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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蘭飛月揪心的眼神餘光突然瞥見身後側多出了一道人影,微驚之下飛速拔劍出鞘,不加思索地朝後橫削而出,應變能力堪稱一流,足可登堂入室。


    這一削雖然快到了極致,但那人影閃避的速度更是快得驚人,似若輕風一閃而逝,下一刻,納蘭飛月突然覺得自己握劍的手一輕頓空,接著便見精光一閃,自己的劍竟然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本鳳兒若是你的敵人,你此時早巳成了一具屍體。"青鳳一臉戲謔的輕笑,劍光一閃,嗆的一聲送入納蘭飛月手中劍鞘之中。連一旁的納蘭聖都沒看清她是如何做到的。


    "你……"納蘭飛月抬頭望了望樹端,一切都複歸了平靜,再看著眼前完好無損,一臉雲淡風青的青鳳,眼角禁不住抽動了幾下;"你怎會……那隻鳳……"


    "打住。什麽也別說,別問。"青鳳虛手一掦,掌心中出現了兩枚散放著蒙蒙金光的果實;"一人一枚,多食非旦是種浪費,反而有害無益。此地的靈氣十分充盈,盡快呑食,就地將其練化。"將龍涎果遞二人,自己也拿一枚,迅速地呑食,就盤膝而坐。


    納蘭飛月兩人見狀,也跟著毫不猶豫將果實吞下,雙雙席地盤坐,很快便進入了身心空明的狀態。


    ……


    陸隨風和紫燕二人被吸入了一間全封閉的石室,光線雖嫌幽暗,卻也足以讓人看清四周的環境。石室內竟然空無一物,唯見一具黑色的棺材擺在石室的正中央,閃射著陰冷的幽光。


    "這裏是座墓**。"紫燕脫口猜測地道,臉上看不出一點惶恐驚懼之色。


    嘎吱。


    陸隨風抬腳用足尖抵住厚厚的棺材蓋,稍一用力,往一旁輕輕地移開一絲縫隙,暮地,一道碧綠的幽光從縫隙中噴射而出,一股陰氣瞬間彌漫開來,令人毛發頓然舒張倒豎。


    這束碧綠的幽光充斥陰森兇殘的氣息,甚至還帶著一種麻痹的力量,令人微覺全身有些酥軟之感。隻不過,以二人眼下的修為境界,幾乎已到了萬邪不侵,斬殺一切虛無的層次。各自發出一聲冷哼,切斷一切不良的陰邪氣息。


    嘎吱嘎吱。


    厚重的棺蓋竟然自動地緩緩移開,一道渾身泛起碧綠幽光的人影,從棺材中直立了起來。


    斬。


    兩人的長劍幾乎同時出鞘,一金一紫兩道光華飛斬而出,鋒芒綻射。


    鏗鏘。紫光金星飛濺,兩道足可裂山斷流的劍光,竟然無法撼動動這具身體,實是令人驚顫不巳。


    吼。


    碧綠人影驟然噴出一聲虎吼厲嘯,雙膝一彈,兩臂一縮一放,似若奔虎般的撲向二人。


    幽光下可以隱約地捕捉到這俱人影的身形體貌,這那裏會是一個人,分明是俱全身幽黑,皮層幹癟皺成一團的僵屍,渾身上下泛起金屬般的光澤,一雙凹陷的眼中綻射出碧綠的幽光,沒有一絲人類的感情,隻剩下一種空洞的冷漠,冰寒的兇殘,詭異的陰森……


    千萬別被這看上有些僵硬的身軀所迷惑,其爆發力快若疾風電馳,陸隨風和紫燕的身形各朝一旁閃移開去,一下拉開十米的距離。


    噗嗤。堅硬的石壁竟被破碎,撕裂,沒有任何情緒的頭顱一歪,碧綠的眼珠子來迴不定在兩人身上移動。


    兩人心有靈犀,一左一右,同時刺出一劍,分襲那雙碧綠的眼珠了。


    這俱僵硬的身軀竟在極短的時間內作出反應,幹癟的頭顱微微朝後仰起,避開左麵的一道劍氣,另一道劍卻因目標的移動,一下斬在麵頰之上。


    一簇火星飛濺,麵頰的皮層被撕開一道十分細微的口子。


    "居然連"斷金"都無法重創。"紫燕唏噓不已地道。


    陸隨風看得十分的真切,劍氣切割對方麵頰的皮層時,有綠芒流轉閃爍,一下抵消了大部分的攻擊力。


    嗷。


    似被"斷金"斬傷皮層,倏地張開一聲吼,同時噴出一股綠光,左右分射兩人。


    噗。石壁發出一陣被腐蝕的嘶嘶聲,碧綠的氣息充滿了血腥的腐氣,聞之令**嘔。


    武僵。陸隨風的大腦中閃過一段信息,似在某本典籍中讀取過。這是一具上古武者死後,一口玄氣不散,與屍氣夾雜融在一起,天長日久,便能發生屍身不朽的作用,還會自行修練。隻有受到活人氣息的刺激,傾刻便激**內的氣機,屍身也會立刻產生某種變異。


    這具武僵剛變異不久,還不能隨意自如的調動體內的氣息力量,時間一長,絕對的強悍恐怖。必須盡快地將其徹底的滅殺。


    陸隨風神色一肅,一襲青衫無風鼓蕩,虛飄飄地擊一拳,拳在途中驟然化作一尊大鼎,轟然將武僵鎮壓在中央。


    哐。


    真氣鑄成的大鼎重愈萬鈞,直將武僵的軀撼入堅硬的地下,一時四肢亂舞,厲吼連連。


    紫燕手中的"斷金"趁勢再次隔劈斬而出,一道璀璨的金芒狠狠地斬武僵的脖子部位,發出一陣高速的震蕩波,脖子的皮層生生裂開一道口子,卻不見有血往外溢出。


    武僵嘶吼著,屈膝彈起,直向持劍的紫燕虎撲而去。


    "等的就是你。"紫燕黛眉一挑,劍身之上金芒流轉,使得周邊的氣流高速的旋轉震蕩,奔騰不休;"斬。"金芒劃空精準地斬落在武僵脖子受創的位置。


    噗嗤。鐵屑般的碎片橫飛,脖子上的創口被切割出深可見骨的劍痕,武僵一聲嘶吼,堅硬如鐵的身軀轟然挺立。


    "再斬。"紫燕一聲嬌喝,金芒旋轉震蕩,不斷地斬擊在脖子的同一個部位上,閃電奔雷般連綿不絕的飛臂狂斬……


    武僵劇烈的掙紮著,怎奈劍氣如山,加上高速的震蕩力量,壓迫他難以動彈,唯有任其宰割,胸腹間的皮層生生被劍氣切割開來,裏麵的黑色腑髒和脊椎清晰可見。


    嗷。武僵一聲厲嘯,體內的脊椎骨間迸發出碧綠色的氣流,迅速地將剖開的連接,閉合。


    "怎能讓你如願。"陸隨風一聲冷哼,手中瞬間多了一杆"火焰飛鳳槍",腳一點地,化著赤紅的烈焰流光奔射出去。


    火焰飛鳳槍直接插入武僵殘破的創口處,奔騰的烈焰熊熊燃燒,將他的整個身軀完全包裹了進去,成了一個人形火炬。


    火焰似乎是這俱武僵的尅星,槍鋒飛速地胸腹內絞動,烈焰越來越盛,直燒得整個身體的皮肉分離,骨格開始酥軟起來,仿佛蠟燭一樣不斷地往下滴著粘稠的屍油,絲絲熾烈的火光從五官七竅中濺出,青煙直冒。體內外不斷傳劈裏啪啦的炸響,隨之轟然爆烈開來,連同棺材也被被焚毀殞盡炸成了碎屑。


    良久,滿室碎骨木屑落地,幽光下呈現出一塊園形的淡清色的岩石,石上刻著一幅飛龍圖案,中央有一處凹槽。這塊園形岩石原是藏於棺材之下,如不是棺材發生了意外的被焚碎裂,很難發現它的存在。或許這園形岩石之下就是這間石室的唯一出口通道,除此再無別的其餘出路。


    陸隨風稍一判斷,便毫不猶豫地將手插入凹槽之中,奔力往上一掀,塵土飛掦中果然出現了一個園形洞**,隱約可見一條石階呈七十度斜往下延伸,至於通向何處,根本無須費心猜想,隻知道這是唯一的出處,有選擇嗎。


    洞**內漆黑無光,所幸兩人都具有夜視之能,彼此手牽著手摸索地順著石階往下行。黑暗中不知行了多久,紫燕心細,一直數著階梯的數字;"一千梯。"


    前方出現了一片鱗鱗波光,似有水聲輕蕩。洞**盡頭竟然是一片汪洋,再無任何去路。


    "唯一的出路或許就在水下。"紫燕猜測地道。


    "是與不是都得一試,沒有其它的選擇。"陸隨風苦澀地笑了笑,幽光中望著紫燕星辰般閃亮的雙眸;"或許是條不歸路,你害怕嗎。"


    "此生能與君相伴,禍福與共,生死相依,天上地下,這水中縱是通向九幽黃泉,在你身邊永遠無所畏懼。"淺淺地一笑,微光下,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卻在這婉轉輕柔的語音讀到一縷刻骨銘心的執愛,超越生死界限的不朽情懷。


    都說女人為情而生,情之所依所托便是她們全部的世界,對男人而言,女人是一部永遠無法全部讀懂的書。


    沒人知道這片水域是一道地底暗流,或是湖泊,江河。


    從躍入水中那的一刻,一股強大的漩渦激流,便一直席卷牽引著兩人的身軀,不斷地向下沉落。一千米,二千米……陸隨風緊緊地攬著紫燕的纖腰,仍在身難由己的往下潛,護體的真氣巳被強勁水流壓縮至臨近肌膚不足半尺,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距離,護體真氣一旦被擠壓破碎,很難在水中繼續支撐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三千米的深度巳無限接近了水底,似乎巳擺脫了漩渦的牽引,前方的水流一陣震蕩,隱隱有五顏六色光華四下幅射,這些璀璨絢麗的光芒,有的犀利無比,有的厚重如山,有的甚至將周邊的水域凍結成冰山雪峰,玄妙無比,卻又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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