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玖半躺在沙發裏,輕輕地嗯了一聲。


    趙小萌驚唿:“真的嗎?一定是少卿對不對?”


    她問對不對的時候,帶著哭腔。


    葉玖擰眉,“怎麽還哭上了?”


    “喜極而泣,高興……”趙小萌摸著眼淚,“我太高興了。”


    少卿的離世對九爺打擊有多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葉玖被她感染,莫名地鼻頭一酸,“小萌,一切都好起來了,對嗎?”


    “嗯嗯,隻要少卿迴來。”趙小萌突然有點擔心,“九爺,是男孩子嗎?”


    “不是男孩子。”


    趙小萌心裏咯噔一下。


    “是少卿。”葉玖肯定地說道。


    她相信四爺。


    那可是他用命留給她的提示。


    趙小萌拍著胸口,“嚇死我了,九爺,你給四哥說了嗎?”


    “沒有,”葉玖說,“他在執行任務,我不想他分心。”


    “四哥要是知道,一定能高興死。”


    畫麵感很強,葉玖嘴角不可抑製地揚起。


    ——


    與此同時,韓依凝馬不停蹄地趕迴韓家。


    韓老夫人在書房找東西,她敲門進去,開門見山直接問道:“祖母,我母親到底有沒有抑鬱症?”


    韓老夫人沒想到她突然問起這事兒,手上動作一停,從書架前麵轉過身麵向她,笑得一臉慈祥:“今天怎麽了?”


    韓依凝有些激動,兩隻手撐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往前傾,“祖母,求你跟我說實話。”


    “實話?”韓老夫人臉上的笑意銷匿,神色威嚴,她坐到椅子上,手裏拿了一本世界名著,“我說的都是實話。”


    “可是……”韓依凝猶豫了一下,“外婆說母親沒有抑鬱症。”


    韓老夫人隨意地翻著手裏的書,頭也不抬地,“你相信她?”


    “不是相信,”韓依凝眼神堅定,“隻是想要真相。”


    “真相是嗎?”韓老夫人合上書,偌大的書房因為她這個動作,氣壓一下低到了極致,她緩緩地抬起眼睛看向韓依凝,“真相就是——我疼了二十多年的孫女,竟然不相信我這個老太婆。”


    韓依凝瞧著韓老夫人布滿血絲的眼眶,心裏有些動搖,但是她已經被困了二十多年,實在不想繼續下去。


    “祖母,我不是不相信您,”韓依凝鼓足勇氣道,“我就想知道母親到底有沒有害死父親,他們都是我的血親啊。”


    “啪!”


    韓老夫人將書放上桌,發出沉悶的聲響。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隻有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地運轉著。


    還有韓依凝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以前小妹總說祖母嚴肅嚇人,她不以為然。


    但此時此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


    韓老夫人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書桌走到韓依凝身側。


    她也不說話,也不看向她。


    就那麽站在旁邊。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


    老太太終於抬起手摁上韓依凝的肩頭,一字一句地說道:“小凝,我養狼,是為了護家,不是讓你咬我。”


    “祖母,我沒有……”


    “你讓我太失望了,”韓老夫人長歎一口氣,“你還不如那條狗。”


    那條狗是誰?


    韓依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小妹,韓依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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