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莊大牛竟然不認帳,桑月咬牙切齒的問:“不是你說了讓我走?這個走字是我提出來的麽?”


    是他提出來讓她走?


    莊大牛默默的說:那是因為,我知道你想走,而你為了承諾沒說出口。


    如果你不是想走,為何總要把我想得那樣肮髒?


    那是因為我在你的心裏,就是這樣肮髒的一個人。


    看桑月像隻老虎似的盯著自己,莊大牛緩緩的點點頭:“是我提的,因為那是你之所想。”


    啥?


    她之所想?


    桑月怒了,一腳就踢了過去:“莊大牛,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是不是?所以你知道我在想什麽是不?我還真沒想到,你有這種看透人心的本事。既然你如此有本事,為何卻看不透那蘇翠蓮的心?啊?你給我說呀!”


    莊大牛任她踢,這點痛比起心上的痛,他覺得什麽也不能算。


    “我沒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可是我卻知道你不甘心留在這裏。如果不是我強求了你,如果不是我用條件限製你,你不會留下這麽久。我知道你想走,因為你心裏沒有我,你想把我推給別人,這樣你就可以無負擔的走了。”


    什麽?


    她把他推給別人?


    是,她一開始確實是想把他推給別人,是想等期限一到給他找個女人,然後她溜之大吉。


    可是,那也得等她實現了承諾啊。


    原來他斤斤計較,就是因為她今日說了幾句賭氣的話?


    哼!


    一個大男人這麽小氣,桑月頓時越來越火,一拳打在莊大牛胸口“砰”的一聲:“莊大牛,你有種!一個大男人竟然計較一個女人的氣話,你很好很好!


    是,今天我是無理取鬧了,今天我是說錯話了,那是因為我心裏不舒服行不行?送禮我送了、吃喝也給了,可為什麽就一個小小的身碟牌會辦不下來?明明是那蘇翠蓮在使壞、明明是村長聽信枕頭風,可你卻說是我聽別人造謠!你到底是我男人,還是村長的男人?”


    這一拳把莊大牛打傻了,他完全不知道疼:小媳婦承認他是她的男人?她不是心裏沒有一點點自己了是不是?


    這想法一上莊大牛的心頭,激動得他上前一把抱起桑月就往空屋裏跑:“月兒,你不會走是不是?你告訴我是不是?”


    桑月被他勒痛了,她掙紮著:“放開我!是你說讓我走的,我哪裏說了要走?既然你說了讓我走,我為何不走?別以為我桑月離了你莊大牛就會餓死,我告訴你,我就走就走就走!放了我!”


    這賭氣似的話擂得莊大牛渾身都在顫抖,他一屁股坐在坑上把人摟得更緊了,聲音中帶著顫抖:“月兒,求你告訴我,你現在不會走是不是?就算我給你辦好了身碟牌,你也不會走是不是?告訴我,求你告訴我…”


    桑月想很有骨氣的告訴他,她走定了!


    可是不知為什麽,她竟然臉一揚一副女俠風範:“誰說不走了?莊大牛,我告訴你,我這人是個有信譽的人,說了一年後再走就是一年後再走,可不會像你一樣出爾反爾!”


    好好好,有信譽好。


    他的小媳婦就不是一般的人,她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是個說話算數的人!


    “嗯嗯嗯…你最講信譽,你最守承諾。謝謝你,媳婦兒,我是個言而無信的笨蛋,是個大笨蛋!”


    哼!


    聽到莊大牛自貶,桑月心中一陣得意:知道自己是個大笨蛋就好,否則被人耍了,還說別人是你的大恩人!


    明明那蘇翠蓮就是個不要臉的蕩、婦,你一天到晚把她當個什麽狗、屁長輩來尊敬!


    大笨牛,你敢說我聽信謠言,你敢說我空穴來風?


    總有一日,我會讓你看到那隻蘇狐狸醜陋的嘴臉!


    突然一串灼熱的水滾進了她的脖子,讓心中得意的桑月心中一滯:大蠻牛竟然哭了?


    得知自己竟然把個大男人給弄哭了,頓時桑月一頭黑線:難道她真有做女惡霸的潛質?


    “大蠻牛,我命令你放開我,我快要被你給勒死了!”


    仿佛自己犯了大錯一般,莊大牛立即鬆手把桑月放在了坑上,嚅嚅的道歉:“媳婦,對不起…”


    一天到晚跟她說對不起,搞得她真乃一個才夫子教育小跳皮似的,桑月往坑裏挪了挪:“行了,一家人哪來的這麽多對不起。不過以後別再說讓我馬上就走的話,你要再說一次,我一定會立馬就走人!”


    莊大牛平複了一下情緒輕輕躺下,聽到桑月這句話內疚的說:“不會了,我再也不會胡說了,媳婦相信我。”


    看著莊大牛越來越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桑月慫了慫不鼻子斜了他一眼,心中小小得意了一把,往他身邊靠了靠:“睡那麽邊做什麽,準備滾到坑下去睡?”


    莊大牛一時反應不過來,側過臉傻愣愣的看著桑月:“媳婦…”


    這頭大色牛莫不是讓她給嚇傻了,變成了一頭大笨牛嗎?她都表現得如此明顯,他還沒有發現?


    其實今日之事,桑月反複的想過了。


    這身碟牌怪不得莊大牛,他確實是盡力了。


    要怪隻能怪那個蘇白花,應該是她覬覦著莊大牛的年輕身體,這才處處與她作對,想借這個身碟牌之事把自己趕出去。


    既然錯了,就得承諾錯誤。


    桑月不是個妮捏之人,看莊大牛真有點傻了,她一個翻身壓在了胸口問:“真想睡在地上去,我可以成全你!”


    這一下把莊大牛更嚇傻了,他完全像個傻瓜一樣眼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桑月,沙啞的聲音頓時結巴起來:“媳婦…媳…婦…”


    見他傻成這樣,桑月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既然做了初一也不在乎十五了,她捧住他的大臉“叭”一口:“小氣鬼!以後再敢動不動就生氣,我就甩了你!”


    小媳婦知道他在生氣?


    而且這是在討好他?


    頓時莊大牛傻乎乎的迴話:“媳婦,我沒有…”


    ——我不是生氣,我隻是害怕了。


    桑月聞言先翻了個白眼,然後小嘴一撅:“沒什麽?沒生氣?明明就是生氣了,還要說沒生氣。哼,小氣男人,我掐死你!”


    當桑月嘴裏說得狠時,小手在莊大牛那胸口的突起上也是狠狠一按,一聲慘叫:“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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