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昊望著向廚房走去的小女孩,麵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不由迴憶起自己曾經也是這般,帶著小蝶四處流浪,到處乞討,過著顛沛流離的淒苦生活。今天看見小女孩,又迴想起了小蝶。

    “小蝶,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你。”凡昊黯然神傷,不願迴想起那段迴憶。

    “小哥,不必如此。”頭發花白的老人從廚房裏走了出來,飽受歲月的滄桑的麵容上露出和藹的笑容道。

    “老伯,沒事的,她正在長身體,需要多吃一點。”凡昊露出溫和的笑容,憐惜的摸了一下小女孩的頭。

    小女孩很懂事,將雪白的饅頭掰成兩半,分給了老人,道:“爺爺,你也還沒吃。”

    小女孩再次將半個雪白的饅頭掰開,嘴裏嘀咕道:“這一半留下來,晚上再吃。”

    看到這一老一少身上的衣服都打著補丁,在聽到這些話語,凡昊頓時心中有一股心酸的感覺,他的心被深深的觸動了一下,他的鼻子竟然有些發酸。

    平凡普通人的生活,充滿了苦辣酸甜,這一老一少的親情與無奈,觸動了他的內心。

    讓他迴憶起曾經的酸甜苦辣,冰冷的心,產生了絲絲暖意。

    凡昊蹲下身來,揉了揉她額前的秀發,道:“小妹妹以後你不要這樣了,今晚上哥哥給你烤肉吃。”

    小女孩十分可愛,抬起頭,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非常明亮,如同兩顆寶石一般,道:“真的嗎?”

    凡昊溫和的笑了笑,道:“哥哥,還能騙你不成。”

    凡昊伸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腰間,頓時麵色一尬,他的衣物已經被虛空裂縫吞噬,隨身攜帶的儲物袋也不列外,丟失在虛空裂縫中。

    但是他沒有尷尬,站起身來,向著老人走去,問道:“老伯,我出去轉轉。”

    老人很和藹,沒有多問,麵容上帶著慈祥的笑容,叮囑道:“孩子,去吧,不過你在這裏,人生地不熟,要小心些。”

    凡昊蹲下身去,再次摸了一下小女孩的額頭,道:“等會哥哥給你帶好吃的迴來。”

    小女孩紅彤彤的臉蛋像個紅蘋果,明亮的大眼睛閃爍,開心道:“嗯。”

    這個鎮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能有一千多戶人家,接近六千人。在最繁華的十字路口有幾家酒樓和客棧,雜貨鋪等也大多集中在這裏,其他地方多是居民區。

    凡昊在小鎮轉了一圈,然後向著鎮外走去,很多田地緊鄰小鎮,再向遠處走便是山林了,每天都有獵戶進山打獵。

    凡昊走進山林,越向裏麵走他越是讓他心驚,站在一座山上遠眺,發現遠處山巒起伏,綿延不絕,霧氣朦朧,原始老林似沒有盡頭。

    “吼......”

    山林深處傳出陣陣咆哮聲,凡昊沒有憂慮,反而露出喜色,他還真怕入冬了,難以遇見獵物,看來小鎮緊鄰原始深林,林中獵物十分充盈。

    凡昊沒有駕虹而行,他不想太過招搖,惹人矚目。他徒步在山中轉了小半日,並沒有深入多遠,臨近中午時他開始向外走,在路上碰到了一些獵戶還有一些采藥人。

    “普通人生活真是不易啊......”凡昊有些感歎,他發現幾名獵戶帶著一些獵物,同時還抬著一具鮮血淋淋的屍體,向著小鎮走去,肯定是在狩獵時被大型猛獸撲殺的。

    遠處,幾頭傻麅子在山澗飲水,凡昊無聲無息的繞了過去,掌指晶瑩剔透,兩道金色的光芒激射而出,“砰”一聲,將兩頭傻麅子擊倒在水中。

    路上,有些獵戶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拖著兩頭傻麅子,全都露出驚異的神色,凡昊並不在意,他可能會在這座小城生活一段時間,這都是不可避免的。

    臨近中午時,凡昊迴到了鎮上,將一頭傻麅子賣給了一個屠戶,而後去鎮上的店鋪中買了一些米麵,帶著剩下的一頭傻麅子向著老伯的小飯館走去。

    今天上午,老人的小飯館沒有開門,因為沒有什麽食材了,老人和小女孩緊緊的坐在椅子上。

    “大哥哥迴來了。”小女孩眼神十分好,隔著很遠都看見了凡昊,臉上帶著欣喜,向著凡昊跑去。

    凡昊拖著傻麅子、提著米麵,幾步便走進了老人的小飯館裏,將傻麅子、和米麵放下。

    老人布滿了皺紋的臉上露出驚異的神色,盯著凡昊疑惑,道:“這隻麅子和米麵......”

    “麅子是我在山林中打的,米麵也是我用麅子換來的。”凡昊將這些放下,露出一笑意道。

    “小哥,你不過吃了我們一頓飯而已,不用這樣的......”老人並不善言談,很是感激,但是卻說不出什麽。

    “老伯你不用多說什麽,要不是您將我救下,說不定我早已葬身山間野獸腹中。”說到這,凡昊蹲下身來,從懷中取出幾粒糖果,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道:“小婷婷,你看這是什麽?”

    “大哥哥.......”小婷婷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長長的睫毛輕輕一顫就有眼淚“簌簌”落下,她低著頭望著凡昊手中的糖果,小聲道:“這是糖果嗎?”

    小女孩長長的睫毛顫動,如同寶石一般的大眼睛中淚光閃爍,驚喜道:“給我的嗎?”

    凡昊心中歎了一口起,盯著她全身都是補丁的衣服,滿是酸楚之色,他自己童年也是這般,或者更是淒苦,他憐惜的摸了摸小婷婷的頭,道:“嗯,快吃吧。”

    小婷婷雖然穿著打著補丁的衣服,但卻像個精致的瓷娃娃一般漂亮,她柔嫩而又靈巧的雙手捧起幾顆糖果,拿起一顆分給了凡昊,又拿起一顆分給了老人,最後自己挑了一顆最小的出來,剩下的糖果,她小心翼翼的收起來。

    凡昊心中疑惑,忍不住問道:“小婷婷,你把剩下糖果收起來幹嘛?”

    小婷婷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小聲道:“這個要收起來,下次想吃的時候再拿出來。”

    凡昊聽著小婷婷天真無邪的話語,心中又是一顫,道:“沒事,你吃吧,下次哥哥再給你買。”

    老人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道:“婷婷,今天爺爺給你做紅燒麅子肉。”

    小婷婷很開心,嬉笑道;“嗯,好耶。”

    凡昊也是非常高興,他自己也是動手幫忙,更是留下半隻麅子腿,展現了一番自己的手藝,烤麅子。

    這頓飯吃的很溫馨,讓凡昊感受到了久違的親情和溫暖。小婷婷十分活潑與可愛,同時也非常懂事,老人總是那般溫和慈祥,讓凡昊感受了一股家的感受。

    下午凡昊沒有出去溜達,靜靜的呆在老人的小飯館內,小飯館十分清淨,沒有什麽人來吃飯。

    此刻,凡昊坐在院子裏,落日的餘暉灑落,映照在他的身上,將他染成一片炫金色,金晃晃的。一顆古樹在秋風搖顫,“簌簌”不斷有金黃色的葉子飄落。

    他思緒飄遠,想了很多,午飯的時候,他也向老人請教了良多,老人姓古,是很久之前遷移過來的,這裏是燕國的一座邊陲小鎮。

    但是凡昊卻不知道是否還是在九州的疆域內,這點老人也說不清楚,可能居此地不遠的修仙門派可能知曉。

    凡昊不由想到餘忍得知他生死不知後會是什麽神情?會失落嗎?還是會恨鐵不成鋼,說他丟了第九峰人?還有那些九峰上被他鎮壓過的八峰弟子,想來會十分歡喜,把酒言歡?

    還有墨軒師姐,她此刻還安好嗎?是否也會如我一般被虛空裂縫吞噬?如果沒有被吞噬,會為我這個相識不足一月的人,在第九峰的山間立一道衣冠塚嗎?

    凡昊思緒飄轉,不在思索這些傷感之事。

    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突然產生一道虛空裂縫,將他給吞噬了。他心中十分奇怪,明明是那頭紫色巨龍釋放了出了一顆詭異的血珠,隨後激活了早已刻在地上的道紋,才引發了一係列的後事。想到這,凡昊心中頓時對那頭紫色巨龍充滿了憤怒,要不是那頭可惡的紫色巨龍,他也不會流落至此。

    還有在他泥丸宮沉沉浮浮的古令,那又是怎麽迴事?為何會有一道古令出現在他的泥丸宮,無論他怎樣,都無法將那枚古令取出來。

    雖然此時那枚古令沒有對他的身體和泥丸宮造成破壞,但是他總覺得不妥。

    凡昊思考了很多,之前發生了太多超出他想象的事,他此刻靜下心來,捋一捋最近發生的事。

    思索了半天,他發現一切的源頭,都是那頭紫色巨龍引起的,如若不是那頭紫色巨龍激活道紋,就不會發生後麵一係列的事情。

    想到這,他更是對那頭紫色巨龍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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