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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一出,頓時有七八位氣勢不凡的大人物走了出來,麵對這垂垂待斃之人,都是禁不住的搖了搖頭,以他們的丹道之術,自認根本無力迴天,唯有盡點人亊,象征性的把了一陣脈,發現體內寒毒已浸入髒腑骨髓,別說是王級丹藥,就算是聖丹也未必能治愈。


    幾位丹道大家會診了半天,仍拿不出一個確切的說法,人的死活與他們無關,隻須證明是否服用過赤火丹就行了。然而,詭異的是,居然無法辨別其到底服用過赤火丹沒有,如此一來,事情的真相仍不能浮出水麵。


    "諸位前輩,"如果隻是單純的寒毒入體,赤火丹的確是最佳的丹藥,服下之後,第二日就可下地行走,三日後便會恢複如初。"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陸隨風,突然出聲道,眾人聞言都是頻頻點頭,深覺有理。


    "隻是雪兒父親的這傷,卻是寒冰蠍王所致。而可怕之處並不在這個"寒"字上,而是這寒冰之氣中所蘊藏著的陰極之毒,隻要一絲入體,別說是區區王級赤火丹,就是帝級,聖品的丹藥至多也隻能控製住傷勢病情的發展,根本無法徹底治愈。"


    眾人聞言,臉上都露出怪異的神色,王品丹藥,不倒那個層麵,隻怕連影都捕捉不到,怎會對赤火丹的藥性和療效如此了解?


    但見這年輕人侃侃而談,聽上去顯得十分專業內行,不像是在信口忽悠人。這小子不會也是一位丹王吧?這個可笑的念頭在眾人的腦中也隻是一閃而逝,不由啞然失笑。這小子看上去最多也隻是二十出頭點,這世間會有如此年輕的丹王?


    "諸位別誤會,我並不是什麽所謂的丹王。"陸隨風微撇了撇嘴;"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諸位在診斷時,犯了一個低級的常識性錯誤,而且還是一個絕對可以讓人傾刻致命的錯誤。"


    "哦,何以見得?說得如此聳人聽聞!"看著陸隨風一臉肅然地模樣,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有人不以為然的冷笑出聲,在場的幾位可都是貨真價實的丹帝級存在,所掌握的五行陰陽辨症之術,又豈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可望其項背的。


    然而,陸隨風接下來的話,卻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這赤火丹屬於至陽藥性,其中卻是同樣蘊含著炎陽火毒,再加上四十八位極陽藥材煉製而成,炎陽火毒更盛,一旦遭遇極寒之毒,勢必形成龍爭虎鬥之勢,傾刻便可導致人體筋脈寸斷,五髒俱焚。如真讓病者服食下去,其結果就不是在救人,而是在蓄意謀殺。"陸隨風說話間,臉上冷厲無比,字字句句有若嚴冬飛雪般的凜冽,充斥著語不驚人不罷休的氣勢。"


    "陰極之毒……似乎有點道理!"眾人思索地點點頭,像是認同了這種的說法,直覺背心不由一陣冷汗直冒,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診斷的確是錯得有些離譜。


    更是驚於這位年輕人對丹道藥理的高深解析,陰陽辨證,字字如璣似玉,有如暮鼓晨鍾般的震耳發聵,就算是丹帝也有所不及。險些沒驚得躬身拜下大禮,都是在心裏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把。


    "哼!這也不過隻是理論上的推論,純屬紙上談兵。區區一個丹道白丁而已,在場有誰能證明你之所言所實?"聚星閣主一臉怒色的喝斥出聲,他自然不能認可這種推論。


    這種推論一旦成立,也就坐實雪兒的父親根本就沒有服用過赤火丹,否則現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了。同時也否定了雪兒瞞天過海的動機,而聚星閣就成了最大的嫌疑,將會麵臨整個丹師界的怒火。


    "老夫能證明!"一道冷肅的語音響起,充滿了淡淡的王者威壓,竟然出自一位坐在不起眼的大殿角落,全身籠罩一件灰袍內的男子口中,緩緩地昂頭來,整個人的氣勢隨之渾然一變,一股君臨天下的濃重威壓逸散開來,令人生出一種高山仰止的莫拜情懷。


    "師尊!"聚星閣主轟然從坐位上立起身,驚惶的躬身拜下,一身華貴長袍也禁不住的有些簌簌抖動,按理說,這樣的場合,自己的師尊根本不屑參予,怎會突然出現宴席之上,而且還現身為對方證明,這完全顛覆了往昔的行事風格。


    聚星閣主的師尊是誰?在場之人幾乎無人不知,那可是站在丹道界巔峰的至尊存在,聖山丹師殿主,就算在丹聖之中,也是名列榜首的第一人。


    所有人都揉著眼,望著緩步走來的灰袍老人,舉手投足間,那種俯視山河大地的氣勢,自然流露出的清奇孤傲氣韻,絕不是任何人可以複製出來的,唯有心目中仰視的天下第一丹聖,才會擁有這般超然風彩。


    無須質疑,眼前這位絕對是如假包換的丹師殿主。這一刻,全場所有人都是齊齊轟然起身,無差別的一躬到底,俯身叩拜而下。


    實沒想到這尊神龍見首不見尾大人物,會突然出現這小小的宴席之上,絕對的令人難以置信。無論信與不信,這種事的確是發生,看著眾人俯身拜下的場麵,其真實性已勿須質疑。


    "小子狂妄,見了我師尊居然敢不拜!"聚星閣主一臉憤然的怒聲斥道。


    "你師尊是誰,很牛嗎?"陸隨風不以為然的聳聳肩;"天下間,能受得起我一拜的人可是不多。老頭,你想不想試試?"


    這是什麽情況?這小子瘋了,居然稱丹師殿主,丹聖第一人老頭,直驚滿地眼球亂竄。


    "別,別這樣!"灰袍老人見到陸隨風當真要躬身拜下,連連擺手阻止,身體同時移向一旁,臉上竟是還露出一抺驚惶之色;"陸樓主這是想羞辱,折殺老夫麽?"


    啥?全場頓時集體石化,大腦同時當機;羞辱,折殺……


    "作為前輩,的確受得起後進小子的一拜,這是對長者的尊重,禮不可費!"陸隨風還真是肅然的施了一禮。


    灰袍老者臉上露出些許窘態,嘴角勾勒出一抺苦笑,這簡單的一禮,對他而言是那麽的沉重,從未有過的難以承受,宛若高山峰嶽。


    尊老愛幼,雖是一種優秀的品質,無可厚非,更沒有拒絕的道理。然而這片世界奉行的是達者為先,實力至上,尊卑的分界線不是用年齡和性別來劃分的。更何況,這還是來自一位丹尊的一禮,那可是超越丹聖的存在,絕無僅有,沒有之一。


    灰袍老者頓生出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忙不迭的迴施一禮。這一幕,直看得所有人都是一片呆滯,雲裏霧裏。尤其是一旁的上官清雪,更是驚得以手掩嘴,一雙秀目睜得渾園。


    "嗬嗬!沒想到落霞峰一別,這麽快就又相遇了。"陸隨風灑然的一笑;"據聞你丹師殿是出了名的護短,殿主大人什麽時候變得如此仗義而言了?不過,還是多謝了!"


    "陸樓主見笑了!"灰袍老者苦澀的笑了笑;"老夫此時若是再不出麵,以陸樓主的手段,小徒那點不入流的花花心思,隻怕直接會被玩崩潰。說白了,老夫此舉的確懷著私心,難脫護短之嫌,算是欠陸樓主一個人情了。"


    這一老一小的對話,直讓人聽得雲山霧水,似懂非懂。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能讓當今丹聖第一人如此低調,甚至還帶著些許敬畏的人,普天之下幾乎絕無僅有,足見眼前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年輕人,其身份來曆定然非同一般。所有人都將這個年輕人的印記深刻在腦中,這絕對是個不能輕易招惹的主。


    "嗬嗬!我也不過是時逢其會而已,隻是想為雪兒姑娘洗脫不白之冤,那有你老說的那麽嚴重。"陸隨風瞥了聚星閣主一眼,淡淡地道:"隻不過,你老這弟子的為人行事實在不敢苟同,似乎從來不設?線,甚至連一點最基本職業道德都喪失殆盡……算了,眾目睽睽之下,彼此心照不宣即可。"


    陸隨風沒給任何人麵子,直言不諱的道,卻令這位聚星閣驚出了一身冷汗來,連花白的胡須上都掛著汗珠子,滿臉頓時變得一片羞惱潮紅,卻是連一絲怒色也不敢流露出來。


    "哼!"灰袍老人冷哼了一聲,自然知道陸隨風所言非虛,自己這弟子的心性人品的確有問題,利字當前,違背良知的出格之事平時也沒有少做。今日若非自己出麵,以這位陸樓主的行事風格,隻怕這聚星閣的聲譽就徹底的毀了。


    陸隨風隻是點到即止震懾一下對方,隨即轉過話鋒;"你老對小子之前的推論,應該持讚同的態度了。"


    "當然!赤火丹用在這種罕見的寒毒之症之上,無疑是雪上加霜,絕對是催命的毒藥。所幸一切都沒有發生,否則,那裏還會有命在。"灰袍人邊說邊已走到了軟榻之前,仔細的觀察了一陣,伸手搭在患者枯廋如柴的脈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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