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七時刻準備著出手,可一直沒有機會,從攝魂大法開始,他就在尋找機會,可沒想到山崖上竟然還有人,竟然是自己認識的人,他們比自己出手更快,更狠,他很想大喊一聲,告訴那二人,自己在這裏,可是卻沒有開口。

    月無影在接到三隻箭後就落入了溪水邊,離封七並不遠,那雙眼睛意味深長的看著這個陌生的臉,有些懷疑,隨即搖搖頭道:“你隻是個小卒,沒必要在這裏摻和,能保住性命很難得了,快走吧”。

    忽然,有吟唱從不遠處傳來,“飲一壺烈酒,快馬揚鞭,唱一曲悠揚,笑傲長空。舞一片銀光,未能化雨成槍。醉,如同顛倒眾生唯我獨醉,舞起手中長qiang,笑天涯路短,誰更鋒芒,醉臥沙場時,忘漫天紅霞,血紅相連,銀光閃爍處,酒撒夕陽”。

    這聲音甚是悲壯,語氣中刻畫著江湖的一切,那一槍,那一箭,何處不是生與死。那鮮血與溪水相連,何處不是悲傷挽歌。

    整片夜空仿佛都被這人的吟唱所感染,雷聲逐大,轟隆中,第一場春雨就在這充滿殺意的山脈上空降落。雷聲越來越大,仿佛已經等不及要收了金蛇,又似等待著它來破開這片天空,向往更遼闊的世界去。

    “楚酒鬼,這麽多年不見了,又在這裏裝神弄鬼了?”月無影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這一次遠比以為任何時候都要凝重。

    她的聲音不大,卻能穿遍整個山脈,緊握著箭矢的手,有些發白,她第一次有一絲緊張。

    “哦,這個小家夥叫楚酒鬼嗎?身上的酒不錯,功法也還馬馬虎虎。”那個聲音再次傳來,隨後就聽見一聲悶哼,然後再無聲音。

    這一切都發生的很快,從萬朝宗硬接李管家一掌到瞎子吐血倒地,再聽見那人的聲音後,都不過是片刻發生的事。

    見沒有聲音再次傳來,月無影的眉頭卻皺的更緊了,如果剛才說話的聲音不是楚老五,而是別人,那麽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在他的手裏搶到酒?這是什麽樣的存在。

    可是,想歸想,月無影還是搖搖一指半空中的萬朝宗,一股凝聚出的劍氣仿佛能撕裂空氣般的朝他而去,冷聲道:“讓假龍破空成真龍”。

    這一次萬朝宗不敢在抵擋,這個表情淡然的女子所展示出來的氣場,遠比自己老大更高深莫測,武道巔峰嗎?可隱約間感覺已經超越了那道門檻,那麽,又是什麽境界,他不知道,更不敢問,所做的,唯有聽於強者,這個世界上,在絕對的強者麵前,隻有聽命一條路可以走。

    萬朝宗放開了金蛇,身子急急避開那股劍氣,連忙說道:“宗主饒命。”他知道對方是誰,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一個女人有這般實力,那就是魔宗宗主了。

    “咳咳,老夫覺得破空這件事,還需要商討一下,我認為還是由我破空更好。”密林處,緩步走出了一個老者,聽聲音和剛才說話的聲音完全是兩個人,隻不過他的衣服有些破損,似乎剛才打了一架,受了點輕傷,那身上的酒壺已然消失不見。

    “你受傷了?”月無影打量著這個老者,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帶著笑意道:“楚老五,我很想知道誰能傷了你,又搶了你的酒”。

    楚老五看著這片的景象,又看了看身子在不住抖動的金蛇,聲音微啞道:“老妖婆,你管的著嗎?今夜我要出去看看外麵到底是什麽景象,你不要攔我”。

    那條金蛇因被瞎子的攝魂吸取了一定的精神力,此刻有些萎靡,憑著動物天生的靈性,逐漸把身子靠近了封七的身邊,在封七的身上,它可以感覺到一股熟悉且強大的氣息,至於那道氣息究竟是什麽,它不知道。

    “首先,我不是老妖婆,其次,這裏是魔宗的領地,就算你來了,依然要依著我的規矩辦事,況且,你覺得你有本事越過我,破空而去嗎?”月無影走了一步,那股強大的氣場頓時籠罩整片山裏。

    是的,不止這片山脈是我的,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就算我不是金蛇的敵手,也由不得你說來就來,說破空就破空,這就是主人的威嚴,這就是一地之主的強悍。

    “我助你們控製假龍,你們幫我擺平她的手下。”楚老五這些話明顯是對著萬朝宗和瞎子說的,他早在剛來的時候,就看透了一切,自然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人,於是,他發出了命令,也出手了。

    夜雨濺落,滴在頭上,沿著發絲順著臉頰以及睫毛落下。就在月無影咋眼的瞬間,他出手了,隻是沒有人看到他出手,那實在太快,超越了一切的速度,隻是衣袖的方向與先前有些不同罷了。

    月無影同樣出手,絲絲的雨滴落在她的身上,她站在雨裏,仿佛站立了千年,這千年間,任憑風吹雨打,沒有動過分毫。

    而那一掌好似經過了千年的時光,才印在她的身上,並沒有撣落掉她身上的塵土,隻是抹去了那一些雨水,抹去的雨水,片刻後,重又在她的身上凝固著,似乎要等下一個千年。

    萬朝宗在半空接了李管家一掌後,原本先天武道強者的優勢也去了大半,在聽見楚老五的吩咐後,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做出了選擇,這一夜,如果想活命,楚老五才是契機,他也知道楚老五的真正身份了。

    於是,他身形再起,如破雨而飛的蒼鷹飛向崖上的那人,要一抓掏出他的心髒,來發泄今夜所帶來的怒火。

    同樣,瞎子口吐鮮血後,並沒有身死,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急忙吞下,一拍身邊的大狗,指揮著,尋找那個暗中出手的術士。

    而箭,沒有動,他不敢向那個女人出手,也沒有一箭射到崖上傷敵的準頭,隻有走到瞎子身邊,照顧著他,而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封七呢,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在發生,在變化,看著所有人的出手以及身法,當然,除了月無影和那個後來的楚老五,因為他看不到二人的出手,但他還是睜大了眼睛在看,要把今夜所有能看到的,通通都給記下。

    雖然在看,也不是全無動作,就在那條大狗起身欲往崖上奔跑時,他終於也動了。他的腦子動了,如今瞎子身受重傷,想必精神力沒有那麽強大了,那麽就到他的表演時間了。

    他不會攝魂,更不會上去和人家rou搏,隻有施展自己強大的禦毒之法,和金蛇交流溝通,並不是控製,他希望金蛇幫助自己殺了那條可恨的大狗。

    於是乎,大狗動的時候,金蛇也動了,金蛇動的時候,身上的那隻蠍子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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