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的東西、說是聯歡會其實說茶話會更貼切,每人必須表演一個節目,沒有硬性規定可以隨意發揮,各班之間最後選出來好的,去別的班表演,雖然說是交流同樂,但是各班也暗暗的較勁。

    往往這個時候,尖子班就會落於下風,因為學習好的尖子們,成績優秀,可是文娛方麵相比之下,就是較弱的一環了,多數的同學都選擇的是,沒有難度的朗誦,有些女生諸如李燕,糾集幾個女孩子一起唱了一首當時很流行的童年,這個已經令孔老師和班裏的同學很驚訝了,不過同學們大概也知道,最精彩的要數曾越澤的小提琴獨奏和郭偉的武術表演,畢竟這個時代能玩樂器的和肢體表演的,真的是鳳毛麟角。

    所以在曾越澤和郭偉的精彩節目上演後,基本就已經沒有懸念了,而作為主持人的郭偉卻在最後把許徐推了上去,本來作為年齡小的許徐,是被孔老師批了特權,可以不用表演的,不過幸虧許徐對這兩個損友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們不會放過自己的,所以特意把吉他也帶了來,不過是放在了韓校長的辦公室裏,所以既然已經被推上來了,許徐就很大方的差了郭偉去拿吉他。

    很快吉他取來,而班裏一些準備看笑話的女生,也頓時鴉雀無聲了,就連一向沉重冷靜的孔老師也非常驚訝的盯著許徐,本來許徐是準備彈唱那首童年的,可是被李燕等人搶先了一步,,所以需要重新選曲,想了很久,突然想起了前世最喜歡的一首經典曲目,於是抱著吉他做下,開始撥動幾下琴弦,試著找找音調,試了幾次後,果然找到了前世的感覺,於是悠揚懷舊的韻律輕快的響了起來,而許徐也隨著音樂開口輕輕的唱:“wheniwasyoung,i’dlistentotheradio,waitingformyfavoritesongs.

    whentheyyedi’dsingalong……everysha,everywo-wostillshines.everyshing-a-ling-a-ling,thattheyrestartingtosing,sofine……”

    一曲舊日重現,許徐感覺仿佛迴到了前世的大學時代,當時她不止一次的彈唱過這首曲子,一幕幕瞬間在眼前閃現,有機會重新體會自己的學生生涯,許徐才明白,做學生才是最輕鬆快樂的,門口站著從旁邊教室出來的韓校長,和幾位輪流參與的老師,英語魏老師輕輕的道:“聽了許徐這首英文歌,我終於知道,她的

    程度的確不低”

    韓校長欣慰的笑了,許徐一曲成名,在市一小幾乎成了明星一般的人物,郭偉甚至很感慨的說,許徐簡直就像是從武俠小說裏出來的人物,天賦異稟,別人幾年幾十年都練不成的艱難武功,她隻需短短的幾天就練到了頂級,聽了他的比喻,許徐和曾越澤,同時搖頭,說他看武俠小說看太多了。

    輕鬆的元旦過後,就是緊張的期末考試了,毫無懸念,許徐依然以滿分的成績位列榜首,曾越澤和郭偉一如既往的緊隨其後,有時候,許徐甚至想,如果自己不重生的情況下,即使認真學習了,恐怕也趕不上這兩位,他們是貨真價實的優等生,而且是智商奇高的那種,拿到滿意的成績後,寒假也到了,在一片“萬裏長城永不倒”的歌聲裏,許徐迎來了書法大賽的現場初賽。

    入圍初賽的人不算很多,許徐參加的少年組不過隻有八十人,初賽過後要淘汰一半,選在寒假的一個周一進行初賽,地點依然是市少年宮,單獨辟出了兩個大教室作為賽場,分成少年組和青年組進行,許徐顯然是少年組年齡最小的一個,剛剛六歲,主持初賽的是市少年宮書法班的老師,而夏老師作為領導也在此坐鎮,無法形容在現場,夏老師看到許徐時的驚訝表情。

    書法大賽的初賽比較簡單,偌大的教室裏,許多桌子拚成的一個長長的條案,比賽的選手都站在兩側,請了市書法協會的幾個比較年輕的書法家現場評定,沒有硬性規定,可以隨意寫自己擅長的,許徐想起了爸爸最近臨摹的一首毛主席詩詞,遂抬手寫了,很簡單卻極勵誌的一首小詩:“孩兒立誌出鄉關,學不成名誓不還。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何處不青山”

    寫完了左右端詳了幾眼,就準備交上去,轉頭卻發現,一個中年男子站在他身後看著她寫的字,眼中是不容錯辨的驚訝,許徐知道他是書法協會的書法家,剛才介紹過了,好像是姓胡,因為爸爸的原因,許徐隻認識梁爺爺,別人真的不太清楚,許徐一鞠躬道:“胡老師”

    胡老師從案上拿起她寫的字,目光打量她片刻問道:“你今年幾歲”

    許徐道:

    “六歲”

    胡老師眸光一閃,不禁笑著點點頭,伸手摸摸她的頭道:“孺子可教”

    說完衝她眨眨眼。許徐出了教室,致遠站在外麵等待,看見她出來笑道:“剛才我看見了姥爺的弟子胡叔叔正和你說話,他和你說什麽嗎”

    許徐一愣道:

    “你說裏

    麵那個胡老師是梁爺爺的弟子”

    “對啊!說起來你應該叫他師兄的”

    許徐不禁迴頭看了一眼,胡老師已經坐在了評論席上,拿著許徐剛才寫的字和旁邊的人說著什麽,許徐搖搖頭,真是熟人仿佛無處不在啊。許徐毫無懸念的進入了複賽,而她的那副字也被梁爺爺的眾多弟子們競相傳閱,所以幾乎所有書法協會的人都知道,這次大賽少年組那個最小的女孩,就是梁老爺子的關門弟子,不過不要質疑有什麽潛規則在,實在以許徐的智商和苦練,水準上比其他選手卻是高的不是一星半點,其實許徐也明白自己這次比賽,十有八九會進三甲,畢竟自己占了天時地利人和。

    ☆、鄉村的新年味道

    “二十三,糖瓜兒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糊窗戶;二十六,燉燉肉;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把麵兒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兒晚上熬一宵;大年初一扭一扭”

    過年,無論什麽時候都是中國人最重視的傳統節日,雖然物質遠不及後來豐富,也沒有後來的眾多娛樂節目,可是這個時期的過年,卻比後來有氣氛的多,大年三十的團圓飯,是家家戶戶的重頭戲,從臘月二十三就開始準備了,而孩子一向是最喜歡過年的,不用上學,有新衣服穿,有壓歲錢,而且好吃的也多了起來。

    許徐一家臘月二十八登上了迴老家的火車,能坐上春運的火車,完全是幹媽托人弄到的票,火車上人滿為患不,過他們還算不錯,至少有座位,許多人都是站著的,更多的人是買不到票的,火車比汽車快的多,兩個小時就到了縣城的火車站,三口站在火車站外等著,地上是一大堆的年貨,媽媽望了望四周道:“他三叔別是沒收到信吧”

    爸爸道:

    “不可能,進國迴來的比咱們早,即使信沒收到,他人總到了”

    正說著,就見熙攘的接站人群中擠進兩個人,小叔許徐當然很熟,可是另一個卻依稀有些印象,比許徐記憶裏年輕了許多,三叔,善良敦厚的三叔,豁達樂觀,頭腦很聰明,爸爸說過,如果不是家裏實在窮的話,三叔讀書應該比小叔還要好一些,許徐想起了,前世小時候,迴老家過暑假的日子。

    漫天繁星的夜晚,許徐和幾個孩子圍坐在院子裏,聽三叔講故事,三叔的故事來源多是一些聊齋或是三言兩拍裏的,當時許徐不知道,後來長大了,看了書才發現的,可見三叔平常也是喜歡看書的,三叔很幽默,善於把沉重的事情輕鬆化,他這種生活態度,後

    來,許徐覺得可以稱作是一種智慧了。

    爸爸大聲的招唿兩聲,小叔顯然率先發現了他們,其實他們一家,在這個簡陋的站台是異常顯眼的,爸爸一身警服,而媽媽的穿著,在幹媽和王阿姨雙重的熏陶下,也漸漸的向時代的前端靠攏了,無論打扮還是氣質,都和一年前的農村婦女截然不同,而許徐的變化更是天差地別,本來就很清秀白淨的小臉,如今平添了一份高雅和藝術氣息,加上渾身上下最時髦的衣服,許徐比掛曆上的童星更閃亮。

    三叔跟在小叔後麵走了過來,臉上的驚訝絲毫不加掩飾,望著三個人,一時間竟然愣在當場,許徐走了兩步,拉住他的大手搖了搖道:“三叔”

    三叔實在無法表示自己心裏的震撼,不過一年的時間,大嫂和小皮猴怎麽就變成了電影掛曆上的人物了,本來小弟迴來眉開眼笑的和他們說,大哥一家在城裏混的如何如何,他們還不信,親眼看見真的很令人驚訝,不過低頭看了眼許徐,雖然已經是個完全的小淑女,不過眼中閃過的一絲調皮,還依稀能看見過去的影子,三叔摸摸她的頭笑道:“真的不一樣了,小皮猴都成了時髦丫頭了”

    抬頭溫暖的一笑道:

    “大哥大嫂,路上辛苦了,咱們迴家吧”

    說著和小叔把地上的行李提了起來,一家人出了火車站,雖然是個城鎮,可是卻很貧瘠,大概火車站,能算的上是這裏最體麵的建築物了,四周空曠的很,一陣冷風吹來,許徐不禁縮了縮脖子,路邊停著的是一輛牛車,三叔和小叔七手八腳的把東西搬上了車,爸爸扶著媽媽上車做好,車上鋪了兩層厚厚的棉被,所以坐在上麵也不算難過,媽媽抱著許徐,爸爸和三叔坐在前麵的車轅處,小叔坐在許徐的對麵,三叔迴頭衝許徐眨眨眼道:“小皮猴做好了,咱麽迴家了”

    說著一揚鞭子,清脆的響聲過後,牛車走了起來,車走的很慢,但是卻很穩,雖然有些西北風,不過好在已經臨近中午,陽光照在身上帶來一絲暖意,冷的並不刺骨,道路是黃土地,兩邊是荒蕪的田地,一望無垠,道路兩旁是伸張著幹枯枝幹的楊樹,樹葉已經掉光了,顯得光禿禿的難堪,村子距離城鎮不遠,不過坐著緩慢的牛車,依然走了一個小時,才望見村裏的房子。

    許徐記得奶奶家就住在村頭的一個大坑後麵,進了村子轉過小道,就看見村頭的院子外,滿頭白發的奶奶在翹首張望,旁邊站著的是二叔二嬸和三嬸吧,看見牛車到了近前,眾人才過來,提行李的提行李,問好的問好,

    一群孩子遠遠的看著許徐,有些害羞的不敢靠近,小叔嘿嘿一笑道:“你的小夥伴們都不認識你了,喂!二牛你過來,她就是以前天天和搗蛋的小皮猴,怎麽不認識了”

    被小叔叫到名字的男孩子,向前走了幾步,穿著藍布的棉襖棉褲棉鞋,很新顯然是新做的,可是已經有了幾處汙漬,可見的確是個淘氣的,年齡看上去和許徐差不多,臉上有幾縷黑色的泥道,像是一隻可愛的大花貓,許徐不禁撲哧笑了,男孩子大概是看到許徐笑了,所以膽子大了起來,走到她麵前道:“你真是小皮猴嗎,你從哪裏來的”

    許徐不禁有些感慨,所謂“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用在這裏,是不是很貼切呢,不過兒時的玩伴,許徐大多不記得了,雖然那些快樂還留在記憶深處,如今自己雖然身體是個六歲的孩子,可是心態已經足夠成熟了,所以對和過去的玩伴一起淘氣,已經徹底失去了興趣,不過村子裏的年味,比城市的要更重一些。

    寒暄過後,許徐一家三口就參與進了,準備過年的大軍裏,二十八把麵發,休息了幾個小時後,媽媽作為大嫂子,就帶領著幾個妯娌去外屋和麵,準備蒸饅頭,農村比之城市更加沒有娛樂,於是許徐隻能看著爺爺寫對聯,村子裏會寫大字人很少,所以一到過年,村子裏的人都會買來紅紙,送到爺爺家,麻煩他寫對聯和福字,而爺爺往往是來者不拒的,有時要寫幾天才成。

    爺爺平常練得是小篆,像是畫畫一樣,速度很慢,所以這也是一個浩大的工程,爸爸也找了一隻筆和爺爺一起寫,寫了很久,旁邊的紅紙依然堆積如山,不僅因為字寫的慢,而且要每家每戶都不同,不然家家都一樣,像什麽話,小叔進屋來看了一眼許徐道:“你怎麽在一邊閑著,大哥說你的字寫得很快,趕緊幫忙,到了家裏你想藏著掖著可不行”

    爺爺放下筆道:

    “對啊!你小叔說你參加了城裏的書法大賽,來,讓爺爺看看你的字練得到底如何了”

    許徐沒轍的拿起桌子上的筆,用慣了致遠給她買的毛筆,這個劣質的毛筆真的不順手,但是也勉強能用,她這一拿起筆,二叔三叔和小叔都湊過來看著她,許徐暗暗翻了個白眼,提筆寫了一副很傳統的對聯:“爆竹兩三聲人間是歲梅花四五點天下皆春”

    許徐如今的柳體字,經過了梁爺爺的□,已經頗有風骨,比起爺爺和爸爸這等業餘選手,許徐算是半個專業人士了,所以寫得當然比較出彩,爺爺等她寫完了,拿起來上下端詳片刻,縷

    縷胡子道:“好字,顏荕柳體,許徐這丫頭竟然得了幾分真髓,怎麽有了這麽大的進益”

    小叔笑道:

    “您不知道,這丫頭造化大了,被市裏的大書法家看重,收了弟子,怎麽能不進益”

    爺爺“哦”了一聲道:

    “好!有咱麽老許家的門風”

    三叔望著許徐道:

    “聽進國說,你都上六年級了,真的嗎”

    許徐還沒說話,小叔就自豪的道:

    “當然了,而且考試都是第一名啊,頗有我當初的風采啦”

    二叔瞪了他一眼道:

    “能讀書當然要學習好,這個有什麽值得誇耀的,不過我們小皮猴卻是太聰明了,爹說的對,給咱老許家爭光了”

    說著拍拍許徐的頭道:

    “繼續努力啊”

    有了許徐這個生力軍的加入到了二十九,終於把對聯全部寫完了,鄉親們到了中午前。就都陸續的取走了,而一個個雪白的大饅頭也熟了,媽媽在上麵挨個點了個鮮紅的大紅點,立即就漂亮了起來,都有些不忍吃了,中間還摻雜著許多寶塔狀的棗饅頭,和小刺蝟、小老鼠等,給孩子們預備的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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