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並沒有什麽異樣,鳥兒依舊在樹枝上鳴叫,沒有什麽特殊,和平日一樣。


    霸尚的天氣還是那樣炎熱,早上還有些微風,到了起床的時候,一件長衫穿著便有些燥熱了。


    孟一凡從韓梓墨的宮中迴來,今日便要正式出動迴陳州了,孟一凡心裏既高興又緊張。


    高興的是可以看到於情和上官姐妹還有自己的側妃了,還有自己的義女美心靈,兒子碗兒。緊張的是,他不知道越之人到底有什麽陰謀詭計,他總感覺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


    他有些後悔,後悔應該在安逸堡就將越之人一網打盡,不留後患。


    時辰一到,皇帝孟一凡和幾名妃子便坐著轎子出宮了,要說皇帝的密探,當然不隻是宗人衛,短刀的新戰狼組,一半人奔赴越之,一半人則留守在霸尚。


    這一半戰狼組在霸尚的工作便是打入越之奸細係統中,搜集第一手的資料。


    可是這些日子以來,光知道越之人在安逸堡集結,卻不知他們最終要幹什麽,既沒有得到他們的計劃,就連最終的人數也是個未知數。


    皇帝孟一凡身邊陪伴的是月妃韓梓瑩還有她的哥哥韓梓墨,韓梓墨是這次行動的副總指揮,他要確保皇帝的安全,其他後妃都在後麵幾個轎子中。


    孟一凡對韓梓瑩的感情不同於其他妃子,這個和自己在現代時初戀女友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寄托他前世太多的愛戀。


    男人並不一定最愛第一個女人,但最單純的愛戀卻能永遠銘記於心。


    雖然幾次三番侍寢,韓梓瑩都沒有懷上龍胎,太醫報上來的都不是喜脈,可是孟一凡還是願意韓梓瑩陪在身邊,這個女人比前世那個秦月要溫柔的多,秦月有自己的想法,她太過於獨立,不受控製,而韓梓瑩卻更加乖巧。


    答應韓梓瑩的條件,孟一凡完成了尋找他哥哥,卻始終不能將大俞賢妃繩之以法。


    說道懷龍胎,韓梓瑩自己精通醫術,每次給自己號脈,感覺喜脈快來了,自己將成為一名母親了,可是細細一號脈,又是平脈。


    看到小翠和花緋還有子諾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韓梓瑩心裏不是個滋味。


    拓跋千也是如此,雖然被封了惠妃,可是也未懷上龍胎,隻能說孟一凡並不按宮廷規矩辦事,他的規矩就是規矩,每每太監提醒他,沒有子嗣封妃不和祖製,孟一凡便大怒,便會說南江的祖製和朕有什麽關係,朕的南俞國是一個全新的國度,為何要受前朝的製度的約束。


    太監要是再提,便是不要腦袋了,自然不敢多說半句。


    此次迴陳州,孟一凡帶上了拓跋千和新月公主還有端妃司馬瑞莉,巧妃歐陽巧玉。她們幾個在後麵一個陣營,一行人的計劃是到了繁花村一帶便用空轎子和替身相換,然後便在霸尚城近郊的巡防營駐紮,等前方動向再做打算。


    馬五做為先頭部隊,帶了三百梅林軍將士打頭陣,這些將士,一個個都是作戰的高手,也是身經百戰的。


    為了防止越之人用火銃襲擊,將士們都穿上了軟甲和包腿,月甸的天氣已經開始炎熱,將士們一個個大汗淋漓。


    馬五也熱的滿脖子是痱子,但是任務當頭,不敢怠慢,隻能繼續前進。


    將士們各個口幹舌燥,一路都是山川,並沒有地方歇息,最近的休息處便是城民村,可城民村卻又是最危險的地方。


    後方第二陣營便是短刀帶了五百皇帝禁衛軍,短刀帶的部隊並沒有穿戴那麽多,他們的主要任務是給馬五和梅林軍做後援。


    短刀的陣營和第一陣營隔了一裏的距離,讓探子來迴報信,以免腹背受敵。


    再往後便是顧清帶領的五百巡防營將士組成的第三梯隊,在第二梯隊和第三梯隊裏都安排了士兵假扮妃嬪。


    馬五的第一梯隊,則讓給身材和皇帝相近的馬六擔任替身的角色。


    每個梯隊距離隻有一裏地,遠遠看去,前麵有情況便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不到五個時辰第一梯隊便到達了月甸城民村附近,走了五個時辰,真是人困馬乏,馬五看將士們都累了,便在城民村不到一裏的地方,讓大家原地休息,吃些幹糧。


    隻有馬五心裏清楚,這次他們就是為了捉拿越之人而來,月甸城已經秘密駐紮了八百雲廠過來的長林軍,人人都是便衣,和百姓在一起都無法分辨。


    梅林軍小夥子們都吃的起勁,可是馬五覺得奇怪,前方探子來報,城民村一片祥和,沒有任何越之人的蹤跡,這個時辰,在月甸特區上班的村民也多半沒有迴來。


    馬五有些心裏發虛,這和他原本預料的相差甚遠,下麵是繼續向前行徑還是原地待命,馬五陷入了兩難。


    他怕有未知的埋伏,雖然第一方陣做了準備,但要是打起來,死傷還是難免的。


    後方的的第二陣營已經離他們越來越近了,後方陣營的探馬跑到馬五麵前,一個抱拳:“馬總捕頭,短大人問,第二梯隊是繼續前進嗎?”


    “這,這,繼續前進。過來匯合。”馬五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幾個字。


    不一會兒第二陣營便和第一梯隊合二為一,遠看著城民村在前方,馬五和短刀遲遲不敢往前。


    馬五對短刀說:“短刀,再不前進,可就天黑了,城民村的情況,天一黑,村民就迴來了,誰是村民,誰是越之人,難以分辨。


    而且黑天,難免出現暗箭,我們還是趕快趕路吧。”


    短刀迴道:“這群探子,弄了半天,怎麽看不見一個越之人。會不會越之人就沒有到月甸。還是改變了計劃。”


    馬五的內心也是焦急不安,迴了一句說道:“越之人都已經住在月甸的客棧,可是探子來報,這些越之人,都沒有動靜,還是和普通商人一樣。


    基本都在客棧附近走動,根本沒有人往城民村來。”


    短刀突然想到了什麽,立馬說道:“是不是皇上沒有跟來的消息,被越之人發現了。”


    馬五一個眼神,意思是不要太大聲,短刀意識到,立馬減小了音量。


    此時他們離城民村隻有不到一裏地,兩人陷入了尷尬,圓通大師和韓梓墨還在繁花村等待,並沒有和大部隊一起行徑。


    現在的指揮權便全在馬五和短刀手中了,眼看天色將暗,馬五一咬牙:“出發。”


    大部隊繼續向城民村進發,馬五心中想著,千萬要順利通過城民村。


    快進村口的時候,探子來報,城民村大多村民都在月甸城還未歸來,碩大一個城民村,竟然沒有什麽人,當然也沒有越之人。


    馬五嘴裏罵道:“媽的,什麽東西,難道是空城計。”心裏卻害怕的很。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可是兩邊都是大山,要穿行到月甸,也隻有這一條道。


    “真不如在安逸堡就收拾了這些越之雜碎,害的我提心吊膽。”馬五心裏說話。


    大部隊開始往城民村進發,進了城民村,突然狂風大作,所有將士瞬間肅然起敬,拔出了腰間的佩刀,可是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


    於是將士們一個個又放鬆起來,有的開始交談起來。


    就在這時驟然,一聲炮響,牽來萬聲驚雷,頓時十幾門大炮昂首齊吼。


    頓時,天在搖,地在顫,如同八級地震一般,長空赤丸如流星,遠處烈焰在升騰,整個暗夜變成了一片深紅色。


    瑰麗的夜幕下,一下子變得和白晝一般,所有的將士都抱頭鼠竄,梅林軍多年征戰的經曆,從來都沒有遇到火炮這種武器。


    所有人都感覺天崩地裂一般,到處都是鬼哭狼嚎,有的將士,直接被炸斷了腿。有的被飛起的石子打破了臉,全身的鎧甲在炮火麵前一無是處。


    這時橫空飛馳的炮彈,拖著長長的火尾巴從頂空穿過,像赤紅的鋼板一樣,傾瀉到城民村的陣地,使整個的大地都為之震動。


    眼前頓時火光熊熊,硝煙漫漫,成了一片火海。土木沙石不斷地從空中落下來。


    “快撤,撤出城民村。”馬五大喊著。


    此時他的喊叫已經被炮火聲湮滅,根本聽不到,身邊都是血肉模糊的將士,有的將士往城民村村口跑去,可是村口也成了火海。


    城民村的房子多為木質結構,一頓炮火,城民村的房屋都成了一個個火炬。


    短刀此時在炮火中也無法站穩腳跟,他覺得天昏地暗,一頭栽倒在地。


    馬五在火海中尋找著短刀,要是短刀在這次死了,他一定不會得到皇帝的寬恕。


    就在他看到短刀的那一瞬間,從村外和山頭衝下來無數的越之人,他們拿著長刀,咆哮著,衝下山來。


    馬五拖過身旁一個死屍,蓋住了短刀的身體,隨即投入了戰鬥。


    越之人衝向了那幾個本來是皇帝坐的轎子,他們的目的是要殺死皇帝,至於誰是馬五,誰是短刀,他們根本不關心,也不需要關心。


    幾個高大的越之人負責衝鋒,當他們衝進正在燃燒的轎子裏時,才發現轎子裏根本沒有人。


    越之人發起了高喊,其他的越之人似乎也聽到了喊聲。


    此時後方突然出現一個穿白色盔甲的將帥,手拿九龍天戟,身旁五百長林軍,奮勇殺將過來,越之人被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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