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五 章      人    生    軌    跡

    一

    陽字村頭的柏油公路,是從首都北京直達邊疆省份黑龍江省的國家級公路。陽字村處在省城長春到過縣城的中間地帶。來往的車輛不是很多也不是很少。

    從大連轉道經長春到家鄉縣城,再到陽字村,王仁生又坐火車又坐汽車的,整整消耗掉兩天時間。好在他這次迴鄉沒有要事可忙。

    現在,王仁生在村頭公路上下了公共汽車。依然是西裝革履,油頭粉麵的他手提大皮包,走上了黃土村道。他的衣著打扮,與為裏的人文環境肯定是有點不協調的。就連大學生於誌勤,自從來到這個村子,從未這樣打扮過呀!因此說,他的派頭,他的穿戴,陽字村還沒有人能與其相提並論。就是講究穿戴的張大發也隻能是相形見絀了。

    王仁生這次衣錦還鄉心情可不怎麽樣。就看外表吧,一付垂頭喪氣,走路跟腳丫算賬的樣子。把他的不咋樣的心態掛在了外表上。

    王仁生不急不忙的往春妞商店走。路上不斷有遇上他的人,和他打招唿,說話兒。喲,這不是王老板嗎?是想老婆了還是想孩子了?還是要收購啥貨呀?那個漂亮娘們咋沒來呀?王仁生心裏煩,沒心思和這些閑逗屁的人說話。哼一聲算是迴答了。

    小小小丫剛從幼兒園迴來,正在商店門前玩。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他就叫了一聲,小小,小丫。聽到叫聲的孩子抬頭看,認出了他,小丫叫著姨夫,跑上來拉住他的手。小小則壓根兒沒動地兒。隻是兩眼冷落的看他。他來到小小麵前,拉住他的手說,兒子,不認識爸爸了?小小仍然冷落著臉說,你不是我爸爸了,你給別人當爸去了。這話說的王仁生一愣神兒,問他,誰叫你這麽說的?小小說,沒人教。是我自個想的。王仁生說,我不是你爸誰是你爸?小小說,我沒爸了。王仁生隻差沒給小小一個嘴巴子了。

    劉春妞從商店玻璃窗看見了王仁生。迎出門外說,仁生,你迴來了。

    進了屋,王仁生要把從李麗花那裏學來的一套男女見麵擁抱親吻的著法用到春妞身上,被她嚴厲拒絕了。他就更加心情不悅了。

    他不用人問自述了迴來的因由:那妖婆管人像管兒女,罵人像喝茶水,支使人像財主對奴隸。吃飯得給她送到手上,隻差沒替她吃下去。洗澡得給她搓,不洗不讓上床。。。。。。跟她過日子,活像條圍主人轉的狗。

    劉春妞能說什麽呢?隻能歎息。

    王仁生拉把椅子坐能劉春妞身邊,又要拉她的手,被她躲開了。他隻好死氣白列的湊到她麵前說,咱們複婚吧。我這次迴來就是為的和你複婚的。

    劉春妞明白這是迴避不了的問題了。問他,你們結婚時登記沒有?

    王仁生說,沒有。她是喜歡上誰就跟誰過,不想過了就散,登啥記呀!

    她說,你們把結婚離婚當成了兒戲。能不出岔嗎?你是累了,歇著吧。一會玉全,誌勤要來吃飯,我去做飯了。

    聽這話,王仁生提起了精神,問她,那倆個人膀丁子在咱家吃飯?還在這睡覺唄?

    聽這話,春妞理所當然的不樂意。就斥責他,說他少德性。把事兒往歪裏想。你活的能不累嘛!

    王仁生火了。湊到她麵前說,我是你老公!你能伺候他們,就得先伺候我!

    劉春妞氣得心跳,漲紅了臉。她看得出來,他就是迴來整事來了。這事一時能掰扯明白嗎?她不理他,去廚房做飯去了。

    這時候,閆桂芹來買貨來了。見到王仁生自然有話。她妖叨的扭身子晃頭的說,喲,這不是王大老板嘛!咋迴來啦?想這個媳婦啦?要我說呀,你們男人就是吃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哪個大漂亮娘們你還享受不夠哇?還有心惦記這個!

    王仁生被她惹怒了,衝她吼了一嗓子,你來幹啥?走!

    閆桂芹是那麽好攆的嗎?他這麽一吼,她還偏不走了,衝他說,我買包火柴不行啊?兇啥呀?錢多了燒包哇?

    王仁生隻好到櫃台裏給她拿出一包火柴,扔到櫃台上說,趕緊走人!

    閆桂芹扔下一角硬幣,拿起火柴,走出門時說,得嗦個啥呀!八成兩頭都雞飛蛋打的事兒!

    工地收工之後,任玉全於誌勤來春妞這裏吃晚飯。王仁生與他們同桌吃飯就像看敵人似的看他們。心裏不仃的琢磨咋對付他們。

    任玉全好心勸他說,既然你們結為夫妻了,就得心往一處想,事兒往一塊辦,不能掰心眼兒。

    於誌勤說,家是愛的港彎,兩人共同營造了這個愛的結晶,就要珍惜,嗬護。讓它隨著時間的前進,而日漸完美,成為勞累生活的休息地。

    王仁生火了。把手中的筷子啪下子摔在桌子上,瞪眼怒視他們說,幹啥呀?給我上課來啦?這是我的家!輪不到你們上我家來給我上課!

    小小小丫驚慌的看這個瞅那個。不明白這是怎麽的了。

    劉春妞嚴厲製止王仁生說,仁生,說的啥話呀!

    王仁生陰陽怪氣的說,我知道,你們都不得意我。把我當成不速之客。可我告訴你們,這是我王仁生的家。我想迴來就迴來!你們是誰呀?

    任玉全於誌勤想和王仁生好好嘮嘮。因為,他們理解他的心情。他們更不怪他的言辭的不恭敬。可惜呀,現在的王仁生什麽話也聽不進去。劉春妞當然也明白這個理。她就岔開話題說,你既然迴來了,就住幾天。眼瞅要秋收了,高梁割下來,乘青刮迷子編席子芮了,你可以收購。大連的一家糧庫答應我要收購的。你可以賣給那家糧庫。我這有他們的聯係人電話,你可以跟他們聯係。

    王仁生陰沉著臉說,得拉吧你,用不著你給我編派活!我就在這呆著,啥也不幹。

    任玉全於誌勤看得出來,現在的王仁生是一時難以說轉的。就迴村辦公窒去,臨走時任玉全說,仁生,晚上到我那去住吧。咱倆好好嘮嘮。

    聽這話,王仁生更來了氣。他說,我上你那住啥去!你沒老婆我還有媳婦呢!和你嘮?和你有啥嘮的?

    劉春妞說,你嘮不嘮啥我不管你,你在我這住不行。這沒有你住地方。你和玉全去住。他家有地方住。

    王仁生說,你攆我?我是你老公!往外攆我?小樣兒!我就住這!

    劉春妞說,離了婚還是啥老公?咱們不是夫妻關係了。

    王仁生說,啊,那麽一張破離婚證就把我開出去了?我就不是你老公了?就不行我在你這住了?我就在這住,看你能把我咋的!說著,他就進裏屋,一頭倒到炕上去。

    這還真的整不走他了。咋的也不能往外推,向外拉呀。

    劉春妞對任玉全說,玉全,你看這樣行不行?你上村和誌勤住去吧。我領倆個孩子到你家去住。

    也隻能這樣子了。任玉全就答應了。

    二

    任玉全於誌勤走後,劉春妞就收拾東西,準備領倆個孩子去任玉全家住。

    見她真的要走,王仁生就忍不住功上腦門兒的火氣了。一把奪下她抱在手裏的被子。對她吼,你真的要走?

    春妞好言好色說,你在這住吧。咱倆不能住在一起了。離了婚的人還住在一起,不就是非法同居嗎?

    王仁生以他的觀念決不這麽看這事。他說,我們是夫妻誰不知道?小小是我們兒子,誰不成認?

    劉春妞說,這並不能證明我們現在還是夫妻。離婚證說明我們不是夫妻了。你好好休息吧,我領孩子走了。說著她就往出走。王仁生急了,奪她再次抱起的被子。她不讓他奪,他就伸手來打她。小小嚇哭了。拉住媽媽的衣服哭叫,媽媽,媽媽。

    再說任玉全。他和於誌勤到了村辦公窒,有點坐站不安。他是放心不下劉春妞和王仁生的事。他就又返迴春妞商店來了。他進來時,正是王仁生打劉春妞,嚇得小小哭著叫媽媽的時候。他就上前抓住王仁生打春妞的手。嚴厲問他幹啥打人!

    王仁生其實並不是成心要打劉春妞,隻是想嚇虎嚇虎她。她不走就算了事。沒成想,她匪得要走。他的巴掌就不自主的落到了她身上。小小也嚇哭了。

    王仁生打春妞的手被人抓住了,他定眼一看是任玉全,這氣就更不打一處來了。他就對他吼,你咋又來了?!我告訴你,這是我王仁生的家,你少來!

    任玉全理解王仁生的心情。他被那個拿他當玩物的女老板玩夠了,揣了他,沒著落的迴到家,這裏又是這情況,他火氣上功是自然的。他畢竟和春妞共同生活了四五年,還有個共同的孩子。真是應了那句話:夫妻親,兒女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任玉全現在的心裏不能說不是翻江倒海的。眼前這事怎麽辦呢?劉春妞曾經是他王仁生的妻子,可他們正式離婚了。我任玉全想娶劉春妞,又有趙有山作中間人,也是無可非議的吧?這事與理與法,都找不出問題來。然而,現在王仁生不想離婚了,要與春妞恢複婚姻關係,這也是與理與法不悖的事呀。虧得自己沒有和春妞領取結婚證,要領了,那麻煩可就更大了。沒領取結婚證書,就當沒這迴事好了。自己應當理智的退出來。成全他們的好事。

    想到這裏的任玉全放開王仁生的手,對他說,仁生,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同意你和春妞複婚。

    聽這話,王仁生轉怒為喜了。他一把抓住任玉全的手說,玉全,你不愧為當幹部的,關鍵時候能想得開。你幫幫我吧。

    任玉全的心情,王仁生是高興了。劉春妞怎麽樣啊?她能接受嗎?

    這不,劉春妞當場就驚訝得目瞪口呆。繼而她就在心裏氣憤的怨恨他:你不知道我愛你嗎?不知道王仁生和那個李麗花是怎樣對待我的嗎?離婚證是他們硬逼迫我辦的呀!他們讓我離婚我就得離,這又讓我複婚我就得同意複婚。你們男人把女人當成了啥了?可別忘了,國家是有婦女權益保護法的。

    倆個男人見劉春妞隻是怒目而視,並沒有說什麽,以為她迴心轉意了。就勸她考慮複婚的事。

    她聽不下去他們的話了,對他們吼了一嗓子,你們都給我出去!她強忍住淚水,不讓它流下來。

    任玉全看出劉春妞的痛苦心情。知道這事不是一時能說得通的。他拉王仁生說,走,到我那去,你睡一覺,好好歇歇,說事的時間有,何必就地挖坑呢!

    王仁生當然明白劉春妞的心。想出馬一條槍就地拿下一個將,他還對自己的能力有所懷疑。他還算是有自知之明。任玉全能放棄他的愛,肯於在中間調節,己是不錯了。王仁生就高騎驢的說,行啊,既然大姐夫你這麽說了,我就跟你去你家住。

    倆個男人走了。望著他們走去的背影,劉春妞一肚子苦楚化作淚水,流了下來。

    人的一生,從娘胎裏爬出來,就注定要受苦的。不受苦的,有,實在太少!那是承福而生。應了佛教理論:人身難得。得了人身,你得止惡行善。得時時處處想著為他(她)人作善事。那才有福報。貪嗔癡,邪淫,妄語,是善男子善女人最忌諱的。王仁生沒有注意到這些,其後果當然是可想而知的。

    本書開頭說了,劉春妞到縣城請菩薩供起來,而且經常上香叩拜。還有一件事我沒交待,是因為沒到交待的時候。現在可以交待了。劉春妞請菩薩時,也請了佛經。心不順時,有了難心事想不出辦法時,她時常在深夜裏讀佛經。從佛經裏得到了寬慰,得到了化解,得到了自我園滿。

    這麽好的事她怎麽不傳授給親朋好友?她不敢。她認為這是迷信。隻能自己悄悄受用。

    劉春妞從佛經裏得知:中國很強大的清朝皇帝和大臣們,都是信佛的。而且是用佛教理論統治這個東方帝國的。

    清朝統治者是少敉民族,從東北入關時隻有十二萬軍隊,確打敗了明朝的百萬軍隊。一個少敉民族統治中國二百六十多年。最後為啥滅國了?因為大權傳到慈禧太後手裏,她不讓皇帝和群臣念《無量壽經》了。不讓皇帝和群臣信佛了。而是去搞“駕乩扶鸞”,就滅國了。

    劉春妞對中國的曆史不甚了解。對各朝代統治階層的內部情況更是所知甚少。她沒有那麽多書看。沒電視看,沒報紙看。獲得知識的途徑實在是太少。

    王仁生任玉全倆個她先後所愛的人,因為她而產生矛盾,他們痛苦,她更痛苦時,她無處尋找解托心中痛苦的妙方良藥,她便悄悄的拿出佛經讀誦了。她要從佛經裏尋找寬慰,化解,園滿的良藥妙方。因為,她在這裏嚐到了甜頭。

    本書的主人公劉春妞,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女子。用她自己的話說,是蒼茫大地上的一粒土。她漂亮,勤奮,熱情,忠厚,誠實,善良,肯於上進,對美好生活充滿無限僮景,是她光明的一麵。同時她心中參雜各種雜念,不敢完全坦蕩的麵對,是她暗淡的一麵。所以我說,她決不是啥英雄豪傑,是一個普通人,是蒼茫大地上的一粒土。

    三

    夜晚時,張大發來了兩個客人。他很看重這兩個人。因為她們能給他歡樂。要不是這,他是決然不肯招待的。他的嗅覺己經聞到與他不利的氣息。他也知道,火燒大了,是自身難保的。在家裏招待,沒啥像樣的好飯菜。又怕孫珍在旁邊礙事。一恨心,就領二人來了王二飯店。

    王二知道,張大發揮霍公款是從來不手軟的。見他領兩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前來,更明白這是送錢串子來了。他就暫時放下與他的不愉快,笑容可掬的恭敬他們。按他的指意,王二把他們領進新開設的專為官兒們用的,與外界隔絕的雅間。張大發對這個雅間還算滿意。他吩咐王二,好酒好菜隻管上,又吩咐一切閑雜人等一概不許進。王二當然一切照辦。千好萬好,隻有往腰包裝錢才是好。千法萬法,能摟到錢的法子就是好法子。

    王二兩口子到廚房忙去了。雅間裏的三個人親熱了一番。

    這兩個人是誰呀?張大發的所謂朋友白馬花馬。周二楊三看出最近風聲有些緊,不敢冒然前來。又舍不得扔掉這塊肥肉,就打發此二人伴成一男一女來了這裏。為啥今天來?是因為他們得到消息,說村書記到鄉裏辦事代開會。他們認為此時是山中無老虎,張大發稱大王的時候。幾次事,張大發險些馬失前蹄,長了警惕性。他的手插進磨眼裏,不敢惹他們哪。隻能小心僅慎應付。

    這夥亡命徒可不管張大發有啥難處,想利用他就利用他。就是牽著他鼻子走唄。那拴在他鼻子上的繩子抓在人家手裏。人家想牽就牽,想咋牽就咋牽。他張大發想不跟著走,唯孔那出入氣息的鼻子被撕掉了。嗨,誰都有無奈的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應該說正事了。這兩匹馬是狼狗派來向陽字村推銷煤的。說這裏建工廠一定要用煤的。張大發對這事有些為難。說財權一點都不讓他管了。花錢全是書記和會計說了算。但是,前麵說了,他鼻子被人牽著,手插在人家的磨眼裏,隻有任人擺布的份兒。沒法子,酒足飯飽之後,兩女人換了裝,再次扮成一男一女。讓張大發找村會計來。他說這黑天瞎火的能找來嗎?她們說,那是你的事。你一個大村長連個會計都使喚不動,還算是一村之長啊?傻狗不時叫,隻有往前衝的份兒。

    張大發到村會計楊傑家,連蒙帶虎的把楊傑整到王二飯店雅間。她們那次攔路劫他錢沒成功,心有佘恨,今日相見就想把他灌醉。醉了,事兒也好辦。

    楊傑和任玉全一樣,不會喝酒。兩女人死氣白列的往他嘴裏灌,把楊傑整急眼了,就起身要走。她們隻好住手。張大發說明了二位是國營大煤礦的銷售科長,拿出名片給楊傑看。說咱建工廠用煤,是他請來的,照顧咱們,給個最低價。我決定買一百噸。你出麵辦手續,交一部份定金。現在就辦理吧。楊傑進屋第一眼就覺得這兩人眼熟,她們一扯扒他讓他喝酒,近距離的接觸,讓他確認這兩個人就是路上劫他錢的人。他就想脫身之計。怎樣能離開這裏?任玉全沒在村子,去鄉裏還沒迴來。找誰呢?他想到了劉春妞孟老四,他們誰能知道都能有辦法的。他就對張大發說這麽大的事必須經過書記同意。他就教訓他,說這是行政上的事,歸他村長管。讓你辦你就辦就是了。

    楊傑聽張大發說辦手續交定金,他就有了主意。他說辦手續需要公章,交定金,我沒帶錢來呀。正巧我那還有五六仟塊錢,你們等一下,我去取來。這事兒不就一下子辦好了。煤礦的二位領導來一次也不容易。

    楊傑的話讓三人聽的挺舒服。沒多想,就叫他趕快去取。

    出了王二飯店,楊傑直奔春妞商店,對她說了王二飯店的事。倆人合計,先穩住他們。趕快通知在鄉裏的任玉全,或者直接找鄉派出所老薑。劉春妞讓楊傑迴到王二飯店,她去村辦公窒打電話。

    楊傑迴到王二飯店,說咱們簽份供貨合同才能交定金。她們說行,馬上簽吧。拿出了合同用紙,讓楊傑現在就寫。楊傑寫字時,白馬就伸手摸了楊傑的衣服,問他帶錢了嗎?你這腰裏怎麽沒有?

    楊傑沒想到她能摸他的腰包。沒有錢被她發現了。引起了她們的疑心。楊傑說,錢在保險櫃裏,鑰匙在家哪。咱們簽完合同我就去取。她們說那不行,得先交定金。發生了爭執,合同也就簽不下去了。

    二馬覺察到事情有變,起身說天這麽熱,伸手打開雅間的後窗戶,向外看看。外麵是柒黑的夜,當然看不到什麽。對楊傑說,你馬上去取錢,拿來錢再簽合同。

    楊傑當然不能走。他要穩住她們,等劉春妞打電話的結果。

    劉春妞在村辦公窒把電話打到鄉裏,接電話人說任玉全到鄉派出所去了。她趕緊把電話打到鄉派出所。是老薑接的電話。老薑聽了劉春妞說的事,讓她一定穩住她們,他們立即到這裏來。這時候的老薑感到沒車實在是不行了。有一台摩托車壞了還沒修好,不能用。一個鄉機關沒台車,真是急死人。

    打完電話的劉春妞心裏急,就和在村辦公窒的於誌勤一同來到王二飯店門前。怕驚動她們,沒有冒然進屋。站在門外監視。

    這時候王二出屋倒水,猛然看見她們站在不遠處,急迴屋告訴了張大發說劉春妞來了。心虛的二馬知道情況有變,顧不得體麵了,跳出窗戶跑了。楊傑起身向窗戶外看,什麽也看不見了。這個窗戶是通向後院的。站在門前路上的劉春妞於誌勤尚不知屋內發生的情況。張大發傻了眼。楊傑趕緊向飯店外跑。當他與劉春妞於誌勤跑到一起四處找人時,一切歸於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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