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雲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了,他也依舊沒有用理智來思索這件事情,又或者他一直都在用理智思索,太子跟大阿哥之間,他到底該偏向哪一個?

    “阿瑪,皇上要求徹查此事,您這樣好不表態的態度,更加會讓皇上不高興的,等到皇上徹底查出了此事,那麽妍雲一心想進太子府,到底是誰的意思?誰都知道阿瑪是明珠黨,您的嫡女是大阿哥福晉,您現在不表態,等到結束的時候,恐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科爾坤終於將目光給了地上跪著的這個女兒,她說的對,他從開始就已經被定為了大阿哥的一派,他現在為了不得罪太子,而保持著這種曖昧的態度,等到水落石出的時候,得罪的就是皇上了,隻有證實了小女兒想進太子府是她自己的意思,他並沒有參與,那麽才能去了皇上的猜疑,而他或許也可以扮演一個慈父,為自己走上錯路的小女兒求個情,那孩子走到這一步,最大的錯處在他…

    還好他的大女兒是個難得的心思清明的,她便是獨自一人麵對皇上太子的質問都毫不退縮,三言兩語就把自己這個官場上沉浮多載的老頭子給說服了,他科爾坤這個阿瑪還算沒有太失敗。

    他彎腰將妍容扶了起來:“阿瑪答應你,這先去麵見聖上,向皇上說明妍雲的心思,也讓人將那給妍雲買藥的下人查出來,阿瑪實事求是,你們誰也不偏袒。”

    妍容再次向她阿瑪行了一禮,她也唯求實事求是……

    中午沒有用膳,又費心神,又在冰冷的地上跪了這麽久,等著妍容出了伊爾根覺羅府上,已經有點頭重腳輕的感覺的了,魏紫也已經從宮裏出來了,跟著姚黃一起將妍容扶上了馬車。

    妍容一上馬車,幾乎就癱倒在了一旁,她阿瑪願意站到她這邊,讓她的心立時鬆了一大半,心裏不用鼓著一口氣,身上一鬆,膝蓋上的疼就顯了出來,鑽心的疼,她想著肯定腫的不成樣子了。

    她疲憊的伸出一條腿:“魏紫,幫我看看,看看膝蓋上嚴不嚴重!”

    魏紫心疼的小心翼翼的給妍容挽起褲腿,等到看見那一片青紫的時候,立時紅了眼睛:“福晉這到底是受的什麽罪?怎麽就腫成這樣了?”

    姚黃在一旁直吸氣。

    妍容一看自己拿腫的老高的膝蓋,越看越覺得疼,她趕緊錯開眼睛道:“快放下來,越看越疼,不看還能好些!”她靠著身後的靠枕挪了挪,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些,笑著道:“跪腫個膝蓋算什麽?”別的什麽都好著就行了

    ,在說她有空間的,溫泉裏一泡就沒有多大的問題了。

    魏紫給她將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不讚同的道:“瞧福晉說的,您可靠不能馬虎大意,要是不留心,留下了病根子一到天陰下雨都要犯的,更別提到了冬天,那可有得受。”

    妍容笑著道:“行了,都聽咱們魏紫管家婆的,我睡會,到了在叫我。”

    姚黃看著魏紫羞紅臉本想笑話她幾句,隻是見著疲憊的妍容有些蒼白的臉色,又閉上了嘴,跟魏紫對望了一眼,安靜的坐在了一邊

    妍容這一覺睡的一點都不踏實,總覺得有個什麽東西在自己的身後追趕,夢境裏一偏漆黑,隻有她不斷的拚命向前跑動的時候粗重的喘息聲,她覺得暗東西馬上就要追上自己,她卻越加的跑步幾乎抬不起腳,當她張嘴想唿救的時候,猛的一下睜開了眼睛。

    馬車裏光線有些暗,估計外麵的天應該也漸漸暗了下來了,她醒來的時候,馬車剛好停了下來,魏紫見著妍容醒了,將妍容扶起道:“剛好到了,福晉也醒來了。”

    睡了一會不但沒有更精神,到覺得腦仁疼了起來,她揉了揉太陽穴,卻忽的聽到外麵傳來了女子的唿叫聲和侍衛的推搡時的罵聲。

    她看了眼魏紫,魏紫立馬會意的掀開了馬車簾子,嗬斥道:“阿哥府門口都這麽吵鬧,你們是怎麽當差的?!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有個侍衛看著還算機靈,往魏紫跟前走了走輕聲道:“魏紫姑娘,有個大肚子的女子說她是爺的小妾,要見福晉。”

    魏紫一下白了臉,她又仔細的看了看那蓬頭垢麵的女子,發現她確是是春綰,爺不是已經把她打發到郊外的莊子上去了嗎?不是已經給她喝了藥了嗎?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事?

    魏紫想轉頭看一眼妍容,沒想到妍容已經白著臉看著她了,她知道這事今個必須對妍容說了;“福晉……”

    “你不用說了!你隻告訴我,是,還是不是?”妍容的聲音少有的尖銳。

    “是”

    “什麽時候?”

    “洗三宴的晚上,是爺跟前的春綰!”

    妍容的腦仁越加疼的厲害了,她覺得自己心裏忽然坍塌了某一角,疲憊,孤獨,無助,恐慌,一下子像潮水一樣湧了上來,讓她渾身疲乏無力,她疲憊的一閉眼,把自己縮在了角落裏,她的聲音輕的像是怕驚擾了誰一樣:“既然真有這事,那就讓人把她帶進府裏去,好好的看著,好吃

    好喝的供著,等著爺迴來自己看著辦去吧,我管不了了。”

    是啊,我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我為這個家忙碌的奔波的時候,迴來的時候,遠在千裏的你都能送給我這麽一份大禮,又叫我何以言對?

    小妾跪在門口求見,她的顏麵又何存了?明天是不是整個北京城都會傳出大福晉是個善妒的?

    她原本還有的一點點的幻想全部破滅了,這個社會讓她一次次的清醒的認識到她能做的隻能是一個“賢惠大度”的妻子,其他的都是妄想,都是妄想……

    聽得要把春綰帶進府裏,姚黃不甘的還想說什麽,魏紫瞪了她一眼:“這是府裏的事,關起門來怎麽都好說,這麽大喇喇的放在外麵是不是成心想讓人看笑話?”姚黃立馬閉上了嘴。

    魏紫擔憂的看了眼妍容:“福晉,奴婢下去看看,您先進去休息下。”

    見著妍容沒有動靜,知道妍容這是默許,又叮囑了姚黃幾句,就下了馬車。

    她看的出福晉是有些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的感覺,但是她不能讓這事情發生,即便是要將這春綰帶進府裏去,也得要人看清楚她是個什麽樣的才成,心機倒是不淺,灌了藥能沒事,關進莊子還能跑出來,她魏紫倒要好好的會會這個春綰。

    作者有話要說:木有想到啊,看了幾個好評,立馬動力十足的又碼出了一章~~o(n_n

    那個什麽,我真木有打算虐我女兒,我一直認為我是親媽來著,這隻是短暫的,相信我!這絕對是短暫的!!

    至於春綰為什麽在被喂了藥還能有孩子,我的設定是她裝著昏倒之後聽到了大阿哥要給自己喂藥的話,然後在她被拖下去灌藥的時候,她也一直是裝著暈倒的,在然後李儀給她灌了藥,等了一會沒見她吐,一走之後,她立馬起來人工促吐,把藥都吐了出來,關於沒有被發現她吐了的這個問題,還有待完善,親們給點意見和建議拉~~~~o(n_n

    第37章

    等著魏紫走近了才聽到春綰一直在喊著:“福晉,您可憐可憐奴婢,奴婢還懷著爺的孩子了,您就見見奴婢吧!”

    魏紫今天一整天的火氣終於升騰了起來。

    她在瘦的幾乎看不見多少肚子的春綰麵前站定,周圍的侍衛立馬給她騰出了地方,哭哭啼啼的春綰欣喜的抬起頭,等見著是魏紫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即高興的道:“是不是福晉要見我?”

    魏紫輕哼了一聲

    :“福晉為什麽要見你?”

    “我…”

    魏紫的話像是點燃的炮仗一樣,又快又清晰:“你什麽你?啊?我記得爺走的時候專門讓人把你送到郊外的莊子上去了的,你是怎麽跑出來的?我記得你不顧廉恥的爬了爺的床之後,爺就讓人給你灌了藥了,你現在這肚子是怎麽迴事?你現在算什麽人?誰允許你在府門口大聲喧嘩的?你把爺跟福晉當什麽了?福晉是你一個犯了錯被發配出去的下人想見就能見的?”

    “來人,把這個賤婢先關起來在說,她肚子裏的到底是什麽,還沒人知道了,等著爺迴來了,爺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一旁的侍衛都暗暗咂舌,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也不知道以後誰敢消受她。

    春綰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猛的一下白了臉,掙紮著要去拉魏紫的衣角,魏紫往後退了幾步輕蔑的看了她一眼,一爬立馬跑過來兩個小太監,將春綰壓了起來。

    劉品年聽了妍容的吩咐,從側門牽著馬走了出來,見著門口還圍著一堆人,走了過來不悅的道:“都散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有兩個個小太監壓著還在掙紮的春綰,跟在魏紫身後往裏走去,魏紫經過劉品年身邊的時候頓了頓:“大管家的本事到是越來越好了,連個人都看不住,我看今個出的事到時候爺迴來了,大管家要怎麽跟爺交代!對了,還有李儀,您兩位本事都見長了!”

    劉品年一陣苦笑,誰能料到今兒的事情都聚到一起了,福晉看著臉色很是不好,等著爺迴來還真不知道會怎麽責罰他,他無奈的朝著魏紫抱了抱拳:“勞煩魏紫姑娘了。”

    魏紫輕哼一聲,快步走向了側門。

    等著進了後院,魏紫讓人帶著春綰將她關進了花園裏的偏房裏,一進屋子抬手就是兩巴掌,她狠狠地瞪著春綰道:“不要以為福晉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不要以為別人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麽主意?不過我魏紫把話今兒放著了,你要是能進了這府,我魏紫把頭卸下來給你!”凡是讓福晉不自在的人,她魏紫一個都不讓她好過。

    春綰一手護著自己的肚子,仰著那張兩巴掌之後就已經青腫起來的臉絲毫不見畏懼:“我本來就已經是爺的人,還有了爺的孩子,你就是說破了天這也是事實,明個估計半個北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春綰懷了爺的孩子,福晉要是不要名聲了,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魏紫氣極反笑,她圍著春綰走了一圈:“就你?福晉根本就不屑於把你怎

    麽樣,福晉說了,要留著你,要好吃好喝的供著你,等著爺迴來了爺想怎麽樣都成,不過咱們可都是心知肚明的,爺會怎麽帶你,你恐怕比咱們都清楚!”

    “你也不用嚇我!我有了爺的骨肉,爺不會絕對不會的!爺一定會好好待我的!”她像是在說服魏紫,但更像在說服自己。

    魏紫輕笑了幾聲:“那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不過我事先先告訴你,爺會不會認你肚子裏的孩子還兩說著了,你在這就好好的待著,好好的等著爺,我就不奉陪了。”

    “你們兩個,把春綰姑娘侍候好了,不能冷著不能餓著,但也決不能讓她出這屋子一步,你們要是在看不住春綰姑娘,也就迴內務府吧!”

    “魏紫姑娘放心,小的們一定會看好這個春綰的,保管一點差錯也沒有!”

    小廝用大鎖子鎖了門,屋子裏的光線一下暗了下去,渾身脫力的春綰漸漸滑坐到地上,她不能待在莊子上,要不然那樣的苦力做下去,她的孩子遲早就掉不說,她什麽時候才能成了爺真正的女人,她不能讓那些粗活把自己身上美麗的東西都磨沒了!

    她這樣鬧得人盡皆知的進了府,她的孩子就能保住了,隻要保住了孩子,以後的一切才能有可能,陰暗的屋子裏她隱約還能聽到魏紫在外麵叮囑幾個小廝:“這個春綰狡猾的很,你們多留點心!”

    “小的們記下了!”

    她狡猾嗎?也許是吧,但她覺得自己也許最厲害的地方是為了一個目的什麽都願意去做,就像這次,她是爬了狗洞才出來的,從郊外到京城她走了三天的路,為了不讓人欺負她,她甚至在身上和臉上抹了屎。

    安靜下來,饑餓又一次襲來,她勉力扶著牆壁站起身,打算向那兩個小廝要些吃的來

    有幾個小丫頭守在廊下,見著魏紫了忙都打起了簾子,屋子裏妍容躺在榻上身上搭著條薑黃色的薄絲被,劉嬤嬤在一旁給她敷腿,甜心站在妍容跟前緊緊的拉著妍容的手,看著都快要哭了,妍容一邊忍著疼,一邊還要勸慰小甜心:“額娘不疼,甜心不要難過。”

    “額娘騙甜心,額娘明明就疼!”

    劉嬤嬤一使勁,妍容疼的到抽了一口冷氣,甜心看見了,幾乎哭了出來,妍容隻好將甜心攬到懷裏,甜心卻掙紮著要給妍容唿唿:“額娘,唿唿就不痛了!”

    妍容笑著親了親女兒的小臉蛋,她開始是很難過,一整天的心力交瘁,在門口遇到春綰的時候她在一瞬間脆弱了

    ,可是等她進屋躺下,平複了自己的心思之後她又為自己一時升起的小女兒心思感到幼稚,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這裏是古代,也清楚的知道她絕對不能喜歡上一個古代男人,因為將心交給了一個古代男人就等於給自己的心掘了一個墳墓,遲早要埋葬的。

    她有這麽可愛乖巧的女兒,還有兩個尚在繈褓裏的孩子,她的人生可以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為什麽一定要執著和渴望與一份愛情,隻有親情的人生,照樣也可以過的有滋有味,她第二次又被敲醒,她要時時刻刻明白她最需要的到底是什麽。

    她抬手摸了摸心口,哪怕是真的缺失什麽,也沒有什麽要緊的,她依舊還是她,大阿哥的嫡福晉,三個孩子的親額娘,現在的她要的隻是更好的生存環境。

    見著魏紫進來了,妍容開口道:“都安置好了?”

    “迴福晉的話,安置好了,就在花園裏的偏房裏。”

    妍容點了點,她讓下人將幾個孩子都抱了出去。

    劉嬤嬤魏紫幾人一下都沉默的站在了妍容的下首,比起門口的事情,她這會到覺得更讓她不高興的是她一府的女主人竟然被團團的瞞住了。

    妍容躺在榻上瞌著雙目不說話,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還是魏紫帶頭先跪了下去:“請福晉責罰。”

    眾人這才都跪下道:“請福晉責罰。”

    妍容哼笑了一聲,睜開眼睛將地上的人都掃了一遍:“劉嬤嬤,方嬤嬤和王嬤嬤,我念你們幾個是長輩給我的,本身也有了年紀,我給你們體麵,就跪在這裏,剩下的人都跪倒院子裏去,先跪上兩個時辰把自己的錯處先想明白了再說,主子做到我這份上也夠掉價的了,去吧,魏紫你記著點時辰,夠了時辰,你們自個迴來,咱們在好好的把這事說道說道。”

    整個正院的奴才在院子裏跪了一地,包括幾個孩子身邊的下人,妍容便起身自己領著甜心到了太平和長生的屋子裏給甜心講故事。

    但是一貫愛聽故事的甜心顯得很是心不在焉,妍容摸了摸她的腦袋:“怎麽了?”

    甜心皺著眉頭道:“額娘為什麽讓下人都跪在院子裏?”

    “因為他們都做了錯事了。”

    “什麽錯事?”

    妍容給身旁的長生掖了掖被角:“甜心說做奴才的最緊要的是什麽?”

    甜心歪著腦袋想了想,清晰的吐出兩個字:“聽話。”

    妍容欣慰的笑了笑

    :“甜心真聰明!甜心說的對做奴才的最緊要的就是要聽話,但是還有一點,甜心也當記住,奴才得知道誰才是自己的主子,得明白事情到底是好是壞是要主子來決定,而不是他們自己,院子裏的奴才們有一半不知道誰才是他們主子,有一半是自作主張,所以額娘才要罰他們的。”

    甜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妍容笑著將她抱到懷裏:“人在什麽時候都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明白什麽該要什麽不該要,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不懂這個道理的人,下場往往都不好。”

    就像是妍雲,就像是春綰,春綰,哼,她到要好好問問,大阿哥為什麽就這麽不敢讓自己知道這件事情,和著這滿院子的奴才騙自己。

    第38章

    廚房的下人不見正房的丫頭來傳飯,便派了個體麵一點的小丫頭雪娘過來看,等著見著院子裏跪了一地的下人的時候,雪娘被嚇了一跳,侍書眼尖看見了,朝著她向長生和太平的屋子努了努嘴,雪娘立馬明白了過來,她理了理衣裳,規矩的走了過去。

    屋子裏甜心正歪在妍容的懷裏逗長生,長生比太平安靜,醒的的時候也多,甜心在他小臉上戳一下,他就配合的吐出一個泡泡,看的甜心咯咯的直笑。

    雪娘不敢進去隻在外麵道了聲:“福晉。”

    甜心蹭的就從妍容的懷裏滑下去:“額娘,甜心去看看?”

    妍容點了點頭。

    甜心一出去,雪娘便向甜心行了一禮:“奴婢見過大格格。”

    甜心年紀不大,但主子派頭已經十足,而且她還喜歡學妍容說話的語調,拿的四平八穩的:“你起來吧,你叫什麽,在哪裏當差?”

    “迴大格格的話,奴婢叫雪娘,在廚房當差。”

    甜心似模似樣的點了點頭:“你有什麽事?”

    “迴大格格的話,奴婢是來問問什麽時候擺膳的。”

    甜心嘟了嘟嘴道:“那你在這等等,我去問額娘。”

    妍容在裏麵將外麵的話聽了個差不多,笑著摸了摸甜心的腦袋道:“行了,你去吩咐雪娘,就讓廚房把飯擺到這屋子裏。”

    小甜心欣然領命。

    妍容帶著甜心對坐在炕上的小機子上,用了幾樣清淡的小菜,還有妍容特地吩咐做的水果粥,給兩個孩子喂了奶,拍著他們睡著,又哄著甜心在一旁也睡著,她自己則在一旁的榻上眯了起來,心裏卻全是事情,也不知道劉

    品年到底能不能查出來那天的花園裏都有誰?腿上還有些疼,晚上還要進到空間裏泡泡溫泉,可千萬不能留下什麽病根。甜心身邊的大丫頭也該定下來了,還要定幾個蒙古的婢女的才是。也不知阿瑪進宮麵見皇上的情形怎麽樣?

    她迷迷糊糊的一會想東一會想西,等著感覺到有人在她身上加蓋了條被子的時候,她才從這似睡非睡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劉嬤嬤正擔憂的看著她,魏紫姚黃四個在一旁站著,臉色看著都有點發青,畢竟已經中秋時節了,大概都是凍著了。

    她歎了一口氣,站起了身,往正屋走去,如果可以,她誰也不想罰,可是如果不罰,如果不罰的狠些,她們又如何知道自己有多生氣,有多麽反感類似的事情,她一點都不想這樣的事情在發生一次。

    劉嬤嬤幾個畢竟上了年紀,便是在屋子裏,兩個時辰下來也是一瘸一拐的,妍容不知覺的放慢了腳步,她進了正屋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下麵滿滿當當的站了屋子的人。

    下人們都凍的有些發青,有些個身體不好的甚至打了幾個噴嚏,妍容一直不出聲,隻一下一下慢慢的品著茶水,屋子便越來越靜,有些個想打噴嚏的都嚇得使勁的忍者,忍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妍容覺得差不多了,終於將茶碗放到了一邊,將屋子裏的下人掃了一遍,清了清嗓子才緩緩的道:“可都知道錯哪了?”

    悉悉索索的又跪了一地:“請福晉責罰!”

    妍容擺了擺手:“罰已經罰了一次了,現在說的是你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知道了就不再罰了,不知道還依舊要罰,可明白了?”

    “奴婢(才)們明白了!”

    “明白了就先起來,誰先說說錯哪了?”

    姚黃看了看魏紫,抿著嘴上前道:“迴福晉的話,知情不報,是奴婢們的錯!”

    妍容點了點頭:“這也算是一條,還有了?”

    她邊說著將劉嬤嬤幾人臉上的神情都看了看,都是茫然。

    魏紫行了一禮道:“事情是好是壞,當由主子決定,奴婢們做的隻能是將知道的全部告訴主子,而不當是像這次一樣,將自己認為不好的事情就隱瞞不報,這是奴婢們的錯,奴婢們以後在也不會了!”

    看到妍容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劉嬤嬤幾人臉上都露出幡然悔悟的神情,方嬤嬤甚至上前道:“奴婢服侍了主子們半輩子了,本想著自己也算是個老到的,

    沒想到到頭來卻在這事情上糊塗了,奴婢慚愧的很,奴婢保證以後在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是不是人人都明白了,她還真不敢保證,但至少她貼身的幾人看著都醒悟了過來,下人們在次磕頭保證的時候,她威嚴的口吻已經換上了淡淡的語氣,屋子裏的氣壓終於不是零以下了,有些個小丫頭才覺得自己終於可以順暢的唿吸了,臉色也好了不少。

    “我讓廚房煮了一大鍋的薑湯,你們下去一人領一碗祛祛寒。”對待下人永遠要恩威並重,她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宅鬥高手,但她到是還算明白如何籠絡人心。

    劉嬤嬤幾人原本就因為今個在突然出現在門口的春綰而愧疚難當,這會妍容顯然是怕她們跪久了而得病,又專門讓人給熬了薑湯,一時心裏都是又酸又暖,哪怕隻是一碗熱水,但又有幾個主子會去做這樣的事情,她們的主子待她們是真的不薄啊!

    屋子裏的下人們比平時不知乖順了多少,這情形讓妍容暗暗感歎了一番。

    侍書抱琴侍候著妍容去了釵環,解了頭發,有粗使的婆子抬了熱水進來,眾人便侍候著妍容沐浴。

    劉嬤嬤看著妍容一直欲言又止的樣子,妍容瞌目趴在木桶邊上,讓溫熱的水浸滿她身上每一個毛孔,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放鬆了下來,她知道劉嬤嬤想說什麽,但她並不打算告訴她身邊這幾個人今天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到最後,永遠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淨房裏熱氣繚繞,尤其是水中的妍容的麵容看著都有幾分模糊,她的聲音在些微的放鬆之後有些輕軟:“嬤嬤,今個的事情先不要問了,等著我有空了再說吧。”

    劉嬤嬤有些不放心的道:“若有用的上奴婢的,福晉一定要吩咐。”

    妍容笑了笑:“知道嬤嬤疼我,嬤嬤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屋子裏一時隻剩下沐桶裏偶爾一下的嘩啦的水聲。

    妍容忽的道:“現在說說吧,爺為什麽不讓你們告訴我春綰的事情?”

    劉嬤嬤聽不出妍容到底是個什麽情緒,但她現如今也隻打算實話實說:“春綰那天晚上給爺守的夜,結果第二天早上就出了事,聽著李儀的意思,爺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知道自己跟前睡得是春綰,氣的要發作春綰,春綰要撞牆以明誌,結果中間讓自己的衣服絆倒了,沒死成,爺就讓人灌了藥,發配到郊外的莊子上去了,至於爺為什麽不讓主子知道,奴婢也不好說,奴婢想著大概是怕福晉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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