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就是我的開學時間,這個暑假我簡直是瘋了,我不知道我怎麽會和這種事全部扯上了關係。我在學校很久都沒理出頭緒,一切都太突然、太不可信了!

    上課時,我坐在那裏開小差;下課時,我站在窗口想心事;放學後,我邊走邊發呆。我的朋友們不隻一次問過我怎麽了,我隻是搖搖頭,不迴答。因為我知道,我說出來他們一樣不能理解,這就是我的生活,這就是為什麽我生存得那麽辛苦的原因。

    開學第三天,我在發呆時,似乎看到了一個影子從窗口閃過,好象這個人我認識。但由於太突然,或者說是沒有心理準備,我沒注意那是什麽。

    當天晚上,我家那電話居然響了。(也許作為正常人,這並不奇怪;但,象我家這樣父母幾乎從不迴家的能有電話打來,基本上都是打錯的。)

    我接後,聽到了一個我盼望已久的聲音。

    是我妹的聲音,電話信號不是很好,但我能很容易地辨別她的聲音。奇怪的是,她以前的那份大大咧咧

    的語氣變成了謹慎小心了。

    “請問是向……”

    “妹,是我。你怎麽了?”可能是以前遺留下來的習慣,總覺得我妹找上門來的是她悶了,想找人玩了

    ;如果是打電話則是發生她所謂的大事了,當然,也有些真正的大事。

    “哥,你好點了嗎?”

    “恩?”我有些聽不明白。

    “你,好點了嗎?”她的聲音斷斷絮絮,聽得我莫名其妙,心中隻閃出一個想法,感覺怎麽象她哭了?

    “你,怎麽了?”我故意裝摸做樣地學她的語氣說話,想把她逗笑。

    “哥,你不要瞞我,你現在哪裏?”她還是那個語氣,搞得我無比尷尬。

    “我?我在…電話旁啊!”我語無倫次起來。難得的,和我妹在一起1年了,頭一次我會語塞。

    “哥,我是認真的!”好象有點生氣了。

    “額,那該我問你了,你打的是什麽電話?”我準備迂迴地說話,在沒弄清楚她現在究竟怎麽了之前這樣比較安全。

    “笨蛋!”不知道說的是我還是她自己,“你的傷好點了嗎?”

    “恩!好多了,皮肉傷,過一會就好的,可憐我9月就要戴手套啊~”

    “笨蛋!”這次肯定說的是我,“我說的是腿傷!”話音未落,她又搶道:“你手怎麽了?”

    我被突如其來的兩句話憋得不知道說什麽好,“慢點來,我腿早好了,現在能跑能跳;手嘛…”想了想,還是瞞著她點,“自己開酒瓶時劃傷了。看我笨手笨腳的,你不在,我連喝兩口都不會了!”

    她似乎對我開的玩笑沒有反映(按她的性格,她應該在這時候說“討厭”的),她很久都沒有說話,氣氛一下變得很怪。

    我幹咳了兩聲,“你,找我有事嗎?”

    那邊沒有聲音,不,是沒有迴答,我聽到輕輕的抽泣聲。

    “到底怎麽了?”說著,我立刻翻找火車線路,心想:希望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這樣我就不用去她那了。

    還是抽泣聲,還有唿吸的起伏,抽鼻子的聲音,但都很輕,應該是她不想讓我聽見吧。

    在我準備再次開口時,她的聲音炸雷般傳來“為什麽?!為什麽你出院了都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哥,我迴到家後的幾天每天往你那打多少電話你知道嗎?哥,你知道我在這有多擔心嗎?”

    我在那一刹那傻了,我也想不通當時出院我怎麽沒和她說一聲。粗線條的人確實容易傷害人,這次傷害的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

    “哥,我…”她的哭聲壓過了話語,哭得我心都涼了,我在懺悔,我也想和她一起悲泣。

    “好了啦!哥沒事的,你最近有什麽事嗎?”轉移話題應該是最好的方法吧。

    “你手怎麽會有劃傷的?”她似乎有點不依不饒。

    “額…”我忘了剛編的什麽瞎話,“不小心嘛!嗬嗬!”

    “……騙人,你的手怎麽會被瓶蓋劃傷的?肯定是出去打架了!”感覺是她硬擠出來的玩笑話。算了,隻要她安心,怎麽樣都好了。

    “沒有了,對了,你現在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你,你爸媽?”

    “我還是那樣啊。那個給我們付錢的女孩子後來再給了我一筆錢,我推不掉,說是用來照顧我媽媽的。現在算可以吧。”

    “什麽時候再來上海吧!?”我故意用一個象疑問又象命令的口氣說道。

    “不了,你要是想見我就來我這吧,我是不想去你那了。”

    “我家隻是有點亂嘛!又不髒……”雖然我知道她說的不是這個。

    電話打了很久,我真的很想她,真的。直到我聽到她困到睡著,我放下電話,看看表——4:30了。明天,不,今天還要上課。還有半個小時,想想還是不睡了,雖然我也確實很迷糊,但睡不夠還不如不睡呢!

    萌萌中,我聽到敲門聲,我隨便披了件冬天穿的大褂出去開門。

    是馨蕾!?

    “怎麽這麽晚開門啊?”幽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帶著淡淡的香。

    “剛剛在接電話,這麽晚怎麽不在家啊?”

    她的頭微微低下來稍許,在嫵媚的夜中,似乎有些紅潤。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我閃開半個身子。這個空間夠她進來了,我知道。

    “你房間好亂哦!”馨蕾進來後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其實是我的習慣造就的這樣的環境,因為我是那種習慣一直忙到睡覺的人,所以,隻要有張床就夠了。也許對於馨蕾這樣的富家千金,會不習慣吧!

    “好象是呢!等我理完東西,讓你睡吧!”說罷我開始理東西。

    “不用了,我是來接你的,跟我去趟無錫。”馨蕾淡淡的說。

    “哦”

    “還愣著幹什麽?快收拾東西啊!”看到我睡眼惺忪的樣子,馨蕾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

    “恩,因為我想睡覺啦~”

    火車上,馨蕾讀著早報,對我說:“假,我幫你請好了,說是我家出殯,你是遠房親戚。”

    “這次是什麽任務?”其實象我這樣除了體育能合格其他都有可能合格不了的學生請假,老師應該更高興吧。

    “沒什麽,我想去周邊城市玩玩,但沒人陪我啊!”

    “恩?”雖然我是後進生,但自認為還不會為這種原因請假。

    “怎麽了?我知道你成績不好,我有辦法的,放心!”馨蕾神秘的笑了一笑。

    “別指望我會努力啊!”我輕輕地自語。

    “你睡會吧!看你都快有眼帶了!我可不要和熊貓一起出去玩!”馨蕾靠在我肩上,淡淡的體香飄來,我頓時不困了。

    “有我那麽廉價的熊貓嗎?笨蛋!”說罷我把頭靠在她頭上,我可不想讓機會溜走。

    我不知道是怎麽醒的,隻感覺臉好燙,尤其是耳朵,全身都有些發熱,額頭似乎都快流汗了一般。

    晃晃頭,原來馨蕾在吹我的耳朵,調皮的樣子很是吸引人。

    “下車咯!”

    我們在無錫玩了一天,除了吃得不舒服,剩下的都很好。(應該說我吃不慣太甜的東西。)

    晚上,馨蕾拉我去山上看似最大的旅館過夜。

    那個服務生讓我很不舒服的瞟了我一眼,問道:“一間雙人房?”

    “對,對啊!”我也不失時宜地結巴了一下。結果,那個服務生再白了我一眼。

    上樓時,我聽到那個服務生對旁邊的人說:“現在的小孩子啊……”他旁邊那個人明顯是怕我聽到找麻煩,很迅速也很體麵的說:“也許是一家人,姐弟吧!”

    不管這麽多了,隨他們怎麽想,我就是我。

    到了房間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便宜,而且服務生會這樣看我們了。這房間裏不僅沒有電視,照明設備也一般。但浴室極大,看似可以同時供多人使用;所謂雙人房其實房裏部分隻有一張夠寬,可能不夠長的床;地板鋪著顏色班駁的地毯,明顯用過很久沒換了。馨蕾在補妝期間我甚至在床頭櫃裏發現一未打開使用的橡膠製品,和另一個應該已經使用過的該物品的包裝。我傻笑了一下,馨蕾應該也不知道這個旅館經營者類生意吧!是我多心了。

    有意思的是:我在櫃子的中間部分找到了一針孔射象裝置。看來設置這高科技產品的人已經在偷窺生涯中有些地位,引領了“科技就是第一生產力”。我笑著將它換了個角度,對著從床頭櫃裏拿出的橡膠製品,給他留個念想吧。

    床上,馨蕾抱著我,幽幽地說:“明天早點起,我要看日出哦!”

    第二天,馨蕾很晚才把我叫醒。不是指看日出的很晚,是日常工作的很晚。

    馨蕾的嘴嘟在那裏,雙手推我起床。

    “怎麽?山上的日出是8:30開始的?”我隻能開玩笑地說。窗簾透不出一點點哪怕是幽暗的光,房間黑到和我們晚上下榻一個水平。

    “下雨了。而且還有大霧,下山都麻煩了。我要靠爬的呢!”馨蕾悻悻地說,“我不管,我一定要靠爬的!”

    “我的大小姐,這麽矮的山還要用爬這個字啊?靠走就夠了,有我在,我們走下去好了!”我拍著胸脯,準備出發,心想隻要不斷往下走,就可以走下山,不怕迷路的。

    也許是我太自信了,天雨路滑成為了我遇到的最大的問題:我自己可能都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土石結構的山體承受我這體重當然是難堪大任,這座山雖然象征意義地修建了台階,但無奈泥水橫流,硬是不給我們走磚石部分的機會。

    “i say,you have problem,boy”馨蕾我身旁習慣性地用英文評價我東倒西歪的優異表現。

    “no,no,no problem!”我硬撐出一句話,看見馨蕾欣然一笑,確實覺得輕鬆許多。人是輕鬆了,腳下的細泥居然稀鬆了。我一劃,直接連滾帶墜到山腰才停下來。

    我平躺在那裏,一個結構一個結構地檢查有沒有大礙。脊椎似乎沒有骨折;手臂有多處擦傷,手指挫傷了一根;動了動雙腿,還連在身上,膝蓋有點疼,但沒有扭傷。

    正在我檢查時,馨蕾好容易從上麵下來,很擔心的樣子。

    “你沒事吧?”話還沒說玩,很不專業地拍打著我的四肢。殊不知這樣也許本來是骨裂,這樣可能會骨折的。不過幸好我骨頭粗壯,沒有這類問題。

    “還好,我正在檢查呢!”雨下得小了些,似乎是可憐我們。

    “還還好呢?都流血了!”馨蕾用手擦拭著我的臉。

    “嗬嗬!”

    “我們迴山頂吧!坐纜車走!我不任性了。好嗎?”馨蕾的眼神裏充斥著請求。

    “都到山腰了,上去下來都不容易的。”說著我撐著地麵強行起身,準備繼續走。

    “都是我不好,每次和你出去都把你弄傷了。”

    “笨蛋,不是我自己笨,把自己弄傷的嘛!好了,我們走~~”

    還沒說完我就後悔了。。

    是懸崖!人工的那種,中國為了讓山路更好走,炸出來的懸崖。垂直望下光禿禿的黃色土壤,是水泥馬路,看上去不是很高,但下魚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剛受傷,馨蕾一個女孩子。思來想去還是饒路走,這樣安全。

    我們一點一點往下挪,馨蕾的褲子都刮破了幾處,說起來還是lee的牛仔褲呢。我們兩個都濕透了,看這對方狼狽的樣子,都覺得蠻好笑的。馨蕾指了指我的腿,告誡我小心一點,我點頭迴應。這段在懸崖處的似走似爬,你拉我拽的情況持續了很久,終於是下山了。

    馨蕾的臉紅撲撲的,看上去象紅富士一樣,雖然好象這樣形容一個正在減肥的女孩子有點…所以我沒直接這麽跟她說。她哧哧地笑著,幫我撫下頭發滴下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按了一下我的鼻子。

    “沒發現這兩天我有所不同了嗎?”馨蕾很興奮地抱著我。

    “恩?減肥成功了?”我不知所雲。

    “討厭了!是那個不再來了呢!”馨蕾略小聲地對我說。

    “是啊!”她說的是毒癮,我心領神會。

    感覺有些不對,馨蕾的體溫怎麽這麽高?不是毒癮,那是怎麽了?

    我摸了摸她的額頭,是大雨中運動的後遺症——感冒了。

    迴到上海,我把她安置在上次我住的醫院, 心裏有些不安,她是因為我才生病的。我應該做些什麽,但我這笨手笨腳的,怕是越幫越忙呢!不過人總有一技之長,我的湯做的很好,可以說我的藥膳和堡湯是製服我妹的第一手段。

    兩天後,我堡了一清淡的靚鴨湯送到馨蕾病房,馨蕾看看了看湯,沒有喝,放在床頭櫃上。

    “怎麽?看了一眼就知道我做的湯不好喝啊?那你就錯了,我…”

    “不是”馨蕾看到我有點生氣的樣子,竟然笑出來。

    “你是巫師啊?做個湯放那麽多藥材?我身體弱,怕藥倒了呢!嗬嗬。”馨蕾的笑容很燦爛。

    恩?是啊。想想我放的都是些會上勁補的東西。

    “我不喝哦!要是上火了,可能會出痘痘的。”馨蕾撅起嘴,裝做生氣的樣子。

    “那我拿走吧!”我把湯拿走,準備拿出驚喜讓她開心一下:我準備了很久的小魔術。

    “別拿走了,我喝的啊!”看到我有點失落的樣子,她可愛地輕探出一點舌尖。

    “恩?不是怕上火嗎?”我把拿出了一半的道具再放迴口袋,把湯拿迴桌上。

    她用湯匙舀起一點,細細地品了品,然後很滿足地看著我,“想不到你很會做湯的嘛?以後還要做給我喝哦!不過,我不要放了那麽多藥一樣的東西哦!我是要喝湯啊!”

    當我離開醫院,我才發現準備了那麽久的魔術甚至都沒用上。

    迴到學校,我似乎和平時類似,不過不發呆了,當然也沒好好上課,從來沒有這個習慣的我在書桌裏藏著各式各樣的小說。

    期中很快到就到了,我掛了所有的理科課,文科也隻有國語拿到合格。雖然沒有和馨蕾出去玩多少次,也沒翹過幾節課,但是,成績依舊如此。不過,所有人似乎都習慣了,所以也沒說什麽。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成績出來後一個星期,我家來了一個對我而言很重要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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