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是何人?”

    在子嬰走進劉邦軍帳的那一刹那,一柄長劍便已刺到他的麵前,身著戎裝的盧綰開口逼問道。

    子嬰十分鎮定,並沒有絲毫的慌張或是驚嚇。還是他並沒有出手的意思,若有,那盧綰拔不出撿來。

    他沒有理會盧綰的劍,目光投向了坐在首位的劉邦,這裏是劉邦在做主。隻見此人天生一張放蕩不羈的麵容,顯得豪爽仗義,可是子嬰卻是知道他那騙人的外貌下究竟藏著一顆怎樣的心。

    坐在劉邦右下之人一襲儒裝,風度翩翩,眉清目秀,配有一柄逸塵淩虛的寶劍,此人便是昔日齊魯三傑之一的張良張子房。

    緊跟其後之人倒是麵容平平,隻是那雙眼睛分外明亮,不是蕭何還能是誰?

    而坐在張良蕭何對麵的便是劉邦武將,曹參樊噲周勃等人。

    坐在後位的便是劉邦其餘文臣武將了,此時都將目光放在子嬰身上,這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顯然引起了他們的全部的注意力。

    子嬰伸出兩根手指十分輕鬆的便將盧綰的長劍夾住,沉著聲音說道:“素聞沛公喜好結交英雄俊傑,這便是閣下的待客之道?”

    雖然他的話語聲音不高,可是氣勢卻不小,尤其是那雙眼睛,讓人不敢輕易逼視。

    劉邦陰沉的眼睛轉了轉,說道:“所謂來者是客,隻是閣下夜闖我軍帳,究竟是敵是友,未免讓人生疑。”

    他沒有將話語一下子說死,這便是劉邦能得到今日之成就的原因。

    既沒有放鬆警惕,也沒有無端樹立一個不知道實力的敵人。

    話語說得很有心機,將他自己至於仁至義盡之地。

    子嬰嘴角微微上弧,麵不改色地說道:“本王好心來搭救爾等性命,沛公說是敵,還是友呢?”

    不待劉邦開口,子嬰繼續說道:“雖說沛公早項羽一步來到鹹陽外,按照楚懷王的約定,先進鹹陽者為王。但項羽何許人也,想必諸位都很清楚吧?”

    “如今諸位還在此笙歌夜舞,大肆慶祝,不知危機已經不遠了,本王實在是替諸位擔憂呐。”

    話語平淡,似是隨口而出,可是聽在眾人心裏,卻是翻起了不一樣的浪濤,憂愁漸漸爬上了眾人的眉梢。

    劉邦頓時心裏一驚,子嬰的這番話,像是醍醐灌頂一般驚醒了他。他是一個極具野心之人,事到如今,入主鹹陽是鐵定的事情,但是依照項羽的脾性,定然不會讓他有好下場。

    眾人中最鎮定的要數張良,其實子嬰的話語,他早就想過,也和劉邦說過,可是劉邦正處於興奮過頭的勁頭上,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他再度打量了這位不速之客,不論是長劍於身前的鎮定,還是不凡的談吐,亦或是能看透當前的局勢,都稱得上人中龍鳳。

    隻是他著實想不出,此人到底是誰?

    此人一口一個本王,莫不是六國昔日王族?

    “按照楚懷王的約定,我們先入鹹陽,怪他項羽自己沒本事,就算沛公稱王鹹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項羽能說什麽?”一臉大胡子的樊噲沒那麽多的想法,見眾人都是一副愁苦麵孔,憋在心裏的話著實藏不住,便朝著子嬰說道。

    隻見子嬰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想必這位將軍便是沛公的左膀右臂樊噲吧?”

    樊噲接道:“算是有些眼力見,我正是樊噲,打小和沛公相識。”

    他說話之時,臉上不禁有些得意,如今沛公封王拜侯,他自然也是水漲船高,早已不是當初在街頭屠狗賣肉的賤民了,別人見他也需恭恭敬敬,他顯然很受用拍馬屁這一套。

    隻是子嬰接下來一句話,讓得他頓時目瞪如牛,子嬰說道:“想不到一個屠狗賣肉之輩,如今也能成為將軍,不知是可敬,還是可笑?”

    樊噲果然不樂意了,從座位上跳了出來,手上板斧指著子嬰說道:“你說什麽?”

    子嬰沒有接話,隻是冷笑了下。

    劉邦此時出來解圍道:“閣下突然來訪,我等有些疑問的地方,也是無可厚非,莫怪,莫怪。”

    他的話語剛落下,一柄帶著風聲的板斧便是已經劈到了子嬰的麵前。原來子嬰的話語戳到了樊噲的痛處,而子嬰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的眼神更是讓他受不了,便直接動了手。

    千鈞一發之際,劉邦本欲嗬斥樊噲,但轉念一想,讓樊噲試試這位不速之客到底幾斤幾兩,也不是什麽壞事。

    眾人都以為子嬰命在旦夕,想要阻止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樊噲的板斧並沒有劈在子嬰的臉上,叮的一聲劈在了地上,頓時火星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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