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一聽扮女子,眼皮跟著一條,這話太子也說過,心裏信了半分,繼續冷著連看著顧宛清。


    顧宛清停了一下,說:“皇後娘娘,其實王爺並非鍾情於我,我們隻是同病相憐罷了。”


    許久,皇後娘娘才緩緩地說:“起來吧。”


    顧宛清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皇後娘娘又問:“說說看,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癔症?”


    顧宛清露出痛快地表情,說:“迴皇後娘娘的話,在恭親王爺遇刺的同一天,我被我妹妹顧宛荇推下了湖裏,醒來的時候發現有了這樣的病症,王爺變得像女子,而我變得像男子一般。”


    皇後娘娘目光沉了沉,顧宛清接著說:“皇後娘娘,本來不想讓他人知道,可是在皇後娘娘麵前不敢有任何隱瞞。”


    皇後娘娘看了一眼顧宛清,忽然笑了,說:“你這丫頭就是招人喜歡,本宮信你了,走,陪本宮一起用膳去。”


    顧宛清一頓飯吃得提心吊膽,好在皇後娘娘沒有多問,便放顧宛清迴房間了。


    沐浴完畢,顧宛清覺得困得厲害,便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楓便被皇後娘娘招進了宮裏。


    皇後娘娘旁敲側擊地問著慕容楓,慕容楓一頭霧水,便聲東擊西地胡亂迴答著。


    皇後娘娘見他不肯好好迴答,可是心裏惦記著慕容楓她身體健康那畢竟是大事,便將顧宛清昨天說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慕容楓。


    沒想到慕容楓聽了,沒有一點驚訝地神色,反而是從容地點了點頭說:“母後,顧宛清說得沒有半句虛言,可是母後,兒臣不想讓處咱們之外的其他人知道了。”


    皇後滿是焦慮地看著慕容楓,說:“皇兒,要不要找一個太醫給你看看。”


    慕容楓苦笑著說:“母後,沒有用的,兒臣的病可不是那麽簡單的,母後若不想弄得滿城皆知,就請母後讓兒臣一個人想著對策。”


    皇後目光如炬,點了點頭,說:“皇兒,苦了你了,放下吧,除了你我二人,其他人不會知道了。”


    慕容楓聽了這話,心裏大叫不好,這皇後心思真夠毒的,便站了起來,急著說:“母後,你聽我說,你不能那樣做,如果顧宛清死了,兒臣也沒有辦法活了,並不是兒女私情,實在是有口難言。”


    皇後娘娘沒想到慕容楓這麽激動,便問:“怎麽迴事,你到底瞞了母後什麽?”


    慕容楓歎了一口氣,滿臉苦澀,想了一下,說:“母後,兒臣找過一個高人,他說兒臣和顧宛清之所以會有癔症,是因為兒臣的一魂在顧宛清身上,而顧宛清的一魄在兒臣身上,若是顧宛清死了,兒臣就是孤魂野鬼了。”


    啪嗒一聲,皇後娘娘手裏的杯子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她沒有想到慕容楓瞞了她這麽嚴重的事情。


    可是現在皇後娘娘卻生不起氣來,反而是滿心憂慮,她眼裏含著淚水,走到慕容楓跟前,顫抖的手摸著慕容楓的臉,說:“怎麽會這樣?皇兒,母後該怎麽幫你。”


    慕容楓無奈地說:“不告訴母後就是怕母後擔心,兒臣不孝,餘生定當竭盡全力找到方法。”


    皇後娘娘將眼裏的淚水逼了迴去,鄭重地點了點頭,說:“皇兒,母後答應你,一定會守口如瓶,母後,母後會幫你的,母後隻要你好好活著。”


    看著皇後娘娘已經語無倫次了,慕容楓心裏默默地哀歎著,隻能這樣說了,沒有辦法了,都說顧宛那個蠢貨。


    許久,皇後娘娘才反應過來,抓住慕容楓的手,放佛她是易碎的寶貝,說:“今後你住進母後的鳳儀殿裏,哪裏都不要去。”


    慕容楓沒有辦法,隻好勸慰道:“母後,萬不可這樣,要像往常一樣才好,不然會引起有心人的猜疑,兒臣反而更加危險。”


    皇後娘娘聽了他的話,眼裏又湧出淚水,說:“皇兒,你說的對,本宮不是一個好母親,你迴去吧,讓母後好好想一想。”


    慕容楓搖著頭,說:“是孩兒不孝,讓母後擔憂了,你是個好母親,兒臣告退。”說完就退了出去。


    慕容楓的心想被係上了一個千斤重的鐵錘,一直沉了下去,她不知道說了這些話會有什麽結果,她夜不想再去想。


    出了宮,慕容楓便叫上郭展豪幾個人去酒樓一聚,從前慕容楓滴酒不沾,可是現在才發現,酒是好東西,能一醉解千愁,醉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誰,醉了就不用去算計,醉了就能暫時忘記那些痛苦。


    慕容楓不知道的是,因為她的這一番話,皇後娘娘往後的幾十年都在處心積慮地為他和顧宛清鋪後路,後宮因此變得更加腥風血雨。


    顧宛清這一覺不知道為什麽睡得極沉,他醒來時已經午時了,揉了揉有些痛的頭,顧宛清一切都明白了。


    洗漱完畢,便有宮女說皇後娘娘邀他一起用膳。


    顧宛清便按照皇後娘娘的喜好,梳了一個芙蓉歸雲髻,挑了一件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歡歡喜喜地去見皇後娘娘了。


    顧宛清雖然知道了,可他並不怪皇後娘娘,他知道皇後娘娘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皇後娘娘今日看著顧宛清的神情極為柔和,拉著顧宛清坐下,笑著說:“嚷禦膳房準備了幾樣菜,你看看喜不喜歡吃。”


    顧宛清一看有冰糖百合馬蹄羹,叉燒鹿脯,桂花糖蒸新栗粉糕,火腿鮮筍湯,桂花魚條,酒釀清蒸鴨子,玫瑰豆腐等。


    不由得嘴角掛上滿意地笑容,拍著手說:“迴皇後娘娘的話,這些都是我最愛吃的。”


    看著眼前笑臉盈盈的顧宛清,皇後娘娘放佛看到了慕容楓小時候,也是一副饞貓的樣子,還有自己肚子裏麵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的那個女兒,如果她長大了,也差不多像顧宛清這般年紀了。


    重重影子在皇後娘娘眼前飄過,最後匯成了顧宛清的臉龐。


    她臉上浮現出笑容,顧宛清身上有楓兒的一魄,那他也是自己的孩子,老天爺難道是用這種方式將女兒還給自己?


    顧宛清看著皇後娘娘竟然哭了,有些慌了,趕緊說:“皇後娘娘你別哭啊,是我不好,是我太笨了,說錯話了。”


    皇後娘娘輕輕地揩去臉上的淚,笑著說:“好孩子,不是你的錯,快吃吧,飯菜都涼了。”


    顧宛清間皇後娘娘真的不哭了,這才放心吃起飯來,它知道慕容楓一定和皇後娘娘說了什麽,可是不重要,因為他們有相同的目的,而且能呆在自己母親的身邊真好。


    一頓飯在和皇後娘娘的歡聲笑語中讀過,顧宛清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以這種方式陪著自己娘親,也算是彌補了自己兒時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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