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棠始料未及,一屁股栽下椅子。


    從地上爬起來,一臉懵,“玖姐,你做什麽?”


    葉玖聳肩,“不是我。”


    秦南棠咬牙,“這兒就我們兩個,不是你還是誰?”


    葉玖指向人工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水鬼,剛兒‘咻’地飛過去了。”


    秦南棠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指著葉玖的手指抖得厲害,“你……”


    可還沒等她說出個什麽,人群那邊傳來一聲慘叫。


    “唔唔唔……”


    緊接著有人發出尖叫:“血!好多血!”


    秦南棠衝過去,看到自己的大狼狗被海東青摁在地上。


    海東青的利爪抓進大狼狗的鼻子。


    血流出來,染紅了它森白的獠牙。


    “還打嗎?”葉玖雙手抱胸站在秦南棠身後。


    秦南棠垂在身側的手握緊,狠狠地瞪了眼大狼狗,沒用的狗東西,一隻鳥都打不過,還不如死了算了。


    但這些話她不能說。


    裝了十多年的溫柔善良,絕不能毀於一旦。


    眼裏擠出水汪汪的一片,撲過去一把抱住大狼狗,“我的狼狼……嗚嗚嗚……好可憐啊。”


    圍觀群眾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剛兒不是你讓打架的麽?”


    “你們懂什麽啊?狗是我們的朋友。”


    “就是,這隻鳥也太兇殘了吧!”


    ……


    聽見有人偏向她,秦南棠很滿意,吸了吸鼻子,抽噎道:“不是,海東青可能也嚇壞了。”


    “聽見沒?棠棠還幫那隻臭鳥說話。”


    “什麽意思?她之前不是還想趕走它嗎?”


    “海東青這麽兇,她一定是擔心我們。”


    ……


    海東青一臉懵,小黑豆的眼珠子轉向葉玖。


    主人,這些人都瘋了嗎?


    葉玖冷漠臉。


    前世在牢裏,這種事兒她見過了。


    可以統稱之為——人性。


    對於恐懼的事物,人們大多都想毀掉,即便不關他們生命。


    趁著大夥議論紛紛,秦南棠湊到大狼狗耳邊,“鳥打不過,人總會咬吧?”


    大狼狗紅著眼一聲啊嗚。


    秦南棠裝作被掙開,其實她還悄咪咪地推了大狼狗一把。


    方向看得很準,是唐少卿。


    葉玖不是很在乎他嗎?


    嗬嗬。


    誰也沒想到大狼狗會突然衝出來咬人,圍觀群眾都嚇壞了,尖叫著呈鳥獸散。


    你推我搡,葉玖也趕不過去。


    隻能從人影重重中看見陶西眠將唐少卿拉到自己身後。


    硬生生地拿手臂擋下了大狼狗那一口獠牙。


    血,濺出來。


    有兩滴落到葉玖的臉上。


    “櫻桃。”她語氣冰冷,好似從天上之巔刮來的淩冽之風。


    海東青得令,飛撲過去,一嘴啄下去。


    在此之前,它還挑釁地看了眼秦南棠。


    大狼狗倒到地上,有血淋淋的東西,從它臉上滾下來。


    悶聲滾了好幾圈,最後停在秦南棠腳邊。


    秦南棠低頭看著,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反應過來。


    那是眼珠子!


    她捂住嘴巴,被嚇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這是什麽?


    殺雞儆猴嗎?


    “知道就好,”葉玖蹲下身子,狠狠地扯著秦南棠的頭發,“告訴你,唐少卿你最好別想動一根毫毛,要不然下次……”


    後麵的話,她沒說。


    而是抬起手撫上秦南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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