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劍齊聚擂台之下,主持依舊是莉芙路,她此刻端坐於王座之上,滿臉傲然玩味之色,她的目光所及是那些為了名利而來、信義而來的大劍們,也是她用以打擊組織的手段。


    “今日,擂台競技正式開始,規則我在之前已經說了,你們自行挑選對手吧!”莉芙路說罷,緩緩起身,這番舉動令正要動作的大劍們紛紛望去,便聽她繼續道:“但是有一點,我要再次提醒一下,那便是你們競技可以,但是誰也不能傷及性命,否則的話,別怪我無情!”


    話音落下,便見大劍們齊齊湧上擂台,她們三三兩兩而立,相互對峙,氣氛一時之間緊張無比。


    由於菲斯娜與羅斯瑪麗鬧翻,三人之間的聯盟也隨之瓦解,不過羅斯瑪麗鑽營有術,又拉攏了數位大劍為其效力,這個女人的心計不可謂不深。不過聯盟雖然已被瓦解,但是伊妮莉卻依舊沒有放棄救下露西艾拉以及拉花娜的打算,所以她也勸說菲斯娜一起留了下來。


    “真不知道,你為什麽選擇救她們,需知救的了一時,救不了一世。”菲斯娜立於擂台之上,神色不變,卻是慢慢含著無奈一聲歎息,若非是與伊妮莉之間的友誼,她也不會選擇留下來。


    “即便明知是如此,但是被我們碰到了,就不能不管。若我不在她們危難之時施以援手,恐怕我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伊妮莉麵帶苦笑,對於菲斯娜這番抱怨的話她十分歉意,但既然已經決定的事情,她就必然不會後悔,而且現在也沒有後悔的餘地。


    “你這個爛好人的性格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改掉…”菲斯娜歎息著,將身後的大劍拔出,麵色化為堅定,“既然事情已經決定了,那麽就拚盡全力做好吧!”說罷,她的目光湧出無比的銳意。她已經將在場的大劍當做了自己必須擊敗的敵人,這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友誼。


    菲斯娜的友誼是純粹的,然而這份友誼在大劍之中並不牢固。眼前已然劍拔弩張的大劍們很好了詮釋了什麽叫做在利益的麵前,即便是昔日的姐妹也隻能做出讓步。


    “動手!”也不知是誰一聲大喊,頓時齊刷刷的抽劍聲響起,旋即劍光交錯,一時之間場麵極度混亂失控。昔日頗有嫌隙、私怨的大劍們齊齊找上了彼此,相互以此擂台作為解決她們私人恩怨的場地。不可避免的,便是羅斯瑪麗找上了菲斯娜以及伊妮莉。


    看著眼前趾高氣昂的羅斯瑪麗,菲斯娜不禁冷笑,“現在就等不了動手了?打算將你新收的黨羽培智成個位的存在嗎?我以前倒是小看了你這女人的野心。”


    “恐怕也隻有那些白癡才會認為組織是自己唯一的出路吧?我們作為大劍同樣也是人類,為何不能替自己尋找一個出路?”羅斯瑪麗說出了這句即便是洛奇聽到也要稱讚的話,為何大劍就不能自私自利?她們並沒有失去作為人類的情感,有著**也是理所當然。


    菲斯娜聽到這句話,默然了片刻,不可否認羅斯瑪麗的話的確令她無從反駁。不過既然已經作為了敵人,那麽自然而然也無需再說其他的,於是便見她緊了緊手中的大劍,輕踏一步。


    羅斯瑪麗見此動作,大手一揮,身後數名大劍齊齊衝出,待菲斯娜與那些大劍短兵相接之時,便見其抽出大劍冷笑的看著一旁未曾有絲毫動作的伊妮莉,“你這種性格,注定會害死自己!與其死在別人的手上。但不如成全我!所以,千萬不要怪我啊!伊妮莉……”


    伊妮莉聞言身形微顫,旋即神色蕭索的一聲歎息,“菲斯娜一直都告訴我。友誼不是永恆。我也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到來,隻是這樣的一天來的似乎太快了……”


    話音落下,伊妮莉拔出了自己頭一次麵對自家姐妹出鞘的大劍,神色化作了一片決絕之意,“來吧,羅斯瑪麗。想要達成自己的野心,那就試著付出自己的代價吧!”


    激戰開始,位於高台王座之上的莉芙路不禁眼帶譏諷,冷笑不已,有一次出現了這樣的情況,甚至比起那些曾經的大劍們都還不如,至少女性時代那會還懂得什麽叫做光明正大的競爭,而如今呢?她看到的是一群為了眼前利益而失去團結的後輩們,她們注定比不上曾經的她們。


    “這樣也好,如果你們活著的話,說不定那些失去的昔日大劍會覺得這是一種羞辱。”


    皇宮之中,洛奇的目光已經眺望向了擂台所在,他的耳邊能夠清晰的聽到大劍們的戰鬥之聲,嘴角也因為這樣的情況出現而彎起了一絲極為玩味的弧度。他知道,魚兒咬鉤,也該收線了。


    將雙手從長袖之中抽出,洛奇伸了一個懶腰,“是時候該去收尾了,遲了怕是要生變數啊!”


    洛奇用什麽辦法讓這些大劍們叛離組織?一種十分有效且又簡單的辦法——挑撥!


    西方的城池之中,許多候補大劍也在此處,她們之所以拉開的目的幾乎可以說是不言而喻。


    那麽洛奇要做的便是以代理人的身份許可她們對大劍們進行狩獵,一旦這場排名之爭打響,屆時即便組織親口對她們說,這並非是她們的命令,恐怕誰也不會信。


    事情可以說是出乎意料的順利,由於莉芙路的地盤之上有著許多的眼線,所以他自然而然的便能夠找到那些候補大劍的所在。同時,以代理人的身份向她們發布名為名次之爭的任務。


    於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殺向了擂台。看到這一幕,洛奇知道自己計劃成功了,嘴角的那絲笑意如何都隱藏不住了,初是輕笑,旋即大笑,再而狂笑,他這件事情一旦做完,起碼組織要沉寂十幾年左右的時間,而這算時間,他也正好不用操心其他的事情。一心一意的去解決阿斯路德的遺願以及調查、打擊成體深淵的事情。心中思考著日後的那些計劃,他收斂起眼中的陣陣精芒,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那邊怎麽樣了,倒是可以過去看看了。”


    洛奇抱著看一看大劍們的戰鬥。坐等兩敗俱傷的機會出現的心態去的。可是一到現場之後,他才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太小瞧那些低位大劍了,在加上預備大劍們的突襲,那人數本就不多的個位大劍頓時成了她們圍攻的對象,尤其是當他看到伊妮莉與菲斯娜在她們的圍攻之下險象環生之時。眉頭不禁緊緊的皺了起來,“看來,我似乎有些小瞧了這些家夥的執著。”


    “是啊,你的確沒想到她們對於名利的追求是如此的令人難以想象吧?”莉芙路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洛奇的身邊,臉上掛著十足的嘲諷,“弱肉強食,這是存在於組織之中的真理。我無法責怪她們的做法,因為我也是曾經的一員。原本我以為這樣的風氣會漸漸消弭,沒想到越來越盛了。”


    “人性……”洛奇吐出了這兩個,帶著些許譏諷。些許感慨的字眼,便見其袖著雙手緩緩朝著擂台的方向走去,“你現在可以著手散步大劍集體叛變的傳聞了,屆時弄幾個候補大劍給你,讓她們坐實了背叛之名,當然如果有她們的代理人在場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


    莉芙路點點頭,看著洛奇的動作不禁有些奇怪,“你這是打算做什麽?”


    “我來這裏,自然是為了收尾的。”洛奇抽出了雙手。此刻距離擂台僅僅隻有數米距離。


    莉芙路還待再問,然而此刻的洛奇卻忽然雙腳一蹬,在地上留下了兩道碎裂的印記,整個人衝天而起。這麽巨大的動靜自然而然吸引了大劍們的注意,不過當然是極個別。


    隻不過下一秒,那些大劍連同候補大劍不得不將注意力放在衝天而起的洛奇身上了。


    因為一道藍光正在閃耀,它仿佛醞釀著某種可能的事物,令她們紛紛罷手,齊齊朝著天空望去。


    下一刻。藍光驟然明亮無匹,猶如世界之上最為璀璨的藍寶石一般。令她們情不自禁的呢喃著美麗,然而這樣的感慨之後,她們便在眾人詫異的神色之中,緩緩的軟倒在地。


    有一個就有第二個,旋即接二連三的開始出現這樣的情景,其中實力最強的數位個位大劍忍不住一臉驚駭環顧四周,她們不明白為何剛才還一副喊打喊殺模樣的這些家夥會就此昏迷。


    仿佛是想到了什麽的菲斯娜不禁麵色驟然難看,“雖然早就知道這場競技是不安好心,可是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不是西方的那位存在又是誰?”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為何我們會沒有事情?”此刻的情況已經到了危急萬分之時,羅斯瑪麗也顧不上自己與菲斯娜之間的恩怨,她們很清楚現在唯有攜手抗敵才能有一線生機。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麽目的,說不定是希望讓我們這些大劍統統變成覺醒者,以此來起到打擊組織的目的也說不定。”菲斯娜猜測著可能,卻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洛奇的主意。而她也將在片刻之後,便能看到她幾乎可以說是朝思暮想的洛奇。不過,至於她現在想不想看到了洛奇,那就是兩迴事了,或許她寧願不是在這個時候。


    “一次性誕生如此之多的覺醒者,甚至候補大劍之中也有如此之多,這何止會讓組織一蹶不振?甚至數十年的時間之內,都無法有著成型的大劍46人。”羅斯瑪麗仿佛是發現了天大的陰謀一般,麵露恐懼之色,這就不得不說她的自行腦補能力極強了。


    “誰跟你說,她們要成為覺醒者了?”洛奇的聲音在這些個位大劍的身後響起,他的聲音也令菲斯娜與伊妮莉的身體僵硬起來,太熟悉了,甚至每天晚上做夢都能聽到這個聲音。


    曾經以為是遠在天涯,可是如此卻是近在咫尺之間,她們都懷疑這道聲音的真實性。


    率先做出舉措的是根本就沒有認出洛奇的羅斯瑪麗,便見其霍然轉身,神色銳利的望著出言的洛奇,剛才他所說的話已經明確的表示了大劍們的昏迷就是他所為,“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重要嗎?我隻知道,我是讓你們脫離苦海的人。”洛奇嘿嘿一笑,絲毫不為自己那般無恥行徑感到任何的羞愧。他明知道大部分大劍根本就沒有脫離組織的意願,不過他還是這麽做了。至少他不後悔,因為他有十足的信心讓這些大劍過得比在組織之時更好。


    “脫離苦海?”羅斯瑪麗細細咀嚼這四個字的用意,不到片刻神色驟然一變。“你的意思是……”


    她不敢想下去了,對方似乎是以讓她們脫離組織為目的,那麽她多年的辛苦豈不是白費?隻不過,她在內心仍然抱著一絲希望是洛奇在開玩笑,不過洛奇顯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我的意思難道還不夠明顯?你們今天開始。將不會再作為大劍。”洛奇的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看著羅斯瑪麗等人失魂落魄的狀態,他那玩味的笑容更盛了,“這對你們來說,其實是件好事不是嗎?至少你們以後無需再和妖魔戰鬥,也無需擔心自己無時無刻壓抑不住妖力而變成覺醒者。”


    “你是在開玩笑的吧?”羅斯瑪麗身形顫抖,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就這樣就讓我們背叛了組織?你認為組織會相信嗎?組織能夠相信這麽多大劍集體叛逃嗎?”


    “為什麽會不相信?”洛奇低笑,神色變得戲謔。便見其抬手一打響指,數名低位大劍從昏迷之中蘇醒,繼而麵無表情的站在了他的身後,“現在,她們的思維以及意識完全由我來控製。如果這些候補大劍或者低位大劍擊殺了代理人,同時又攻擊組織的據點,然後散步大劍自立一國的謠言,你覺得組織會有什麽樣的反應?我幾乎可以想象的到,他們會是如何的暴跳如雷卻又無可奈何。”


    洛奇的話,令羅斯瑪麗等個位大劍不寒而栗。尤其是她們看到那被洛奇操控之下依舊還保持著她們清醒神智之時的神色,便忍不住麵露恐懼之色,如果是她們被操控了,會如何?


    此刻僅能夠保持冷靜卻又覺得不敢置信的菲斯娜終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閉上雙眼緩緩轉身,在其咬牙之際又狠狠睜眼,待看到洛奇的身形之時,不禁又是一怔,嘴唇顫動了片刻之後,輕聲道:“我以為。我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見到你了。可是,為什麽現在你卻出現了……”


    菲斯娜在轉身之時,洛奇的注意力便已經放在了她的身上,待其睜眼之時,他低垂眼簾,直至她開口所話,贏聽個完整,他方才淡淡的迴答道:“我想要出現的時候,自然便會出現了。”


    “可為什麽,你的出現卻是這樣的結果?”菲斯娜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痛苦以及失落,“成為敵人了嗎?既然是這樣的話,當初又為什麽要救我?與其這樣不如讓我死在那場雪夜!”


    洛奇看著如此模樣的菲斯娜,平淡的神色之後,忍不住歎息,“我救你,自然我有我的道理。你就當我是不忍心看到年幼的你凍死吧!現在既然已經成為了敵人,那麽就作為敵人。”


    這句話,令菲斯娜身形一顫,繼而深深吸了口氣,她收斂了一臉的失落,化作並不堅決的堅決,“既然成為了敵人,那麽自然是要戰鬥了!所以……”她抽出大劍,遙指洛奇,“出手吧!”


    洛奇依舊保持著眼簾低垂的動作,袖著雙手,“你確認要這麽做?你不是我的對手!”


    “是,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菲斯娜說到這裏,渾身妖力猛然爆發,那猩紅之氣直衝天際,恐怖的妖氣釋放率令自以為了解她實力的羅斯瑪麗忍不住麵色蒼白。


    洛奇的麵色終於變了,看著因為妖力而扭曲身形的菲斯娜,霍然道:“是要放棄人類的身份了嗎?菲斯娜?難道你已經忘了自己曾經所說的那些話了嗎?”


    “我無法原諒成為了我之敵人的你,我要的不是這樣!”菲斯娜嘶吼著,她的身形開始緩緩拔高,體表之外的膚色化作了蔚藍,原本稚嫩的模樣也開始慢慢成熟。


    洛奇看著菲斯娜此刻一步步走向超深淵,眼中閃過了過去那曾經還是少女時代的她,一絲溫柔之後,剩下的是無盡的歎息,“終究,還是讓你走上了這條路……”


    菲斯娜的改變還在繼續,洛奇卻沒有出手阻止,或許是不願阻止,或許是不想阻止,或許是他根本就沒打算想要阻止,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她成為超深淵。


    妖力席卷整個西方城池,作為深淵者的莉芙路麵露震驚之色,她深知這份妖力代表著什麽,她知道又是一個深淵誕生了,深知很可能比起深淵來說更為的強大。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為什麽大劍之中還有這樣的存在……”莉芙路定睛望去,待見菲斯娜那張熟悉的麵容,不禁恍然,“是那個時候,呆在洛奇身邊的那個女孩……”


    菲斯娜體內誕生了某種恨意,而這份感情曾經是一種莫名複雜的情愫,妖力催動著這份感情,使得它變質扭曲,也成為了助長她成為超深淵的動力,當她感受到自己體內無限膨脹的力量之時,她有的並非是滿足,不似原軌跡那般的注重名利,她在乎的是什麽,隻有自己知道。


    睜開雙眼,看著在自己眼中變得渺小的洛奇,菲斯娜那琥珀色的雙眼閃過一絲黯淡,“我曾經以為我永遠不需要走到這一步,因為力量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但是現在……”


    “但是現在,你已經做了!”洛奇深吸了口氣,淡淡述說著這句似乎帶有失落的話語,“終究,是必須走上對立麵,沒有什麽好失落的了,菲斯娜……”


    “是啊,本就不應該失落什麽……”菲斯娜收斂了那絲黯淡,麵色一改曾經的悠然,變得無比冷傲,“現在站在你麵前的,不是少女菲斯娜,不是大劍菲斯娜,是深淵者菲斯娜,所以……出手吧!”


    輕抬眼皮,洛奇的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是因為變成了深淵者,所以自信已經可以讓你無視你我之間的差距了嗎?還記得你曾經所見的嗎?”


    菲斯娜一怔,旋即冷笑,“那不過是曾經而已,你無法感受到我現在的力量到底有多強!”


    說罷,便見她手中匯聚出一顆能量極為爆獵的妖力球。


    洛奇感受著其中的能量,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感慨的笑容,果然啊,菲斯娜在成為超深淵之後,其實力已經近神,這也難怪在大劍大陸之上幾乎沒有任何人是她的對手。當然,迪妮莎是個例外,如果她成為深淵的話,必然比起現如今的深淵包括菲斯娜這超深淵在內都要強。


    “原來這份力量已經讓你覺得無所畏懼了……”洛奇收斂了笑容,抽出了袖中雙手,“菲斯娜喲,還記得曾經你打算做我的弟子嗎?現在,我就教給你曾經夢寐以求的東西……”


    說罷,一絲黑氣從他的體內流竄而出,繼而黑氣開始蔓延,直至將其覆蓋於其中,依稀還能看到他那模糊的身影,這是他決定毫無保留的施展自己的深淵之力。


    深淵之力,世間最可怕的力量,違反了神力的存在,能夠吞噬一切化為己用。它的力量能夠令任何人事物顫抖,包括此刻已經成為了超深淵的菲斯娜。


    黑氣彌漫之下的洛奇緩緩從虛空之中抽出那把超空間之劍,隨著劍尖垂落,黑氣附著身體,在他的身上套上了一層厚重猙獰的黑色鎧甲,這是深淵漫步者的鎧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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