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菱緊張的模樣,聞寒忍俊不禁地說:“又不是要了娘娘的命,怎麽給嚇成了這般模樣?”


    “倒不是他要不要我的命,殿下吃起醋來可是分外的嚇人。”蘇菱笑著說,“你來的晚大概隻見過殿下吃癟的模樣,沒有見過他宛如殺神的模樣。”


    想到這裏,蘇菱突然有些傷感起來。她的雲霆到現在都還沒有音訊,連一封家書都沒有寄迴來過。


    “那屬下記得這些……”聞寒見她傷感起來,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蘇菱抬眼看她:“既然記都記了,便留著吧。”


    懷裏的小孩兒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麽,露出了一絲甜甜的微笑,看的人整顆心腸都因為她軟了下來。


    不多時,白蘭就氣喘籲籲地帶著張院正進來了,她說:“快快快,就在裏麵了。”


    張院正亦是大口喘著氣兒,卻兢兢業業地沒有抱怨。他走到蘇菱身邊,後者將孩子放在了床榻之上等著結果。


    隻見太醫仔細地診了脈,很是不解地問蘇菱:“這太子府臣也是常來的,也一向將太子殿下當著主子,這有什麽事情我就直接問了。這孩子到底是哪裏來的?”


    “不知道太醫為何這麽問我?”白蘭急匆匆地打算上前理論,卻被蘇菱攔在了身後。


    聞寒看見蘇菱朝自己看過來,立馬就明白了蘇菱的意思,拉扯著白蘭的胳膊就將人往外拽。


    “不是,你這麽拉我出來做什麽?”白蘭怕跌了蘇菱的顏麵,直到出了房門才壓低了嗓子質問她。


    “這件事情另有隱情,你得等到時候娘娘親自跟你說。”聞寒用唇語,一個字一個字地告訴了白蘭。


    後者皺了皺眉頭,終究是妥協了下來,但卻還是不甘心地抱怨了幾句:“這話說的,倒像是你知道其中的原委一樣。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憑什麽我就不能夠聽啊?”


    白蘭很是委屈的,畢竟按照跟著蘇菱的時間,自己可是比聞寒久了不少呢!


    “張院正有什麽說什麽吧,這個孩子在自己的家裏受了委屈,隻是暫養在府上而已,但是知道的人不能太多。”蘇菱無奈地搖了搖頭,還往張院正的手裏塞了些金葉子。


    “娘娘客氣了,您這樣倒是顯得在下狼心狗肺了。”張院正沒有收錢,小聲地交代了病情,並且親手寫了藥方子給蘇菱。


    走的時候,嘴裏還念叨著:“這都說兒女是父母的債,卻也不能夠這般糟踐人的,這麽小的年齡胃就壞掉了,以後又如何是好啊!”


    “多謝張院正,還請張院正不要聲張才是。”蘇菱說著就將剛才被駁迴的金葉子又拿了出來,“您就當作是我給的封口費吧。這樣你安心,我也安心。”


    張院正看著蘇菱不容置疑的表情,歎了一口氣還是給收下了:“多謝娘娘的賞賜。”


    依舊是白蘭送著他迴去的,半路上還遇見了正迴來的白芍,見白蘭臉上愁雲滿布後者就沒有上前,隻是遠遠的衝她點了點頭。


    “總覺得白芍也該知道些什麽,可是明明她比我早出來的。”白蘭心裏犯著嘀咕,卻也沒有當場發難,盡職盡守的將人送了迴去。


    白芍迴到府上,果不其然就瞧見了蘇菱懷裏的思思,她頗為感慨地說:“春華那個小丫頭倒是個膽子大的,若是德王爺知道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著。”


    “你把她送迴去了?”蘇菱笑著問,對視間都帶上了了然。


    白芍笑了笑:“這府上的事情都逃不過娘娘的眼睛。”


    兩人談笑間,何衝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娘娘,屬下有事情稟報。”


    “進來吧。”蘇菱應道。


    何衝進來的時候,明顯是急匆匆的,還有汗珠掛在額頭上。


    “你這是怎麽了?”白芍驚訝地問。何衝的武功也算得上好了,來去數裏地因為輕功好也不會太費力氣才是。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屬下盡量長話短說,雲深已經開始動手了。現在盯上了孫家。”何衝深唿吸了幾下。


    白芍非常懂事地給他遞了茶水,請他坐了下來。


    “你說的蘇家可是那個……三代都是史官的那個孫家?”蘇菱皺著眉頭問。


    何衝衝白芍和蘇菱道了謝,才接著往下說:“對的。屬下猜測雲深一定會有什麽大動作,為了史官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寫進去,所以就想辦法朝孫家下手了。”


    “是什麽時候的事了?具體發生了什麽?”蘇菱緊緊地攥住了手裏的錦帕,倒不是她害怕,隻是這其中的利害委實大了一些。


    孫家今天的地位,可不是一朝一夕鑄就的,那是他們家族裏的積累沉澱。三代史官,再往前還有官至丞相的,也有封官進爵的。


    何衝理了一下思路,給蘇菱二人講了起來。


    孫家現在在宮裏麵任職的是孫家的長子孫嚴,此人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做事情很是嚴謹,那記錄器東西來也是一如既往的耿直。


    “這也是他這次遭難的導火索。雲深說他對先帝的所寫,有失先帝的明君形象,逼迫著讓孫嚴改寫。可是孫嚴家的規矩就是有一說一,自然是不肯更改的。於是,雲深便以‘身為史官卻不按照事情的真實性記錄,企圖篡改曆史,擾亂視聽’的名義。將孫大人扔進了天牢,還是他親自帶人去的。”


    何衝歎了一口氣,接著說,


    “他那話說的叫一個冠冕堂皇,明明要求篡改的人是他,卻偏生生給人家扣了這麽大的帽子!”


    “我聽殿下說過,那天牢裏的刑法很是血腥,甚至會有屈打成招的現象,孫大人一介文臣,又如何經受得住這般折磨?!”


    蘇菱說到這裏便站了起來,在房間裏麵來迴走動了起來,


    “如今在朝中與殿下堅定地站在一處的,除了寧景琰、紀衡澤等人,恐怕已經沒有幾個了。”


    何衝說:“這等危急時刻,不少大臣為了避免波及,自然是要明哲保身的。那麽一大家子的人,都靠著家裏這麽個當官的養活,自然是不能夠輕易涉險的。”


    “這次的事情,是在哪裏審的?”蘇菱問道。


    “迴娘娘的話,這孫大人沒有經過審問,直接就被雲深丟進了天牢去。”何衝抱拳道,“許是怕經理的環節多了,會滋生什麽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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