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握住陸小今的手:“念念,知女莫若母,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有傅九,而他呢心裏也一直有你,便跟你小美阿姨一起安排了這件事情,那天你沒有迴家,我還以為你跟傅九一起去溫存了,不過看到你跟曉冉在一起,我就什麽都明白了。”


    陸小今的心裏滿是感動:“媽,謝謝你。”


    “念念,我以前一直覺得女孩子就要強勢一點,就算是犯了錯,也應該讓男人來認錯,我跟你爸一直是這種相處方式,每次我犯了錯都打死不承認。”


    陸小今笑道:“是爸寵著你。”


    雲初感慨道:“是啊,他一直很寵我,就連你莊阿姨都對我說,雲初你知道嗎,我多麽羨慕你,被蕭墨這樣絕品的男人寵成了少女,而且一直很少女。”


    “媽,真的呢,從背後看,你就跟十八歲的少女一樣呢。”


    “是不是從前麵看就成了老太婆?”


    “媽,不是的,背影是少女,前麵是優雅。”


    雲初笑了起來:“什麽時候變得嘴巴這麽甜了,不過我真的很慶幸,這輩子能夠遇到你爸那樣的男人,他供養著我心裏的純真,讓我變得有些傻乎乎的。”


    “不,媽,你在我心裏一直是女神一般的存在,一點都不傻。”


    雲初摟著她笑了起來:“行了,你就別拍我馬屁了,明天我帶你去找那個傅九少,我想過了,我不能用自己的人生觀來約束你,你到底跟我不一樣的,而傅九呢也是個倔種,你們兩個,總有一個要低頭的,雖然我很不希望是你先低頭,不過,如果你跟他能夠有個好的結局,無所謂誰先低頭了。”


    “媽,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沒骨氣?”


    “傻孩子,說什麽呢,在愛人麵前,講什麽骨氣不骨氣的,又不是讓你當國家英雄。”


    陸小今紅著眼圈:“我就是覺得,人生在世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我害怕,萬一哪天我會像蚺兒一樣沒了,那會抱憾終身,更何況蚺兒隱瞞了我這麽久,就希望我能夠幸福下去,我身上還有許諾給他的腎,我就算為了他,也會幸福下去。”


    雲初伸手掐了她一把:“胡說什麽呢,我的女兒那麽善良,自然會長命百歲的,倒是我這個老婆子恐怕陪不了你們多久了。”


    “媽,你也會長命百歲的。”


    雲初笑了起來:“我呀,也沒想著什麽長命百歲,我就想跟你爸一起終老,要走也是我先走,如果他先走,我會受不了。”


    “媽,這個話題太沉重了,咱們不說了。”


    此時花花有些餓了,她伸出肉唿唿的小手拽著陸小今的頭發。


    “哎吆,我們花花餓了,走,迴去吃奶。”


    娘仨順著小路朝著農家小院走去,夕陽將她們的身影拉長,溫暖的交疊在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雲初跟陸小今便帶著花花離開,徐曉冉滿是不舍,她拉著娘倆的手緊緊不放:“我知道我要是再說謝字就見外了,不過我真的很感謝你們娘倆,讓我知道我們蚺兒的骨血還在這個世上,讓我的餘生還有些念想。”


    徐曉冉說到這裏,眼眶濕潤。


    雲初安慰道:“什麽都別說了,我隻希望你保重身體,好好的,知道麽?”


    “我知道,我知道的,就算是為了蚺兒的孩子,我也會好好的活下去。”


    雲初給她一個擁抱:“曉冉,我在京都等你。”


    “好,路上小心。”


    雲初跟陸小今上了車,徐曉冉一直站在村口看著她們,這幾天她消瘦了不少,身上的衣服都有些鬆鬆垮垮的,風將她的發絲吹得有些淩亂,灌滿她的衣服,吹得鼓鼓的,卻襯得她更加的瘦骨嶙峋。


    “媽,我看著幹媽,心裏難受。”


    雲初吸了吸鼻子:“誰不難受,所以啊,你們都要給我好好的活著,別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知道麽?”


    陸小今歪在了她的肩頭:“媽,您就別我們操心了。”


    “哎,我一想到若若,我心裏就揪得上,你們兩個都不讓我省心。”


    “聽說若若最近在跟爸吵架?”


    “是啊,她非要申請去執行什麽特殊任務。”


    陸小今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特殊任務是什麽,便道:“出去也好啊,手頭上有工作,這樣也能去散散心。”


    “她哪裏是去執行任務啊,她那是去送死!”


    蕭若申請的秘密任務是去某國做臥底,而這項工作是高危任務,而且必須高度集中,應變能力極其快速,可現在蕭若的心裏總想著雷奕,她怎麽可能靜下心來。


    “可若若是個固執的人。”


    “哎,這就是我頭疼的地方,她跟蕭墨一樣,都是倔種,兩個人一個是老牛,一個是小牛,就這麽頂在一起,誰也不肯讓步。”


    此時雲初的手機響了,她朝著陸小今無奈道:“看吧,說曹操,曹操到。”


    手機那邊傳來了蕭若的聲音:“媽,你替我勸勸爸,他不是一直想讓我做一位英雄嗎,讓我堅持心裏的正義,我現在要申請潛伏到最危險的地方去,也算為他臉上貼金了,他怎麽就不同意呢?”


    “若若,你把要的不是你給他臉上貼金,他是希望你這輩子能夠平平安安的,你難道還不懂?”


    “媽,我去意已決,誰也攔不住我!”


    “若若,我問你,你這樣做,是為了雷奕嗎?”


    蕭若沉默了片刻:“媽,我找不到他,我找不到他……”


    手機裏傳來了抽泣的聲音,雲初心如刀割:“若若,媽不許你拿著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媽,我心裏真疼,一閉上眼就仿佛看到他渾身是血的模樣,我整天渾渾噩噩的,他就這麽沒了,誰也不曾記住他,隻有我,可我更想用屬於他的方式來迴憶,來銘記,媽,你放心,我會活著迴來。”


    “你這副樣子,我怎麽能放心?”


    “可我現在生不如死。”


    “蕭若,你是我的骨血,我把你養這麽大就是讓你去死嗎!”


    “媽,對不起……”


    蕭若掛掉了電話,雲初的心裏堵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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