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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骨悚然的慘叫,在幽靜的礦洞中更顯可怕。


    “該死!住手!”


    邪天果真住手,看向麵色鐵青的傲流,笑了笑。


    這個笑,有些不懷好意。


    因為驚呆了的煉體士們,在確認了傲霜霜的慘叫和血礦有關後,就有些顫抖。


    他們或顫抖地開始就地挖礦,或顫抖地取出自己留下的血礦……


    然後,他們用舉棋不定的眼神,看看手裏的血礦,再看看讓他們絕望了無數歲月的妖族們。


    僅僅是舉棋不定,就讓妖族們毛。


    因為舉棋不定,那就是要舉了。


    “你,該死!”


    為了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更從容自信,傲流壓下了大半怒火。


    饒是如此,聾子都能從這三字聽出咬牙切齒的意味。


    因為破邪天揭露的,是礦區最大的隱秘之一。


    更是妖族從不入礦區的原因,哪怕煉體士暴動。


    而如今,進礦區不過一日,這個隱秘就被揭露了。


    說真的,在那幫煉體士舉棋不定的目光注視下,傲流真的有扭頭就走的衝動。


    不是他怕了煉體士,而是怕血礦!


    這血礦,可是大巫的血肉!


    哪怕身死!


    哪怕無數歲月洗刷!


    依舊是妖族的絕對克星!


    “這,這不是夢?”


    大樹呆滯看向邪天,傻傻的眸光中除了希望,還有一絲茫然。


    對這絲茫然,邪天很能理解,並歎了口氣。


    “或許也曾有無數煉體士想到,這血礦對妖族非但沒用,反倒是致命的存在……”


    但即使能想到,也沒有妖族給他們驗證。


    而妖族一係列的手段,譬如放養,譬如刻意顯露的自信,譬如任煉體士打生打死,都在麻痹自古以來的煉體士。


    一旦讓煉體士產生一種,就算我再牛逼也不可能是妖族對手的念頭後……


    煉體士們就根本不會挖空心思琢磨,如何對付妖族。


    他們隻會去思考,如何在妖族的主宰下,苟且偷生。


    “啊啊啊!”


    為了驗證這不是夢,傲霜霜又被大樹給撒了點血礦細粉。


    慘叫再出,大樹的手猛地一哆嗦,大把細粉落在了傲霜霜身上。


    然後,傲霜霜痛暈。


    然後,大樹哭了。


    嚎啕大哭。


    大哭間,仿佛還在罵著什麽。


    邪天隱約聽到了傻逼、祖宗等有限的幾個詞。


    傲霜霜的慘叫,大樹的痛哭大罵,混合成了一詭異的樂曲。


    眾煉體士的身軀開始顫抖,似乎在擺脫一種早已有之的桎梏。


    眾妖族也開始顫抖,仿佛不敢想象局麵為何會變成這樣。


    說出你該死的傲流,也不知該怎麽說下去了。


    環顧身後眾妖,他現包括身旁的傲非在內,所有妖族都滋生了些許恐懼。


    恐懼何其正常?


    因為他們就在大巫之身裏麵啊!


    就在劇烈顫抖的煉體士,即將出看到希望的怒吼時,邪天本體輕輕開口。


    “若這礦洞忽然塌了,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轟!


    一句話,將眾煉體士的眸子點燃了!


    有幾個無法接受希望如此快降臨的煉體士,甚至嗷嗷叫著用腦袋撞向礦壁!


    嘭!


    嘭!


    嘭!


    ……


    不要命的撞擊,雖無法弄塌礦洞,卻足以讓妖族心驚膽顫。


    “夠了!”


    傲流爆吼一聲,從容不再,看邪天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樣。


    “你究竟想怎樣!”


    邪天笑道:“能談麽?”


    傲流悶哼一聲,切齒道:“能!”


    “一邊出三人?”邪天問道。


    “行!”傲流妖瞳微眯。


    邪天笑道:“不會有妖尊吧?”


    “哼,你以為自己是誰?”話雖如此,傲流心中卻顫了顫。


    “那還真有了?”邪天一副小爺比妖尊還牛逼的表情,惋惜道,“看來這礦洞要塌。”


    “你……”傲流險些氣炸,“你是存心不想談!”


    “要不,你個誓?”說完,邪天看向還在哭鼻子的大樹,“妖族喜歡什麽誓?”


    “心,心誓……”


    “那就來個心誓。”邪天笑道,“若三人中有妖尊,你殺你全家。”


    強忍一口老血沒有噴出,傲流用吃人的眼神瞪著邪天,了心誓。


    隨後,三人三妖,相隔十丈而立。


    這邊是拖著傲霜霜的邪天,大樹,以及十二幫選出的人。


    那邊是傲流,傲非,和一個中年妖族至尊。


    “人吃的東西!管夠!”


    “衣衫!”


    “療傷的丹藥!”


    “不得再欺壓我等,否則同歸於盡!”


    ……


    雖然還有濃濃的畏懼,但大樹和頭領還是用近乎咆哮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訴求。


    妖族一概同意。


    大樹和頭領離去。


    傲流看都沒看二人一眼。


    他非常清楚,眼前的邪天,才是最難對付的。


    “你究竟是誰!”傲流妖瞳冷芒閃爍,似乎想看透邪天,“桀熔仙域,從未出現過你這種煉體士!”


    邪天一臉憐憫:“說的你好像去過中荒似的。”


    “你!”


    傲流氣炸,但旋即妖瞳一縮,猛地看向傲非(邪天化身)……


    傲非的臉色,比自己還難看。


    “行了,時間寶貴。”邪天道,“無論你們接受與否,主動權在我手裏,條件很簡單,這一路,誰敢動其他心思……”


    說到這兒,邪天右腳抬起,落下。


    轟隆隆……


    整座礦洞劇烈搖晃,幾欲坍塌!


    看著麵色煞白的三位妖族至尊,邪天拖著傲霜霜轉身迴走。


    傲流迴神,怒吼道:“你們必須帶路,否則本尊寧可玉石俱焚!”


    條件達成。


    妖族氣得哆嗦。


    煉體士激動地顫抖。


    “有很多人想離開……”眼睛都哭紅了的大樹輕歎。


    邪天搖搖頭,也不說什麽。


    大樹見狀暗歎。


    他焉能不清楚,背著驚天隱秘的他們,出去必死。


    妖族絕對不會讓他們將這個消息傳出南荒礦區。


    他開口說了沒用,這才想讓邪天勸勸。


    但看樣子,邪天根本沒這心思。


    時間流逝。


    妖族派出去的人很快返迴,帶來了煉體士們要求的東西。


    吃喝哭笑一陣,煉體士們似乎恢複了不少本性,仿佛又變成了真正的煉體士。


    甚至還有幾個膽子大的來到邪天麵前,親切地拍了拍邪天的肩膀,豪爽氣息撲麵而來。


    但這些人都沒注意到,傲流看他們的眼神,漸漸又充滿了譏諷。


    “真以為這樣,自己就是個人了麽……”


    這點,就是邪天本體不想勸的原因所在。


    無數歲月的壓迫於欺淩,已經從本質上改變了桀熔仙域的煉體士。


    血礦對妖族的傷害很大,卻又被他們無限放大,在他們眼中甚至成了妖族的死穴。


    “他們哪裏知道,我們妥協的真正原因,是需要他們繼續以血肉磨去一路的氣血巫煞。”邪天分身淡淡道。


    “嗬,傲非道友,莫非這小子真來自中荒?”傲流問道。


    邪天分身搖頭道:“我在西荒抓的,看樣子有古怪。”


    “中荒礦區防衛更森嚴,即便裏麵都是涅聖境都無法逃出……”傲流妖瞳閃爍,“他怎會知曉如此隱秘,莫非……”


    “你不會懷疑,是我告訴他的吧?”邪天分身看向傲流,妖瞳幽冷。


    傲流一怔,失笑搖頭道:“道友真會開玩笑,不過這算不得什麽大事,讓他們開心一下也好,嗬嗬。”


    邪天分身看向傲流:“我認為,你最好也讓我開心一下。”


    “傲非道友,你……”


    “阻止生機流逝之物,究竟是什麽?”


    傲流恍然。


    他非常理解,對傲流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也該告訴他了,至少也讓來自西荒的妖尊開心一下,不是麽……”


    聽著耳畔傳來的森森之音,傲流笑了笑。


    “不知傲非道友聽說過沒,上古時,曾有兩種巫?”


    與此同時,邪天也終於有功夫問問邪月。


    邪月不厚道。


    開口就是重炮。


    “這大巫,沒死透,你確定還要在他體內當寄生蟲?”


    ps: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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