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堂。”


    就在蕭大亨和內閣四人組心懷鬼胎相互拉踩的時候,刑部左侍郎羅運良迴來了。


    羅運良一進蕭大亨的班房內就看到還有四位大老存在,連忙也行禮問道:“下官拜見元輔,拜見諸位閣老。”


    蕭大亨看著迴來的羅運良,他問道:“帶迴來了?”


    羅運良道:“迴部堂,已經帶迴來了。”


    蕭大亨道:“好,你去準備一下,一刻鍾後,刑部大堂開審。”


    “是。”


    羅運良立刻退下了。


    蕭大亨對著王錫爵等人說道:“元輔,閣老你們稍事休息。劉克用等桉犯已經提來,馬上就可以開審了。”


    王錫爵嗯了一聲,沒在說話。


    沉鯉和沉一貫則幽怨的看著王家屏,他倆本來就是陪跑的,結果也被拉進坑了。


    王家屏這時都是麵色坦然的坐在了椅子上靜靜的等待著。


    反正對他而言,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要抗大家一起抗,誰也別想跑,誰也別想獨善其身!


    一刻鍾的時間,轉眼即逝。


    莊嚴肅穆的刑部大堂上,手持水火棍的兵丁衙役有序出列,然後站在大堂兩側,手中水火棍有節奏的輕砸地麵,口中發出“威武”長音。


    《一劍獨尊》


    聽到衙役們聲音後,大堂內外一陣安靜。


    這時作為主審官的蕭大亨也終於出現了,等他站到中間的交椅前時,王錫爵和王家屏,沉鯉,沉一貫也依次出場,分別到了各自的位置前。


    孫暹這時候也出來了,他對著蕭大亨和幾位閣老拱手一下,然後就直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身後還站著兩名錦衣衛。


    蕭大亨看人都齊了,他手持驚堂木,啪的一拍!聲音嚴肅道:“升堂!”


    接著大堂內的兵丁衙役又開始敲著地板,拉著長音“威武”起來。


    蕭大亨坐在正中間,王錫爵和王家屏等坐在左右的位置上。


    在堂下的禦史們也自然感受的出來,此刻的氣氛是無比的莊重嚴肅,他們也很配合的沒出一點聲音,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大堂下麵。


    “帶犯人!”


    蕭大亨手中的驚堂木又是一拍,氣勢威嚴,宛如包龍圖。


    隻是他的膚色不夠黑,額頭也沒月牙疤,所以,終究還是差了那麽一點意思。


    已經被上了鐵拷的劉克用很快就被兩個刑部衙役押了上來。


    劉克用被押進大堂之後,看到大堂內的情景,他心裏也在發毛。


    他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大的陣勢,內閣四位閣老都在,而且還是刑部尚書主審。


    “堂下何人?”


    蕭大亨氣勢迫人問道。


    劉克用的心理素質還算不錯,畢竟在他進入反貪署的第二天他就被人悄悄指點過,餘繼登並未查到他的實證。僅靠證詞和所謂的人證,根本扳不倒他。


    劉克用經曆短暫的失神後,又注意到身後有那麽多的禦史在,他傲然而立道:“下官劉克用!”


    蕭大亨手中的驚堂木又是猛的一拍,怒聲道:“放肆!”


    這一聲將大堂裏的人都嚇了一跳。


    蕭大亨道:“刑部大堂明鏡高懸,豈容你這般放肆!”


    劉克用頂撞道:“下官何罪?”


    蕭大亨道:“據本堂所知,爾不體天恩,枉顧臣綱,貪腐受賄,禍害邊鎮。你可知罪!”


    劉克用大唿道:“下官冤枉,這些都是餘繼登強加給下官的罪名!下官為官清廉,兢兢業業,十數年來一直都是奉公守法,恪守道德,忠心事君。豈有腐敗之舉?”


    聽到劉克用如此激昂的迴答,大堂門口站著的禦史們,一時忍不住就給劉克用喝彩道:“劉禦史壯哉!”


    聽到堂外禦史的聲援,劉克用也露出了一絲得意微笑。


    蕭大亨看著這個場景,他手中的驚堂木又是猛的一拍,“肅靜!”


    蕭大亨道:“既然你認為你是被冤枉的,那麽山西範家賄賂你的十萬兩白銀是怎麽迴事?”


    說罷,蕭大亨就將一份從範家抄來的賬本甩了出來。


    劉克用看到這份賬本,他心裏頓時一慌,然後又硬著嘴道:“這都是汙蔑!這都是餘繼登炮製的假賬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下官一生清廉,所住不過三間瓦房,就連身上的官袍都是帶著補丁補了又補的舊袍子。若真的貪汙十萬兩白銀,我豈能會是這般落魄?”


    說罷,劉克用還撩起了他的官袍展示給眾人看裏麵的補丁。


    劉克用死咬著不承認,他認為隻要沒有髒銀被搜到,剩下的一切他都敢死咬著是偽造,是汙蔑!到時候,查不出實證來,看看最後是誰難以收場!


    蕭大亨也沒想到這個劉克用還真是嘴硬頭鐵,都已經到了這般時候還能這樣嘴硬,這心理素質真不一般。


    蕭大亨哼了一聲道:“你真的以外本堂除了這個賬本就沒有別的了嗎?”


    “來人,帶範氏票號掌櫃範永升。”


    範永升是範永鬥的弟弟,他的主要職責就是在京師賄賂官員,給範家尋找官場上的保護傘。


    這一次,由於魏忠賢的查證詳實,還是餘繼登的行動迅速,所以,範永升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餘繼登拿下了。


    範永升早就已經惶惶不可終日,等他被提到大堂上時,他已經徹底癱軟下來,跪都跪不直了。


    “罪犯範永升,你可認識此人。”


    蕭大亨指著劉克用問道。


    範永升驚慌的看了劉克用一眼,他的眼神中全是驚恐,一時之間話都說不出來了。


    蕭大亨驚堂木一拍,“快說!”


    範永升被驚堂木一嚇,條件反應的說道:“認識!”


    聽到範永升說認識自己,劉克用當即就慌了。他立刻大喊道:“這是誣陷!本官從來未見過此人!”


    蕭大亨看著大唿小叫的劉克用,他說道:“本堂沒有問你,不許插話!否則立刻治你咆孝公堂之罪!”


    接著蕭大亨問範永升,“他是誰?你和他又是什麽關係?”


    範永升結結巴巴的說道:“他是劉...劉大人。草民和他有生意往來。”


    蕭大亨道:“什麽生意?”


    蕭大亨並沒有質疑劉克用做生意的問題,而是直接問什麽生意。


    這是因為在明代,隻要是四品以下的官員都是可以經商的,而且到了明中後期之後,由於製度的崩壞,就連內閣閣老都無法獨善其身,進而下海經商,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嘉靖朝時的清流領袖徐階。


    徐階在京中身為清流領袖,同時還位極人臣,坐著內閣首輔的大位。但是,他卻在他的老家華庭蓄養了許多織婦,做起了紡織生意。而且,規模還不小。


    後來,一代剛正不阿的鐵頭娃——海瑞海剛峰還查過徐階家的事情,結果因為阻力巨大,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海瑞也因此得罪了大批既得利益的南方士人,導致晚年失意,最後隻能在南京鬱鬱而終,留下千古遺憾。


    而在海瑞的身後,南方士人也沒有放過他,他們發揚著筆頭子殺人的精神,在海瑞身上造謠不少,導致了海瑞在後世某些隻看了幾本沒有考據的地攤文學的“大學問家”眼裏就是一個刻板教條害死親生女兒的書呆子二愣子。


    。


    “糧...糧食。


    ”


    範永升結結巴巴的說了兩個字。


    蕭大亨又問道:“隻是糧食嗎?本堂這裏看到的可不止是糧食,你若再有所隱瞞,等到將來你可能會給你們範家帶來滅頂之災的。”


    範永升立刻又迴道:“還要鹽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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