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盈以前是淳於淩的手下,現在淳於淩沒有了,若是不找下一家,恐怕迴東萊都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她瞧雲深此人太過狠厲,完全就不會按照計劃來,一件事情要不要去做,還是要看他心情。


    所以就看上了雲霆這棵大樹,靠一下總是可以的吧?


    “殿下的府上不會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吧?我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天天在這客棧裏盼著殿下,說出去委屈的很呢。”索盈似笑非笑的說。


    雲霆聞言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那就不要說出去。”


    “……”索盈皺眉,“殿下可是要靠著我獲得消息,怎能對我如此懈怠?”


    “能看你一眼就已經不錯了。”雲霆將蘇菱給的錢袋甩給她,準備起身離開。


    “哎呦呦,也不知道是哪個笨姑娘繡的,你瞧瞧這兩隻小野鴨,醜肥醜肥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錢袋就又迴到了雲霆的手上:“姑娘既然這麽嫌棄,那便不要用了。”


    說完,頭也不迴的離開了客棧。


    索盈陰惻惻的笑了笑:“別呀,太子殿下我們來日方長,可不能因為這小小的針線活兒給耽擱了。”


    眼前的背影漸行漸遠,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


    “果然是別人家的男人。”索盈冷哼了一聲,垂下了眼眸。


    如果當初沒有聽淳於淩的鬼話,沒有相信那個男人能給她想要的一切,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一天?


    “我這算不算是報應啊?我應不應該迴去幫你找找兇手?”索盈難得柔和下來,但想起來自己住的客棧都不是自己出的錢。


    她就嗤笑了起來:“算了,我已是自顧不暇,哪裏能迴的去啊?”


    雲霆前腳才踏進府門,就聽了這麽一耳朵。他很快就有了應對的辦法:“叫周川過去談談。”


    “是。”那侍衛應了一聲就走了。


    蘇菱這廂正有一下沒一下的繡著花樣,白蘭在一旁打著盹兒,倒是睡的歡快。


    “吱呀——”一聲,蘇菱抬頭就看見了一連幾天都沒有人影的雲霆,她很快就垂下了眼,心裏暗道:“嘖,居然還知道迴來。”


    她伸出腳踢了踢白蘭,後者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迷茫的看了眼蘇菱,又順著蘇菱的視線,瞧向了雲霆:“殿下安好。”


    “嗯,你先下去吧,孤有事與菱兒商議。”雲霆不緊不慢的說。


    白蘭有些遲鈍的點了點頭,然後無視蘇菱的目光離開了房間。


    “……?”蘇菱氣的有些上頭,還不如找白芍守著!


    “菱兒,孤有事與你解釋。”雲霆道。


    蘇菱望著他麵無表情的臉,好一陣氣憤:“可是我與你沒有什麽可說的,殿下若要找人聊天,大可去找那位繡娘去。”


    聞言,雲霆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那個人是東萊的探子,是淳於淩的人。”


    “殿下怎得與那淳於淩扯上了關係?”蘇菱不滿的皺眉,當初凳上東萊皇位的是淳於皓,若要與人交好定要首選淳於皓啊。


    “淳於皓死了。”雲霆半垂著眸子,像是說著極其平常的話,“他死在了淳於皓的府上,雖不一定是他所為,卻還是難辭其咎。”


    “那繡娘又是怎麽迴事?”蘇菱不解的問,“既然……”


    腦海裏突然閃過什麽,她微微張了張嘴:“那繡娘是投靠你,指望你為她上一個主子報仇?”


    “那倒不是。”雲霆趁蘇菱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偷偷的坐在了蘇菱的身旁,“不過很快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蘇菱不解地問。


    “你放心吧,孤已經有了計劃,現在已經讓周川去商議了。”雲霆說著執起了她的手。


    蘇菱感受到手上的溫度,斜了雲霆一眼,倒也沒有發作:“那殿下是不是該告訴菱兒,都還沒有定下,那麽殿下這一段時間是在忙些什麽?”


    “……”雲霆臉僵了一下。


    就是這微微的遲疑,將蘇菱給惹惱了:“瞧瞧吧!殿下定是在哪個溫柔鄉裏沉溺了,才沒多久殿下就開始嫌棄我這個黃臉婆了!”


    她掙紮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完全抽不迴手,惡狠狠的瞪著雲霆:“鬆手!”


    “菱兒可是冤枉死孤了。”雲霆不由分說地抱了上去,“孤這段時間一直忙著處理朝中事務,你也曉得眼下地朝局委實不能讓孤放心。且不說這一次密謀謀反的齊國公,就雲深以前整的那些幺蛾子,背後的根係複雜的很。”


    他親了親蘇菱的臉頰:“菱兒不願意離開王城,孤隻好想辦法將那些亂七八糟的都摸清楚,這樣才能夠更好的保護菱兒。”


    蘇菱推開雲霆的臉,麵紅耳赤地說:“你說話就說話,離我遠一些,正經一點。”


    “若是孤離的遠了,菱兒又該尋孤的不是了。所以,這個距離剛剛好。”雲霆笑得一片柔和。


    “你說的那些事,需要再三小心才是。”蘇菱緩緩地說,她隻覺得自己臉頰燙的厲害,連帶著心都有些微微地發燙。


    “嗯。”雲霆又靠了上去,手裏還把玩著蘇菱地手指。


    他的聲音在蘇菱的耳邊響起,後者驀地心裏一癢,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殿下覺得那繡娘的技藝如何?”蘇菱問。


    雲霆顯然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他眨了眨眼睛緩了一會兒才說:“大抵是不錯的吧?孤沒有留意。”


    “殿下說謊。”蘇菱皺起了眉頭,按照雲霆的記憶力不可能沒有留意到對方的衣服上的刺繡。


    “家有悍妻,怎敢隨意去瞧別的女子?”雲霆低低的笑了一聲,“再說了刺繡這種東西,孤還是比較喜歡菱兒繡的。”


    “胡說八道。”蘇菱揉了揉發紅的耳朵,一把將人推遠了,“你迴來都沒有沐浴,難聞死了。”一股子不知名的胭脂香。


    雲霆聞言微微眯了眯眼睛:“沐浴啊?”


    “怎得?是那胭脂香味兒著實勾人的厲害,叫殿下想要聞著入睡?”蘇菱揚了揚眉,那樣子瞧上去兇巴巴的煞是可愛。


    “哪裏有什麽胭脂香?”雲霆聞了聞胳膊,在肩膀的位置找到了源頭,他不由得擰起了眉頭。


    腦海裏閃過索盈拍他肩膀的景象——得,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


    眼見著蘇菱陰沉下去的臉色,雲霆幹咳了一聲,幹巴巴的說:“若是在胸膛還能算的上……菱兒,這是在肩膀上。”


    “怎得?殿下沒有借肩膀給易主的繡娘哭麽?你這話我可不相信。”蘇菱冷哼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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