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與以往不通,她蓬頭垢麵,掐著自己在地麵上打滾,身上一襲鮮亮的黃綠色連衣裙。脖子上青筋爆起,很痛苦的樣子。皮膚上已經有一條條劃痕,皮膚沒破,但看著也覺得疼。

    我急忙把她扶起,用力量強行把她按倒,膝蓋壓著她一個肩膀,一隻手壓在她另一隻手腕上,看她有咬嘴唇的樣子。還沒等我反應,她奮力地一扭,把我翻倒,咬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覺到我的肩頭陣陣劇痛。

    我曾經的天使,現在和我抱在一起。說好聽點,她的頭靠在我的肩膀。心裏沒有溫暖,我感覺到我的肩膀有液體滲出。我不知道我為什麽在這裏,但我知道我必須留在這裏。這裏有我的義務,如同我對我妹應盡的義務。

    等她恢複意識,我看到,她在哭泣。她的眼淚淌過嘴角,滴在我的肩膀。應該是悔過的眼淚,我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但我知道,這一切不會簡單。

    “正如你所見,我有毒癮”馨蕾很平靜,很安然,似乎不是在說自己。

    我沒什麽好說的,環顧一下房間,全部都是用海綿、塑料包裹的。看來她這情況全家都是知道的。

    過了一會,管家來了。也不知道這個父親是怎麽當的,把錢放在第一位,甚至都不顧女兒死活,把商業管理的井井有條的同時,把家庭拋擲一邊。

    不過,現在不是譴責誰的時候。現在的問題是我和馨蕾現在還抱著,我不知道我會遭受什麽待遇。

    馨蕾還是嫣然一笑,打發那些人下去。待他們離開,她也沒把我推開的樣子。我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我沒鬆開手,我抱著她,她也抱著我。兩個人沉默了一陣。

    “你~是不準備放開我了嗎?”

    我迅速地鬆開了手,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肯定不會是邪念。我不能相信,這個女人曾經是我的天使。我的天使愛上了毒品。我才意識到為什麽房間是一個色調了,癮君子極端偏重一種顏色。即使看到她現在在努力戒毒,但常識告訴我,能成功戒毒的還是少數。是什麽摧殘了她?我最美麗的天使。

    馨蕾顯然是看出了我的意圖,她慢慢地起身,把我拉到沙發上,很無奈的看著我:“沒想到會以這種姿態在你麵前出現”她的笑,在我看來,似乎都有些變形。

    我能作到相信她嗎?我問我自己,顯然答案是否定的。我天生的反感厭惡毒品的心理可能壓過了對她的愛慕之情。我感覺到我的心越來越平靜,越來越平靜。

    風,漸漸大了。是她開窗了。

    “我知道你也許認為我不幹淨了,不管你知不知道,你妹的媽媽就是因為這個喪失工作能力的,不然你妹也不會早早出來了。說句不太合適的話,我和她媽媽是一家供應的,上天注定我們會見麵,不過是個讓人不太愉快的方式。”

    “你想讓我在這裏幹什麽?”我不知道自己的話是不是太重了,我隻覺得這裏好危險,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對我是有感覺的。你知道的,我會成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馨蕾說的很平靜,同時不停地打理著自己。

    “為什麽?”我不解,雖然原先我可能真對這個肯定無疑。

    “因為~~”她探過身來,淡淡的唇輕輕地在我的臉呷上一抹,再往後探去,在我的耳邊說“你是我的。”

    我敏感地抖了一下,我不記得她做了什麽,不知是不是有意的。我感覺到我的臉在燒,我默默地重複著:“我~是你的。”

    她心滿意足地站起身,送了一個飛吻給我“我在努力戒毒,你要一直在我身邊守護我!”

    我無語了,我不知從哪來的動力,我隻知道我很樂意地點頭,很高興。我想,這就是我被她吸引,也是她被我吸引的原因吧。

    風,靜了下來。她撲在我的懷裏,喃喃自語。我已經忘記了肩膀的痛,安靜地聽著這奇異音符在空中飄揚。

    第二天,我發現我和馨蕾倒在床上,她小鳥依人一般欠在我的懷裏,第一次,和她在這麽近的距離保持那麽長的時間。我不知道她醒來看到我們這個樣子會怎麽樣,我隻知道我感覺很好。

    溫暖的太陽再一次普照大地,但被普照的似乎永遠隻有大地,它永遠為那些有地位的人而顯示他們的光彩。它看不到那些生活在陰影裏的生靈,比如說我; 他不會去眷顧那些陷入泥潭的人,比如我懷裏這個女人。上帝是公平的,他給那些需要陽光的城市生物在最脆弱的時候還殘餘的溫暖,他給了我們這樣的苟延殘喘的低等人類一顆戰鬥之心,為了不知何處的理想,為了永遠愛著的人。

    上帝不需要我們去傳誦他,他讓那些陽光下的人去為他宣揚自己的慷慨。我們是所謂影暗的一麵,我們是社會的底層,我們是隨時可以被拋棄的那群可有可無的垃圾。當我們看到偉人時,那群在陽光下的人顯得如此高大,卻有幾個人想到,那是因為我們是在頂禮膜拜,我們是在跪著看他們!隻要我們抗爭,我們也可以創造我們的太陽!我們為了什麽而活?為了生存!那些陽光下的人為了什麽?為了自己!

    是的,隻有兩種方法才能使你成為上流生物,享受你的陽光:使自己更強;或者出去曬太陽,讓自己感覺到溫暖。我不知是怎麽了,變得懂得了思考,是因為她嗎?為她我有所改變了嗎?難道這就是初戀的感覺嗎?細想從前我什麽時候會抱著一個女人睡一晚。沒有,從沒有。

    她似乎醒了,慢慢轉過身來,端詳著我,我也低下了頭,溫柔地看著她。

    她還是那麽美。略帶一點棕色的瞳仁似乎可以看透一切;飽滿的嘴唇仿佛在不斷索吻;披肩的卷發透露著陣陣清香;若隱若現的鎖骨、性感的手腕、光滑的手臂,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吸引我。除了那幾個在手肘內側的小紅點,那應該是針孔。我知道。

    她輕快地用嘴唇磨了一下我的嘴唇,迅速閃出我的懷抱。理了理自己的頭發,看著發呆一樣的我,撲哧一下笑出來,“想吃什麽作早餐?恩?咳咳~~想什麽呢?”

    “額”我似乎反應又慢了八拍,“我來做吧!”

    “恩?你會做飯啊?嘻嘻,看來我沒選錯人呢~”她立即坐在床頭,深情默默地看著我。待我做好準備,要索取一吻時,突然發話“還等什麽呢?我等你做好哦”

    真是好狡猾的女人,我心裏想著。慢慢地極不情願地起身,撓了撓頭,晃晃腦袋。

    卻不知在我穿好鞋後在我背後,她給了我一突然襲擊。突然從我身後抱住了我,“傻瓜,我怎麽會讓你去做飯呢?你要陪著我的,做飯有七叔安排的。你,先幫我梳頭吧,別說你不會啊~”

    我心想,我還真不會~

    容不得我考慮,她已經打電話給那個七叔(應該就是那個管家),我隻好悻悻地起身,在鏡子前先把自己打理好,用了不少時間吧,至少我是這麽覺得。

    “輪到我了”她把自己從我身後探出,不是這樣我才發現,原來我和她身高差不了多少。

    我輕輕地撫過她的微卷的頭發,末段已經有點分叉,有些變色。我緩緩地梳著,盡可能地舒緩輕柔,減少不必要的斷發。這時我突然想起我妹,第一次幫她梳頭時,笨手笨腳的我差點把她梳掉1/4的頭發。後來她再也沒要我幫她梳過。

    “額,馨蕾”我的心撲撲直跳,這是我第一次在這樣的環境下這麽叫她吧。

    “恩~?”悠悠的一聲,頭輕輕的一甩,兩隻眼睛看著我。

    “我妹~她現在怎麽樣了?”我小心翼翼地說。

    “恩,她嘛,現在迴老家了,可能再也不迴上海了,原因嘛,可能是不想再給你造成傷害了”

    “怎麽會?”我不知道我語氣有什麽問題,隻見她似乎有點不高興地把頭甩迴去。我馬上閉嘴了。

    “你在這太拘謹了”馨蕾總是能看出我的意圖,她把手放在我的手上,我還是木木的任她動作。

    “因為我對我們不太了解,我不知道該在什麽時候做什麽。”我知道當一切都是那麽陌生,你永遠處在被動,說實話永遠比不知情況說假話好。

    “煩心的事,在這裏都忘記;擔心之心,在這裏都放下。”可惜還沒等她說完,七叔就進來說,小姐,可以開飯了。

    我習慣性地看了看鍾,恩?這裏沒有鍾。不過想想也是,一個戒毒房不會有這樣會砸傷人的東西。

    還是馨蕾心細,看出了我的想法,她向七叔使了使眼色,比了比手腕。七叔心領神會,走到客廳盡頭,取下三個盒子。再迴來遞給馨蕾。

    馨蕾很深奧的眼神裏我看不出含義~

    她手捧兩個盒子,七叔手裏一個。

    “選一個吧,我送你的”她的眼睛會說話,我都不知這聲音是從我心裏傳來還是用耳聽到。

    三個盒子,牌子已經擺在上麵,可惜我不認識牌子。

    隨便選一個吧,我心想,選到最好的可以說自己眼光好;選中最差的可以說不好意思拿好的;中等的可以說是意思意思。我選了馨蕾懷裏靠右的那個。人,總是把最好的握在慣用手裏。

    她笑著把表給我,現在我才認識那是“citizen”的“titanium”,算中等表吧。

    我抬頭看馨蕾時,我驚異了,她一直在解讀我的思想。好可怕的感覺,和她在一起我總覺得被看透了。但又莫名的,我也好喜歡這種感覺,再怎麽說,除了我妹,總算有人了解我了。

    真是好大的餐廳!連光在其中放射都似乎要過好長時間,在這裏,時光仿佛是禁止的,給人一種永恆的美,沒有都市的喧囂,沒有鄉村的泥土氣息。仿佛是一個很歐洲化的城堡中的一角。這裏頂顯然比房間的高得多,可能是四麵牆有雕刻,頂上是鏡麵的效果。每一種聲音都在這裏都漸漸減輕,最後消失不存,電閃雷鳴似乎也夠不成動蕩;風馳電掣好像也虛無縹緲地感覺不出效果。這裏的一切都是禁止的,是完美的永恆。

    兩個方桌、三個圓桌各不相連,中間用複古的歐式條紋籬分隔,棕紅色的地毯,這裏的色調就和住房完全不同,映得光線都有了一層若有若無的茶色。頂的正中央,是一布滿水晶的吊燈(應該是假水晶)。其中一麵牆上掛有大型油畫,不知是什麽作品。正對著的是一個大型座鍾,但沒見到鍾擺擺動。可能這是一個家族紀念吧。

    我和馨蕾是在靠窗的方桌上進餐的,上座是空著的,她坐在離上座兩個位子的地方,很自然地坐下。我正後悔為什麽沒幫她拉椅子,邊木頭木腦地坐在再下座。

    就看她輕輕向我這靠了靠,輕輕地說“笨蛋,你應該坐對麵。”

    當然她沒有責備的意思,我理所當然地起身,坐在該坐的位置,七叔打了個手勢,所有不需要的人全部退下。好像我這馨蕾沒什麽大小姐脾氣,怎麽會需要這麽多人服侍?

    很樸實的早餐,似乎都有點對不起這些擺設了。馨蕾很文雅地吃完看我費力的用刀叉的樣子,不禁笑出來了。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尷尬地繼續與我手中的工具搏鬥。

    早餐後,馨蕾把我拉到練舞房(我把四麵都是鏡子,地麵是木地板的都叫練舞房)。這地方和她的臥室差不多大,沒餐廳那麽誇張,就看她將cd放進dvd播放機中,等待著音樂響起。

    “吃完飯後要稍稍運動一下,否則會胖的”此時的我在向上天祈禱:千萬不要把我扯進來,我不會跳舞,就算會,這麽小的地方也跳不了什麽舞的。

    看來上天顯靈了一半,她拿出兩跟跳繩,上麵可以計數的那種。我好像遇到了一樣頭疼的事:跳繩。

    “你打拳的,體力不會差的,跳繩是基本功吧~我好像就隻會跳繩,恩?race u?”

    “額?”其實我體力一直不好,在拳台上是硬撐的,而跳繩又是我從小就不擅長的項目。

    “怎麽了?看我是女孩子不想比嗎?”她孩子氣的一麵真是象極了我妹,我的心不禁又激烈地顫動著。

    “我不會跳繩的,我體力也不好,我靠的是意識。”我想這是萬全之策吧。

    “恩?意識。那你是為了誰在戰鬥呢?”她頭一歪,很可愛。

    是啊,為誰在戰鬥呢?我從小到大都沒好好想過這個問題。

    迴想以前,我是為我自己身體更好才參加拳擊訓練的。之後為了榮譽為拳擊社出去拿獎杯。再之後有過一陣子做獎金獵人。算算都是為我自己。

    接著是為了讓我妹看到我擊倒一個又一個比我高大,甚至比我強壯的對手,那段時間是我最自覺的練拳時光。

    最後也就是現在,我真正用身體換錢,結果還沒換到。我是在為我、我妹,而戰鬥的。總而言之,應該是為了一種感覺,我的榮譽感和自豪感吧。

    “想什麽呢!”馨蕾看我又有死機的樣子,可能有點不舒服吧。

    “我在想你剛說的問題”我平靜地說“我是為我自己而戰鬥的。”

    “那,為了我!讓我看看是什麽讓你戰鬥至今。”我感覺到了一絲不安,全身都凝固了,一股寒氣從頭滲到心底。天空似乎也變了顏色,漸漸灰暗下來。

    “我不懂什麽意思。”我隻能這麽說。

    “你也知道我很多時候不能控製自己,而且,我有學過跆拳道,我怕到時候傷了你。我是黑帶呢。”

    “我不會打女人的,跆拳道的威力我是領教過的。”我做好基本防禦姿勢,等待進攻,這空間大小還真合適做拳擊場呢。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用我最經典拳台的咆哮說法是:象這種程度的攻擊,我連防都懶得防。畢竟是拳擊式的訓練創造的抗打擊能力,一個體重級別比你小那麽多的女孩子還是威力弱了一些。

    我等她動作變慢後,兩次格擋,探步鎖喉。手在快到達時停住,收式。一套完整的東西方結合散打解決戰鬥。

    “這樣可以證明我的實力了吧?”自小就練習的自衛防身術不是假的。

    “你動作好快,我以為我已經壓製住你了。”馨蕾可能不知道她的攻擊都距離致命點有很大距離吧。

    “不說這個了,說說你家?”

    “我爸嚴格意義上說算是爆發戶了,他為了我們母女能夠過上好的生活從最基本的一直努力工作到現在,成為這裏小有名氣的老板。”她說起父親時似乎透出一股自豪,“一個小學就輟學的人,赤手空拳來到城市,靠自己的雙手一點一點做大。然後將我的家族從鄉下接到城市裏,每個人管理一個城市的生意。七叔和我是上海方麵的代理。”

    “恩?七叔說你才是啊。”

    “那是他客氣,我在這就是來玩的,以後也許爸會把生意交給我吧!好了,差不多就是這樣子。”

    一個沒有學曆的人打拚成今天的成就,這將是何等的能力啊。不過人總有一技之長,也許他在某方麵是真正的天才吧。不過他把女兒帶成了這樣子,想也知道不是一般人。

    “我的情況也說一下好了,當作我輸給你的獎賞。”馨蕾開玩笑似的說,“我和你同歲,準確點說是小兩個月吧,現在在台灣xx大學就讀(不想涉及真實的社會團體,請讀自行想象一個台灣花蓮檔次的大學),文學和法律專業。你呢?”

    “恩?我隻有14啊,初中生。你怎麽會?”

    “哦,我爸說初中讀完就夠了,我說一定要上大學的。他就幫我提前錄取了。”

    “提前~?提前四年?”

    “對啊,他說少浪費四年可以做好多事,我也沒辦法。”

    “學校讓嗎?”我依舊不解。

    “入學考試我考了啊,過了,再花點錢就好了。”

    天,真是神奇,這樣培養女兒的父親我是第一次看到。

    “我隻是個普通的人,沒有傳奇的父親;沒有龐大的家族,事實上我連家都沒有,我的房子一直是空的;我身邊唯一貴重的就是我妹妹。”

    “笨蛋,還有我”馨蕾不失時機地補上一句,“難怪你可以那麽拚命。我爸說過,‘當一個男人沒有家庭、沒有財富、沒有兄弟姐妹,無依無靠時最堅強,因為他隻有自己。’現在我爸有了家庭,我也會給你一個。”

    心中溫洋洋的,“為什麽是我,我一無是處,我一無所有,我一文不值。”

    “嘩,文采不錯,看來你心還是蠻細的。”馨蕾讚賞的語調充滿了整個房間,“你自有吸引人的地方,否則你妹不會這樣死心塌地地跟著你的。”

    “真的嗎?嘿嘿”贛笑了一下,我感覺到了我和我妹在一起時那份隨意。看來我在這已經習慣了。

    “小姐,老爺的電話。”七叔進門,臉色不太自然。

    “哦”馨蕾悻悻地答到,可能沒看到七叔那一絲不安,可能我是有點敏感了。

    她迴來時,似乎也有些不一樣的情況。白皙的臉似乎有些慘綠色;雙目閃爍不安;嘴角常掛的一絲微笑也消失了蹤跡;眉頭微微地鎖著。透露出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可怖,我的心也隨之搖曳。凝重的氣息環繞著整間房間我似乎在等待審判一般在等待著她開口。

    “額,我爸~” 馨蕾似乎也不知從何說起,看得出她一臉茫然,她似乎在整理頭緒,想用最簡單的表達方式給我一個答案,但似乎都不奏效。“他要我們去他那”最終還是說出來了,沒看懂她為什麽這樣的複雜,也許有些事不該我知道吧!我堅信一個想法“當你搞不清楚一件事時,就不要去弄清它。”這是最安全的生活方式吧!

    我不知道該如何對她說,這時候閉嘴顯然也不是個好選擇,“有什麽事嗎?”我也想不通,為什麽當時馨蕾她爸會知道我。

    “不,沒有,我有點不舒服,你不要問了,讓我自己想想~”

    “我還是跟著你吧,如果有什麽意外就不好了。”我看著她的眼睛,她眼裏隻有感動,沒有傷心,其實隻要這樣我就滿足了,因為知道她沒事是最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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