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的降臨,使整個少林寺處在靜謐的狀態。然而,這隻是外表現象。事實上,少林的高層和登封市的刑警大隊正在緊鑼密鼓地行動著。

    父親和帕克也出去了多時,估計一時半會兒也迴不來。唉,可憐的我啊,雖然隻是受了皮肉傷,可是仍然痛得不能動彈,隻得鬱悶地躺在床上。

    母親在一旁打著瞌睡,這一天的遊玩下來,她應該也很累吧。由於擔心我又做出什麽亂來的事,因此才把我看得嚴嚴的,不讓我有機可乘。迴想起方才父親臨走前的那句話:“鑒於你現在看上去傷得很重的樣子,那麽我的懲罰就延後一些時間,你最好做足心裏準備。”聽到這話,我不由一陣後怕。

    我轉頭隔窗望著那輪明月,我眉頭微微皺起,按照以往的經曆,每當有不祥的事件發生前,天上都會烏雲密布。雖然此時皓月很明亮,可是周圍漸漸攏向它的黑霧使我不由地擔心起來。

    我此時完全睡不著,隻是覺得肚子有些餓了,看來今天晚飯沒吃飽,都是些素菜,連點葷都沒有。我抿了下嘴唇,望了一眼母親,看著她昏昏欲睡的樣子,我真不忍吵醒她。

    算了,挨餓就挨餓吧,眼睛閉上什麽都不要想,明天到來的都是好消息。我試圖閉上了眼睛,可是思緒卻越來越亂。腦海中一會兒浮出祖父的影像,一會兒又是韓雪娜那俏皮的模樣。想到她的時候,我猛然迴憶起一件事來。

    記得在飛往登封的那架客機上,我前排座位的那個小男孩,貌似叫王子殿。迴想起這個名字,總讓我有種不爽的感覺,就他那模樣還敢稱王子殿下。當然,我對他的人不敢興趣,主要是他頸上的那條紅寶石項鏈讓我過目不忘啊。

    那條寶石的氣息此刻迴想起來與韓雪娜還真像,這隻是巧合吧,我十分肯定的認為。想到韓雪娜的離去,我不由再次黯然了下來,有時間的話確實要收個徒弟了。教他靈道和魂道前三十的招數,這樣的話足以可以保命,又不用以生命為代價。

    當我還在胡思亂想之際,忽然渾身不由打了一個寒戰,我本能地緊張起來。因為,我感到了令我十分敏感的東西,那就是鬼氣。而且,離這裏應該很近。

    不關我的事,我很沒心沒肺的想道。對方總不會來這裏吧,他是絕對不可能發現我的。我可是戴著龍鳳血淚的哦,能夠隔絕氣息的外傳,對於我這種初學者來說實在是保命的不二法門。

    即便如此,我還是很緊張,我緊盯著窗外。由於窗戶高了我好多,因此我隻能望見天空中的情形。除非我坐起來,或許憑靈媒師的夜視能力還能夠發現些什麽。可是我現在是有心無力啊,渾身都像散架一般,還叫我怎麽做啊。這個狀態下的我,還是少招惹麻煩的好。

    這時,母親突然醒了過來,揉了下惺忪的睡眼,暗自嘀咕道:“唉,肚子餓了,弄點吃的東西。”她於是打開了台燈,這下好了,半個房間都被燈光籠罩。我超人的聽覺清晰的聽見了窗外不遠處的某個輕微的聲音:“咦?似乎不是和尚啊。”

    我大叫好險,原來對方隻對和尚感興趣,那我就可以放心了。我拉住母親的衣角道:“媽媽我餓了,給我弄點吃的。”

    母親詫異道:“你怎麽還沒睡著啊。”隨即她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擔心父親他們啊,放心好了,他可不是你這個半吊子的靈媒師可以比的。”

    我笑道:“不是,隻是心情緊張而已,我可是充分相信父親他們的。”這時,窗外那個聲音又輕聲嘀咕道:“靈媒師?難道這幫和尚發現了什麽異常,請了個靈媒師來對付我。哦?那房內的那個是位小靈媒師哦。。似乎很純淨的樣子。”

    我臉色刷的變白,我不禁想打自己幾個耳光,幹嗎非要在這個時候說肚子餓啊。還有,老媽沒事的時候提什麽靈媒師啊,真要了我的命了。由於,燈光的昏暗,母親並沒有注意到我的異常。

    “好吧,我現在就弄點東西給你吃。”說完,她轉身走到房間的角度,取出旅行包來。

    這時,窗外傳來了一個宏亮有力的聲音:“阿彌佗佛,人之所以痛苦,在於追求錯誤的東西。”

    我和母親同時一愣,我暗叫不好,這不是剛才的那個聲音嗎,這麽快就開始行動了,我都沒想到對策呢。母親則在低聲罵道:“三更半夜的,怎麽出來了一個得道高僧啊,這不是明擺著不讓人睡覺嗎。”

    “認識自己,降伏自己,改變自己,才能改變別人。”窗外那人繼續道,緊接著,那位“高僧”講了許多佛理箴言,乍聽這下,還真能讓人受到渲染。可是,現在是半夜啊,還有誰會理他啊。

    母親再也受不了了,打開窗戶,將頭探向外麵,隻見在微暗的月光下,前方的草叢正站著一個高大的人影。她對那人影委婉道:“那位大師,你的佛理很深,可是現在是三更半夜,能不能在白天的時候講。”

    那人影並沒有任何動靜,隻是繼續發表著自己的箴言,完全無視母親的話語。母親不由大惱,往常的話,她肯定會破口大罵那人。可是畢竟這裏不是自家的地盤,那人所講的話也很深奧,還真有點得道高僧的風範。

    母親見對方不理睬自己,幹脆就將窗戶緊閉,試探性的問我:“森子,你會不會什麽隔音的功夫,上午似乎看見你老爸使出來過哦。”我一愣,靈道之九隔音嗎?勉強能用吧。於是我給了母親一個肯定的答複後,就用隔音術將聲音隔絕了,這下看那家夥還怎麽念叨。

    外麵那家夥也一愣,隨即舒展笑顏,以精神力對我道:“小施主,你的修為在同齡人中可謂是出類拔萃的,不知能否聽老衲一些話語,保證讓你茅塞頓開,突飛猛進。”

    對方是善是惡我並沒有弄清楚,但我可不會聽信陌生人的一麵之辭。要是對方是個善鬼也就罷了。如果是個惡鬼的話,那麽我可要小心了。唉,可惜的是帕克被老爸借走了,不然的話,早就不顧三七二十一,管他是善是惡,先把他製伏算了。

    我以冷淡的語氣道:“有勞大師了,可是我身子有些微恙,不方便起床。”

    對方仍然不死心,繼續糾纏道:“小施主,我看你有天賦,不如就皈依我佛吧。保證你日後有大成就。”

    我暈,他這語氣怎麽看都像在引誘未成年少年兒童。看來對方還真不是什麽好鳥,因此我隻得嚇他道:“你這個惡鬼,你可知道你現在已經完全掉入了我們的圈套。我父親就在你附近,你肯定沒察覺出來吧,這就證明他的修為不知比你高了多少。識相的話,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窗外那人不解道:“小施主,你在說些什麽,老衲為何好生不解?”

    我無奈地笑了一下,對方是在裝傻還是真不是惡鬼。我於是就試探性的道:“難道你不知道近來少林失蹤了三個和尚們,難道這不是你所為嗎?”

    窗外那人一愣,隨即歎氣道:“施主原來知道啊,那老衲幹脆直說了吧。老衲名為圓慧,乃北宋時期少林派的住持。想必施主知道塔林吧。”

    塔林?那不是在少林寺院西大約三百米處的景點之一嗎。確切的說,應該是埋葬曆朝曆代高僧的墳墓,因塔散布如林,故稱為塔林。我驚訝道:“難道你是塔林的得道高僧之一。”

    圓慧慚愧道:“高僧不敢當,施主定然在疑惑著老衲為何沒有超生吧。說來話長啊,老衲師兄弟三人全部埋葬在塔林,可是我們的師弟圓真卻是一個外表慈和,內心卻如豺狼的少林敗類。他一生暗地中不知幹了多少罪惡的勾當。而且,還設計陷害我和師兄圓普,我們因此就有把柄握在他手裏,對於他的罪當也隻敢怒不敢言。我真是有愧於佛啊。”說完,他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

    母親見我一直魂不守舍的,不由疑惑的問道:“你在幹什麽,看樣子似乎在和別人說話啊?”

    “沒有沒有。”我接過她手中的一盒薯條,漫不經心的吃著。母親也沒有多問,隻是看了我一眼,隨即一直盯著房門外。看來,她想等父親歸來。隻聽她暗自嘀咕道:“那老和尚貌似不再瘋言瘋語了。”

    我不由苦笑一下,將精神再次轉迴了圓慧那裏:“那麽說,近來三次的和尚死亡事件,都是那個圓真幹的?”

    圓慧雙手合十,悲戚道:“真是罪孽啊,施主說對了,真是那個逆賊圓真所為。想不到我們三人如此罪孽深重,竟還能葬在塔林。我和圓普師兄一直因為沒能揭露圓真的罪行而耿耿於懷,因此無法超生。圓真此人罪大惡極,他的靈魂脫離了這裏,不知轉到了何處。可是最近,我們發現他迴來了,而且全身滿是邪惡的氣息。我們不知道他有何目的,但我們為了補償罪孽,決心與他同歸於盡。”

    我不由感動了一下,知錯能改,還是得道高僧。

    圓慧再次陷入深深的自責中:“可是我們萬萬沒想到那逆賊竟然變得如此邪惡,我們根本沒法阻止他,而且他還猖狂地對我們說要在我們麵前殺光少林寺的僧人。我們也就隻有念經誦佛,才能夠稍微抑製住他。”

    我手托住下巴開始沉思起來:“看來那個圓真也不簡單,兩位經曆了千百年來的大師都無法阻止他,那麽,那家夥少說也是個猛鬼,或許是地獄鬼也沒什麽不可能。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不知道老爸能不能阻止。帕克剛剛傷愈,恐怕不能亂來。”

    我突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那就是父子聯手,哈,這是件多麽刺激的事情啊。我於是對圓慧道:“有勞大師了,我會通知我父親的。到時候,可能還需要請大師幫忙。不知大師可知道那圓真現今在何處。”

    圓慧搖了下頭:“老衲隻知道他藏在少林寺內,具體在哪裏卻不清楚。如果有施主父子幫忙的話,那麽我們或許可以鏟除那惡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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