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麵無表情:“說吧。”

    “喏。平北將軍高強奏報,古木斯大軍分六路犯邊,又偷襲我軍屯糧之所,燒毀糧草大半。

    “賊軍目前已被打退,高強申請朝廷緊急調撥軍糧十萬石,以解前線之急。”

    蕭若蘭輕輕冷笑了一聲,說:“六路大軍,古木斯兵馬不過十餘萬,我軍邊鎮有二十萬,這個仗是怎麽打的?”

    “蕭大人。”龐清元捋了捋胡須:“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高將軍此役已經打退賊軍,雖折了些糧草,畢竟功大於過。”

    “可是據我所知,這一戰我軍損傷四千餘人,賊軍隻傷亡數百人。”

    謝漪點頭:“確實如此。”

    “陛下。”蕭若蘭站了起來:“臣以為,治兵必先選將,高強任平北將軍已有數月,敗多勝少。

    “大軍消耗甚巨,肅州行省又不能負擔,長此以往,拖也會把我們拖垮。依臣之見,不如換人。”

    “蕭大人。”龐清元麵沉似水:“你是知兵之人,難道不知臨陣換將乃兵家大忌?”

    “龐太師,我可是聽說這高強在肅州當地私賣軍糧來著。”

    “肅州地處偏遠,天氣苦寒,高強能夠震懾住賊軍已屬不易。你這樣懷疑,不怕寒了將士們的心?”

    “他們的心若是向著朝廷,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寒得了的……”

    幾個重臣你來我往唇槍舌劍,江平坐在一旁則是聽得口幹舌燥。這樞機處實在太暖和了,炭火生得那麽旺,也不知道給口水喝。

    倒是女帝手邊放著一個茶碗,是進來的時候就有的。別的人也都能隨時滋潤一下,就特麽幹晾著一個他。

    渴啊,想喝水的說。

    但是很明顯,這會兒根本沒人顧得上他,女帝也是。

    不過話說迴來,這個高強聽起來好像真的不怎麽高強。二十萬大軍讓人家十來萬玩得團團轉,還私賣軍糧?

    江平雖然懂得不多,但這點事情他還是想到的。說白了就是高強把朝廷撥付的軍糧賣了換錢中飽私囊,賣完了再找朝廷要。

    要了再賣,賣了再要。

    不錯,真不錯,這真是一條發財的路子,一般人還真不敢這麽幹。

    女帝終於再次開口:“先從鄰近行省調撥兩萬石軍糧,其它的再行商議。”

    “喏。”

    “陛下。”文淵殿大學士鄭冕起身垂首:“扶桑使者橫路進二已於昨日到京,正在驛館等候召見。”

    噗!

    橫路進二?

    江平直接笑了出來。

    江平笑了,樞機處裏的人都怒了。

    這有何可笑?

    “江愛卿。”女帝撣了撣腿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問:“你有什麽高見嗎?”

    “沒有,臣就是覺得這扶桑人的名字很好笑。”

    女帝點頭:“確實。隻是,他的名字雖然好笑,卻是扶桑使臣,帶著他們君主的旨意來的。”

    “那基本上想都不用想了,肯定沒安好心。”

    “噢?”女帝眉毛一動,頓時來了興趣:“愛卿不妨說說。”

    讓他說?

    本來他還真沒什麽好說的,畢竟什麽都不知道。但就在昨天晚上吧,他看的那本書裏基本上都是在描述扶桑,和現實世界的扶桑差不了多少。

    那他可就有的說了。

    “臣以為。”江平站了起來:“扶桑人是沒有什麽信義的。和他們打交道應該奉行一個信條,打。不打不行。”

    龐清元內心冷笑,他現在已經斷定江平就是個嘩眾取寵的莽夫了。

    打?

    說的容易,上下嘴唇一碰,你去打一個試試?

    反之蕭若蘭倒是對江平產生了點興趣,平靜地說:“江大人,扶桑之地與我們隔著大海,用起兵來可不是這麽容易的。”

    “所以得大力發展海軍啊。我不知道我們的海軍規模現在是什麽樣的規模,還有就是政策是什麽樣的。是近海防禦,還是遠洋作戰?”

    “近海防禦,另外,不是海軍,是水師。”蕭若蘭迴答。

    “這就有問題了。”江平搖了搖頭,下意識地往前跺起了步子:“近海防禦是小國的政策,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泱泱大夏,如果隻是秉持這麽一個政策的話,以後肯定要吃大虧。”

    “那江大人的意思是?”

    “要發展,要具備遠洋作戰能力,這樣才能夠保證貿易暢通,才能保證海疆平穩。”

    貿易?遠洋貿易?

    哪來的貿易啊!

    龐清元已經坐不住了,他是真的坐不住了,起身道:“江大人,我們大夏之地地大物博,根本不需要跟那些番邦進行什麽貿易。

    “至於水師,能夠保住我們的沿海平安就可以了,沒必要大力發展。重點還是應該放到陸地邊陲,比如肅州。”

    江平一愣,說道:“我沒聽錯吧龐太師,難道我們現在是在閉關鎖國的狀態?”

    “正是。”

    我靠!

    這特喵不是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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