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城粉碎掉攝取河水中的道韻之後,周圍的狂卷波濤反而在瞬間安靜下來。


    “嘭”寧城的雙足落在了堅硬的聖域河底,周圍一片昏暗。聖域河的河水就好像有靈性一般,將寧城圈在中間。


    寧城的眼前是一片淩亂的遠古珊瑚,寧城的目光就落在其中一篷珊瑚之間。足足過了半柱香後,寧城才淡聲說道,“既然將我擄來了,那就出來吧。”


    果然寧城的話音落下,原本毫無異常的珊瑚間突兀的升起一個人影。


    當這人影從懸浮到了珊瑚之上後,忽然一步跨出,落在了寧城前麵的空地之上。聖域河的河水在這人周身不斷的來迴衝刷,這些河水就好像他的身體一般,隨意的被他控製著。


    寧城心裏卻是大定,他猜測的一點都沒有錯。聖域河不是別人規則凝聚的界,而是本身存在。有人在聖域河底想要利用自身的規則融合聖域河,將聖域河變成私有一界。


    想要融合聖域河,將聖域河變成自己界域的人,此刻就站在他的麵前。


    寧城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在這人身上掃了幾遍。這人看起來也不過一米多高,和蕭無心有的一拚。


    他的身體就好像一波又一波的水紋在波動,道韻氣息不斷和周圍的聖域河水融合在一起。實力卻出乎寧城預料的低,還在造界境中期,肯定不到合界境。


    如果在沒有跨入第三步之前,寧城還不一定能明白這是怎麽迴事。此時寧城很清晰的知道,這是對方的道韻時時刻刻在煉化著聖域河。或者說,對方自身的規則時時刻刻在同化著聖域河的天地規則。


    “你很強。”這渾身波紋的男子在打量了寧城很久之後,開口緩慢說道,他的聲音也像是一桶水從高處倒在水泥地上般,有些破碎。


    寧城沒有迴答,波紋男子說的這是廢話,如果他不強,早就和這聖域河水一般,或者是那些落進聖域河的修士一般,化成了這人的道韻氣息。


    “你再強,我也能破碎掉你的道韻護身,讓你和那些落進聖域河的螻蟻一般,化成我聖域河的一道道則。”波紋男子語氣多了一絲冰寒。


    寧城平靜無波的說道,“你也很強,如果你再厲害一點,光暗宇宙的界域都會被你吹破。光暗宇宙的牛將絕跡,因為都被你吹死了。爺現在站在這裏不動,讓你撓一下癢,看看你這矮子能不能奈何爺的一根毫毛。”


    波紋男子厲哼了一聲,忽然一步踏出,整個人都化成了一道尖銳的道韻氣息。聖域河的道韻氣息狂湧而來,都聚集在這一道尖銳的道韻氣息之中。跟著這一道道韻氣息就撕裂了虛空和一切規則,轟向了寧城。


    寧城還真的如他所說的一般,動都沒有動,隻是將自身規則所化的護身領域外形成了一道塌空神通。


    “轟,哢嚓……”波紋男子卷出來的道韻氣息轟在寧城的護身領域之上。


    寧城的護身領域哢嚓碎裂,炸成虛無,形成護身領域的道韻規則,在這一刻完全炸開化成虛無。


    波紋男子眼裏的喜悅僅僅一閃,就變成了震撼。他輕易轟碎了寧城的道韻護身領域後,這才發現寧城的護身領域不是一道,而是兩道。第一道是外界天地宇宙規則凝聚而成,第二道是寧城自身的規則道韻凝聚而成。他的攻擊撕裂了寧城的第一道護身領域,卻被第二道護身領域中的浩瀚虛空吞噬掉。


    在他沒有弄清楚寧城的道韻規則之前。除非他的實力可以碾壓寧城,否則根本就不可能輕易撕裂寧城的護身領域。


    “我果然沒有猜錯,你也是自身凝聚規則造界成功,跨入的第三步。這是浩瀚宇宙間最強的第三步,假以時日,你將是這一方宇宙的主宰。”男子似乎根本就不記得他剛剛對寧城動手,卻沒有奈何得了寧城。


    寧城淡淡一笑,任憑眼前這人對他讚賞,還是沒有說話。


    這男子眼裏沒有了之前的輕鬆,語氣也變得凝重起來,“也是,如果你不是自己規則凝聚一界,或者根本就無法在我的聖域河中活下來。我的聖域河,全是我的道則凝聚,不是我同意,整個光暗宇宙沒有人活下來。所以,你不是光暗宇宙之人。”


    說到這裏,這男子語氣變得尖銳起來,“你既然不是光暗宇宙之人,又能用自己衍化的規則凝聚出自己的界,為何要來找我的麻煩?我們根本就互不相幹,更是沒有任何瓜葛,莫非以為我踏幕好欺負不成?”


    “踏幕?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有氣勢啊。”寧城譏諷的一笑,居然起了這麽一個無語的名字,這家夥的眼光還真不是蓋的。


    不過這踏幕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如果他能奈何的了自己,恐怕就不是剛才試了一下了事。


    踏幕臉色陰沉,和寧城之前一樣,保持著沉默。


    寧城語氣一變,帶著一絲嚴厲說道,“踏幕,從始到終,都是你對本君動手。你現在說什麽互不相幹不是好笑嗎?若是本君沒有凝聚自己的規則界,恐怕早就被你這個王八蛋幹掉了。你這烏龜王八蛋居然敢和本君說互不相幹,你還要不要臉?”


    踏幕愣愣的看著寧城,他想不到寧城一個用自己規則凝聚一界第三步強者,說話就好像小孩對罵一般。烏龜王八蛋,這太沒品位了吧?


    踏幕的臉色很快就恢複了陰沉,“這位道友,聖域河是我的。整個聖域河都是我的道韻凝聚,道友不會不知道吧?道友進入我的界域,竟然責怪本君動手?”


    說到後麵,踏幕似乎受到了寧城的影響,也自稱起了本君。


    寧城無語的說道,“踏幕,你這話騙騙別人還行,想要騙我,你不覺得還差了一點嗎?聖域河明明是光暗宇宙的地方,你強占了這個地方,想要用自己凝聚的規則煉化聖域河,將聖域河融合成為自己的一界。這種行徑,還有臉說聖域河是你的?你敢說你已經煉化聖域河了嗎?”


    踏幕忽然哈哈大笑,“聖域河是光暗宇宙的嗎?那我就來告訴你。當初光暗宇宙初分,我踏幕被光暗聖主收為坐下童子,掌控聖域河。光暗聖主是絕世大能,將我收為童子,為其掌控聖域河,我也是心甘情願。因為我的資質太強,光暗聖主後來將我收為弟子。可光暗宇宙穩定後,光暗聖主想要離開的時候,你知道他怎麽對我的嗎?”


    說到這裏,踏幕眼露悲憤,“他淩辱了我的道侶,然後居然向我道歉說是無意之中……”


    寧城皺眉沒有說話,光暗宇宙初分的光暗聖主,是什麽大能,他可以想象得到。這樣一個大能,會去淩辱自己弟子的道侶,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後來我才知道,他要離開光暗宇宙,卻找不到借口將我囚禁在聖域河……”


    不等踏幕說完,寧城已然明白過來。光暗聖主想要離開光暗宇宙,又怕聖域河無人掌控,這才找事讓他的弟子心生怨恨,然後他心安理得的將踏幕禁錮在聖域河底,看守聖域河。


    隻是這聖域河有什麽好看守的?對了,肯定是宇宙之界。


    寧城的神識終於看見了有兩道淡細的神魂灰芒穿過踏幕的身體,將踏幕串了起來。


    顯然踏幕說的禁錮,應該就是這兩道神魂灰芒了。


    “難怪你凝聚了自己的規則,卻不去衍化屬於自己的世界,而是要煉化聖域河了。”寧城恍然過來,這踏幕根本就離不開聖域河。


    寧城語氣平靜,心裏卻是震駭不已。那光暗聖主到底是什麽人,他坐下的一個童子也可以凝聚出自己的規則來,這人還了得?


    踏幕明白寧城的意思,搖了搖頭說道,“其實不是這樣,就算是我能夠離開聖域河,也無法用自己凝聚的規則衍化世界,踏入第三步。我能將聖域河化成自己的規則世界,已算是莫大的機緣。一旦我合界成功,我就可以掙脫鎖住我的禁錮,離開這裏。”


    寧城心裏微微一動,他似乎抓到了什麽,卻並不是很清晰。


    “踏幕,你覺得光暗聖主會算不到你在這裏會利用聖域河造界,等合界後又會帶著聖域河離開光暗宇宙嗎?你為了早日合界,那黑暗天和光明天的大戰和殺戮,和你也有關係吧?再說,恐怕你真的合界後,你不是要離開光暗宇宙,你要融合整個光暗宇宙。”寧城譏諷的說道。


    踏幕語氣更是尖利的說道,“光暗宇宙是那秦幕天的,既然秦幕天如此對我,我煉化光暗宇宙又有何不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來這裏幹什麽,你想要利用聖域河離開光暗宇宙。我踏幕既然總是不會逃過秦幕天之手……”


    踏幕的話頓住,隨即他的目光震驚的落在了寧城背後的造化神槍上,完全忘記了繼續說下去。


    秦幕天?這應該是光暗聖主的名字吧?難怪眼前這家夥會起名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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