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先先去等通知吧。”江澄笑著說,“現在這個時間,你在這裏不大合適。還是快些迴去吧。”


    “是,巡撫大人。”說完,紅染就離開了。


    “目前來說,這個計劃還是行地通的,不論如何莊蓁蓁的位置穩了。”江澄笑著說。


    就連浦生臉上也露出了一些笑意,但是凡塵卻依舊露不出一張笑臉來。


    “你怎麽愁眉苦臉的?”江澄不了解其中的原委,自然是不知道。


    雲霆抬頭看了兩人一眼,說:“莊蓁蓁從進了淳於皓的後院開始,就已經是一個棋子了。一開始是淳於皓的棋子,雖然不知道現在還是不是,但至少一開始他是這麽想的。然後就是雲深……不是我說,按照莊蓁蓁的腦子,能夠活到今天那就絕對不是她一個人的功勞。”


    他說著,喝了一口茶水:“現在即便是我們對她不管不問,她依舊是棋子。我們的介入,能夠達到的更好效果,或許就是……幫她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利。或許你覺得我們將榮辱成敗放在一個女人……一個你喜歡的女人身上不大好,可是她自己都走到那一步了,還讓我們怎麽幫她?”


    “她是處子,未曾與那淳於皓發生什麽,為什麽就不能夠從棋局裏麵出來?!”凡塵崩潰地問。


    “你是怎麽知道的?”浦生沒有那麽多的忌諱,直言不諱的提出來這個問題。


    凡塵似乎是掙紮了許久,才想要說出真相的。


    “我們那天喝多了,然後就……”凡塵將上一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幾個人說了一通。


    江澄全程吃驚臉,時不時的拿眼神去瞟雲霆,卻見雲霆沒有任何不高興的情緒。那模樣跟以前沒什麽兩樣,不是說莊蓁蓁是雲霆喜歡的人麽?


    怎麽這個時候,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給?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兩個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雲霆連眼睛都沒有抬,像是真的置身事外一樣。


    “嗯,”凡塵迴答的時候,很是心虛。


    莊蓁蓁和雲霆的事情,是整個王城都知道的。不管現在是什麽樣子的,從前的兩個人一定是有感情的,若不是雲霆早就有了夫人,說不定莊蓁蓁早就是澧朝的太子妃了。哪裏輪得到淳於皓和自己啊?


    “那她現在有沒有身子?”浦生問道,“若是那個淳於皓真的沒有動過她,若是她有了身子該怎麽辦啊?”


    “也是,如果真的是那樣,她還怎麽上位啊?”江澄忍不住問道,“這到時候淳於皓絨布容得下她,都是一個問題。”


    “所以,你為什麽這麽想不開啊?”浦生停下了手中的活,徹底參與了幾個人的討論。


    淳於皓這個人雖然算不上什麽正人君子,但卻還是有一定的領袖天賦。若是有一天真的當了皇帝,即便不是什麽千古明君,但大概也是可以功過相補的。


    “目前這個狀況,是在預料之外的。這樣吧,我們傳消息過去,讓楚七七去探查一番。”江澄說著就要出去。


    “記得讓她保密。”雲霆看了他一眼,然後就站了起來。


    “那是一定的。”江澄迴應完,就走了出去。


    凡塵的精神還是打不起來:“若真的有了孩子,她可怎麽辦呢?”


    “據我所知,這個整個太子府都以為這個莊蓁蓁已經與淳於皓同過房的,相當於是為了她的婢女擋的流言蜚語。若是想辦法說服她的小婢女幫忙,還是能夠愉快地解決問題的。”浦生歎了一口氣,


    “不是我說,這位兄弟你這事情的確做的不夠妥當。”


    這個時候外麵有了喧囂的聲音,就聽見一個人喊道:“我這一趟鏢跑的真是窩囊,你不知道我這一路上都經曆了什麽。上一迴好歹是在村裏遇見的,隻要出來了就可以,這次怎麽還在大馬路上瞧見了呢?”


    那聲音聽著像是個破鑼似的,聽著並不算悅耳。


    “是我的兄弟迴來了,還望兩位不要見怪。我去去就來。”說著凡塵就退了出去,走的時候還不忘給兩人關上了門。


    “若是東萊的事情解決了,你有沒有什麽打算?”雲霆問在一旁站著的浦生。


    “還能怎麽辦?這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吃了那藥,我或許會成為一個遊醫吧。”浦生並沒有什麽懸壺濟世的想法,他想要這麽做也是為了贖罪。


    雲霆笑了一下:“這不像是我認識的浦生。我認識的他可沒有這麽好的人心腸子,那模樣瞧上去像是全世界都欠著他的。”


    “你認識的浦生,也不會和你站在一條戰線上。他巴不得這世道再亂一些。”浦生冷笑一聲說。


    兩人對視良久之後,最終都沒有說話,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過了沒一會兒,就聽浦生說:“若是附馬爺多在這裏等一會兒就好了。”


    “怎麽了?”雲霆從書冊中抬起了臉。


    浦生搖了搖頭:“沒什麽大事,晚些時候我們一起出一趟門。”


    “是解藥研製出來了麽?”雲霆說著走了過去,兩人都沒有再提及原來的對立關係,這個時候的他們的的確確是同一個戰線上的。


    浦生難得露出一個正常的笑容來:“是的,不過效果怎麽樣,還要等我們找人試驗一下。”


    “找人試驗一下?”雲霆忍不住皺了眉頭。


    “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會到中了毒的乞丐群裏,找各個年齡段的人試驗一下。到時候我會給他們錢,當然我一定是看他們願不願意,不會強迫他們的。”浦生頭也不抬地解釋著,他已經準備好要帶東西出去了。


    雲霆出門比較麻煩,特意讓浦生給他易容了。看上去差別挺大的,可若是熟悉的人仔細去看,還是能夠看出兩人的相同之處的。


    “你知道哪裏的乞丐最多麽?”浦生問道。


    他看了雲霆一眼,確實沒有指望雲霆能夠說出來。


    “破廟裏麵?還是荒廢的房子裏?”雲霆側了一下頭,顯然是不理解浦生為什麽這麽問。


    原本想要諷刺一下雲霆的浦生,登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他沒有想到,一個貴公子竟然還知道乞丐們的聚集地。


    “這些都是無意間知道的,你也不用太驚訝。”雲霆看著他有些懊悔的表情,似乎突然間就明白了浦生的意思。


    於是便開口解釋了。這反倒讓浦生更加難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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