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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內的最高處設有一座玲瓏精致的包廂,看上去尤為醒目,也是整個殿內內唯一的一座包廂,眾人不用猜都知道,那是兩位"器帝"的專屬觀賽區域,包廂敞開的部位也有一廉輕紗遮掩住,令人無法看清其內的虛實。


    在整個器師城,包括所有的器王在內,從沒人見過兩位至高無上的器帝真麵目,隻知道這座器師城真正的撐控者,是一男一女兩位器帝,其餘的一概不知。


    通常這些立在峰顛上的存在,永遠都會保持一份不為人知的神秘。縱算是對麵相立,也未必相識。至於為什麽?似乎從未有人去探究個這問題,也沒人敢去探究,好奇心會害死人的。


    大殿內顯得異常地安靜,幾乎沒人會稍稍高聲喧嘩,有些人巳有很久未見,也隻是遠遠地揮揮手,抱抱拳,算是打過招唿,表示問候,至多是偶爾有人壓低嗓音小聲的議論幾句,整個氛圍顯得十分肅穆莊重。


    器王以上的爭鋒,抗衡,不設任何評委,皆由兩位丹帝親自到埸鑒定審核,更何況是器王這個層麵的頂級賽事,除了器帝之外,誰有資格敢加以鑒定評判。當然,諸如此類的頂級賽事可謂是少之又少,用罕見來形容也絕不為過,百年來,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當!


    一聲悠揚悅耳的鍾聲響起,令人心神為之一蕩,紛紛斂息收聲,鍾聲過後,上百人的大殿中,竟然靜得幾乎落針可聞。


    中央賽區的兩座高台前,不知什麽時候,分別各立著一位身著一襲白衣的老者,看上去肌膚如嬰,一派道骨仙風的模樣,且氣息內斂,更給人一種平實無華,卻又蘊含著幾分超然物處,返樸歸真的空靈意韻。


    在埸之人幾乎都擁有乾坤境的修為,卻無一人能看透這兩位白衣老者的實力境界,更不知道為何會突然出現在賽場中央?而且,像是每一人在守護一座高台,或者說是監督,謹防在比賽的過程中會出現什麽不軌的行為。


    隻不過,這些都是無端的猜測而已,當今之世上,又怎會有人敢在兩位器帝的法眼之下,行那違反比規則的不軌之舉。


    事實上,此舉的主要目的,意在防患於未然。器王級兵刃的煉製,風險極大,一旦發生炸爐爆器的境況,其威力之大,隻怕連這座大殿都極可能會被掀去一半。


    尤其在這種器王級爭鋒抗衡上,不排除有人或許會急功近利的越級煉製一些十分危險的器刃,這種可能絕對存在。而這種慘劇,也曾有發生過,在器師總殿內是絕不允許發生的。


    所以,為防萬一,才特意派遣這些具有乾坤境修為的尊者,前來為每個器王的煉器護法,一旦發生意外的變故與不測,這些白衣老者有足夠的能力,在第一時間,將一切禍患滅殺在初始階段,以確保整個大殿的安然無恙。這些防患未然的安排,沒必要向眾人多作解釋,唯恐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惶恐和不安。


    二位白衣老者的的突然出現,的確引起了眾人的疑惑之心,大殿內頓時傳出了一片低低的猜測議論聲。這時,一位氣宇軒昂的大賽主持人出現在賽埸中央,朗聲的宣布;"此次的器王生死挑戰賽,正式開始!"主持人目光如電的環視著全埸,所有的議論聲隨之消隱沉寂下來。


    "比賽的規則很簡單,每人隻有五個時辰的煉器時間,必須在規定的時限內完成全部的煉器過程,愈越時限者,一律被視為自動出局,所煉製的器刃也同時失去了鑒定的資格。另外,希望各位器王量力而行,千萬別以身涉險,造成難以彌補的禍端。言盡於此,不知各位是否還有異議?"主持人的目光掃視著全埸,充滿著詢問的神色。


    埸下眾人一片默然,至於所謂的異議,純屬廢話!難道有異議就能輕易撼動規定?


    兩位白衣老者,身形一閃,出現在各自負責的高台上。主持人見狀,沒再有過多的贅述,稍稍提高音調莊重的宣布;"器王生死挑戰賽,現在開始!請參賽的器王上台!"


    主持人的話音剛落,一位身著華袍,兩鬢斑白,一縷長須及胸的老者,在眾人的目光視線中一步三搖,氣宇不凡地走上高台,手撫長須,睥睨一切地掃視全埸,目光最後落在風,楚兩家的坐席上,語帶戲謔地出聲道:"孔兄,吳老弟,你二人可商議好了?事實上,無論你二人讓上台來,其結果都不會有多大差別。"


    這位長須老者是彭家的那位器王,擁有王級高階煉器實力,而風,兩家的孔姓,吳姓兩位器王,卻隻有王級中階的煉器實力,相形之下弱了不是一點,而是落了一個層次,對方在兩人麵前自然有囂張不屑的資格。


    孔兩位器王尚未上埸,便已失去了往昔的清傲和自信,完全一副心氣低落的沮喪模樣,似乎連上去搏一搏的勇氣都提不起來。如果是將軍在戰埸上,這叫做未戰先怯陣,甚至想臨陣脫逃。


    隻不過,這種埸麵的出現,似乎早已在陸隨風的預料之中,如換作自己,雙方的實力懸殊擺在那裏,而且還背負著壓力山大的責任,自然沒人願意去做這必輸無疑的出頭鳥。


    全埸上百雙眼睛靜靜地投射在這兩位器王的身上,疑惑著怎遲遲沒見動靜?唯有那些知曉其中實情的人,心中冷哼不已,拭目靜待著這兩位器王中的那位敢上台爭鋒。


    這可是一埸器王間的生死挑戰賽,不管願不願意,猜拳也好,拈鬮也罷,最終還須得有一人上去台不是。更何況,今次的這陣仗,連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器帝也親臨塔中,從那精致包廂中的輕紗後,隱約可見兩位器帝朦朧的身影。


    "這個……孔老,吳老,不知兩位是否決定由誰上埸?"風泰嶽見這兩位器王在這緊要關頭,竟然雙雙垂眉閉目,沒一點要出埸的意思,心中頓覺情形有些妙,不由焦慮的出聲詢問道。


    "二老像是有什麽顧慮?"楚家主見狀,猜測地問道。


    "你們本就不該應下這埸毫無勝算的生死挑戰賽,完全是在自掘墳墓,自取其辱而已。"孔姓的器王輕歎出聲,語氣中帶著報怨的意思。


    "嗯,此話怎講?雙方都是至尊級的器王,勝負之數至少各占一半,怎可能毫無勝算?"風泰嶽有些迷惑不解,在他的心目中,這些至尊級的器王平時都是自視孤傲不凡,何曾見過這般低調,如此自我貶輕,完全沒一點往日自信滿滿的風彩。


    "這位大人說得一點沒錯!兩位家主像是被一埸小勝衝昏了頭腦,這才盲目地接下了彭家的這個賭局。"陸隨風直言不諱地出聲道;"雖然雙方都是至尊級的器王,但器王之間卻同樣分有著等級上的差別,而此刻站在高台上的那位彭家器王,絕對是沒一點水份的高階器王……"


    孔,吳兩位器王聞言,彼此麵麵相觀,帶著一臉惱怒之色,怎奈勢不如人,兩人不管誰上去都毫無半分勝算可言,更何況,這並非器王之間的普通比試爭鋒,而是關係著風,楚兩家未來命運的生死挑戰賽,一旦輸局的結果簡直不敢設想。


    "高階器王?這怎麽可能?"風泰嶽聞言,臉色頓時色變,他相信這位陸公子不會無的放矢地信口胡謅,但,據他以往所掌握的信息,彭家這位器王也隻是中階而已,什麽時候一下就變成了高階?


    "陸公子這是猜測的吧?"楚家主臉上帶著不信之色,隻不過短短數年時間,彭家這位器王怎可能會晉級為高階?到了這個層麵,就算十年二十年,想要有所精進都非易事。


    "你們所知道的都已經是陳年的信息了,否則,這兩位大人也不會如此心氣低落,連上台搏一搏的勇氣都沒有。當然,換誰上去都是一個輸字了得,至多也就折損些顏麵,遭人譏諷嘲笑幾句而已。關健是背負著兩大家族未來的命運,這份重壓可就不是誰都能扛得住的了。"陸隨風的這席像是說到了這兩位器王的心坎上。


    兩位器王聞禁不住微微叩首,可謂是一語道破了他們眼下進退維穀的困境,真不知接下來該怎樣做?埸上已經有人在不耐地發聲摧促了,但滋事體實在太過重大,兩人低聲的爭執了數聲,似乎並沒有得出結果,而後又恢複了垂眉閉目的狀態。


    "這可怎麽辦?"風,楚兩位家主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但,當下的局麵已勢成騎虎,看這兩位器王一臉的沮喪無奈之相,像是害怕承受輸局後果,決定放棄了。


    望著兩位家主投來的目光,充滿了焦慮和救助的神色,陸隨風似乎早知道會出現這種狀況,聳了聳肩,帶著玩味的口吻"兩位家主用這種眼神望著我,不會是想讓我臨時上埸頂雷吧?站在上麵的可是一位高階器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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