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雲霆也不再糾結這件事情,而是隨蘇菱一起進了府。


    “以後這種天氣就不要出來了。”他說,“平白無故的非要遭這罪,瞧瞧你這汗。”


    “不礙事的,隻要能夠瞧見殿下,這點苦算什麽?”蘇菱笑著說。


    雲霆皺著眉頭說:“孤把你……”


    “孤把你娶進門兒可不是叫你過來遭罪的!”蘇菱眨了眨眼睛,拖著大長調子說,“殿下總是這麽說,連我都記住了。”


    “記住了,卻還是叫我擔心?”雲霆無奈的拉起了她的手,“以後出去要多帶一些人,你可知道了?”


    “是是是,我一定多帶人,不然就不出去了。”蘇菱這次乖乖的答應了下來,“這次的事情我可是長了教訓的。”


    雲霆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長了教訓就好,隻是這背後之人可不能就這麽輕易的放過。”


    “殿下放心吧,燕生他們已經在查了,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蘇菱搖頭晃腦的說。


    她緊緊地盯著雲霆,許久之後才問:“殿下呢?在東萊那邊可還順利?”


    “嗯,很順利。”雲霆報喜不報憂的習慣,蘇菱是知道的。


    她甩了甩兩人相握著的手,說:“你若是不老實交代,你今日可是要睡書房咯?”


    雲霆無奈的說:“菱兒都發了話,孤還能不老實交代麽?”


    他將一路上的事情大略的跟蘇菱講了一遍,將中間遇見的困難什麽的,都一筆帶過。


    “殿下是說,莊姑娘與凡塵……”蘇菱頗有些驚訝。


    莊蓁蓁之前對雲霆的感情,可謂是感天動地的,怎麽說變就變了?


    “嗯,兩人那是正兒八經的產生了感情,凡塵為了她拒絕了紀蘇妍。”雲霆簡單扼要的說。


    實際上不過是表達一件事情:他與莊蓁蓁徹底橋歸橋路歸路了。


    “那紀蘇妍她……”蘇菱皺了皺眉頭,“一路上有沒有做什麽令你厭煩的事情?”


    雲霆聞言側過頭去看她,果然見後者頗有些懊悔的縮了縮脖子,他笑著說:“不管她做什麽事情,家有嬌妻,孤還能被她迷了眼不成?”


    “那可不一定嘞。”蘇菱梗著脖子說,“那說不定殿下就是動了心呢。”


    “若是動了心,孤可就沉溺在東萊的溫柔鄉了,還想著家裏的悍妻作甚?”雲霆難得打趣兒道。


    蘇菱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眼睛:“殿下剛才說什麽?”


    她說:“我覺得殿下有必要再感受一下,書房的美好。”


    “這……這可是那紀蘇妍說的話,不過孤覺得菱兒一向溫婉體貼。”雲霆摩挲著蘇菱的手,“哪裏來的悍妻?孤的菱兒可是最溫柔的人。”


    蘇菱不自在的甩來了雲霆的手,背過身去:“若是這悍妻之名,能叫外頭的那些鶯鶯燕燕都歇了心思,我還是很樂意有這名號的。”


    “噗嗤——”雲霆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罷了,菱兒這悍妻之名委實不太恰當,莫說是府上的人,就連那街頭巷尾也都不會相信的。”


    “那剛才可是殿下提出來的。”蘇菱徑直往前走著,看樣子像是真的生氣了。


    雲霆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隻是玩笑話,菱兒若是不愛聽,以後孤不說便是了。”


    他說:“孤原本可是答應了雲深結盟的事情,這一聽說敏敏丟了,孤連盟友都顧不上了。”


    聞言,蘇菱猛地迴了身:“殿下這不是胡鬧麽?這般大的事情,你都不管不顧了?”


    “那邊至少還有雲深在呢,孤將人手都留給了他。那東萊的新任太子死於非命,一時半會兒怕是意識不到雲深的動作。”雲霆幫她分析著,“再說了,那莊蓁蓁在淳於皓的府上,你總該不希望孤見到她吧?”


    雖然不想承認,可這莊蓁蓁到底是成為了兩人生活的一部分。


    “誰說的?”蘇菱停下來叉了一會兒腰,想來是被白蘭給帶壞的。


    “好,菱兒沒有,是孤自作多情,是孤小家子氣,是孤懼內。”雲霆的話倒是叫蘇菱泄了氣。


    她說:“也不知道殿下是從哪裏學來的東西,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若是能讓菱兒高興,那不管是什麽都行。”雲霆順著杆子就往上爬。


    兩人一路上吵吵鬧鬧的迴了房間,在雲霆一切都處理妥當的之後,他去往了劉忠的房間。


    這時天邊掛著殘陽,染紅了大半的天際,瞧上去煞是好看。


    劉忠就那麽高高的坐在房簷上,呆呆地看著天際。


    “前輩莫不是有什麽心事?”突如其來地聲音,嚇得劉忠差點栽下去,幸虧一雙手將他拉扯了迴來。


    待劉忠穩了心神,才看了過來:“喲,不知王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莫怪。”


    他坐在房簷上,也不敢亂動,隻是拱了拱手。


    “前輩是江湖中人,就莫要再管這些虛禮了。”雲霆的語氣很是平淡,絲毫沒有了剛才與蘇菱一起時的溫柔。


    劉忠眯了眯眼睛,不由得再次將麵前的人打量了一遍。


    他問:“你怎知……”


    “這房簷的高度,若不是有些功夫的人,怕是上不來的。”雲霆道。


    “嘖,果然還是暴露了。”劉忠似乎並不喜歡被人知道有武功。


    “前輩放心,若您不願意孤也不會往外說的。”雲霆眨了眨眼睛,目光裏流露出來的是真誠。


    劉忠警惕的說:“老夫瞧著王爺過來,也不像是為了答謝。”


    “有一部分是為了答謝,但也有一部分是想求證。”雲霆不緊不慢的說,“前輩可是一個門派的掌門?”


    “何以見得?”劉忠問。


    “隻是覺得前輩麵善,所以問問罷了。”雲霆說,“這段時間,王城裏很不太平,不知道前輩出山是為了什麽事?”


    本以為劉忠不會告知,卻不曾想老人隻是沉默了一會兒,便答道:“為了尋親。”


    他說:“我的兒子覺得我……覺得江湖中人太過粗魯,一心想求聖賢書。我不準,他便自己偷偷下了山,剛開始的時候聽說他參加了科舉,還中了狀元。說實在話,心裏挺愧疚的……可是後來他突然就沒了音訊。”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會兒說:“也不知道王爺有沒有時間,聽我這個老東西扯陳年舊賬。”


    “前輩說笑了,您可是孤的大恩人,怎會有嫌棄一說?”雲霆斂了斂眸子,淡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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