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劉春妞一邊開商店,一邊哄小小小丫,一邊編做涼帽。她忙碌的一頭的汗。

    一輛跑向縣城的公供汽車出了點小毛病,仃在村頭公路上修理。乘客們就下了車,站到路旁樹下乘涼。有的人要上廁所。就來到春妞商店旁的廁所來方便。方便之後,就有人進了春妞商店。問有沒有冰淇淋雪糕。劉春妞抱歉的說沒有。人們就說,大熱天,咋不賣適應季節性商店呢?劉春妞隻好以實相告,沒有冰櫃。沒有冰淇淋機。咋不賣呢?那還用說嗎?當然是因為沒有資金唄。人們就為她挽惜,失去了賺錢的好時機。劉春妞不是不知道這個,她是沒有資金,想辦也辦不到啊。

    說話間,有人發現了春妞擺放在櫃台一頭的秫杆皮騙做的涼帽。拿到手中看。說這帽子編做的真是不錯。戴在頭上,遮陰還透風。有人相中了,問價錢,說要買。

    劉春妞說是給外地加工的。我們說給外地加工的,不也是為的賣嘛。賣給誰還不是賣呢。多少錢一個吧?劉春妞說,訂貨人給五元錢一頂。你要是喜歡,拿去用吧。自己家編做的,不要錢,拿去吧。人們覺得賣貨人厚道,真誠。就掬錢買。有幾個一引頭買,本來不想買的受到感染,也跟著買。劉春妞編做的二十多個涼帽,竟然被人全部買走了。車上沒下車的人聽說了,也來買。聽說賣沒了,沒買到的人還挺挽惜。後悔沒下車看看。

    公供汽車開走後,劉春妞想,這涼帽當地也是可以賣的呀。為啥把眼光隻盯在了大城市?這事促使她有了新的想法。

    天東南響時,趙二妞來了。她說她家有些黃米麵,怕過夏不好吃,就包了一鍋豆包。給她送來一盆。趙二妞打開包盆的包布,一盆金燦燦的黃米麵小豆餡豆包,呈現在她們麵前。趙二妞拿給小小小丫和劉春妞吃。劉春妞到櫃台拿來一包白糖,讓大家占糖吃。倆個孩子邊吃邊說好吃好吃。

    趙二妞發現劉春妞編做的涼帽沒有了。問咋迴事。劉春妞說了方才被買走的事。倆人都很高興。劉春妞說,從這件事看出,咱們編做的涼帽,適合農村和小城鎮的人用。既經濟又實惠。咱們應當在當地找銷路。趙二妞說,要能在當地賣,那感情好了。你和任書記說說,上咱們縣城推銷推銷,看看能不能行。劉春妞說,對。是個法子。

    她們正說得高興時,張大發手拿把扇子,一邊掮風一邊邁著四方步走了進來。

    見到他,倆個女人的心就顫動了。笑臉立時變成了冰霜臉。

    張大發說,咋的了?我在門外聽你們又說又笑,我一進來,咋就成了霜打的莊稼,蔫了?她們不理他。沒人和他說話。趙二妞領小小小丫進了裏屋。

    張大發說,我告訴你劉春妞,你們古叨編了一些什麽破帽子,包米葉子破墊子,你要是不給賣出去,我第一個和你沒完。

    劉春妞橫眉冷對於他。一肚子的恨與怨象待發的子彈。

    張大發見她不言語,更來了勁兒。冷眼看她說,我跟你說明白,你要是讓大夥白搭了工和原材料,我要你包賠一切損失。

    劉春妞實在是忍不住怒火了,衝他吼了一句,那天,你為啥讓趙二妞去看井?

    張大發對劉春妞的怒吼,先是一愣,繼而斥之以鼻的一列嘴說,啊,你能啊,你憑啥問我這話?

    劉春妞義正辭嚴的說,憑一棵女人的心!

    張大發陰陽怪氣的說,呀哈,女人啥樣心?拿出來給我看看。是紅的還是花花的?

    劉春妞豪不懼怕,理直氣壯的說,我也告訴你張大發,我們是國家公民,受國家法律保護的公民!

    張大發呲牙笑了,說行啊,還知道法哪。我也告訴你,法是啥,法就是一張紙,白紙寫黑字兒,誰看哪?誰照那去幹哪?真笑話,跟我講法來啦?有能耐上法院告我去呀。我就把你幹了,能咋的?有能耐你上大街上吵吵去呀!

    劉春妞被他氣哭了。悲憤得說不出話來。

    躲在裏屋的趙二妞氣得身子都哆嗦了。她怕春妞吃虧,從裏屋伸出頭來說,春妞姐,上裏屋吧。

    張大發見到趙二妞,就走過來說,趙二妞,我叫你到村上當服務員為啥不去?你不聽村長按排,沒你好果子吃。說完,趾高氣揚的走了。故意把商店門摔出咣當一聲脆響。

    趙二妞哭起來。哭得比劉春妞哭的還要悲慘。

    劉春妞止住哭。拿毛巾為二妞擦淚說,咱們不哭。哭有啥用?他越是不把咱們當人看,咱們越是要活出個樣兒來給他看!我就不信正氣壓不住邪惡!

    十一

    晚上,任玉全從村辦公室迴到家,胡亂對付一口飯吃了。收拾完飯桌,他就勢拿書扶在桌子上看。他心裏想著張大發的事,這書也看不下去。本打算今天跟他談談,也沒談成。他就覺得是自己的水平低,黨性修養不夠,遇事幹著急,想不出萬全之策。咋提高工作能力呢?他就恨自己,咋就不能迅速提高工作水平呢?

    書是看不下去了。他想出去走一走。能和那位老黨員談談心也好。

    他路過劉春妞商店門前,劉春妞看見了他,叫他到屋。她向他說了張大發在這裏說的話。她說她能忍受得住,孔怕趙二妞受不了這樣的精神打擊。容易逼出病來。任玉全說,我們去看看她可以嗎?劉春妞說那當然好。

    倆人關了商店門。一人抱一個孩子,去了趙二妞家。

    此時,張農生正在趙二妞家。趙家毋女倆愁容滿麵的聽張農生站在地上說話。張農生是得知大發說了二妞之後來的。他當她們罵張大發。勸她們不用擔心,更不用怕他。就不信還反了他!他爹我管不了他,共產黨還管不了他嗎?

    二妞媽說,你的好心我們領了。可你兒子在這村子一手遮天誰不知道?我們惹不起他,隻有躲開他。我們想往別的村子搬家。

    張農生說,你們咋能想出這主意?住好好的咋能搬家呢?

    二妞媽說,他這氣,我們受不了,又不敢和他爭個理表,可不就得搬家,還能有啥法子?我們也沒著惹他,他這不是竟找茬整我們嗎?

    張農生氣憤的在地上轉。轉了一會仃下來說,我說你們別上火,更別想搬家。我和任玉全商量商量,先在黨內教育他,要是不行,要求鄉裏撤職他。

    二妞媽說,可別的。那麽一整,他反倒來了氣,更得對我們黑臉風了。我們就更沒法在這村子住了。想來想去,隻有這麽一個法子,就是躲開他。說這話時,二妞娘倆都淚眼潸潸了。

    張農生看著二妞娘倆的痛苦不堪的樣子,心情也是十分的不好受。可是,他己經沒有什麽好的著法勸說她們了。他急得在地上來迴的轉悠。

    此時,任玉全和劉春妞各抱一個孩子,進了趙家門。

    此四人的到來,讓趙家毋女止住了淚水。她們下炕讓劉春妞領倆個孩子上炕坐。二妞哄倆個孩子,想給他們找點吃的。找了一氣兒,啥好吃的也沒找到。二妞隻好哄他們學寫字。

    張農生見到任玉全頭一句話就說,正好玉全你來了,我提議,請你馬上召開黨員民主生活會。

    任玉全說,你老有啥想法?

    張農生說,大發最近出現不少問題,我想,先在黨內教育,要是不行,就交鄉裏,要求撤他職。

    任玉全說,村長是群眾選舉的,用不用,還得讓群眾決定。這事不能操之過急。黨內民主生活會倒是可以考慮。

    張農生說,那就召開黨員民主生活會吧。我這就去通知。

    任玉全說,現在就開呀?這麽晚了,能好召集人嗎 ?

    張農生說,白天大家都挺忙的,有的蒔弄地,有的編涼帽坐墊,也就是得晚上召開。等到明天也是得晚上開,莫不如就今天開了。召集人的事我負責。黨員沒這點組織紀律性還行?你一會到村上去,我這就去通知黨員上村開會。說完,他就走了。任玉全說,這爺倆,都這麽倔。

    劉春妞說,倔和倔可不一樣。張大叔的倔勁好。

    二妞媽說,這個張大發是不咋地道。他也太狂了,是應當幫助幫助他。

    劉春妞說,玉全,到會上,讓黨員狠狠鬥爭鬥爭他。

    任玉全說,那不叫鬥爭。是民主幫助。

    劉春妞說,不管咋整,能把他整好就行。

    任玉全說,靠一次民主生活會孔怕不行,總得有個時間,有個過程。

    劉春妞急了,那你們要是幫助他二年,還不把人急死!

    任玉全說,黨內的事,你還不太懂。你們說話吧,我去村了。

    十二

    村辦公窒裏。一些得到通知的黨員己經來了。還差幾名,大家就嘮著,等著。

    張大發穿件汗衫,披件外衣來了。進了門還在打哈吹。他說,啥事呀,午天半夜的召集開會。

    孟老四說,黨員民主生活會。

    張大發聽這話,輕蔑的看一眼任玉全說,我操,一個小小的村支部,整的怪蠍虎的。午天半夜開啥民主生活會。中央政治局常委也不能午天半夜開會呀。真能整事呀。

    任玉全說,大發同誌,說話注意點,怎麽隨便扯到中央政治局去了。

    一名老黨員說,民主生活會是製度,得堅持。

    張大發說,不是定的每個月末開嗎?這咋突然提前開了?

    孟老四說,提前有提前的必要。

    張農生領幾名黨員來了。任玉全看人到齊了,就宣布開會了,他說,我先說幾句,今天是倆個黨小組合起來,召開民主生活會。會議由倆個黨小組的組長孟老四同誌,張農生同誌共同主持。今天的民主生活會,同誌們除了總結檢查自己的思想工作情況外,重點是要幫助張大發同誌。。。。。。

    聽這話,張大發立即搶話說了,幫助我?我咋的了?我可提醒你們,可別犯集體整人的錯誤。

    張農生說,得拉吧你,整啥人?你最近幹了些不合黨要求的事,損害了黨的形象,破壞了黨和群眾的關係。幫助你,是對你好,是對你負責任。

    任玉全說,大發同誌,你是知道的,民主生活會上,是不分職務高低的,都是普通黨員,都有發言權。都有檢查自己幫助別人的義務。。。。。。

    不容任玉全說完,張大發搶先要求發言了。他說,那我發言。。。。。。

    張農生孟老四本想以黨小組長身份說幾句。張大發這麽一搶,他們就不能說了。倆人就異口同聲的說,行,你說。

    十三

    劉春妞在趙二妞家,和趙家毋女二人嘮扯的挺熱乎。

    嘮了一陣之後,趙家毋女的愁苦臉色有了些許笑容。倆個孩子在她們身邊玩的歡歡樂樂,也感染了她們,使她們的憂愁的心,燃起新的希望。

    劉春妞把她了解的黨的曆史,黨的發展,講給趙家毋女聽。

    二妞媽說,共產黨對老百姓好,誰都認這個理。從打來了八路軍,咱百姓才明白啥叫為人民服務。

    趙二妞說,黨這麽好,那裏頭咋還有張大發這樣的壞蛋?她說出這壞蛋二字時,自己也覺著有點犯勁,忙向窗外看看。說沒別人聽見吧?

    劉春妞說,別說沒別人聽見,就是有人聽見又能咋的?他就是個壞蛋!他壓根就不應當當黨員!讓他一條魚腥了一鍋湯,不值得。

    趙二妞說,他這條臭魚就應該扔出去!要不,還不給造害腥了一鍋湯咋的!

    劉春妞說,咱們受過他的害的人,恨他,是應該的。禍害人還不行人說?那有哪道理?咱們也知道共產黨有鐵的紀律,那個黨員也不準違犯。要我看,共產黨發展壯大靠的就是鐵的紀律。

    二妞媽說,紀律有那麽大的勁兒?

    劉春妞說,我看有。

    她嘮扯一氣編涼帽坐墊的事,二妞媽又把話扯迴到她最為想辦的事兒上來。她說,春妞哇,大娘知道你很關心我們娘倆,所以,大娘有啥心裏話就不能不當你說,我跟你說,我們想搬出這村子。到別的地方去了。

    劉春妞驚訝的說,在這住好好的,咋冷不丁的想搬家了?出了啥事兒?

    二妞媽說,這一個張大發我們就受不了他的氣。咱惹不起人家,隻好躲開他。

    聽這話,劉春妞深感到張大發對趙家的傷害實在是太重了。是呀,她是有切身體會的。他對她的傷害還輕嗎?那讓女人最怕在眾人麵前抬不起頭的事,發生在誰身上能受得了啊?這種事一但在群眾中傳開,真有逼死人的危險。自己是個結了婚生了孩子的人都受不了這種打擊,沒結婚的大姑娘豈不是更受不了?難怪她們想出搬家的下策。這純粹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啊。這是雖之過?

    劉春妞隻能好言安慰她們。她深感到自己知識的貧乏,思想水平太低,勸說人也沒有好言辭,沒有好辦法。她就極盡所能的說。她知道自己的話實在是倉白無力。可也得說呀。嗨,這種無奈豈不是更讓人心痛?

    肚子裏能找到的言辭都用完了。她隻能說,咱請求共產黨懲治那樣的人!

    趙二妞說,懲治?啥人能懲治得了他呀?

    二妞媽說,都說國法能管人,都說共產黨有好的紀律,那得有人辦那!法再好,紀律再嚴,沒人來照它幹,還不是等於沒有。

    劉春妞很激動。她覺得,老百姓都是好公民。國法黨紀都不錯,事兒就壞在那些違法犯紀律的人身上了。她激動的說,有共產黨的領導,共產黨就能管理好這個國家。更能管好這個黨!大娘,咱們應當相信共產黨。像張大發這樣的人,是黨裏的個別人。咱們村二十來名黨員,也就出張大發這麽一個人唄。

    趙二妞說,得迴就這麽一個,這要是多了,還有咱老百姓的活路啊?

    看來,共產黨是得恨抓自身教育!努力提高共產黨員的政治思想水平!樹立起像八路軍在群眾中的崇高形象!與人民群眾建立起魚水之情吧!!!

    十四

    地處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土地上的,東北科爾沁草原西北角的向陽鄉陽字村,人口總敉為1682人。上至七十五歲,下到二十二歲的全體中國共產黨黨員總敉為19名。為一個村級黨支部。在中國共產黨敉以千萬計的基層支部中可謂滄海中的一滴水吧。這小得不能再小的基層黨組織,有與無,完全可以說無關大局吧?

    然而,他們自己可不這麽看。他們說,有咱仔在,咱就得讓她有仔在的價值。

    就是這麽一個小村子的小支部,硬是把各項工作搞的有活力有生氣,讓鄉親們時時處處感受到她的仔在。

    別的不說,就說這極其平常的黨員民主生活會吧。全國敉以百萬計的基層黨支部,都按黨章規定定期召開民主生活會。城市機關的支部開會很規範,坐在舒服的沙發上,上等好茶泡上,高級香煙擺上,把和風細雨的話嘮上。就這好條件,好待遇,一個支部二二十名黨員,有十多位參加會,就算是不錯又不錯了。會議記錄寫的明明白白。時間,地點,人物,發言內容,記的工工正正。上級來檢查,指正表揚,說這個支部工作搞的好。

    陽字村黨支部的記錄就沒那麽完美了。幾把椅子不夠坐,先來的坐上了,後來的自己找坐位。有的坐許老爺子看屋住的床上,有的習慣性的蹲在牆根上。茶水香煙是沒有的。自備的蛤蟆頭葉子煙,可勁造。與會者防煙嗆的功能煉出來了。誰也不在乎那老煙囪放出來的尼古丁。

    今日的民主生活會,半夜時召開的,一開就是四五個小時。可能在和平年代的黨史上也不多見吧?

    四五個小時的民主生活會,發言就是不斷流。像燃放十響一咕咚鞭炮似的,時不時的就來個小高潮。就是講著說著,就來了一陣子急風暴雨般的爭論。手指鼻子,瞪大眼珠子,噴吐沫星子。造的臉也紅脖子也粗。爭是爭,論是論,為的是整個明白。明白啥呀?就是大家夥公認的理上來。歸納到上頭紅頭文件上或者是講話精神上來。歸結到老百姓滿意不滿意上來。,

    可把會議記錄人楊傑忙壞了。這個隻有初中文化的村會計,文字功夫一小般,慢慢寫還能造一陣。遇上這緊跟發言作記錄,可就有點像手拿燒火棍上陣,實在是得不應手。沒法子,隻能記多少算多少了。抓重點唄。啥叫重點?人家說的本來就不多,句句都是重點。到他這記錄裏,記下來的就是重點了。他的老蟑爬行似的僚草字,上級檢查是很難滿意的。就被批評過,說他們是胡弄,走過場。要不說有些事光看表麵現象是不行的。本來會議開的認認真真,收效很好,就因為記錄本子不像個樣,讓上級就產生了胡弄之嫌。可也是,你說會議開的很好,挺成功,效果也好。人家上級沒看見啊?你有千張嘴沒地方去說呀!更何況,上級隻看本本,不聽你說。這就沒轍了吧。

    今日的民主生活會開的異常熱烈。沒用主持會議的人指名道姓的讓人發言,就在張大發主動搶先發言之後,他就成了眾人幫助的對象。看來,眾人的眼光還是雪亮的。

    眾人豪不含乎的指出張大發給黨抹了黑,他幹了不受百姓歡迎的事,他損害了黨在群眾中的崇高形象。整的是夠上鋼上線的。

    張大發蠻橫慣了。服過誰呀?多少次黨的民主生活會上受到過幫助,為此,他沒少吹胡子瞪眼睛。頑固到最後他看出不認錯這會是不能散了,隻好口是心非的作個檢討,認個錯,混過一關是一關。車到山前必有路嘛。他當村長的三年來,就是這麽走過來的嘛。他認為自己有以不變應萬變的能力。

    以前的會上,也有人提出換新村長的意見。關鍵時刻是任玉全出來說了話。他說培養個幹部也不容易,還是以幫助教育為主吧。任玉全說話不高聲不宣揚,輕聲慢語的講,擺事實講道理的說。他的話合乎政策,有份量。人們就同意了他的意見。保住了張大發的村長職務。

    今日的民主生活會上,人們說起張大發的近期所作所為,就憤憤燃。特別是與他爭論時,他的那種粗暴態度令人難於相信他能改正錯誤,還能當村長?

    村長,官兒實在是不大。在中國幹部級別中可能屬於最低等級了。可是,那是黨和政府直接聯係老百姓的橋頭堡啊!上層的各級別官兒,村民百姓不可能接觸到,更不可能與他們直接辦事。而村長則是他們著天每日必見的官兒。大事小情必找的官兒。完全可以說,他的工作怎樣,直接關係到百姓的生產,生活,乃至生命悠關之大事。這責任小嗎?小小芝麻官不重要嗎?

    民主生活會,不是黨組織討論任命或者處分幹部的會,不能對幹部做出任命或者處分的決定。對這個界限,村民級的黨員也是明白的。

    因此,幫助教育之後,讓張大發繼續當村長是理所當然的事。至於涉及到處分或者撤職,那是另一類會議的事了。

    民主生活會結束時,己經是署光初照了。

    走出村辦公窒的眾黨員們,堅實有力的腳步,踏出東方的一片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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