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春節的腳步越來越近,街頭都開始張燈結彩,家家戶戶也開始置辦年貨。


    圓通大師顧不得春節的準備工作,他要在短短的二十天內將人口買賣大案查個水落石出。


    涉案人員如此之多,六部有兩部牽扯其中,又是法律部門,一時間都不知道何人可用,任何人都可能是春風,端雲睿一黨。


    任何閑雜人員參與都可能走漏風聲,圓通大師隻相信幾個大理寺協辦和禦前侍衛幾人,宗人衛也抽調了幾人加入審訊小組。


    案子的關鍵人物春風無疑是最難攻克的一個點。


    前幾日的審訊工作都是大理寺預審在審訊春風,軟磨硬套了很久,還是沒有什麽建樹。


    東山武已經秘密押送到霸尚,可是他還是一副裝死的樣子,就是不開工。這可是急壞了圓通大師,每天晚上放著滿宅子美人,無法施展,天天陪著預審們審這幾個頑固,真是傷透了腦筋。


    東山武和春風好像是約好了似的,兩個人就是不開口。圓通大師想到了用刑,可是這隻是對付普通人的,這兩個人,還是得用心裏戰。


    端雲睿那邊倒是開口了,可是都是些邊邊角角的信息,沒有體係,也沒有涉及什麽人,直說了自己的事情。


    圓通大師突然想到了一個方法:東山武藏匿了兩年,家人早就不在南江境內,春風可是家眷成群,已經是八扇門霸尚城總捕頭的兒子春如意這次也被抓了。


    春風的孫子才剛滿月,要是用這軟肋,不怕他不招供。


    審訊這次由圓通大師親自問話,圓通大師陰沉著臉說道:“春似鐵,你以為你不說,你的兒子就不說嗎,你以為你不說,端雲睿就不說嗎。


    端雲睿已經全部招供了,他隻是替你幹活的,你就是這個案子的主謀。


    現在我已經稟告皇帝,皇帝特批免於端雲睿的死罪,家眷一律不與追究。


    現在你說還是不說,都是誅九族的罪。


    可惜啊,你的孫子才剛滿月,你春家這一族就此灰風煙滅了。


    今天是最後的期限,如果你再沒什麽說的,我們就直接定案了。”


    說著圓通大師就走出了審訊室,果不其然,預審出來匯報,春風已經起了精神變化,不再那麽強硬了。


    圓通大師直接讓預審抱來了春如意的兒子,在屁股上就是狠拍了幾下。孩子哇哇大哭,一直沒有停歇。


    幾個預審搖搖頭,“哎,那麽小的孩子,也就能活一個月了,下個月的這個,就是你們的忌日。”


    “對啊,何苦的,自己幹的壞事,還害了家人。孩子才出生,真可憐。”又一個預審小聲說道。


    春風猛的喊了一句:“你們都別說了,我春風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為難我的孩子,叫圓通過來,他在我就說。”


    預審趕忙去找圓通大師,圓通大師慢步進來:“給春如意一家找個好點的牢房,一日三餐不能差了,要讓孩子母親有好吃的,才有奶/水。


    讓春如意家裏的下人一並照顧他們。”


    圓通大師這麽一說,春風終於放下了心裏最後一道防線:“圓通,算你狠,我執掌八扇門那麽多年,審訊了多少犯人,破了多少案子。


    這審訊的套路我比誰都清楚,我把事情都交代給你,你得確保我的家人都活命。


    這樣我才願意說。這個你能保證嗎。”


    圓通大師哈哈一笑:“春風,如果你是主犯,你家人沒有涉案,我能保證隻判你一人。不至於株連九族。


    如果你不是主犯,你也老實交代,何必最後殺的全是你的家人,卻放走了旁人,你覺得替他們背鍋值嗎。他們可都把你賣了。


    我還能和皇上申請給你的兒子保留官差。起碼讓他有口飯吃。”


    “好吧,走到今天,我早就想到,但是沒想到這麽快。要不然,你根本抓不到我。”春風狠狠的說了一句。


    “好了,春風,我們時間有限,你也別廢話了,你早點說,你的家人可能還能早點出去。


    這地牢陰冷潮濕,你就不怕你的小孫子受了寒。”圓通大師句句話都戳著春風的痛點。


    “圓通,你別難為他們母女,我保證什麽都說。”


    “我剛才都安排了,她們的死活,就看你的表現了。你老春頭,前幾個孩子都被仇家所殺,春如意是你三十所生,春如意二十得子,你老春家的香火能不能傳下去,就看你老春頭的了。”


    “圓通,你問吧,我每句都答。”


    “春風,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麽,整個案子的經過,每個人的分工。


    你好好講講清楚,從端雲睿那裏,他可和這個案子沒啥關係,都是你一人所為。


    這髒水,你願意一個人頂嗎?”


    春風歎了口氣,“給我來杯水,老六老七,別怪哥哥無情,誰親也不如自己的孩子,我也是逼不得已。”說著老淚縱橫。


    衙役端來了茶水。


    春風一口氣將水喝完,“罷了罷了,什麽江湖道義,你們不仁也不要怪我不義啊。


    我知道你們已經發現了我們的關係,我們七人原本被稱為南江七絕。


    唐繞,端木生,我,武林軒,墨如水,齊建成,影子,唐繞是老大,我是老三。


    我們原本都是小門小派的弟子,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絕活兒,論武功也都是南江數二的人物。


    穆王爺那時廣招門客,還給門客購置宅院,許多不學無術的江湖浪子都去蹭吃蹭喝,我們七人各個都是身懷絕技之人,便想去投靠穆王爺,希望早日出人頭地。


    投靠穆王爺不久,穆王爺便發現我們的本事,那時南江先帝還是王爺,女皇登基,他一百個服。


    先帝聯係上穆王爺,希望他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穆王爺自然想到了我們。


    我們不是作戰部隊,負責先帝占領霸尚城後,清理那些不服的官員和女皇的親眷。


    女皇戰敗,自盡而亡。


    駙馬爺帶著女皇的孩子逃離,我們七人的一項任務就是追殺朱天兆。


    當時這項任務本來是先帝給別人的,可是唐老大邀功心切,便硬生生把這差事搶了過來,這便是我們噩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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