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的宴席,是孟一凡穿到大俞後看到的最盛大的晚宴,水族婚禮雖然也規模宏大,但是豪華程度不能和花緋女俠的壽宴相提並論。


    幾乎整個花溪府都擺滿了桌子,各種南江名流紛紛到來參加晚宴,似乎能參加晚宴就是他們身份的證明。整個場地劃分了好幾個區域,每個區域不可以互相走動,都用欄杆圍著,為了防止安全事件發生,花緋女俠的核心區域隻有公主及穆王等重要人物在內。


    宴席開始,十人一桌,每桌總共十六道涼菜和二十八道熱菜。每一道菜都精打細作,擺出了各種造型和花式,熱菜也用了南江最珍貴的食材,什麽什錦五彩雞,鳳凰桂花山豬,南下叫天犬等等,都是市麵上見不到的東西,還沒有開吃,便讓食客大飽眼福,充滿了期待。


    宴席還有大型的歌舞表演,花溪派美女眾多,南江三大民族也是能歌善舞,花溪眾弟子這次也排練了許多節目。


    舞蹈開始了,隻見舞者頭上滿戴著珠翠和鮮花,淡掃蛾眉,眉間點著猩紅的吉祥痣,頸上掛著花環和瓔珞,臂上戴著釧鐲,身上穿著短袖襟的小褂,底下是寬大的褲子,腰前係一條打褶的圍裙,光著腳,腳踝上係著寬串的鈴鐺。走上台來,長眉一揚,妙目一掃,徐徐舉手,緩緩轉身,輕輕頓足,隨著琴鼓的樂音和伴唱者的歌聲,眉、目、指尖、腰肢、腿、足,一齊轉動,起落疾徐,輕盈曼妙,真使人目眩神移。


    其中一個領舞的更是個美人,舞到高潮處,兩腳離地有一尺多高,不時向後仰頭,折腰,頭都快碰到腳了;又來了個倒空翻,邊舞邊唱,好不熱鬧。


    孟一凡的位置算是比較好的,雖然不和南江王公貴族在一個區域,但是也算是第二好的區域。那領舞的美人離他也就數米遠,如此美豔的女子,孟一凡在大俞也是少見的,再加上這曼妙的舞姿,完全可以豔壓她的幾個妃子,和於情也可以打個平手。


    晚宴還特別安排了三大民族的舞蹈環節,水族的掌舞,洞族的塔山舞,葉族的千手舞等等,看的客人們都心花怒風,笑逐顏開。


    席間隻聽花緋女俠和公主有些交談,孟一凡耳力過人,自然能聽的清楚。隻聽公主說,“花女俠,這段時間辛苦了,本公主推行的新政能有如此好的成效和進度,多虧了花溪派的大力支持。”


    “哪裏哪裏,公主才貌雙全,新政更是深得人心,現在南江一片繁榮昌盛。來,我敬公主一杯。”


    孟一凡正細心聽著,突然南江公主站了起來,大聲說道,“為了活躍氣氛,本公主特意把南江九才子請到了晚宴現場,本公主推行新文化運動半年,這新詩也已經成為南江文人歌頌美好的新方式,今天在場的都是過來為花緋女俠祝壽的,願意的都可以參加這賽詩會。寫的好的,本公主重重有賞。”


    隻見一個書生模樣的公子,拿這一把小扇子,便走到眾人中間,“在下,南江九才子之一江柳子,在這裏獻醜了。《美麗的權威》


    這世界美麗上的權威我隻配把我的愛預備


    別的女孩化做眼淚


    一種無邊的妒忌在他們體內


    呐喊著,嘶吼著


    那顆走失的星星最美


    我願意做一個偷那星的賊


    你的眼簾低垂


    我的愛卻無法後退


    舉起甜美的酒杯


    給我放逐的靈魂灌水


    請不必為我流淚


    我的軀體是那露水


    唿喚愛你的豐碑”


    剛讀完,全場起立鼓掌,孟一凡也愣住了,這南江竟然會有現代才有的新詩,這種表達方式還自成流派,果然是九大才子之一。


    這時一個女孩湊到了江柳子的身邊,“你好,我是新成立的南江竹報的評論員,請問您,這首具體描寫了什麽,能和我們講一講嗎,具體內容,我也會以評論員身份發表在南江竹報上。”


    孟一凡在遠處聽的真真切切,這南江竟然還有個竹報,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是應該和現代的報紙差不多,竟然還有評論員,這種新穎的詞匯竟然出現在南江,本來出現新詩已經讓人驚奇,這會這個評論員的出現更讓孟一凡感覺到不可思議。


    隻聽那江柳子說道,“我這首詩是來歌頌花緋女俠的美麗的,全詩表達了一個男子對花緋女俠的愛慕和他的想法。花緋女俠便是我南江美麗的權威。”這江柳子還真會說話,花緋女俠聽了笑逐顏開,合不攏嘴。


    隻聽公主和花緋女俠也小聲說道,“這詩寫的真好,看來我在南江推動的新詩運動還是有效果的,不虧是九大才子。”


    花緋女俠也說道,“公主讓九大才子來給我祝壽,真是用心良苦,花緋感激不盡。”


    孟一凡聽的真真切切,心裏說話看來這個南江公主真是大有來頭,不但改變了立法還全力推行新文化運動,真是有意思,真有點文藝複興的意思。


    就在這時,人群中站出來一人,歲數在四五十的樣子,看著穿著應該也是王公貴族,隻聽此人說道,“公主推行的新詩運動真是妙哉,我以前善寫格律,現在也開始寫新詩了,在花緋女俠壽宴,我也獻獻醜,給大家助助興。”


    隻聽花緋女俠說道,“穆王爺才高八鬥,怎麽能說是獻醜呢。還請穆王爺賜教。”


    說著穆王爺便開始誦讀,“《南江--聖潔的高地》


    我偏愛那南江的寒鴉


    他的叫聲


    好似父親的責罵


    我偏愛南江的潑墨畫


    每一幅都有陡峭的山崖


    我的心靈


    隻是井底之蛙


    它十分像我所愛的人留下


    我選擇了花非花


    把聖潔的高地立在窗下


    等待純淨的應答


    我願把全世界包圍她


    南江


    她們如此強大


    盛開的蓮花


    ”


    剛讀完,同樣是雷鳴般的掌聲,孟一凡覺得此詩雖然比較直白,但也是恰到好處,雖然是歌頌,也不是太肉麻,還是可以點讚的。


    一樣的流程,小女孩評論員又上去采訪一番,南江穆王爺是個能吹牛的主,這首詩才沒有幾個字,這牛吹起來就吹了大半天,比這詩用詞多多了。聽的下麵的人直皺眉,又不好打斷他。


    還好菜還是繼續再上,邊吃邊聽也不妨礙美味,大家便無所謂了。


    接下來的節目更讓那人耳目一新,公主站起來大聲說道,“南江的新文化運動,裏麵有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就是話劇,我們南江由四大民族組成,原來本地的三大民族都是能歌善舞,但是不愛聽戲,外來族也沒有把戲劇帶來。這次新文化運動,我便開始在南江幾個大城市建設戲班子,表演話劇。下麵我給大家隆重介紹的就是霸尚劇組的全體成員,他們將給大家表演一部話劇《林水湖打魚人》,歡迎。”


    頓時全場掌聲雷動,走出七八個演員,看樣子都是已經畫好妝的。他們便開始了表演,這《林水湖打魚人》講述的是在林水湖邊的一群以打魚為生的人的故事,故事雖然不是特別生動,可放在南江可以說是別出心裁,台下的客人都放下了碗筷。每個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台上。


    孟一凡在現代本來就是編劇,這種小兒科的話劇還是上大學的時候排練才會弄的,內容和對白都顯得老套而生硬,一看就是業務大學生文化節的水平。孟一凡冷笑了一下。他突然有種強烈的感覺,在南江公主身邊是不是也有某個來自現代的人。能在一個新文化運動放出那麽多現代才有的信號是很難得一見的。難道這個人是公主,還是公主身邊的師爺,這就不得而知了。


    孟一凡仔細觀瞧南江公主,一看便是大俞人的模樣,並不是南江三大民族的樣子,看來這南江的外來族應該和大俞是一個血統。這公主說話的用詞一點不像南江人平時的官話,倒是有點現代人的意思,孟一凡越想越覺得好奇,難道是蔣峰到南江來了,其餘的事情他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南江公主,他倒是很想認識一下,雖然南江公主樣貌平凡無奇,但就她推行的新政和新文化運動,孟一凡也覺得有必要和她認識一下。


    眾人還在吃飯,孟一凡早就飽了,他想著這次不能白來,得多認識些南江的名流也好為以後在南江找人打下基礎,光憑自己的力量,想找到兩位公主實屬不易。於是孟一凡端起了酒杯,挨個桌子敬酒,孟一凡這個區域大多都是南江的文化界的名人,才子畫家,詩人數不勝數,一會兒功夫,孟一凡已經認識了好幾個。此時孟一凡突然有些想念現代,要是在現代,他肯定會拿出手機互相掃碼加微信,留電話的。可是南江隻能相互認識,還不知下次相見是猴年馬月,這種社交方式讓他感覺成效不大。


    孟一凡突然發現上午見的韓梓墨晚上沒有出現,倒是穆王府管家管範就跟在穆王身邊。孟一凡四下張望,想找找韓梓墨究竟坐在哪一桌,不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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