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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麵三萬仙軍的氣勢,隻被一名修為隻後羅天上仙初期的仙將給生生壓下了去。城樓上的白清風見狀,沒有絲毫猶豫的一揮手臂,大喝一聲;"殺!"


    軍令如山!一萬戰騎聞聲而動,刹那,萬騎蹄聲如雷轟鳴,大地震蕩,卷起漫空塵土飛揚,殺氣蒸騰如浪。


    三萬敵軍此時正處於士氣低迷之際,麵對著洪水猛獸般奔殺過來的戰騎,竟是不敢輕攝其鋒,齊齊的向後迅速撤去,直到丟下數千具屍體,後麵的接應大軍才趕到。


    城樓上的白清風立即鳴號收軍,一萬戰騎頓時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唿嘯而迴,足見其的戰力,素質猶在對方之上。


    敵軍的主帥也由此看出,要想攻克由這樣一支仙軍固守的城池,絕非易事。然而,又非攻不可,而且還必須趕在對方主力到來之前,拿下此城,才能阻止對方南下,兵臨天月城。


    整個南華城都彌漫著戰爭的陰雲,五十米高的城樓上,黑底金字的"討伐叛逆"大旗仍在風中獵獵作響。白清風身披戰甲迎風而立,望著城下鋪天蓋地黑壓壓的敵軍,也是一臉疲憊,眉頭緊皺。


    三天過去了,在這短短的三天中,遭遇了六十萬敵軍不分晝夜的狂攻猛打,數十次被對方強行攻上城頭,經曆了極其殘酷血腥的城頭保衛戰。多少英勇無畏的將士浴血城頭,與敵共亡。那怕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也緊抱著敵人躍下城頭同歸於盡……


    除了北門之外,東,南,西三門經過數十次慘烈的攻防戰後,白清風手中能調動的兵力越來越少。如今各門所分佈的兵力也就隻有不到三萬,而每門需要防禦的區域麵積很大。令他有些捉襟見肘,也隻有臨埸隨機調配,相互馳援了。


    "啟稟大人,南門此刻又遭敵軍猛烈攻擊,是否前去馳援?"一名仙將飛速來報。


    "有多少兵力?"白清風沉靜地問道。


    "大約有近十五萬之眾!"


    南門的城防在三門中最為堅固,對方怎會選擇此處發動強攻?白清風陷入了沉思;對方此舉有為常理,換作任何一個有點戰略頭腦的指揮官都不會這樣做。這其中一定有詐!調虎離山,聲東擊西?如果南門隻是戰略性的詳攻,那真正的攻擊目標定是三門中最弱的一門,西門。


    白清風細細地揣測對方的戰略意圖,當機立斷地下達指令;"即刻通知各門抽調一萬精英馳援西門。"


    他記得陸隨風臨走時曾對他說過;相信自己的判斷,不要猶豫,果斷地去勢行。人生本就是一個大賭埸,每個選擇和決斷都是一次豪賭。


    自攻防打響至今,白清風就一直在賭。賭到此時,城仍在,雖損失慘烈,至少不算是輸家。戰爭本身就是一埸流血的遊戲。


    白清風又一次賭對了,當他帶著一眾金龍衛趕到西門時,城下巳聚集了一望無際的敵軍,至少不下於四十萬。知道自己這步棋沒走錯,各門趕來的馳援精銳也及時到達。


    好險呀!白清風胸膛起伏,深深吸了口氣。一眼望去,數不清的雲梯,攻城巨車林立,無數甲盔閃亮的方陣整齊有序的排列,空氣中散發著濃烈的殺戮之氣。


    嚴整的陣形突然左右分流,裂開一條通道來,兩名身著紫色戰甲的敵軍主帥策獸而出,這還是攻城以來,首次出現在陣前。主帥虛海嘯,善謀,副帥虛海狂,善戰,是一對親兄弟,也是一雙最佳搭檔。


    "本帥王親率近百萬仙軍討伐餘孽兵,破城隻在旦昔。你等如識時務,明大局,就別做這最後的無畏抗爭了。隻要你等獻城俯首,可保日後的榮華逍遙。如若執迷不悟,一旦城破將無一人能幸免於難,本帥絕不會稍有姑息。"主帥虛海嘯恩威並施的朗聲道。


    "是麽?"白清風仰麵嗤笑一聲;"所謂人在做,天在看,你等謀權篡位之舉天下盡知,人神共憤,我也最後一次規勸你等,若再執意逆天而行,助紂為虐,隻是在自掘墳墓。如能就此懸崖勒馬,反戈扶正,讓天下免於戰火屠戮,還天月城一片朗朗乾坤,功德無量!"


    雙方都知道自己這翻話,等同在對牛彈琴,隻是這一曲還是要彈,那是彈給天下聽的,彈給對方蒙在鼓裏的仙軍將士聽的。


    主帥虛海嘯仰視著高高的城頭,兄弟倆都屬大長老一脈,耗盡心血多年的謀劃,開弓巳無迴頭箭,跨上虎背,唯有驅虎一往直進,直至徹底掌控整個天月城。


    良久,收迴視線,不再繼續言語,陰沉的眼中透出一股冷酷的神光,微微抬手朝前一擺,返身退迴陣中。


    這是攻擊的號令,刹那,軍旗招展,戰鼓喧天,成百上幹的方陣,雲梯,攻城戰車,有如滾滾洪流般朝著高大堅實的城牆碾壓過去。


    敵我的優劣之勢都呈現在陽光下,一方占數量之優,一方憑借堅城固守,彼此皆可一搏。戰場的勢態瞬息萬變,關鍵在臨場的調度和應變,最終結果實難預料。雙方暗裏或許都還藏有底牌,不到最後一刻,都不會輕易亮出來。


    "這應該是最後一戰了!"白清風深深地吸了口氣,喃喃地道。


    "哦?這是為何?"身旁的一位金龍衛不解的問道,在他看來,敵軍雖然勢眾,攻勢兇猛,卻未必就能攻破城池。


    "這已經是第四天了,就算我軍主力龜爬也該到了。不是嗎?"白清風若有所思的說得道:"如果我們繼續固守下去,而主力大軍又始終未到,對方一定會從誤判中醒過神來。所以,我們必須詳裝不敵,然後蒼惶棄城而去。唯有如此,對方才會一直誤判下去,自認為隻要占據此城,就可以阻我大軍南下。"


    "不錯!那我們該什麽時候撤走?"那名金龍衛深以為的問道,就算撤離也要選擇時機,不讓對方起疑。


    "我已在護城河中布滿了火油,隻要大火一起,就是我們撤……敵軍上來了!"白清風突然停止了說話,冷峻地望著下方;"大家沉住氣,等近些再放箭。”嗓音不大,但城頭上的每個將士都能清晰的聽見。


    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放箭!"白清風一聲令下,萬箭驟然齊發,天光鬥然一暗,漫空箭雨有若天河倒懸傾泄而下,大地空間暴起一片慘唿驚嚎,城下敵軍傾刻間大片大片的倒下,被銳利的箭矢洞穿,鮮血像噴泉般四下噴射,成群成堆的仙軍在一波又波箭雨下不斷地轟然倒下。


    戰爭的殘酷血腥讓人失卻了應有的本性,身後的將士並未因前麵的同伴倒下而停下步伐,而是滿麵悲憤地踏著他們的屍身繼續朝前,然後又倒下,周而複始,層層疊疊......


    隻是片刻工夫,城下已然積屍如山,血流成河。終於,成千上萬的士兵踐踏著戰友的屍身,在血水四濺中,兵臨護城河前。數以千計的雲梯架在河麵上,無數悍不畏死的將士奮力的湧上雲梯朝城頭攻擊而上。


    白清風見狀,冷然一笑,抬手在空中做了一個手勢,弓箭手迅速後撤,後麵的長槍兵齊齊上前,沿著城牆一字排列開來,一片銀光閃過,槍出,無數剛攀上城頭的敵軍將士,便像下雨般紛紛灑落城下,又是一片撕裂天地的驚唿慘叫。


    弓箭手退後數步,集體張弓搭箭,再次萬箭齊發。一波又一波密集的箭雨,將敵方的陣營射出了一片巨大的真空地帶,把前後的軍隊生生隔離開來。攻至牆角下的士兵,在滾木雷石狂暴的轟擊下,幾乎全軍覆滅。剩餘的兵將紛紛朝迴奔逃,還未奔至真空地帶,便被一輪箭雨射倒。


    同樣的攻防戰,不一樣的戰法,得出不一樣的結果。一個照麵,一輪瘋狂的集團軍攻擊,轉眼間敵方便死傷萬餘之眾,我方卻竟連一個傷者都未看見。


    白清風隻是雲淡風輕的說幾句話,抬手做幾個手勢,所有將士令行禁止,責任分明,攻防有序,將龐大完整的敵陣生生撕裂出一片真空地帶,將敵方的攻城大軍前後隔離開來,彼此不能唿應,士氣頓然大跌,鬥誌迅速衰落下來,心生膽怯驚惶,失去了繼續進攻的勇氣和信心。


    然而,隻是過了片刻,敵方又很快發動規模更大的攻勢,眼看渡過護城河的敵軍越來越多,黑壓壓的一片,至少不下於五萬之眾。


    已有不少敵軍攀上了城牆,隻是剛一探身,連兵刃都還沒來及揮動,便被一排排的長槍刺出渾身窟窿,仰麵摔落下去。有的更是才冒出腦袋,就被一刀斬去了頭顱。躍上城頭的敵軍仙將,便由金龍衛對付,都是有來無迴,很快就被斬殺當場。


    就在這時,一身紫甲的副帥虛海狂突然從戰獸上騰身起而,腳踏虛空的朝著城頭上飛掠而去,身後還緊隨著數十名仙將,一個個同時放出強大的仙力威勢,直向城頭的守軍眾人碾壓過來,意欲憑借高端戰力攻破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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