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駐上黨後的第二日,袁譚就將之前與曹丕來往的書信拿給了曹秀。


    為了便於攜帶,這些書信都是用布所寫,並非竹簡。


    上麵的字跡當然清楚,絕對是曹丕的字跡,這一點曹秀還是看得出來的。


    “有了這些書信,曹丕這迴應該再也不能對你構成威脅了吧?”


    袁譚以為,曹秀隻要將這些書信交給曹操,曹丕的末日也就來了。


    可是他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實,那就是曹操生性多疑。


    許攸看了一眼袁譚,心道此人當真是假聰明。


    不過想來也對,若不是他假聰明,他豈會主動出擊,兵敗河內?


    於是許攸見曹秀沒有說話,當即為其解釋道:“這些書信的來曆成謎,你可以說是曹丕所寫,可曹丕也能否認不是,你若說拿字跡比對,隻怕他也會說你這是故意栽贓。”


    “而今少公子坐擁徐州,青州兩地,手下將士三萬於眾,已然成為一方諸侯。”


    “一旦為丞相所猜疑,那此事便可以成為丞相猜疑少公子的開始,所以無論我們得到什麽樣的證據,都不能以此來指控曹丕陷害。”


    “說起來,曹丕故意給你留下這些書信,想必也有這方麵的考慮。”


    許攸稍微高看了曹丕一點,他以為曹丕故意留下這些書信,乃是為了引誘曹秀上當,將這些書信拿去給曹操,從而引起曹操的忌憚猜疑。


    但曹丕卻著實沒料到袁譚會輸得如此徹底,所以這些書信根本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袁譚聞聲皺眉道:“若是如此,那得到這些書信,豈非一點作用也無?”


    他其實想說,既然自己的告密毫無作用,那曹秀如此堅決的要自己道出實情的意義在哪裏?


    “作用當然是有的。”


    半晌沒有說話的曹秀忽的開口道:“得到這些書信,那就說明之前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曹丕的確想要置我於死地。”


    “換句話說,他在害怕我搞清楚某些事情,所以想要置我於死地。”


    之前,曹秀還隻是猜測,畢竟當年宛城之戰的真相,他還沒找到一絲一毫的線索。


    張繡的死,雖是引起他猜疑的開始,可這一次河內之戰,卻是讓他徹底相信了宛城之戰的真相肯定有問題。


    若不是曹丕心中有鬼,他何至於如此喪心病狂的,不惜與袁譚勾結也要置自己於死地?


    而這,也恰恰符合了之前袁譚與郭圖所言。


    “你說的是,張繡之死?”


    “怎麽?你也知道?”


    曹秀皺眉看著他。


    袁譚點了點頭道:“我之所以會接受曹丕的交易,正是因為張繡的死很蹊蹺。”


    “我之前跟郭圖說過,張繡身死絕非病死這麽簡單,背後肯定有陰謀。”


    “曹丕為了要你死,不惜與我合作,可謂冒了天大的風險,可他隻要繼續等待,隻要等到曹操老死的那一天,漢廷丞相這個位置依然是他的。”


    “但他沒有這麽做,反而選擇了更為冒險的方式,想要殺了你。”


    “所以我懷疑張繡肯定是知道什麽,所以被曹丕滅了口,而他不願再看到你壯大,所以想要殺之而後快。”


    在這一點上,袁譚的猜測與曹秀的猜測不謀而合。


    這也是他堅定與曹丕合作的主要原因。


    但問題在於,張繡到底知道什麽,所以才導致曹丕必須要他死?


    “真相,宛城之戰的真相。”


    許攸的語氣格外深沉。


    曹秀與袁譚皆是點頭。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麽辦?”


    半晌後,袁譚問到。


    既然這些書信與他的供詞並不能成為扳倒曹丕的證據,那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曹丕繼續對他出手吧?


    按照禮尚往來的古製,這一迴合曹丕輸了,那下一迴合不就是輪到曹秀出手了?


    “不急,再等等。”


    “等什麽?”


    許攸與袁譚皆是不解。


    而今河北大戰已經接近尾聲,隻待曹洪,張遼的東線戰役結束,他們便能立刻合圍鄴城,平定河北可謂指日可待,此時此刻還需要等什麽?


    難道他不怕曹丕再起詭計,陷害於他?


    “等徐州的消息。”


    “徐州?”


    兩人更是不解。


    徐州據此幾百裏,徐州的消息於此時的曹秀有什麽作用?


    隻聽曹秀道:“我讓李典上任徐州牧,為的便是讓他調查張繡的死因,若是能從張繡之死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曹丕必定慌亂,屆時才是我出手的時機。”


    曹秀的安排並非一日兩日。


    早在他得知張繡死訊的時候,他便已經有了安排,隻不過那時候他並未告訴許攸。


    一來,他還需要再等等曹丕的動作,以此來證明宛城之戰當真有問題。


    二來,他也需要知道李典會不會隻對他忠心耿耿。


    而現在,第一個問題已經解決,現在等的就是第二個。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飛馬進入軍營,急匆匆向曹秀送去了一份書信。


    “李典果然不負厚望。”


    李典的來信,曹秀打開一看,頓時高興不已。


    “李典怎麽說?”


    許攸詫異道。


    曹秀沒有任何顧慮的將書信遞給了他,許攸一看之下,頓時大驚失色。


    “於禁?”


    “他怎麽也牽扯進來了?”


    許攸很難理解,畢竟於禁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了。


    隻聽曹秀道:“於禁去徐州的時間與張繡之死的時間上很吻合,李典懷疑他,也有些道理。”


    “可若是於禁對張繡下的手,那麽其背後主使之人,必定是祖父,祖父為何要殺張繡?他沒有殺張繡的理由。”


    這一點,袁譚也想到了。


    “張繡與曹操乃是姻親,而且張繡乃是主動投降於曹操,曹操若是殺之,豈非讓一眾降將心寒?再者,他若是當真對張繡有所疑慮,直接召迴許都,殺之即可,如需搞得如此神秘?”


    聞聲,許攸與曹秀皆是微微點頭。


    如此一來,整件事就複雜了。


    張繡的死若當真乃是曹操所為,那曹秀應該怎麽去查清楚當年的宛城之戰?


    可若不是曹操所為,那這件事又豈會與於禁扯上關係?


    還是說,於禁的可疑乃是因為他的背後另有其人,而非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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