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應父親的是兩個無情的粉拳,他倉促之下,竟沒有防備,頓時被打成了熊貓眼。兩個黑腫的眼圈,別提有多難看了,此事也被他列為此生大恥之一。

    被打後的父親頓時有些暈沉沉的,心中叫苦連天,怎麽聽信了帕克的鬼話,還真去這麽做了,這不是明擺著找打嗎?可惜事情已經發生了,父親尷尬地不敢正視她們。林詩妮和雲素玲也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為了避免繼續尷尬,父親隻得厚著臉皮道:“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我可能太唐突了,但我確實打心底地有那麽些喜歡你們。”

    “有那麽些?”林詩妮瞪大著眼睛道:“難道你隻喜歡我們一些而已?”

    “不不不。”父親更顯慌張:“不止一些,是很多,不,是非常。”他此時就像一個害羞靦腆的小男孩,根本就沒有了往日的沉著和睿智。

    一直在附近察言觀色的帕克再也看不下去了,以精神力向父親道:“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啊,你這樣不行,一會兒你把身體交給我,我用精神控製你,你要完全屏住你的波動,不然我怕我的精神力傷害到你。”

    父親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照做了。他將渾身都放輕鬆下來,隻感到一股濃鬱的精神力緩緩進入了自己的體內,身體漸漸變得不能夠控製。帕克的招牌技能精神控製果然很了不得。

    林詩妮和雲素玲兩人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噴嚏,眼前的父親突然起了變化,他的雙眼炯炯有神,滿臉掛起燦爛的微笑,以溫柔的語氣道:“你們兩人的優秀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隻要是男人都會為你們傾倒。當然,我也不例外,自從見到你們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我的世界沒有你們不行。”

    “肉麻。”林詩妮兩人麵紅耳赤道,各個都像隻小白兔一般害羞,低著頭,心裏美滋滋的。這還是頭一次聽到她們心愛的人的讚美。

    “別扯開話題。”林詩妮突然嚴肅道:“迴答我,愛我還是她?”說完,她指了下自己又指了下雲素玲。

    父親立即露出為難的表情:“這個問題真的很難迴答,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願為你們先唱一首《愛我還是他。”說完,他滿臉希冀地望著她們兩人。

    林詩妮兩人眼神一亮,她們從來沒有聽過父親唱過歌,這次竟然是他主動要求,豈能錯過這種機會,兩人立即答道:“好吧,你唱吧。”

    父親的靈魂在身體深處可是將所有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不由大急:“帕克,你這不是在破壞我的形象嗎?你會唱歌嗎,你要是毀了我的話,我再也不和你說話了。”

    帕克拍著胸脯道:“沒問題,你應該相信我的實力。”隨即,芳香的桃源中想起了父親渾厚而又深情的歌聲,許久,曲終,但人還沒散。林詩妮兩人早已淚流滿麵:管你是愛我還是她,隻要能夠喜歡我們的話,我們就已經很滿足了。

    她們嗚咽了一聲,一同撲向父親的懷抱。此時,帕克的精神控製正好撤離,父親身體的控製權迴來了,他能夠清楚地感到懷中柔軟的觸感,不由大喜過望。或許是由於太激動了,父親全身都麻木了,但林詩妮兩人愣愣地望著他時,發現他已經激動地昏過去了。

    關鍵時刻,帕克再次出手,使父親看起來像清醒的模樣。之後,帕克再次發揮了他的柔情戰術,使林詩妮兩人驚喜地發現父親的“另一麵”。之後,由於各自都有事,都匆匆迴去了。父親清醒後,懷疑帕克在他昏迷時做了什麽壞事,帕克大喊冤枉,以騎士的名義信誓坦坦地道絕對沒有做什麽越界的事,當然這是後話。

    父親被帕克抬迴去時,全程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口水都流滿了帕克的肩膀,因為精神控製太耗靈力,他隻得化成常人將父親背迴家。

    祖父聽到帕克匯報了事情的經過,不由大喜過望,竟然對蒼天上了幾柱香,口中大喊道:“哈,這下孫子有望啦。”要是父親醒過來的話,非氣死不可,弄得他好像不會生兒子一樣。

    接下來的幾天,父親一有空的時候就約林詩妮和雲素玲去他們的秘密基地桃源約會。三人的感情可謂是急劇升溫,當然父親還比較謹慎,沒做什麽過分的事,因為他是有心無膽啊。

    這天的早上,天還很藍,可是到了下午,天色就陰沉了起來。就如同這天空一般,父親的心情由早上的高漲而到了此刻的摔落穀底。因為他剛迴到家中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你好少年,我們能不能見個麵呢?”電話那頭陰笑道。

    父親心頭一緊,沉聲問道:“你是什麽人,找我有什麽事?”

    “好大的脾氣啊,少年。你聽了我接下來的話,想必就會老實許多了吧。唉,在我這裏,似乎有兩個可人的女孩子,真舍不得吸收她們啊。”

    父親抓著電筒的雙手不由顫抖了起來:“你說什麽?你把詩妮和素玲怎麽了,要是你敢傷害她們一根汗毛的話,我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

    “注意你的語氣。”電話那頭的語氣十分不善:“你相不相信我現在就殺了她們兩個?”

    “你不是要我過去嗎?你在哪裏,還有,讓我聽聽她們的聲音。”父親明顯開始妥協了。

    “識實務者為俊傑,記住,你隻能單獨一個人過來,不然的話,我會提前撕票的。至於她們的聲音麽,嘿嘿。”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兩聲嬌弱的慘叫,父親聽在耳中,心如刀割啊,他強忍住心中的怒氣:“我知道了,那地點在哪裏。”

    “你絕對不會想到吧,那是你們很熟悉的地方,就是那片桃源,明白的話就趕快趕過來吧。”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父親突然暴喝了一聲,將話筒連同座機猛地擲向了天花板,此時祖父並不在家,不然的話早就叫他冷靜了。

    父親發了瘋的衝出門外,他像強盜般的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之後幾乎是用威逼讓司機開到指定的地點。一路上兩人都是膽戰心驚,父親驚的是林詩妮兩人的安危。而司機驚的是怎麽遇到了一個瘋子,他不會亂來吧。

    父親並沒有直接停在桃源附近,而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停在了稍遠點的地方,下車後,他扔給了司機一張百元大鈔後,連吭都沒吭聲,轉頭就像桃源的方向跑去。司機在原地稱奇,現在的學生出手怎麽都這麽大方。

    此時,天色的陰沉終於迎來了必將發生的事,鬥大的雨滴落在了大地上,父親跑得滿身泥濘,但他卻渾然不覺,他此時心中隻有深深的自責:“為什麽我不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麽我會連累到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他的心中正在滴血:“我是一個普通人該多好,我就不會被盯上,也不會連累到他人。為什麽我要背負著這麽沉重的命運。”他的眼睛都在噴火,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即使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救出他心愛的人。

    桃源已經不複往日的神采,桃花四下零落,滿眼望去,隻有那光禿禿的樹幹,桃源正中一身著黑袍的男子渾身正釋放著黑氣,黑氣所到之處,花草樹木皆盡枯萎,不複生機。

    似乎察覺到了父親的到來,黑袍人睜開了雙眼,怪笑道:“你總算來了啊,看來那兩個女人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

    父親麵無表情道:“她們人在哪裏?”

    黑袍人突然仰天大笑,指著父親道:“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為你來到這裏後,還能活著迴去嗎。她們對我來說隻是利用的工具,竟然你已經來了,那她們也就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父親渾身一顫,但臉上的表情更顯霜寒:“你的意思就是她們已經死了。”

    黑袍人獰笑道:“哎呀,你還真聰明啊,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你馬上也可以下去陪她們了。你看我多麽有人情味,死都成全你們。”他從懷中挑出了一把匕首:“你看著辦吧,是你自己把你的心挖出來,還是由我親自動手?”

    “一樣都不是。”父親的身上突然散發著駭人的氣勢:“聽著,你接下來就嚐到靈魂灼燒的滋味了。”

    “真是可怕啊。”黑袍人假裝一副恐懼的模樣,隨後他打了一個響指,隻見他身後漸漸走出了一個黑衣人,正是上次從父親手中逃脫的那個首領,他身後跟著兩個眼神渙散的女孩。

    “你對她們做了什麽?”父親立時焉了下去,好不容易聚攏的氣勢也消失不見。

    “也沒什麽?”黑衣人撓了撓腦袋道:“我對女人沒有興趣,我隻對力量感興趣,我隻是小小的控製住她們的精神而已。哈哈,真看不出來那兩個小妮子早已經傾心於你了,你還真是豔福不淺啊?”

    “如果我把我的心髒交給了你,你能夠放了她們嗎?”父親平靜的問道。

    “當然。”黑袍人十分痛苦的答應了,他心中卻在暗道:“當然個屁,你見過地獄鬼有講信譽的嗎?”

    “好。”父親雙手顫抖地接過了地獄鬼的匕首,緩緩移向自己的胸口。

    “不要!”林詩妮突然哭泣著喊道,她方才雖然被控製住了,可是父親靠近的感覺卻令她十分熟悉,為了尋找那股感覺,她不斷地努力著,終於,她成功了,以一個普通人的身體突破了控製,做到了常人不可能做到的事。她淚流成河的朝父親跑去。

    “別壞我大事。”黑袍人惱羞成怒地隨手擲出了一枚匕首,眼看就要射中林詩妮時,父親用靈道之十風行搶先了一步,將她抱開,可是他的右手臂仍是中刀了,匕首頓時就貫穿了他的手臂,父親咬了咬牙,並不哼聲。

    林詩妮剛想詢問父親的傷勢時,她被抱在父親的懷裏,可是她卻能看見父親身後的情況。那個反應稍慢的黑衣人此時正拿著一把短劍氣勢洶洶地刺向父親。

    幾乎是出於本能,林詩妮一個側步擋在了父親的身後。那一瞬間,父親隻感覺到雨停了,身後柔軟的身體正逐漸的墜落,他轉身拉住她的手臂,望見的卻是一張淒美的麵容。他的腦中幾乎是一陣空白,她死了,他活著還有什麽意思?震天般的悲吼聲證明了父親心中的痛楚,望著深插進林詩妮胸口的短劍,他知道他再也見不到她的笑顏,她的話語,她的一舉一動都將遠離他而去。

    “靈魂灼燒!”以生命為代價,父親不計後果地強行使出白色的收割之火,刹那間黑衣人首領就化為了灰燼。

    黑袍人眼中滿是驚訝,他此時明白了先輩的話:“千萬不要去激怒一個能者,尤其是不要去碰對於能者重要的人,那將為你引來無盡的災難。”他悲唿道:“天哪,我碰到了一個瘋子!”他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仍被控製的雲素玲身上,以借她來脅迫父親。可是現實卻令他絕望了,因為他看見了雲素玲身後正站著一個麵若冰霜的中年人,中年人的上方正站立著一個渾身散發著靈魂灼燒火焰的騎士。下一秒中,兩道無情的火焰就讓使他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當父親倒下的刹那,祖父接住了他的身體,悲痛道:“你是不是想做一個普通人。”

    父親艱難的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此生隻想過平淡的日子,再也不想和靈媒師有任何關聯。”他的眼睛緩緩閉了上去,這一覺,他睡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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