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計劃,翟九天在胡圖家的安排下,在小六常去的飯館吃飯,小六旁邊有三四個八扇門高手。


    翟九天一人已經在小飯館吃上了飯,飯館不大,老板是八扇門師爺的親戚,八扇門人也常來捧場。


    翟九天等小六等人落座,便故意找店老板聊天,吹牛自己在胡圖家的賭場贏了錢,吹的是神乎其神。


    小六那邊,曲三寶已經早就交待過了,隻是配合翟九天把這戲演完。


    “老板,那邊幾位爺的飯錢也算在我身上,今天我請客。”翟九天按照劇本演著。


    “這位客官,可幾位爺可是常客,都是記賬,你要幫他們清帳嗎?”店老板問道,有些瞧不起翟九天的意思。


    “那能有幾個錢,”翟九天拿出一張銀票,“這裏有三百掛銀,夠不夠。”


    店老板一看這現錢,眼睛都直了,這裏基本都是八扇門賒賬的,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算。


    “夠了,夠了。”要說這三百掛銀就是三十兩銀子,在南江這個物價,三十兩銀子能抵上現代四萬塊人民幣。


    就這小店,一頓飯也就那麽兩個菜或者一碗麵,真是花不了幾個錢,這四萬塊能吃好久好久了。


    店老板收了銀子,小六喊了一句:“這位兄台,真是大方,怎麽稱唿,我們來這小店那麽久,還是第一次有人請客。”


    翟九天笑眯眯的說道:“幾位官爺,小的叫翟九天,月甸本地人,就是這幾日在胡圖家新開的賭場耍錢,運氣好,賺了些。”


    小六說道:“這賭場生意,有贏有輸,為啥胡圖家的,那麽好贏錢?”


    “哈哈哈,這位官爺有所不知。胡圖家偷學了昆侖九家的法子,隻要贏錢了,可以免費去漢宮春過夜,所以賭徒的興致都很高。自然贏錢概率大。


    隻要一天買的籌碼達到一定數額,就是輸了,也可以免費去漢宮春耍耍,那裏的姑娘可都是越之過來的,那技術就別提了。”


    旁邊幾個八扇門人也來了興致,幾人就賭錢和胡圖家青樓討論了起來。


    最後幾人約定晚上一起去漢宮春玩一玩,翟九天請客。當然這也是在他們的計劃裏,胡圖家早就安排好了,這一迴兒所有人其實都是免費的。


    華燈初上,進入胡圖坊的中心地帶,遙遙便見一片風燈海洋中映出了三座成“品”字形排列的綠樓,三個鬥大的風燈紅字高高在樓頂搖曳——漢宮春。


    這四五人坐著一輛不大的馬車緩緩穿過一道十字街口,剛將車頭對準綠樓大道口,立即便有一個紅衣侍者從燈海裏飛出,笑吟吟招手引導馬車進入車馬場。


    轉過兩排高車,才覓得一個剛剛空出的車位。


    翟九天車技精熟,籠著馬韁碎步走馬,無須進退折騰便徑直將兩馬馬車停得妥當。“客官果然高人。”紅衣侍者讚歎一聲,走到車側打開垂簾畢恭畢敬地一聲請幾位客人下車,便跪地扶住了車底踏板。


    小六一腳伸出笑道:“這漢宮春倒是別具風味,花式見長也。”


    翟九天起身間紅衣大袖作勢一拂小六膝下,挺身低頭恭敬笑道:“六爺,咱們這就進去,保準合您胃口。”


    小六不禁哈哈大笑:“九天兄弟,還是你獨具慧眼。”


    翟九天一步跨前,便將一個沉甸甸的餅金打到侍者掌心。


    侍者昂昂一聲謝大人賞金,迴身向車馬場外一擺衣袖,燈海深處便有兩個綠裙女子推著一輛竹車飄了過來,左右偎著將小六扶上了座車,悠悠進了燈火煌煌的庭院深處。


    “大人,隨我們來?”綠衣女子聲音甜美得令人心醉。


    “漢宮春。”小六淡漠地一笑。


    這漢宮春是月甸胡圖最大的青樓,氣勢之大卻已經遠遠超過了昆侖九的滿園春。


    女子以色藝謀生存,古已有之,但將女子出賣色藝做成了專一的行業,卻不知是哪朝哪代所創。


    前麵兩座掩映在大片竹林的綠樓隔湖遙遙並立,一個叫漠北雪,一個叫秦時月。


    漠北雪蓄養月甸形形色色之美女,號為賣色。


    秦時月則雲集各國歌女舞女樂女,專供風雅者指定歌舞樂曲款待賓客,號為賣藝。後麵一座小樓便是漢宮春,卻是一個頗神秘的去處,除非客人自請前往,侍者從不引領客人進入此樓,也算是接待高級別貴客的地方。


    見小六要去漢宮春,兩個綠衣侍女倍加恭謹,一人悠悠推車,一人搖曳在前領道,卻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竹車在兩廂風燈中繞過了一片大池,便在一片竹林前的路口停了下來。前行領道的侍女停下腳步便是一聲吟誦:“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竹林中立即傳來一個女子迴應:“我有醇酒,以燕樂嘉賓之心。”


    隨著曼妙吟誦,便有一個裙裾拖地的紅衣女子飄然出來,對著小六深深一躬:“小女恭迎大賓。”


    說罷虛扶小六站起,轉身款款進了竹林小徑。


    小六也不說話,向身後翟九天一招手便跟了進去。


    出了竹林,麵前一片空闊的草地上矗立著一座已經發白的小竹樓,既不是此行傳統的翠綠色,也沒有前院兩樓的奢靡豪華,隻一排風燈將門廳映照得溫馨如春。


    進得門廊繞過大屏,寬敞的大廳卻是別致而堂,六盞銅人高燈下,六張綠玉案恰到好處地各自占據了一個角落。


    迎麵大牆鑲嵌著一麵巨大的銅鏡,大廳更顯開闊深邃,左手牆下一張琴案,右手牆下一列完整的編鍾,中央空闊處則是兩丈見方的一片大紅地氈。


    “二位客人這廂請。”長裙女子將二人領到了東南角玉案前落座,迴身一拍掌,便有一名黃衫少女出來煮茶,長裙女子迴眸一笑便飄然去了。


    不一會兒便上來了三十六個妙齡少女,歲數都在十八九的樣子。長裙女子示意了一下,幾名女子便開始了自我介紹。


    每人都是來自越之國的女子,隻是她們所說的地名,小六和翟九天也沒有聽過,


    小六和翟九天有些看花了眼。


    漢宮春目下共有三十六位,人人皆是越之女子。


    長裙女子介紹:“越之女子,分為三等:美豔之才、清醇之才、曼妙奇才。


    美豔之才者,火焰胡女也,此等女子肌膚如雪,三峰高聳,豐腴肥嫩,非但精通胡歌胡樂,臥榻之間更是一團烈火。


    更有一奇,體格勁韌,任騎任打,樂於做臥榻女奴,若主人樂意,也可做女王無休止蹂躪主人。


    清醇之才者,越之中原族女子也,此等女子通達詩書,熟知禮儀,精於歌舞器樂,體貌亭亭玉立如畫中人,處子花蕊含苞待放。


    曼妙之才者,或越之流落公主,或豪門之女也。”


    “此處能有公主?”小六大是驚訝,不禁脫口而出。


    “客人未免迂腐也。”清麗聲音咯咯笑了,“漢宮春出言無虛,不會毀了自家招牌。


    客人但想:越之大戰連綿,岌岌可危之小諸侯尚有二十餘個,公主流落離散者正不知幾多。


    我樓所選公主隻有三人,身世血統純正可考,才貌色藝俱佳,臥榻間曼妙不可方物。


    若非如此,三十個也有得了。”


    “願聞其短。”小六淡漠如常。


    “客人如此清醒,難得也。”


    清麗聲音停頓了片刻,“美豔胡女,皆非處子,清醇之才,性情端正而不涉狎邪,房中之事樂趣稍有缺憾。


    曼妙之才身世高貴,非名士豪俠不委身,且是待價沽之。”


    “何等價位?”


    “美豔才女千金之數。清醇才女三千金之數。


    曼妙之才嘛,人各不同:豪門才女六千金,一公主八千金,一公主萬金。”


    小六微微一笑:“曼妙二人,敢請姑娘告知其身世來路。”


    “向無此例。”大屏後的清麗聲音咯咯一笑,“曼妙生意之規矩:除非客人明定書契,此二女姓名身世,事先不能告知。”


    “但定書契,若不中意,如何處置?”


    “客人差矣!”清麗聲音顯然不悅,“漢宮春信義昭著於月甸,從無一例買賣糾葛,更無一客不中意。今日客人既疑,本姑娘便單定規矩:若不中意,本姑娘加倍償還;


    然則,二女有露麵不成交之險,便須得價外先交一千掛銀做定金;


    此金本姑娘分毫不取,隻為撫慰二女之心。客人以為如何?”


    小六心想,這胡圖家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竟然青樓裏有越之國的公主。


    “好吧。”小六向身後一招手。


    赳赳挺立的翟九天便對那長裙女子一拱手:“請隨我車上取金。”


    大屏後清麗聲音卻道:“客人隨帶重金,其誠可見,無須多費周折。鯨執事,立約。”


    旁邊一位侍從恭敬地挺身一諾,向身後一招手,原先那名長裙女子便捧著一個大銅盤飄了進來,跪在長案旁將幾樣物事在小六麵前擺開。


    一條六寸寬寸許厚的翠綠竹簡、一把雪亮的刻刀、一方盛著朱砂的玉盞、一支打磨精致的竹筆、一方鋪好墨汁的石硯、一根細亮的銅絲,一盞火苗粗大的猛火油燈、一個一尺多高的支銅架。


    小六雖不熟悉青樓細則,然對商道立約卻是久經滄海,待案上物事擺置妥當,便拿起了那片綠竹。


    隻見竹片中間一道朱紅粗線,一個大大的“約”字橫跨紅線,隨後小六便大筆一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大屏後清麗聲音又柔和地傳了出來,“豪門才女者,越之國攝政王之孫女也。公主者,越之國長公主之女也。皆因越之國戰亂才來到南俞。”


    小六笑道:“姑娘介紹詳細,步步成法。那就有請二位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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