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


    “蕭姑娘啊~你可來了,都等你很久了~快進來快進來~”


    張大人的軍營就在近郊,離著湘南縣城近的很,若水找了輛馬車,很快就到了他的軍營駐地。


    他其實早早地就在營帳裏等著了,此時聽到若水來了,忙不迭地就迎了出來。


    “張大人,那奇可抓到了?”


    “這個……還沒有。”


    若水上來就直截了當的問道,問得張大人一臉的尷尬。


    “這……”


    “那奇雖然沒抓到,但是卻把盛膳樓掌櫃抓來了。”


    張大人獻寶似的迴答。


    “盛膳樓?為什麽要抓他?”


    若水皺起了眉頭,其實她的直覺以及觀察到的蛛絲馬跡都說明,這件事情其實是與美味軒有著莫大的幹係的,但是張大人卻把盛膳樓的人給抓來了,這就讓她很不理解了。


    “我記得那奇不是盛膳樓的大師傅麽?”


    張大人雖然沒有刻意的去與什麽商家店家交好,但是湘南縣這幾個出名的酒樓還是去過的。尤其是之前的廚舉選拔賽,他雖然沒有參加,但是因為後來若水在那裏出現過,他也曾時候打聽和刻意關注過這件事情,所以直到那奇也不足為奇。


    在外人看來,那奇卻是與盛膳樓關係不淺,所以張大人有這樣的聯想也不奇怪,因為並不是所有人都想若水這樣仔細研讀過賈雲味的表情,更何況,為了保護賈雲味,之後張大人審訊的時候,若水都不曾讓賈雲味開過口。


    “你是說那奇是盛膳樓的大師傅,所以你懷疑他?”


    若水突然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將張大人的話又重複說了一遍。


    “額……有什麽問題麽?”


    張大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所以,如果是那奇的話,盛膳樓就會被懷疑了?”


    若水又說了一句,與其說這是個問句。還不如說若水隻是在自言自語。因為事實上這句與之前那句的意思基本一樣,隻不過問法上有些不同罷了~


    “……或者蕭姑娘有什麽其他的線索?”


    她這樣來來迴迴重複的問,問得張大人心裏越發的沒有底了。若水在審訊案件上能力有多突出,他早就已經見識過了。更何況兩人之間還有這一層保護與被保護的關係,所以張大人這般小心翼翼也不奇怪。


    “那如果說,這隻是別人想陷害盛膳樓呢?”


    若水突然就抬起頭來看向了張大人,之前那副自言自語的狀態一掃而空,目光變得灼灼了起來。


    “你是說。那奇的出現,隻是為了嫁禍給盛膳樓?”


    若水這樣一說,張大人的眼睛也突然亮了起來。


    “怪不得那個老小子打死都不肯說,一口咬定自己跟這件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用刑了?”


    那句“打死都不肯說”,讓若水一下子給揪住了。


    “這個……這不是怕他不招麽~嘿嘿~”


    張大人被若水反問了這麽一句,當時就噎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證據未明就胡亂用刑,那其實是不對的,因為怕被抓者會屈打成招。但是張大人久居軍中,抓到的需要用刑的人一般都是奸細。首先罪名肯定是定了的,所以上來就用刑也是他的習慣。更何況這藍掌櫃本來與若水之間就是一筆爛賬,張大人本能的就已經把這件事情蓋棺定論了,這才出現了現在這種情況。


    這一點若水也是理解的,畢竟張大人也是站在她的立場,而且那藍掌櫃本身也不是什麽好人,借此懲戒一下也是可以的。所以她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並沒有對此發表一些意見,隻是要求去見一見藍掌櫃。


    “那個……要不蕭姑娘你現在我的營帳中等一下,我把那老小子直接提到營帳中去給你審問。那審訊室裏煞氣太重。蕭姑娘是女兒身,怕衝撞了姑娘的八字。”


    那些迷信的東西若水自然是不相信的,不過審訊室她也待過,知道那種地方陰森森的氣氛不怎麽好。所以張大人這樣說了,她也沒有堅持推脫,順勢就應了下來。


    張大人接著就轉道去調犯人去了,若水被將士引領著帶去了營帳之中。張大人慣坐的主位是不能坐了,她坐在了偏座上,喝了約莫兩盞茶。人犯這才姍姍來遲。


    這個時候,若水才知道,為什麽張大人這麽反對她去審訊室,原來是怕她看到了藍掌櫃的慘狀,會忍不住嘔吐!


    藍掌櫃已經被打得不成人樣了,他是被張大人親自托著帶過來的,放在地上的時候人是趴著的,隻是落地的時候大概是碰到了傷口的緣故,迷迷糊糊的哼了一聲,隨即便再沒了聲息。


    可能是為了看上去沒有那麽慘,所以他身上被套上了一件嶄新的衣服,這也可能就是他這麽半天才被帶過來的原因。隻是他這件衣服雖然套上去還沒有多久,卻已經有血跡隱隱沁了出來,泛出小團小團的暗紅色印跡,在身體各處都有,光看上一眼就讓人觸目驚心。


    “你這……怎麽把他給打成這個樣子了!”


    若水當時就站了起來,手中的茶杯也“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她急急往前走了幾步,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湊上前去細細查看他的傷口。不用看,那傷口恐怕也小不了。倒不是若水看不了那血腥的場麵,在阿克蘇城比這更慘的她也見得多了。隻是她下意識地就覺得藍掌櫃這一頓打,其實就是因為她挨的,雖然她也覺得藍掌櫃應該受些教訓,但是打成這個樣子,她的心裏也還是有些不忍的。


    看著若水那不忍的神情,張大人知道,自己這次馬屁算是拍在了馬腿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也心裏惱怒的很。


    怎麽這老頭這麽不中用,隻抽了幾鞭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隻是他平日裏打交道的除了自己帶的兵,就是旁人帶的兵,這樣細皮嫩肉的有錢富商,哪裏能像兵蛋子那樣皮糙肉厚,經得起折騰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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