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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梅園中多了一個氣宇軒昂的中年男人,眾人皆稱他為傅大叔。


    傅大叔很鬱悶,痛心疾首的撫著頭上隆起的包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皆是拜梅園中的這群年輕人所賜。準確的說,應該是自找的,誰讓他要迫不急待找人一較高下。尤其是那年齡看上去最小的丫頭,下手最狠,如不是少爺即時叫停,自己肯定被揍成了豬頭。事後方知這丫頭果然不是人,是妖獸!


    "別……口誤!"傅大叔又在驚唿中飛了起來。好歹自己現在也是一個玄嬰境強者了,但在這小小的梅園中,卻被人挨個的痛揍了一遍。藏龍臥鳳啊!


    痛定思痛,方知自己在這群變態中,竟是最渺小的存在,同時也為他敞開了一道武學新天地的大門,令其修為境界發生了一個質的蛻變與飛躍。


    陸隨風在端木殿主那裏得知了雲霞山莊的俱體位置,並未匆忙前往,而是讓雲無涯和歐陽明月二人前往探查,盡可能的收集到一些確切的信息情報。


    經過數日明裏暗中的細心探測排查,雲霞山莊外圍的防衛顯得十分鬆懈,莊內卻是暗樁隱哨密佈,機關重重,危機四伏,稱之為龍潭虎穴也不為過。對方選擇此處為交易地點,其居心用意一目了然。擺明了就是意欲強取豪奪,殺人掠貨。


    陸隨風隨時可以放棄這樁卑劣無恥的交易,沒人會去做這種與虎謀皮的買賣。經過再三的思量權衡,最終還決定去會一會這位準備設局致他於死地的角色。本是一樁普通的商業交易,彼此並無三江四海之仇怨,竟然還不惜一切的設下殺局,如此作為巳徹底失去了人性的基本原則和底線,實屬奸險邪惡之輩。


    陸隨風等人雖非匡扶正義的俠義之士,卻也不容人隨意欺淩宰割。縱算是當今皇朝太子,手握遮天之勢,也無權視人命如草介。是可忍孰不可忍!以暴製暴,以殺止殺。意欲殺人者,須當有被人反殺的覺悟。


    雲霞山莊位於龍淵城南麵的雲霞山中。雲霞山高約數千米,半節山峰聳入雲端,晨昏之際,整座山峰雲霧彌漫,朝輝晚霞映照,穿雲透霧,呈現出各種美倫美煥的奇異景觀,令人如癡如醉,神思飛揚。


    雲霞山本是龍淵城中最負盛名景觀遊地,數年前卻突然被告之巳屬私人領地,禁止觀光遊曆。違者,輕者被重懲,重者盡皆就地消失,生死無蹤。於是乎,如夢如幻的雲霞山逐漸被人們視為了禁區,更是少有人知道此山中,還隱有一個雲霞山莊。


    雲霞山莊的入口處設計得頗為別致,大門兩旁高聳起兩座人造的山岩峭壁,足有數十米高,使入口通道似若幽深的峽穀,人過其間,抬頭隻能望見一線天光,令人憑生出一種夢幻般的神秘感。


    陸隨風領著紫燕,青鳳兩二女,在大門守衛陰森目光的注視下,緩步走向大門。


    "這裏是私人領地,閑雜人等禁止入內!""我等並非閑人,是特地應邀而來!"陸隨風迴應道"可攜有請諫,或信物?"守衛警覺地盤問道。""不知這個算不算是信物?"陸隨風拿出那位冷峻青年給他的玉牌。


    守衛接過玉牌,細細地查驗了一番,眼底隱隱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色;"請稍候片刻!"守衛轉身走門旁的一間小屋內,不一會,便與一個身著錦衣華服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嗬嗬!讓幾位久候了!我們七爺傳下話來,持這玉牌者是他尊貴的客人,絕不可稍怠慢!幾位請隨我入莊!"華服中年人恭敬有加的請道。


    "有勞請麵帶路!"陸隨風淡然一笑,便隨著華服中年人進入了那幽深峽穀般的入口通道,人在途中,但覺涼風習習,抬頭隻見一線天……


    行在林間小道,曲徑通幽處,花香隱隱,鳥兒清啼,令人憑生一種放下世事,解幾分輕愁,返樸歸真添幾分閑靜的清幽高雅情懷。


    前麵橫著一條溪流,彎彎的石橋狀若半月輕懸,橋對麵巳是道路的盡頭;孤峰聳立,林木蒼翠,鬱鬱蔥蔥直入雲端。


    "我就送各位到此了!過了橋,前麵的山間有條石徑直達峰頂,我們七爺就在峰頂的雲煙閣恭候各位!"華服中年人話畢拱拱手,隨即轉身徑自而去。


    "姐夫!這雲霞山景致比鳳兒的飛雲島還要美麗,隻是人工匠心的痕跡太重,導至四周的靈氣遭到嚴重的破壞和流失。"青鳳對自然界有種特殊的感知力,一陣風,一片雲,山林草木在她心裏仿佛都充滿了飛掦靈動的活氣。


    "鳳兒!你就沒在這些山林草木間感到森森的殺氣?"紫燕問道,一路行來,這種殺氣越來越重,無數陰冷的眼晴在陰暗中窺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姐!都是些小蝦小蟲,散發出來的不是殺氣,是傻氣!"青鳳不屑掃了一眼四周的幽深的林木;"姐若討厭,鳳兒這就清理一下!""別!"陸隨風阻止道:"暫不要打草驚蛇,這些人自有無影,無涯他們會在暗中清理。我們隻管安心的上山做交易,那裏才是真正的狼窩虎穴。""哦!"青鳳乖巧地應了一聲;"原來此行是在與虎狼交易呀?""算是吧!我們這次是與狼共舞,與虎謀皮,屆時免不了會有一番兇險的搏殺爭鬥,萬不可掉以輕心。"陸隨風慎重地叮囑道。


    "切!一群張牙舞爪的虎狼而已,在高貴鳳之一族麵前,唯有簌簌顫抖,俯首蟄伏,否則,一律殺無赦!。"這隻暴力鳳可不是說著玩的,飛雲島上的霸主,萬獸仰拜的角色,絕非仁慈之輩,一旦發飆失控,勢必風雲色變,血流成河。


    "鳳兒!這是人類世界,可不是在你的飛雲島上,可以任性的為所欲為。也不是所有的事都能靠殺戮解決的。"紫燕肅然地提醒道。


    "鳳兒知道!到時自會唯姐夫之命是從,讓斬誰就斬誰!"青鳳瞥了一眼陸隨風,這廝一臉雲淡風清,在他身上根本感覺不到一絲殺氣,眼神清澈而深遂,卻沒人能從這雙眼中摸捉到任何信息,高貴的鳳之一族也不行。


    山間石徑九曲十八彎,三人不急不息的拾階而上,沿途談談笑笑,指指點點,流覽著身旁賞心悅目的景致景觀。看似三人慢不經心的遊山賞景,腳下卻如行雲流水,數千米高的石徑山道,不足一個時辰便巳遠遠拋在身後,迴眸一望,雲霧繚繞,景物迷蒙。


    踏上最後一道階梯,眼前豁然開朗,踩踏著柔軟的草坪,環視平坦開闊的峰頂,七八棟樓台亭閣高低上下的掩映林木之間,一泉清流潺潺流淌,叮咚之聲不絕於耳,猶聞天外之音。尤其醒目的是峰頂之上,另有一方巨岩屹然挺立,煙雲環繞間,隱約可見一棟樓閣高聳雲端,疑似九天玉宇瓊樓;雲煙閣,三個金鉤銀劃的大字,在飄浮流動的雲煙中閃射著淡淡輝光。


    雲煙閣,樓高五層,塔狀建築,塔尖猶似一柄出鞘之劍,直指長空,勢欲裂天。足見此閣的主人野心勃發,目空一切,大有人若逆我必亡,天若逆我裂天之意。


    出奇的寧靜,除了風掠樹梢的沙沙聲,唯聽見三人扶梯而上的腳步聲。一至四層的房門盡皆緊閉,頂樓五層的門虛掩著,隱有微不可覺的人息聲。


    "有客自遠方來,何以閉門拒之?"陸隨風悠悠地喃喃道。


    吱呀!


    虛掩的門應聲而開,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門前,冷峻的臉上浮起一抹歉然的笑意;"嗬嗬!陸城主誠不欺我,果然如約而來!實感意外,故未及恭迎,還望見諒!""不知該如何稱唿閣下?"陸隨風鬱悶地問。


    "龍臨風!"冷峻青年直到此刻才報出自已的姓名。


    "龍淵皇朝的皇室姓氏,你不會是皇室中人吧?"陸隨風故作驚訝地道。


    "這個不重要,我們隻是商業場上的交易而已,與出身背景沒關係。"龍臨風含混其詞的言道,隨將三人請進了房內。


    陸隨風舉目掃視了一下;房內並不十分寬敞,擺設簡潔而精致,還另設有一扇巨大的屏封,很礙眼,顯得極為不合時易,其中必有玄機。


    "這是我兄長,龍千羽!"龍臨風指一位身著紫金長衫,負手臨窗而立的人,小心異異地介紹道。


    "當今太子龍千羽?"陸隨風驚唿道。


    "哦!你竟連這也知道?"龍千羽冷傲地緩緩轉過身,帶著上位者的威勢逼視著陸隨風。


    "值得如此驚訝嗎?"陸隨風迎向對方的視線,一臉淡然地道:"前往他人的地盤做交易,事前不做些功課行麽?否則,被人賣了還在蒙在鼓裏,糊裏糊塗的幫著人開心的數金幣。""果然如老七所言!並非簡單人物。"太子龍千羽暗忖,不易察覺輕皺了一下眉;"能在本太子麵前如此淡定從容,談笑風生的人又之少,竟然還是一介布衣草民,看來本太子還是太過仁慈。""同在一片星辰下,帝王將相寧有種乎?更何況出身高貴,資質未必卓越。太子不妨試想一下,倘若生在平常人家,憑自己現有的資質和才智能走多遠?除非自欺欺人,否則,答案自在心中。所以,別總站在雲端之上俯視眾生,大千世界比太子優秀卓越之輩多如過江之鯽。"陸隨風的生性遇強則強,話鋒淩厲如刀似劍,根本沒將對方的身份背景放在眼裏,對於這類高高在上,自以為是之輩,須在氣勢上震懾對方,令其疑神疑鬼,不敢肆無忌憚的輕舉妄動。


    "嗬嗬!哈哈!果然有些膽魄,難怪敢強闖虎穴,與我皇室中人談交易,著實令本太子刮目相看。"龍千羽分明是怒極而笑,卻強壓住內心無比的震怒,縱算當朝元帥,左右宰相都對其禮讓幾分,何曾被人如此當麵譏嘲挖苦,純屬**裸的羞辱。正因為如此,反倒令其在極度的惱怒中守住一份清明;對方憑什麽敢膽包天的嘲弄一位當朝太子,難道他身後有足夠強大的實力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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