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軍吃癟,結巴道:“不是……不是沒賣成嘛……”


    趙小萌一聽這話,心裏頭的火氣噌噌地往上竄。


    哎呦喂,我這暴脾氣……


    黑著臉推趙大軍,“咋了?還想騙我迴去重新賣一次!”


    趙小萌力氣大,趙大軍一屁股坐到地上。


    趙母紅著眼撲向趙小萌,“賠錢貨,你哥也敢打!”


    “打他算什麽,”趙小萌一掌過去拍上趙母的肩頭,“就算是你,我也敢打!”


    趙母腳下踉蹌幾步也摔到了地上。


    眼睛瞪著趙小萌,臉色漲紅,漸而發青,她的聲音由低到高,到最後是撕心裂肺的大吼:“賠錢貨,你居然敢打我,你爸要是地下有知,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爸要是地下有知,看見你這樣重男輕女,還想賣掉他女兒,一定從地裏爬起來扒你窗戶。”趙小萌伸手扯住趙母的頭發,蹲在她身邊發狠地說道,“那天我在醫院說的話,你們怎麽這麽快就忘了?非要我再重複一邊嗎?”


    “疼……疼……”趙母掙紮。


    “小萌,快鬆手啊!”趙大軍想要幫忙。


    趙小萌一眼瞪過去,他立馬慫了。


    乖乖地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個臭丫頭以前不是最怕他嗎?現在怎麽跟變了個人一樣!?


    趙小萌手上稍稍一用力,趙母被迫仰起頭。


    直直地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後脖子莫名地一涼。


    她下意識地咽口水,“小萌……”


    “別叫我,”趙小萌倨傲地抬起下巴,“在醫院我已經說過了,我跟你和趙大軍再無關係,你們是死是活我都不管。”


    這段時間住在大院,她是真心羨慕九爺。


    有疼她的葉老,護她的葉簡,還有秦老……


    完美地詮釋了什麽叫家人,而趙大軍跟趙母,不過是跟她搭夥過日子。


    日子過不下去了,還不是說賣她就賣,沒有半點猶豫和不舍,甚至被拆穿了,也一點自責和愧疚都沒有,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理所當然。


    她算什麽家人,不過是他們養了十幾年的豬。


    肥了,拿去宰了。


    “趙小萌!”趙母尖銳大叫,“不管你攀上什麽高枝,你都不能忘本啊,我們才是你最親的人。”


    趙大軍弱弱地補充道:“我們才是一家人。”


    趙小萌嗬地一聲笑,“你們這種家人,不要也罷。”


    前世在牢裏,二十多年,你們來看過我一次嗎?


    沒有。


    是九爺跟尤大壯陪著我,她們才是我的家人。


    永不離棄的家人。


    “放開我……放開我……”趙母惱羞成怒,踢動著腿,揮動著手,“你敢不管我們,我……我就把你告上法庭!讓你坐牢,一輩子坐牢!”


    一輩子坐牢!


    趙小萌側身斜視著趙母,複雜的眼神裏,痛苦、憤怒和無奈不斷的交織著。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我的前世不就是因為你們坐了一輩子的牢嗎?


    好累。


    累到連廢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隻想打人。


    趙小萌用力一推。


    趙母便順著光滑的地麵滑了出去。


    後背撞上餐桌。


    “嘩啦”一聲。


    桌子上的瓷碗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趙母已經顧不得疼,撿起地上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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