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香樓的一個房間內,聶盤山正在把wan著一塊槍的碎片,淡淡的問著對麵的聶嫣然道:“你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但沒有把毒蠱放進他的體內”?

    “是的,父親大人,昨夜原本想好了,但我隻解開了封七的外衣,就出現了無數的毒蟲,您也知道,我雖然不怕毒,但對那些麻麻癢癢的東西,看著還是很難受。”聶嫣然站著,低頭的迴答。

    “山莊上下,十之七八都是我們的人了,這人能身藏那麽毒蟲,想必禦毒的心法已然大成,如能把他控製在股掌,想必事情會更簡單一些,哎!他是一個變數啊。”聶盤山歎息著。

    “一個好色之徒,隻要他再來樓子裏,女兒有本事讓他臣服,到時候爹爹的大計就可以達成了。”她的眼中劃過一絲光芒。

    同樣在飄香樓不遠處那座巨大的府邸內,大莊主和封七幾人正在閑聊,大莊主帶著讚賞的目光看著封七問道:“小七兄弟,聽聞你師父封老先生的禦毒心法都傳授給你了”?

    “其實我會的隻是一些皮毛,我們師兄弟幾人都各有領悟。”封七如實迴答。

    “對了,張三兄弟,你屬下的傷我們已經治療的差不多了,如果你們什麽時候想迴淮南,我會派人護送你們迴去,這次的事情我們也有責任。”大莊主又把話頭扯向了張三。

    張三抿著口中的茶水,品著話中的味道,並沒有馬上迴答。

    “其實呢,小七兄弟,我是有件事求你,希望你可以幫到我,時間上,說不準,所以我希望你能留在此地。”他又把話頭圓了迴去。

    “就算大莊主不說,小的也有事需要向大莊主請教的。”封七明白他的意思,這個時候,張三獨自離開,也許是最好的辦法,跟他在一起,那未知的危險,隨時降臨。

    “小七,你不和我走?”張三顯然對封七要留在這裏很是詫異,不過想到那夜在鬆樹林,鏢箱中飛出的紅光,明顯是幫著封七的,隱隱感覺到其中必然有聯係,可是在這裏,如同與虎謀皮,世人都知道萬鬼山莊是什麽樣的地方,留在這裏?能留個全屍就不錯了。

    “三哥,其實我是真的有事想問大莊主,你看看弟兄們的傷勢如何了?如果並無大礙了,還是盡早迴淮南的好,我把這邊的事情忙完了,自然會去找你的。”封七看著張三,眼中充滿著真誠和感激,他很感激這個萍水相逢的男人,感激這個男人教給了他一些以前學不到的江湖經驗。

    “也罷,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這一刻的分離,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相遇。”張三哈哈一笑,很是豪邁,又扭頭看著洛英問道:“你呢?是跟我迴淮南,還是繼續闖蕩江湖?”他說的很含蓄。

    “其實我也學過一些關於毒藥之類的心法,也想和小七探討一下。”洛英很幹脆的表達出自己的態度。

    張三放下手中的茶盞,一拍大腿,歎道:“看來,還是我孤家寡人自己走了。”說完,就朝門外走去。

    封七見狀,連忙追了上去,口中說著:“三哥,我有些話想單獨和你說說。”然後不自覺的迴頭看了一眼洛英,zui裏勾起了一絲冷笑。

    一處廳廊,張三坐著石椅上,望著對麵的封七問道:“這裏應該不會有人聽見了,想問什麽就問吧。”他收起了以前的江湖痞氣,滿臉莊重的模樣。

    “其實你早就知道洛英的出現不是為了你?”封七問道。

    “我又不是瞎子,雖然我自認為相貌和江湖地位不低,但如何也不能讓她對我一見傾心啊,隻是沒有想到,她的目標是你。”張三笑著,有些自嘲。

    “其實在經過這些日子以來,我真的以為你們倆已經有了感情,況且昨夜……”

    “昨夜就是一場遊戲,現在三哥教你行走在江湖上的最後一課。”張三壓低了聲音,輕聲道:“凡獨身行走在江湖中,卻安然無恙的女子,有幾個沒有點本事?都是行走江湖的人物,露水姻緣很正常,彼此有了需求也正常。誰也不會為了誰而改變自己的。更何況是帶著目的的出現在你麵前”。他並沒有說出,其實昨夜還沒有得到洛英的身子。

    封七點了點頭,又問道:“可我看出,你對她是真心的喜歡啊”。

    “屁,那都是屁,逢場作戲而已,我們走鏢的,隨時可能丟掉腦袋,有幾個人敢說他是真的喜歡對方,就算有,也不會讓人知道的。”張三歎了口氣,“就算有一天找到個婆娘結婚生孩子,也未必是真的就喜歡對方,隻是找了一個傳宗接代的人而已,至於這個人是誰,那不重要”。

    封七對這句話不敢苟同,也沒有反駁,反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觀。隻是聽完張三的說法,他那顆心才放了下來,如果自己毀了洛英,張三也就不會生氣了。

    他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遞了過去,“這裏麵是一些休養氣血的靈藥,當你受傷或者疲憊時,服下一粒,可起到固本培元的效果”。

    張三見到瓷瓶,雙眼頓時冒光,用搶的方式從封七的手裏奪過,小心翼翼的揣入懷內,說道:“可還有第一次給我的那種丹藥嗎?”那夜的感悟對他很大,如果再多幾粒,自己豈不是就是這個世界數一數二的強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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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七一攤手,無奈的搖搖頭。

    張三放好瓷瓶後,表情凝重的說著:“其實江湖險惡,人心更惡,沒有平白無故的愛,但有平白無故的恨,以後對人多留個心眼,別什麽事情都和別人說,看你平時聰明的模樣,其實也是個笨蛋。”張三繼續教他一些江湖上的事,“還有啊,酒要少喝,事要多知。你看你酒後的模樣,別說套你的話了,就是把你殺了,你都反抗不了”。

    封七繼續點頭。

    “最重要的一點,以後不要見到女人就邁不動步了,你跟三哥學學,女人嘛,什麽樣子都是一副皮囊,關了燈全都一個樣,如果把那個好看的外表拿下去,你去觀察裏麵,隻有裏麵的東西,才值得你去珍惜”。

    封七的臉紅了起來,並沒有辯解。

    “古語有雲,酒色財氣是可以擾亂人性情的,我看你的性格對錢財之物看的很淡,就不多說了,注意的是氣,很多人一怒拔劍殺人,都是因為氣。但事後呢?你殺了人後呢?如果你沒有強悍的後台,沒有強大的武技,那麽你麵臨的將會是死亡或者是無止境的逃往,所以啊,你要學會控製自己的脾氣。”張三說的很有道理,孜孜不倦的講著,封七也不住的點頭應答。

    很快,日暮有些偏西,有家丁過來叫喊二人吃晚飯,二人這才發現,不知不覺的已經聊了這麽久,相視一笑,隨著家丁去往餐廳。

    晚宴依然很豐富,為了盡顯地主之誼和為張三的踐行,大莊主準備了豐盛的飯菜,也配上了精美的酒水。

    這一夜,張三喝的很盡興,很舒爽,因為他醉了。

    反觀封七,經過白天的一番長談,他減少了飲酒的度,並沒有因為要和張三分開就一頓猛喝,隻是淺嚐即止。

    席間大莊主也問封七,今晚還去不去飄香樓,如果舍不得聶家小姐,可派人把她接過來,封七隻是搖搖頭,婉言拒絕。就連飯後大莊主給封七安排的暖chuang丫鬟,都讓他趕了出來,因為這一夜,封七想了很多,他想要變的更強,就要忍受著那些精神上的享受,不是有句話說過嗎: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的鋼刀。

    第二天一早,天色剛微亮,張三就帶著幾個傷勢見愈的鏢師離開,那幾個受傷的鏢師都坐上了軟轎,也許這是他們一生中很少有機會當一迴尊貴的客人,可這一迴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封七並沒有給張三送行,他不喜歡分離的傷感。

    洛英也沒有給張三送行,就如張三所說,一切不過是一場遊戲,一場你我需要的遊戲,當分開後,那就不要見麵了。

    送張三離開的是孫玉樓,這個很懂得做人的孫玉樓。

    在用過早餐後,才見孫玉樓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客廳,對著客廳內正在閑聊的封七、洛英和大莊主一一抱拳說道:“已經把張三兄弟送出北荒原了,這次走鏢讓他損失慘重,按照大莊主的意思,又多給了他一倍的鏢銀”。

    大莊主點了點頭,對這個屬下辦事的能力很是看好,“既然張三兄弟走了,不知小七兄何時可以與我探討一下禦毒的心法呢?”他看著封七笑問道,說的很是隨意,沒有絲毫的以強壓示。

    “我隨時都可以啊,禦毒這種事,說起來也沒那麽複雜。”封七也笑了起來,笑的很真誠,“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既然有好東西,我還是覺得與大家分享來比較好,在有不懂的地方,我們也可以互相探討啊,孫哥,你有沒有興趣也一起學一下?”封七很欣賞孫玉樓,雖然張三對這人表示的總是那般虛偽,可他不是張三,沒有那麽多的江湖閱曆,全憑個人喜好。

    孫玉樓明顯沒有想到封七會有此一說,沒敢說話,而是看向了大莊主。

    “當然是眾樂樂更好,既然小七兄弟看得起玉樓,那叫他在一旁陪著,端茶倒水什麽的,也未嚐不可。”大莊主迴答的很籠統,模棱兩可。說完站起身來笑道:“我們北荒原人一向以毒和兇悍聞名天下,這個毒呢,自然算是我們所倚靠的強大武器,玉樓啊,前麵帶路,我們一起去毒窟轉轉”。

    孫玉樓連忙低頭哈腰,對著三人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推開房門,帶著三人去往毒窟。

    封七見孫玉樓一人在前,急忙快走幾步,來到孫玉樓的身邊,與他平行,低聲說道:“一大早的送三哥離開,你還沒吃早飯吧,我特意給你留了幾個餡餅。”說著,從懷裏掏出了幾個用紙包好的餡餅遞了過去。

    孫玉樓的心中一動,眼神中露出感激的神情,並沒有接過餡餅,忙道:“其實我已經吃過了,謝小七兄弟的好意了。”他的眼睛往身後轉了一下,意思明了。

    封七嗬嗬一笑,從又把餡餅揣入懷裏,不在說話,心中卻想著,看來這個大莊主並不是表麵上那麽和善之人啊。還有那個二莊主,自從見過一次之後,就消失不見了,他又去哪了?對於禦毒心法,我不信他也沒興趣。

    身後的洛英和大莊主也是心懷鬼胎,各有想法。

    毒窟的名字雖然有些嚇人,但場地卻不恐怖。在某個房間內,孫玉樓打開了一個暗道,那條暗道幽深而長,直往地下延shen。在暗道的兩側,點燃著一排排的油燈,油燈很亮,並不會給人壓迫感。暗道的上麵不時還有細小的風吹進,通風係統做的也很完美。這些看在封七的眼裏,很是驚奇,不由的連連點頭,誇讚設計的人真的很厲害。

    繞著暗道行走了約一刻鍾左右,來到了一間密室門口,一張巨大的鐵門映入眼簾。來到此地,孫玉樓很自然的站立在門旁,低頭等待。

    o二在裏麵,你敲門就好了。”大莊主很滿意孫玉樓的態度,這才是一個下屬應該有的覺悟。

    孫玉樓看著鐵門,運動渾身的勁力,右掌一晃,拍擊著鐵門。

    就聽著鐵門隻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悶哼,聲音小的幾乎都要聽不見。

    孫玉樓再次提氣,拍打。

    鐵門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大莊主冷笑一聲,“沒用的家夥,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其實他原本是想在封七的麵前一直保持著和善的一幕,與人為善的一幕。但多年來養成的yin鷙性格,還是未能全部壓下。

    孫玉樓麵色微紅,氣息有些混亂,連忙低頭退在一邊,把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

    大莊主走到門前,右手拇指和中指一扣,對著鐵門一彈,看似很平常的一彈,那張鐵門頓時發出了轟隆的聲響。

    響聲過後,裏麵的人開啟了機關,就見鐵門緩緩的升了上去。

    “幾位,隨我進來吧。”大莊主麵帶得意,率先走了進去。

    封七和洛英隨後,孫玉樓在最後。

    當走入這個秘密的房間內,封七的眼神頓時明亮起來,因為他看到了,難以想象的畫麵,這是一幅美麗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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