳華死纏爛打的又把鬼徹拉扯了迴來,好言相勸道:“你就借人家一晚上房間能怎麽樣?少卿也不是第一次這麽胡來了。白溪月又不是傻子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鬼徹沉下臉來,正是因為吳少卿劣跡斑斑的行為,他更要進屋子裏去,這芳華明顯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焦急的說道:“她,她是,哎,你放手!滾迴你自己屋子睡覺去!仙草帶你們神君迴去!”


    仙草看這局勢立刻明白過來芳華瞎攪和的行為,手中掐決變出一條金色的繩索,抬手一揮,自動捆紮在芳華的雙手上,像是官差押解犯人似得拉著他朝客房走去,慢悠悠的說道:“神君,差不多也該迴去歇息了。”


    芳華已經習慣了這種被帶迴去的方式,扭頭對鬼徹又囑咐了一遍:“鬼徹,你千萬不要胡來啊,這種事被打擾太忌諱,你現在的神情嚇得他們避孕了也不無可能。”


    “趕緊滾。”鬼徹憤怒的吼道,抄起一個空壇子砸在芳華身上。


    狸貓對著仙草擠眉弄眼的說道:“神君被仙童捆著走,我也是頭一次看到。”仙草嗬嗬幹笑兩聲,不是每個仙童都能擁有一條捆神索,這捆神索是用來懲戒神君或是仙人的繩索,用九條天龍筋編製而成。


    曾聽鬼徹說過,隻要被捆綁之人稍微用靈力掙脫一下就會被龍筋裏的浩然正氣反噬,如千萬針紮般蝕骨鑽心的刺痛,恨不得把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抓破都無法解脫,除非知捆神索的主人解綁或是把手臂砍下來,否則受的苦痛隻增不減。


    至於仙草手中這一條捆神索正是來自鬼徹,當初把仙草派在芳華身邊就是為了督促這上古神獸白澤多做點靠譜的事,沒個正經法器怎麽能製服住芳華?所以賜了捆神索。


    芳華聽到狸貓他們正在議論自己,心裏是十萬個不痛快,若不是他實在受不住這捆神索的折磨,早就翻臉發脾氣了,悄聲嘀咕道:“好日子還在後麵呢,你們都別得意。”


    鬼徹看著芳華他們都進了各自屋子,見桌子上還有兩壇子酒,抱著不浪費的心態,暢快豪飲完所有的酒水後才朝屋子裏踉蹌的走去,醉醺醺的說道:“不讓我胡來?我迴自己的屋子哪裏算胡來?”


    白溪月把吳少卿扶到床榻上,先給他掐了一個昏睡咒,見人已經老實的躺在錦被裏安睡起來,拂開他遮擋住臉容的海藍色碎發凝視著他的睡顏,柔聲笑道:“少卿,你就好好睡吧。”


    她正要站起身去隔壁偏屋裏將就一夜,不知何時,鬼徹已經站在他們的床榻前,借著外麵皎潔的月光,他能看清白溪月臉上柔柔淺笑和專注神情,仿若初萌芽的蓮花般清雅清靈脫俗中隱含媚態橫生。


    那是以往他從未見過的樣子,看的讓人心生豔羨,恨不得此時躺在床榻上的是他而不是吳少卿,不得不承認他在嫉妒吳少卿的特別,他箭步衝上前,一把攥住白溪月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她拉到偏房,像是父親責備女兒似的說道:“你跟我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有傷風化,明明是神女也不注意點!日後怎麽給你手下的仙娥或是凡人做表率?”


    白溪月用力甩開鬼徹的手,沒想到他還真的偷偷跑了進來,難不成在他心裏自己就是個可以隨便與男子發生關係的女子?這麽一想,心裏更加添堵起來,不悅道:“你瞎操心什麽呢?時候不早了,你也趕緊迴去歇息吧,今天我在這裏守著。”


    吳少卿都已經被她掐了昏睡咒還需要她什麽照顧?鬼徹越想越氣心中隻覺得白溪月這是要投懷送抱的架勢,質問起來:“你是不是隻要是個男人都可以?一個神女怎麽這樣不知自重?!”


    “鬼徹神君,你有病吧?我怎麽樣和你有什麽關係?你怎麽處處針對我?”白溪月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來慶忌夜離以前再怎麽不濟也沒聽他說出這樣過分的話,怎麽輪到她就左一個自重,右一個有傷風化?完全沒意識到她已經認為自己和鬼徹前未婚夜離最起碼應該在同一個位置。


    鬼徹被白溪月的問話壓得呆在原地,他隻是隨心的做了事,說了話,細細想來到底為什麽會這樣,自己都有些糊塗,甚至有點後悔這樣傷害她,眉目倦冷的說道:“你才有病,你有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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