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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老子也有翻身日!”賈老板暈了一息就醒了,爬起來抹了把口水,指著邪天興奮吼道,“繼續搖!”


    邪天拿起骰盅,又是輕搖一下落桌,賭客們迫不及待打開一看,二二二!


    “怎麽可能!”


    “他娘的,兩手豹子,老子賭了十幾年,從未見過!”


    “大爺我就不信了,壓大!”


    ……


    邪天連續十數把豹子,從一到六輪了兩輪有多,將六位賭客身上的錢財掏得幹幹淨淨,同時把賈老板弄得瘋了一般在旁手舞足蹈,隻有邪天仍在憤怒與緊張的影響下出神。


    直到輸急眼的賭客,一拳朝邪天腦袋轟過來。


    “竟敢出老千,******的!”


    邪殺在心中微微一動,邪天看都不看,伸出細小的右手,死死握住了襲來的手腕。


    牛魔顫!


    “啊!”


    皮開!肉綻!骨斷!


    噴了滿桌的鮮血,像是一盆涼水,潑在了六人頭上,出手的賭客隻慘叫了一聲,便怨毒地瞪了眼賈老板,一臉慘白地扭頭就跑。


    賈老板愣了愣,心中陡然生出大事不妙的感覺,可看到滿桌的銀子,他立刻充滿了勇氣,一邊收銀子,一邊哈哈大笑地安慰邪天:“別怕!咱就沒出老千,天王老子來了也占理!嘿,你小子這豬扮得太神,哈哈哈哈!加工錢,我說的!”


    邪天沒有說話,轉身進了自家屋,剛關好門,他雙眸頓時猩紅!


    “謝家!沒有什麽你們做不出來!”


    來自謝家,出自邊陲陽朔,孑然一身來到汴梁的邪天,本不會引起任何人重視,但因為謝家,他還未到汴梁,就已聲名遠播。


    雖然殺修二字暫時並未引發多大的震動,可邪天清楚,一旦自己真被認定成殺修,整個宋國江湖本著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原則,絕對不會放過他。


    “謝家,隻有你們的血流夠了,才會懼怕!”


    整整半個時辰,邪天的心境方才平複下來,他沒有再耽擱,調息一陣後,迴想起第九本鹽菜書的內容,開始修煉。


    因為他知道,前方正有一個天大的死地,準備埋葬他!


    哪怕他擁有化腐朽為神奇的邪帝傳承,也無法掙脫宋國整個江湖賜予他的死亡命運!


    隻有強大的實力,才能讓他在萬死中,求得一生!


    邪帝傳承蠻力境第九層功法--混元樁!


    混元二字,無處聞,無處見,無處摸,與人之髓相仿。


    髓隱於骨,乃人體最深層次所在,是功法最難深入之地,而混元樁例外。


    混元樁無需大動特動,隻需完成九套姿勢怪異的站樁便可,第九套樁法大成時,便是混元樁大成之時,亦是武者洗髓大成之日。


    邪天以往的修煉除了難以忍受的痛苦外,沒有遇到任何困難與瓶頸,但這次出了問題。


    任他如何堅毅,都無法在兩腳小拇指著地的情況下支撐自己,這不是堅持不堅持的問題,而是他根本無法辦到的問題。


    強忍那一瞬的劇痛,邪天又嚐試了七八次,終於發現了原因所在--修煉混元樁的基本要求,是武者皮肉骨筋完全大成,他無法辦到,隻能是他前八層修煉尚未圓滿。


    也就是說,邪天的鍛皮煉肉粹骨易筋,尚未圓滿。


    自以為基礎相當紮實的邪天並不清楚,這四層修煉到圓滿的話,身體會產生一種特殊的標誌,那就是輝。


    鍛皮圓滿,皮膚生輝,煉肉圓滿,血肉生輝,粹骨易筋同樣如此,本來邪天在修煉混世牛魔勁時,皮膚就隱隱有生輝之兆,可惜他沒有一氣嗬成,白白喪失了生輝的機緣。


    而且邪天也弄錯了一件事,所謂殺修,其真正目的並非挖掘自身潛力、提高修煉速度、夯實修煉根基,瘋老頭之所以隱隱安排邪天走向殺修之路,隻為二字。


    邪殺。


    不通過殺伐,邪天的邪帝心法,一輩子都無法突破邪殺的層次。


    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後,邪天終於冷靜下來,此時的心境不適合修煉,所以他又出了屋,花時間做好晚飯,端到了石桌前。


    賈老板正沉浸於數錢的歡樂中,見邪天如此貼心地做好了宵夜,他甚至有親邪天一口的衝動。


    “哎,那狗蛋總算辦了件好事,將你騙了來。”賈老板一邊吃喝,一邊感慨道,“要知道,在你前麵,狗蛋一共給我找了八個夥計,時間幹得最長的半天,最短的連門都沒進,扇了狗蛋一耳光就走了。”


    說到這兒,賈老板有些哀愁:“狗蛋他爹死得早,他娘好不容易將他拉扯大,沒等到享福,就被人活活打死,當時見狗蛋那一臉茫然,老子心痛,便花了些錢讓他進了牙行,嘿!這小子倒也機靈,幹了幾年就出來單混,結果騙到老子頭上了。”


    聽了賈老板的碎言碎語,邪天心裏舒服了一些,他以前從未覺得這種閑聊會讓人平靜,賈老板見邪天出神,又笑道:“別多想哈,我是見你有功夫才說與你聽的。”


    邪天一怔:“為何?”


    “怕你捶狗蛋一頓唄,哈哈!”賈老板哈哈一笑,眨眼道,“不過我知道,你不會捶他,和狗蛋一樣,你小子也是個該出人頭地的,誒?話說,你咋不去參加武林大賽,過兩天就要開始了。”


    “我不怨狗蛋。”邪天搖搖頭,“我還有事要做,不參加。”


    賈老板搖頭歎道:“光靠自己,就是修煉一輩子也練不出個什麽名堂,你瞧那些世家子弟,各種天菁地華當飯吃,那修為漲得嗖嗖的,個個都能進三大派,而我們貧賤之人想進三大派,除了武林大賽,別無他路。”


    邪天眉頭微皺,問道:“進入武林大賽,就能進入三大派?”


    “哈哈,哪兒有那麽簡單。”


    賈老板樂了,掰起手指頭說道:“武林大賽分蠻力境內氣境兩組,隻有兩組的前十名,才有資格被三大派收為弟子,可即便你進了前十,也不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還得別人挑,想自己挑門派?簡單,頭名!”


    邪天點點頭,問道:“赤霄峰選的人多麽?”


    “最少。”賈老板嘬了口酒,搖頭道,“三大派雖然相處和睦,可競爭也不少,赤霄峰可是第一大派,囊括了武林大賽曆屆頭名,碧影閣和刀魄門哪兒甘心,嘿嘿,所以就聯合了唄,據說上屆大賽蠻力境前十,被他們搶走了九個。”


    邪天知道了,自己若想進赤霄峰,必須參加武林大賽,而想要百分百進入赤霄峰,他還必須奪得頭名。


    不過,還算簡單。


    不能說邪天過於自信,他雖不知自己修煉的功法有多牛,卻通過實戰發現了自己戰力的變態,化龍易筋經大成之後,以他現在的實力,對付蠻力境九層武者簡直不要太輕鬆。


    於是邪天點點頭:“我要去赤霄峰。”


    “男人就該有點……噗!”賈老板噴了之後終於反應過來,雙眼暴突地驚愕道,“你,你剛說什麽?”


    “我要去赤霄峰。”邪天認真地重複一句。


    賈老板靜了一靜,隨後放下酒杯,躺在搖椅上正要昏過去,又微微抬起頭說道:“我說的話你別當真,赤霄峰什麽的當個神話聽就好,吃完記得收拾了,我先暈一會兒。”


    說完,賈老板腦袋一偏,終於被邪天狂妄無比的大話嚇暈過去。


    “我會進赤霄峰的。”邪天又說了一句,收拾好碗筷,進了屋。


    透過窗戶仰望明月,邪天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月亮很大很圓,所以看上去很近,他從未如此接近過月亮,如同他從未如此接近過謝帥一般。


    “謝帥,等著我!”


    六七月,天氣酷熱,可離汴梁兩千裏遠的赤霄城中,人們還穿著棉襖。


    地處宋國最北端的赤霄城,瀕臨滁潦海,本該溫熱潮濕,但好死不死的是,赤霄城亦是一條冰川山脈的起點,所以滁潦海朝赤霄城吹潮濕的海風,冰川山脈又朝它吹寒風,二風一遇,赤霄城就成了冰雪之城。


    赤霄峰,便在赤霄城外五百裏的冰川上。


    赤霄峰很高,相對於冰川而言,它隻是毫不起眼的一個凸起,就是這個凸起,主宰了宋國江湖數百年。


    謝帥就在這個凸起上,來赤霄峰一月有餘,他的修為突破到了內氣境三層,這種突飛猛進的事本該讓他欣喜無比,可坐在涼亭煮茶的他,臉色陰沉。


    謝帥煮茶,是因有人要喝茶。


    坐在謝帥對麵的,是赤霄峰首席大弟子,名為童郎,年約二十六七,修為高深莫測。


    兩人的閑談似乎步入了尾聲,因為二人茶杯中的茶,已經變白。


    “聽說,有人給你寄了顆人頭過來,誰啊?”童郎身著薄衫,絲毫不懼酷寒蝕體,瞥了眼謝帥,微笑問道。


    謝帥微愕,旋即搖頭恭敬道:“此人不值一提,不敢汙大師兄視聽。”


    童郎嗬嗬一笑,放下茶杯走出涼亭:“那就安心在赤霄峰修煉吧,你夢寐以求之地別說是你,以我如今的成就,都沒資格入門。”


    “若真如大師兄所言,我妹妹為何能進?”謝帥麵容極度不甘,急聲追問。


    童郎停下腳步,半側身子仰望冰川最高點,唏噓道:“因為她夠資格。”


    說完,童郎杳然離去,謝帥愣了半晌,憤然坐下。


    他謀算六年,替謝蘊治療寒幽絕脈,結交三派高層,本想以推薦謝蘊之功去傳說之地修行,孰料命運給他開了一個碩大的玩笑,算盡一切的他沒去成,什麽都沒做、坐享其成的謝蘊卻去了。


    每每思及此處,謝帥都怨恨得想吐血。


    “資格?嗬嗬,”謝帥眸中掠過一絲瘋狂,“就像邪天再如何折騰,也都始終困於我手一般,你謝蘊又有何資格站在我頭上!”


    “我才是唯一有資格登淩絕頂之人!”


    謝帥狠狠將桌上茶具拂成齏粉,走出涼亭,朝赤霄峰下山唯一之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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