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太子妃身邊的人麽?這是在這兒哭些什麽啊?”小婉幸災樂禍地說。


    說來也是巧,自己今天也是心血來潮的過來瞧瞧,卻沒想到還沒有走到,就瞧見了在院子外頭樹叢裏哭泣的小小。


    小丫頭想必是委屈的厲害,此刻已經哭的不成樣子。見到有外人,也差點沒能夠收了。


    小小警惕地問:“你是誰?”


    “你這小丫頭,明明是我先問的,憑什麽讓我先迴答?”小婉不悅地皺眉,“這小丫頭怎麽還蠢唿唿的?在這東宮裏豈不是要被欺負死?”


    小小看了她一眼,然後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人幹的事兒?我可是為了你好才問的,好心當作驢肝肺。”小婉斜著眼睛看著她老大一會兒,發現對完全沒有迴頭的意思,本想拂袖而去。


    但好奇心卻驅使著她往前走,她倒要看看這個小丫頭有什麽能耐,都被人欺負哭了,還不知道求助?


    不過這種人家,誰又會在意一個婢女的心情和想法?


    “喲,迴來了?”綠梧陰陽怪氣地說,“我還沒見過哪家的下人,敢甩自家主子的臉色。錯了就是錯了,不過是被說了一兩句就哭個沒完。若是真有些什麽大事,你還不哭死在這太子府裏?”


    “你放心,我便是死在外頭,被那野狗撕野狼食,也不會死在府上。”小小說話時還大口喘著氣,那淚花說掉就掉了下來。


    “嘿,還未見過說話這樣難聽的人。我隻是好心勸你,結果卻被反咬了一口?”綠梧氣的叉起了腰,“那件物什不就是你給打碎了?”


    “你的意思是覺得你打碎了東西還理直氣壯,娘娘還不能說你兩句不是?”


    “如若不是你們在那裏攛掇著,娘娘才不會因為這些小事便發火的。”小小氣的用手指著她的鼻子,“你要是不說那花瓶多麽多麽值錢,得來又是怎樣的不容易!我又怎會受這等委屈?”


    綠梧都氣笑了:“怎得有你這等的潑皮無賴?得虧我們娘娘性格好,不然你能留到現在?你以為娘娘心裏沒有譜子?就你那毛手毛腳的模樣,若不早些改了,那你今日裏摔了一個茶盞,明日裏又摔碎了花瓶,再過幾日還不將我們太子府上的東西,能摔的都摔了?!”


    “你隻不過是一個小丫鬟,又是才從哪裏學來的奢靡作風?且不說那瓶子比你的賣身契都貴,就憑你這麽不服從管理,娘娘也不會多留你!”


    綠梧說到這裏才舍得緩一口氣,臉色又迴歸了正常,仿佛剛才那個咄咄逼人的不是她一樣。


    見識了這位婢女的厲害,小婉默不作聲地偷偷溜了出去。


    一路上她還謹慎的走著犄角旮旯,嘴裏念念叨叨的:“這小丫頭還真是……腦子呢?在太子府裏的東西,哪個不是千萬兩銀子?那可不就是比賣身契還貴?”


    “還理直氣壯的跟人對峙?那訓她的再怎麽說也是她的主家,不論做的對錯也不是她能夠私下裏折騰的。幸好沒有成朋友,否則總有一天會把人拖累死的。”


    熏香爐子裏麵的煙,優雅的繞過屋裏的陳設,猝不及防地鑽進了小婉地鼻子。正大口喘著氣兒的小婉,忍不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瞧瞧,你這麽慌慌張張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那身後有狼追著呢。”顏娘正臥在美人榻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扇子。


    “哎呦,我的娘娘啊!你可不知道我遇見了什麽事兒,若是您聽了也一定覺得可笑至極。”小婉理了理因為一路疾走亂了的衣衫和鬢角,又喘了好一陣子。


    顏娘扇扇子的手停了下來:“瞧你的模樣,倒不見得是什麽好事。我也不著急聽,你快喝一口水去。”


    “咕咚咕咚——”小婉也沒有多推拒,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你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渴死鬼在世呢。”顏娘笑眯眯地打著趣兒。


    小婉嬌嗔道:“娘娘可別再拿我開玩笑了。”


    說罷,便將自己遇見的事情同顏娘說了一遍,最後還不忘吐槽道:“還真是不知道這個小妮子,她是怎麽活到今日的。”


    “你這話倒是不假,我也很是好奇。一個沒有什麽心機,摔碎一個太子府的東西,一點兒慌張情緒都沒有反而責問別人的……小丫鬟,是怎麽活到這個歲數的呢?”顏娘手拿著扇子,有節奏地敲打著自己的另一隻手。


    “娘娘,太子殿下過來了。”門外彩華的聲音傳來。


    顏娘與小婉對視了一眼,後者了然的退到了一邊。


    “怎麽?孤剛才還聽見你們主仆二人說著什麽,怎麽孤一進來便沒有了聲音?”淳於皓近日裏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沒有束發。


    顏娘連忙起身行了一禮:“殿下萬福金安,隻是因著一些女子之間的悄悄話,殿下不必在意。”


    她的這一句話,就算是淳於皓再好奇,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聽說你今天受了委屈?”淳於皓將人攬在懷裏,此間顏娘正像是沒有骨頭一般的,就那樣癱在淳於皓的懷裏。


    而淳於皓的神色也很是坦然,看樣子對顏娘的這番行徑並沒有任何不滿,反而可以縱著她。


    “無妨的,隻是被太子妃推了一把。”顏娘把玩著淳於皓肩頭的長發,小聲地說,“殿下可是從來沒有在娘娘的屋子裏歇息過。她不樂意見到我是應該的。”


    “你啊,太懂事了。她即便是太子妃,也不能夠隨意的動你,這太子府終究是孤的。”淳於皓憐惜地說。


    “哪裏是顏娘看她是太子妃,才讓著的?分明是覺得她是太子的人,顏娘雖然深得殿下的寵愛,卻不見得能夠壓別人一頭。”顏娘瞪了淳於皓一眼,“難不成殿下希望顏娘恃寵而驕,對殿下的顏麵不管不顧?”


    “好好好,是孤的錯,是孤的錯。顏娘不愧是顏娘,孤都未曾想過這一點呢。”淳於皓將人抱進懷裏,憐惜的捏了捏她的臉頰。


    顏娘以前是莊蓁蓁的丫鬟,兩人當時親近極了,就是他都有些嫉妒她們之間無話不談的關係。如今這般倒真的像是失去了記憶,可誰有真正知道呢?


    他的眸光忽明忽暗,看的顏娘一陣心悸,難不成自己有什麽破綻?不然為何他要這般看我?


    “殿下瞧上去精神不大好,可是剛才在宮裏受了什麽委屈?”顏娘小聲地問,當時自己在門口本來就是為了等莊蓁蓁,後來又裝模做樣的等了一會兒,確實沒有等到人也就沒有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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