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指尖從身體上劃過的溫度,感受那跌打水帶著刺鼻的氣味飄蕩在空中,感受那略顯急促的唿吸聲,感受那似曾相識的體香。

    搭台子第一天,就被人攪了局,一個被人刺出鮮血,一個被人打成豬頭。

    花姐早已見慣了類似的場景,甚至比這還要血腥不講理的,她同樣見過。阿雷一直說的金剛不壞,其實就是最初級的銅皮鐵骨,被人毫不費力的破去。張七倒是很誠實,說自己就是莊家把式,能打那麽幾個普通人,他還真做到了,雖然被人打成豬頭,不過那幾個人並不比他好多少。

    她現在不擔心冷風會繼續找麻煩,而是與張七打架的那夥人,分明就是這裏的地頭蛇,仗著家族有點勢力為非作歹,他們如果擺平不了,想安全離開西嶺,恐怕有點麻煩。

    “哎呀,你想什麽想出神了,下手輕點啊。”張七被打成豬頭,渾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的,正躺在chuang上,體會著被花姐服侍的快感。

    “還不是為了你的事著想。”花姐一邊給他chiluo的上身塗抹著跌打藥,一邊說道。

    “放心好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大家都是江湖兒女,打就打了,我想他們不會記仇的。”張七打著哈哈應道。

    “你覺得沒事就好,我要去看看阿雷了,畢竟他出血了,我喚阿彩給你上藥吧。”花姐其實很喜歡這個看起來比他小幾歲的男人,雖然年紀差不多,但總感覺他有時候的想法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

    “阿彩姑娘?還是算了,人家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給我一個猛漢上藥算怎麽迴事,沒事,你走吧,我自己可以的”。

    “哼,平日裏看你葷素不忌的樣子,原來還有一顆世俗的心啊。”說著,花姐在他消瘦的身上輕輕的擰了一下,繼續說道:“等著,我安排人給你敷藥。”說完,不在理會張七,轉身離開。

    趴在chuang上,張七哎呦著,仿佛受了多大的罪一樣,其實隻有他自己清楚,這些傷對他來說,就是小事一樁。

    有腳步聲傳來,聲音很輕。不會真是阿彩來了吧,話說那丫頭平時和自己說話不多,要是給自己上藥,還是很尷尬的。

    來人沒有說話,隻是坐到了chuang邊的凳子上,拿過跌打藥開始在他身上均勻的塗抹著。

    空氣在這一瞬間好像變的有些凝固,二人的唿吸聲和心跳聲是那麽明顯。緊張,是的緊張,她的手在微微顫抖,指尖在輕觸他的皮膚時總會停頓一下,然後才動。

    “阿彩?你要是不方便的話,還是等花姐來了再說。”感受到氣氛有些不對,張七為了緩解尷尬說道。

    “我是簡單,你還疼嗎”?

    “嗬嗬,其實不那麽疼,我在村落裏的時候,經常和隔壁的村子打架,習慣了。”當聽到來的是簡單後,張七的肌rou縮了一下。

    “你有點像我認識的一個朋友。”簡單說道。

    “你來自哪裏”?

    “其實我是個流浪漢,以前居住在北荒原的郊外,後來萬鬼山莊被滅,我就到處流浪,前些日子忽然不想流浪了,打算過一段安穩的日子,我才來的這裏。”這些話在張七的心裏已經背了很久。

    “那要是這麽說起來,咱們的老家其實離的不遠,我老家在北荒城外,應該離你村莊很近,這年頭亂,到處都死人,誰不是背井離鄉”。

    “是啊,要是生活的好一點,誰願意離開家鄉呢”。

    “差不多了,前麵就你自己擦吧。”簡單把手上的藥膏放在一邊說道,“如果不看你的臉,真的很像我一個朋友”。

    “是你丈夫嗎?”張七把臉捂在枕頭裏,嘟囔問著,聲音很小,幾乎快要聽不見了。

    簡單來這裏,隻和班主說了自己的情況,其它人都不清楚。

    她沒有聽見張七的問話,把凳子擺好後,就離開了,隻不過走之前,看著那消瘦的身形,總覺得像某個人。

    聽著關門聲,張七翻身坐了起來,望著門口發呆。

    當天晚上,花姐特地在隔壁飯店叫了幾個滋補的菜肴,說是病號飯,所謂吃哪補哪,親自端到張七的房間裏。

    經過這一天下來,張七隱約有種感覺,班主對自己的態度好像有所改變,不再似先前那般提防,反而是拿自己當成了心腹,或者說是得力幹將?

    “怎麽樣?沒事了?”花姐笑眯眯的看著張七問道。

    “當然沒事了,我都說了,打幾個地痞之流不在話下。”張七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桌子旁,品嚐著幾道美食小菜。

    “勇氣是有的,是值得嘉獎的,但你卻太魯莽了,你可知道冷風是誰,你可知道冷風有多厲害,就連阿雷都不是他對手,你還想強出頭,一旦你被他打個好歹怎麽辦?”看著張七大口吃著菜,笑意更濃。

    “嗨,我哪想得到那麽多,凡事來踢場子的,都要打跑,能不能打過先不說,怎麽樣?感覺離不開我了吧。”張七這些日子以來,和花姐混熟了,說話就不顧及了。

    “是啊,我離不開你了,那你可要一輩子呆在我身邊,怎麽樣?”花姐把椅子朝張七的身邊挪了挪,手肘撐在桌子上,托著腮,看著張七。

    “以前闖蕩江湖時,我認識一個大哥,我覺得你倆很般配。”張七忽然岔開話題道。

    “哦?大哥?很厲害嗎?年紀如何?長相如何?快給我說說。”花姐的一隻手搭在了張七的肩膀上,雙眸含水看著他。

    “我大哥很厲害。”張七醞釀著詞匯,並不拒絕花姐的特意接近。

    “按照當今武道來說,他已經邁入了那道門檻,或者是即將邁入,絕頂的高手啊,而且啊,長的那是一表人才,相貌相當的英武霸氣,十足的英雄式人物,花姐,你要見了他,一定會愛上他的。”心中想著那人的樣子,張七誇大其詞的給他讚美。

    “哼,這樣的英雄人物早就妻妾成qun了,我要是去也隻能是個偏房,我才不要。”小女人的情緒上來了,那隻手順著張七的肩膀滑落,挽住了他的手臂。

    “我倆分開不到一年,我想,他應該不會這麽快結婚的。”張七推算著時間,從他們倆分開,再到他迴淮南,這就需要一些日子,迴去後家族發現他邁入武道的門檻,定然會有一番大的舉動,想必不會結婚的。

    “果真?”花姐的眼睛終於亮了起來。

    “當然”。

    “我的好弟弟,如果你大哥真有這等本事,你一定要給我介紹一下,到時候嫂子絕對虧待不了你。”說著,就親了一口張七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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